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书名:皇姐成妻记 作者:莫悠 备注: 萧鸢从未想过,她一路扶持的皇弟有一天会对她说, “皇姐,我从未把你当作姐姐看。” 直到她新婚才一月的驸马被派去前线, 萧鸢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皇姐身边的男人有朕就够了, 要不是看在皇姐的面上, 朕早就让驸马净身了!” 弱弱美少年蜕变成腹黑帝王后压倒姐姐的故事 收藏此文章★~点我收藏我吧~★ 偷偷告诉你, ================== ☆、少年   红帐内,春光融融,外头的雪下得轻狂。      两具交缠的身躯抵死地缠绵,男人炙热的呼吸喷薄在侧,爱恋地凝着他身下半凝着眉心的女子,不着寸缕,白皙的肌肤印着他留下的点点红印,像极了这雪色中的红梅。他低头吻上,轻重适度,惹得她娇喘微微,灵巧的舌一路往下,沿着她美好的曲线,停在了那片花园处,坏笑一下,强行分开了她的双腿。      “阿鸢的身子很美呢。”      “萧衍,你就不知人伦纲纪吗!”      修长的手指探入一寸,引得她浑身颤抖。      床上的女子双手被缚,两眼被蒙,浑身被固定住动弹不得。只觉那根手指太过炙热,撩拨着她一触即发的情潮,下意识地想要收拢双腿,男人早就她的这一步举动,又深入了几分,来回□着。      揭开了她的眼布,霎时,眼前一片明亮,随后是一张熟悉的面孔,阴柔俊美。      晃动着手指上长长的银丝,暧昧地笑了:“阿鸢也想要了呢,与其关心什么人伦,倒不如让朕来让阿鸢舒服舒服。”说完,把手指放在嘴边,慢慢地把银丝舔入唇中,姿态淫靡,让萧鸢是愤亦是羞,“阿鸢的味道不错,不知...这里是不是也一样美味呢?”      “萧衍!呃.....”      强烈地贯穿了她的身躯,狠狠地驰骋起来。      伏在萧鸢身上,他紧紧地拥着她,一下,比一下重,暧昧的水渍声响起,羞得萧鸢想咬舌自尽。今晚是她和驸马大婚之日,不料却在这里,和她的皇弟做了这等苟且之事!      萧衍加重了力道,拖着她的腰,舔了舔她敏感异常的耳垂:“阿鸢若是敢死,朕就命人阉了驸马,如何?”见她咬紧了双唇,萧衍换作了温柔的律动,缠绵悱恻,“也是这样一个雪天,朕遇到了阿鸢呢,阿鸢.....我的阿鸢.....”      是啊,也是这样的雪天。      那时的他,美好纯净,惊为天人。      可若有选择,她宁愿,从来就不认识他!      .      乾元二年。      冬天的雪来得有些慢了,只稀稀梳梳地挂在枝头稍许,倒也让人眼前一亮。      长乐宫的小丫头推开宫门,便呀了一声,还没拿稳花篮,就急忙忙地跑进了殿内,险些撞上了吴嬷嬷。吴嬷嬷正端着热腾腾的水,狠狠瞪了眼,她才乖巧地探了个脑袋,笑嘻嘻地朝嬷嬷赔笑。      “你这丫头,公主吩咐的事情可办好了?”      小丫头跟在吴嬷嬷身后,被她一说,她才记起她是要去花园给公主采些花瓣的。      “还不快去,误了公主的事可怎么好?”      小丫头点点头,那吴嬷嬷可是公主身边的老人了,她可惹不起。转身方要离开,就听得背后珠帘相撞的清脆叮咚声,而后,是略带慵懒而细腻的声音:“回来了?”她立马回了身,朝着来人行礼,笑得弯起了眼睛,“公主万福。”      “哎呦,公主您怎么就起来了。”吴嬷嬷把热水交到小宫女手上,快步上前公主她整理衣物,又朝小丫头碎了句,“青宁,还不过来!”      给公主套上一件素白锦衣,在外又罩了淡紫色梅花底儒裙,随后青宁跪着给她端来了热水,公主嗯了声,轻柔缓慢地把手浸入盆内,待手泡得又软又滑时,嬷嬷适时地拿出小盒子给公主一一擦拭。此刻,公主散落着及腰的长发,未戴丝毫头饰,嬷嬷命人打开梳状的所有盒子,里面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红粉和首饰,熟悉地上妆后,轻声问道:“公主今儿想要个什么样式的?”      “简单的就好。”      “是。”      趁着嬷嬷上妆之际,公主问道:“青宁,方才何事如此开心?”      青宁缓缓起身,拿起梳子给她梳发:“公主,外头下雪了呢,奴婢记得公主可是最喜欢雪天的,所以奴婢高兴。”见嬷嬷已经点完最后一点,青宁拿过镜子,赞道,“公主真是美呢。”      铜镜里的女子的确很美,云鬓如墨,梨花素面,双眸明若秋水却有些淡漠,她稍稍起身,珠钗微晃,摇曳生姿。而最为夺目的当属唇上一抹红,衬得她容姿焕发,生活鲜红。勾起嘴角,接过了宫女端上的一杯茶,抿了口,道:“再美,也不过是女儿身。”      “公主.....”      “走吧,人应该到了。”      从长乐宫到铜池需些脚程,嬷嬷让人备了轿撵,公主也拒了,说是边走可边赏些雪景。嬷嬷却不作这想,全然以为公主心中不快,她家公主可是大齐萧家的嫡长公主,是陛下的心头至宝,公主出生之时陛下还命大师取了极为吉利的名字,单名为鸢。只可惜,傅皇后膝下无子,如今却想着要从那些个宗亲中选一位收作养子,指不定他日就成了太子,公主心中自然是不悦的。      还未到铜池,萧鸢就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雪,倒是不错。”      “是啊。”嬷嬷应了下,拿过青宁手里的披风,“仔细凉着了。”      “那人可是.....海陵王之子,我记得,是叫萧澄。”原来母后选的人,便是他,萧鸢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挽起披风,让她们二人在外等着不许进来。      远远地,站着一人,一袭白衣在初雪中浑然一体。      听得有人的声音,那人转过身来,萧鸢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在萧鸢的记忆中只依稀在年节的大日子中,才见过他几次,也未仔细正眼看过。想他也不过十三四岁,身材纤细,还不及她高,他容貌倒真是秀美,皮肤白皙,若再长些年纪,倒自有一股风流韵味了。萧鸢走近了些,他就后退几分,怯生生得,到了无路可退了,才低头行礼。      “见过....公主....”      拉起了他,笑道:“起来吧,往后就不要叫公主了,和宫里的其他公主一样,叫我皇姐吧。”      萧澄怔怔地抬头,瞪大着眼。      “你既已进宫,就知道所谓何事了吧?”见他点点头,萧鸢又说,“随我去见母后吧。”随后拉过他的手,感觉太过冰凉,扫了眼萧澄身边的人,都是宫里的,转念一想,也难怪了。宫中的奴才大多势力,他不过是一个是海陵王的庶子,母亲地位太低且又早世,在府中本就没有地位,何况在宫中呢?      解下披风给他环上,萧澄急忙地避开了,还是她硬是给他亲自披上的。系好带子,萧鸢注意到了他的领口有些破旧了,还能见到补过的痕迹,萧鸢眯起眼来。      “吴嬷嬷,把这两个伺候的人拖下去,杖责二十。”      吴嬷嬷也愣了会儿,连忙称是。      “长公主饶命啊!”两个宫女吓得跪了。      除了长乐宫中人,这宫中其余人都是以长公主称呼萧鸢的。      “没伺候好主子,还敢顶嘴?你可知站在你眼前的人是谁,是本宫的皇弟!”萧鸢越过了地上的宫女,拉起萧澄就往皇后的凤鸾宫走去。      他双眼红红的,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公....皇姐.....我没事的,就绕过她们吧。”      萧鸢默默他的头,笑道:“这宫中便是如此,不必替她们求情,她们让你在雪中站立,可有给你加件披风,可有给你个暖炉,或者,可有让你去休息片刻?”      他摇摇头,看着跪地求饶一个劲磕头的宫女,终是不说话了,紧咬着嘴唇,看着侍卫把人拖走。      走出铜池,萧澄低头拉拉披风,走了许久也真不觉冷了,尤其是脖子处的毛领子,围着暖暖的,还夹杂着淡淡的脂粉味道,他想,这应该是这位公主姐姐的,很香,也很暖。跟在萧鸢身后,他不时地抬头,又怕萧鸢回身和他对视,这不,胡思乱想之际,险些撞到了她。      前面是连接的几座宫殿,他甚少来宫中,也不记得是什么人住的。      萧鸢转身吩咐了吴嬷嬷:“嬷嬷,你先回宫,让内务府置办些澄弟的衣物来。这儿有青宁陪着就好。”      “是,老奴告退。”      听说要给他置办衣物,萧澄都知道她已经看到这身衣服很是破旧,不免难堪,面上不由红了,头低得越发厉害了。      萧鸢抬起了他的下巴,看着他的闪躲的眼睛:“不过是一身衣物,新又如何,旧又如何?”慢慢地,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不再躲着她,她莞尔一笑,“走吧。”      不过是随意一笑,却让萧澄一辈子都铭记住了此刻,她笑的样子,如三月梨花绽放,极美,极美。      进了凤鸾宫正殿,一个宫女躬身行礼,说是皇后正在偏殿用膳。萧鸢就让人回话,不打扰母后用膳了,若是换作了寻常,她定会进殿,可现在萧澄也在,他要是一同进去了,定会异常紧张,还是静等吧。      有宫女奉上了茶,也给萧澄奉了一杯,他却是站着,一碰也不碰。      “坐吧,无需拘谨。”许是这凤鸾宫的气势让他吓着了,暗自感叹,母后这里也太过奢华了些。      “我.....”      这时,有太监扯着嗓子:“皇后娘娘驾到。”      只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端庄地走来,萧鸢笑着迎接,唤了声母后。傅皇后应了下,拉过萧鸢的手轻轻拍着:“阿鸢怎么来得这么早,可用过早膳了?”      未等萧鸢开口,宫女回道:“长公主来时,娘娘正在用膳。”      “哦,那你这丫头就让本宫的阿鸢饿着?”傅皇后坐在正位,淡淡瞥了眼宫女,摆弄了她的金色护甲。      萧鸢赶忙上前,柔声劝了:“母后,今儿还有正事呢。”      “也是,先下去吧。”挥手,让闲杂人等都散去了,傅皇后一个眼神,她的贴身宫女亲自扶起萧澄,直至这时,他才真正见到了大齐的皇后。火红及地凤袍,头戴金色凤冠,面容妩媚中透出一股子英气,仅仅是坐着,也是不怒自威。传闻都说傅皇后称霸六宫,想来靠的不是这貌,而是这气魄和手段。      “走近些,让本宫好好瞧瞧。”      金色护甲挑起萧澄的下巴,惹得他有些生疼。傅皇后嗯了下,笑道:“是个好孩子,适合做本宫的孩子。”收回了手,满意地看着萧澄小心翼翼的样子,又问,“可是叫萧澄?”      “是。”      “嗯。澄字主水,岂不是要和陛下克了?这样吧,本宫赐你一名,衍,萧衍。”      萧鸢适时插话:“还不谢过母后。”      萧衍愣了下,随即乖乖地磕了个头:“儿臣....谢母后。”      傅皇后一伸手,立刻有人接过她的手,小心扶着:“好了,带着他去看过你父皇吧,本宫还得去好好照看后宫的姐妹呢。”      近日后宫又添了几位美人、才人,傅皇后对这些个新来的女人自然要好好打理一番,免得那些女人怀上了皇子,那可就不好了。萧鸢也明白,现如今宫中无皇子,生下公主的也只有姚淑妃、叶美人、宁才人这三位而已,这后宫的女人都在肚子上下功夫,就想着一举得男,被立为太子的几率也就大得多了。母后从前陪着父皇征战沙场,落了个不孕之症,自此就再也没有怀过孩子。所以,当即就想着从宗亲中选个当作养子。      和萧衍走出宫门,忽然也想通了件事,望着萧衍,心中倍增怜惜,他就是母后的一颗棋子啊。      “皇姐.....”萧衍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      “没事,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啦,啦啦啦啦 最近迷上了姐弟恋,所以忍不住就。。。 你懂的 很久没写古言了,手痒了。。。。 ☆、皇子   穿过一条长廊就是临华宫了,一路来,萧鸢细心地给他说了这皇宫的大概,虽无大用,到底也是能让他少生分不少,毕竟,往后他可是要住在这里的。      迎面走来的宫女太监都一一对着萧鸢行礼,她淡淡地应了声。这时一个总管挥着拂尘,让后头的小宫女们快些跟上,萧鸢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人就是父皇身边的人,温良温总管。显然,他也看到了萧鸢,笑着弯腰半跪:“哎呦,长公主万福,长公主怎么来了?”      她的确甚少到父皇的临华宫,故温总管才会如此一问。      摆摆手,问道:“这么些人急冲冲地去做什么?”      温总管赔笑:“长公主有所不知,陛下咳疾又犯了,这不,又要麻烦淑媛娘娘了,奴才带这些人就是给娘娘当帮手的。”抬头时,正看到了萧鸢身后的男孩,了然道,“这位想必是海陵王家的公子吧?”      是公子,而非世子,既给足了面子,又不致乱了身份,这个温良当真会做人。      “是本宫的皇弟。”      “是是是。”萧鸢领着萧衍就要往临华宫走去,温总管弯腰来到她面前:“长公主,陛下现在怕是不方便见...”      萧鸢轻挑秀眉,语气清冷:“父皇既然能有空见袁淑媛,又为何不能见他的女儿?温总管与其担心本宫,倒不如好好去办你的事,本宫记得,那个袁淑媛的脾气可不是那么温和的。”      “多谢长公主提点。”      温总管一挥拂尘,领着那些宫女离开了。      到了正殿门口,命人通传,萧衍紧紧地挨着她,握着的那双手,忽然收紧了几分,他在不安。      方想安慰他几句,殿内出来了个宫女,躬身后,请他们进去。      不过走了几步,远远地都能听到剧烈的咳嗽声,萧鸢的心也跟着那些声音沉了下去。父皇近些日子来的身子都是袁淑媛调理的,说是那帮太医根本是治标不治本,不如爱妃来得细致。开始时,这病确实好了不少,宫内人都松了一口气,不料这病是反反复复,如此一来,父皇是更加离不开袁淑媛了。      不过萧鸢倒是不担心,后宫女人的把戏而已,要是父皇真去了,袁淑媛岂不是无病可医,又何来的荣华富贵呢?      “来了啊。”      “参见父皇。”携带着萧衍缓缓拜下。      齐帝嗯了句,听不出喜怒,喝了杯茶润润喉,朝萧衍招招手:“过来,让朕看看皇后找的孩子。”萧鸢对着他点点头,他才慢慢起身,有些害怕不到几丈的帝王,快速看了眼后,立刻低头。玄色龙袍,琉璃冕旒,神色淡漠,那样的眼神和皇后如出一辙,毫无温度可言。      朝他伸出的手指太过白皙,一看便是病弱之人,萧衍低头不语。      “嗯,是不错,皇后的眼光果然不错。”      萧鸢端庄地微笑,其实,父皇根本连看都未看。      “皇后的养子,也是朕的皇子了。嗯,朕会命人修改玉碟,以后,这宫便是你的家了。”      “儿臣...谢父皇。”      “朕乏了,你们下去吧。”齐帝半躺回椅上,懒懒地摆手。      谢恩后,萧鸢带着他出了正殿,恰时碰到了款款而来的袁淑媛,红衣妖娆,美人如花,她一眼没瞧过萧鸢,不过多时,殿内传来笑声,让萧鸢越发确定了心中的想法。      走些了路,她自顾自在想些事情,竟忘了身后还有个萧衍,她失笑,这宫里没人和她这个嫡公主相处得来,倒让她养成独来独往的性子。这个萧衍,一路就像个尾巴似地跟着,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又不敢开口,只能用乌溜溜的眼睛表达着心思。      “可用过早膳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轻轻说:“吃过了...可是....”      “又饿了?”      他立马脸红了。      萧鸢捏捏他的苹果脸,说道:“我也没用,正好陪我吧。”      回到宫内后,萧鸢吩咐了听雨准备两份早膳,宫女陆陆续续就进来,摆满了桌子。      正好吴嬷嬷也回来了,行礼后,要帮着布菜,萧衍觉着尴尬,坐立不安。      解了披风后,走到萧衍身边,按住他的手拿住筷子:“在宫里,你是主子,这些事让下人再正常不过的了,你无需不安。我不管你在宫外是怎样,在这里你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子,没人敢不敬你、尊你。”      “皇姐....”萧衍的眼里,满是感激。      “吃吧。”      这一顿饭下来,许是饿了,萧衍毫无吃相可言。萧鸢只是笑笑,让人带着他到处去逛逛,熟悉一下,选了听雨陪他去,比起青宁这丫头,听雨要仔细些,也不会让他觉着太过尴尬。      撤了桌子后,如往常一般,挪了地儿,到书房去看会儿书。      吴嬷嬷给萧鸢拿了暖炉放在她手上,又在她榻上置了个软枕。萧鸢半躺着看书,宫里是非太多,自打她以看书需安静为缘由,倒是少了不请自来的人。过了许久,萧鸢合上了书,瞥了一眼一旁一直不言的吴嬷嬷,她知吴嬷嬷为人严禁,断不会像现在这般欲语还休的。      “嬷嬷有事便说吧。”      “公主.....”吴嬷嬷顿了半响,接着,小心翼翼地措辞,“公主为何对....大殿下这般好呢?”      这声大殿下,指的便是萧衍。      她笑着问:“吴嬷嬷,依你看,现在后宫如何?”      “在皇后娘娘治理下,自然一切都好。”      “是好,好到连父皇都没一个皇子,这其中是天数还是人为那可就不得而知了。母后年纪大了,年年新人入宫,难保那些新人就不会生下皇子。一旦生了皇子,十有□就能立为太子,母后自然要防,而养子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      历朝历代,皇后抚养皇子也是屡见不鲜,群臣也没多做反对。      吴嬷嬷扶着萧鸢走到窗口,皱了皱眉,又问:“那怎么着就选了....”      萧鸢望着窗外的雪花,目光辽远:“我也知道外头怎么说,人人都道海陵王这庶子身份低贱,不配为皇后养子,可我现在倒是觉得,母后这招实在是妙。有了皇子,母后的地位更加稳固,若是他日有孕,这个皇子一无显赫家世,二无父兄扶持,废了他是轻而易举之事。再说远些,哪日登基,母后顺理成章也成为太后,或者.....”      或者,垂帘听政.....      “皇后娘娘英明。”吴嬷嬷长吁了口气,从未想过收养皇子这么一个举动,却是有着这般内涵。      的确英明,英明到把自己的女儿也算计在内。现下宫内唯一能与母后抗衡的,就属袁淑媛了,母后不过是赶在她面前收了养子,若她真的诞下皇子,对他们就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他们的命运,在萧衍踏入宫门时,就已经紧密地纠缠在一起了。      愣神之际,青宁来通报,说是宜兴公主前来问候。      萧鸢下意识地蹙眉,微微不悦。      “公主,还请她进来吗?”青宁问道。      “去回了她,说我身子不适。”      “是。”青宁愣了下,蹲身告退。      “这....”吴嬷嬷是萧鸢身边的老人了,也只有她才敢在这时多问一句。      “嬷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有些话,我也只与你说。宜兴今儿前来,绝不会是简简单单问候一句,她的母妃叶美人前些日子得罪了袁淑媛,又不少向母后开口,所以就干脆派了女儿来我这儿探探口风。眼下,有关袁淑媛的事,我自然是要撇得干干净净。”      “公主思量周到。”吴嬷嬷点点头,公主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眼看着公主越来越成熟,心中又安慰,又是难过。公主今年不过十六,却也要这样小心翼翼地左思右良了。就盼着,公主哪天可以出宫立府,寻个好驸马,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也就好了。      回到了榻上,茶才满上,青宁就跌跌撞撞地进来了,还被吴嬷嬷骂了一通。      “公主.....”      “怎么了?”青宁莽撞也不是第一次了,萧鸢就喜欢了她这份活泼劲。      “公主,大殿下被宜兴公主推到湖里了!”      萧鸢沉声问道:“说清楚。”      “宜兴公主....她被公主拒之门外后就气冲冲地走了,奴婢怕她雪天路滑就和几人想着去看看,没想到公主在凉风台碰到了大殿下,奴婢也不是听得很清楚,只是看到宜兴公主推了大殿下一把,然后.....”      萧鸢夺步而出,青宁一路跟着,气喘吁吁的。      “可有人救他上来?”      “没有.....”      萧鸢厉声呵斥:“糊涂东西!你既然带了人,为何不先救大皇子上来?若是大皇子有个好歹,是你能担当地起的吗?给我好好跪着!”      青宁有些委屈,她红了眼,低头不语,默默跪了下来。这里是一条长街,宫女太监多往此处经过,青宁这一跪,几乎等同于整个后宫都知晓了此事。此举,怕不少人会笑话青宁,亏她还是长公主身边最得宠的宫女,却也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这些,萧鸢并非不知,可比起她对萧衍性命的担忧,这些实在不值一提。      疾步赶到凉风台,此地是盛夏时避暑的凉台,现下正值冬天,没了树木的遮蔽,倒显得格外空旷。      台下,是一池潭水。      远远地看着如死水一般的水面,萧鸢心下一紧。      “公主....怕是....”一个太监低头说着。      “给本宫都下去,务必要找到人!找不到,本宫就就拿下你们的人头!”      不会的,萧衍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这水底的,是漂亮纯净的少年,是腼腆害羞的少年,是叫她皇姐的少年,更是她和母后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瓦又蹦跶上来了 继续养成弟弟,喵呜 ☆、落水      空气被一丝丝抽离,萧衍只觉身子渐渐沉重起来,眼前一片迷蒙,只余下微弱的光线。眼里,耳里,嘴里,全都是冰冷刺骨的池水,压得他异常难受。厚重的衣物浸满了水,他还来不及挣扎就落入水中,一点点地下沉。      他是要死了吗?      萧衍干脆放弃了挣扎,死了也好,死了就不会再受人欺凌,死了就不会感到痛苦了.....      忽然,他整个身体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席卷着,似乎越来越轻,是啊,他是死了,可是死了,为什么眼前能看到人影?那张脸,忽远忽近,萧衍无力地笑了,这是来接他的人吗?可是,为什么很是熟悉.....似乎是......      几个太监合力把萧衍捞了上来,急得萧鸢拼命地摇他,待他吐出了几口脏水,命人快些背回长乐宫。又让跪在长街上的青宁可以起来了,去准备些滚烫的水来。太监得了令,手脚麻利地背着萧衍跑回宫去,偌大的凉风台,只剩下萧鸢和宜兴二人。      “皇姐....是他.....不敬在先的.....”      啪。      萧鸢甩了宜兴一个重重的耳光,疼得她捂着脸颊,委屈地看着萧鸢。      “有错也好,你身为公主,却胆敢推皇子入水!是谁给你的胆子!要不是还给你留几分薄面,今儿本宫就当着所有太监宫女的面,好好教训你!”      宜兴哭着跪下求饶,在宫中,长公主的地位和她这样的庶出公主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就连自己的母妃都要让她三分。      “回去吧,没什么事近日就不要出来了。”      萧鸢拂袖而去。其实打了宜兴也并非她所愿,看不惯萧衍这个皇子身份的人大有人在,她今天不教训了宜兴,难保下次有人再使出这些个手段。保护好萧衍,也就是护住了她和母后的面子,这层关系,萧鸢再清楚不过了。      回到了长乐宫,萧鸢直接去了萧衍所在的偏殿。      刚跨入殿门,青宁就顿身行礼,头垂着很低,还是萧鸢亲自抬起了她的头。知道公主还是疼她的,不免有些泪眼朦胧,哽咽着说:“公主....”      “嗯。人怎么样?”      “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无碍,多多休息就好。”青宁又说,“奴婢去煎药了。”      萧鸢进殿时,他已退下了外衣,只着一件白色中衣躺在床上,眉心皱起,面色苍白。宫女跪在床边,一个劲地给他暖和身子,他此刻昏迷不醒,萧鸢赶开了宫女,掀开被子,指了个太监把他放到木桶内。      “去,把青宁准备的热水全部倒进去。”      “是是!”      宫女垃起了一道屏风,萧鸢就在外等着。      里边的奴才不时地往萧衍身上浇着热水,这一来一回,倒真是让他的身子暖和了起来,等萧鸢的一杯茶饮尽了,屏风后响起了一丝细微的叮咛。      “大殿下醒了!公主,您这法子真好!”小太监从屏风后跑了出来,拍着马屁。      萧鸢嗯了下,倒不是法子好,而是她曾经也被人推下水中,她就把自己浸泡在滚烫的水中,这才救回了一条命来。听到萧衍没事,她浑身放松了下来,正准备交代一下就回去时,屏风后传来了一记声音。      不似寻常的怯弱,倒是....有了一番坚定:“皇姐。”有太监巴巴地进去了,被他一喝给赶了出来,“我只要皇姐.....我有话想对皇姐说.....”      顿了顿,点头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在屏风前站着,雾气弥漫的桶内,萧衍就坐在其中。萧鸢犹豫了片刻,还是越过了屏风,站到他面前,凝着他,等着他开口。发冠已经掉落,湿漉漉的黑发紧贴着他的面颊,被热气晕染的眼眸格外漆黑,他的双手撑在桶边,萧鸢掠过了几处,抬起了他的下巴,见他唇边破了皮,轻声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他抬头,漂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痛楚。      “皇姐,这宫里,就是这样的吗?”      他既然已经成了皇子,这样的事他迟早都要面对,萧鸢也懒得安慰。见她要走,他急忙拉住了她的袖子,死死地拽紧。      “是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所以皇姐才.....”才会对他笑,才会对他好?      萧衍心中有些落空,宜兴公主虽蛮横,倒也让他知道了实情,无非是他这个皇子身份能为她们所用。他低了头,倒映在水中的那张脸,尤其可笑,原来这突如其来的温暖,不过是别人作为交易的施舍,可气的是他居然还沉溺其中,以为他真的不是个小杂种,也是有人关心他爱护他的。      “皇姐.....”      突然,捏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看着她的眼睛。      “是,的确如此。可有利用价值不好吗?知道宫里那些没用的人是怎样的下场吗?他们都、死、了!给我好好醒醒。宜兴能对你不敬,无非是你这个皇子没有皇子的样子,你不好好保护自己,却反倒自怨自艾起来?”      萧衍瞪大了双目,嘴巴翕动,过了好一会儿,他也没有说话。      “好了,我命人伺候你出来。”      他低头,认错似地说道:“皇姐,我明白了......我日后会好好当个皇子的。”      萧鸢拍拍他的头,这时才露出一抹笑来。      .      宜兴公主对皇子不敬的消息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皇后不仅罚了她半年的饷银,更是禁了她的足。眼看着就到年下了,这一禁足无非就是在打脸,对叶美人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得罪了袁淑媛不说,现下又得罪了皇后。对后宫不受宠的女人来说,过了年就是见到陛下的机会,利用女儿邀宠是屡试不爽的,这下子,倒是什么盼头也没了。      宫里的人也擦亮了眼睛,纷纷去讨好皇后。      宜兴公主的事可大可小,皇后不过借着这由头给袁淑媛脸色看,到底后宫还是皇后为大。      .      这日回到宫中,萧鸢问起了萧衍的情况,在太医精心治疗下,他却不怎么见好,她也不免担忧起来。      派了听雨去探探,回来的时候听雨就说大殿下最近夜里多梦,精神不太好,如此反复病情倒没有多大起色。萧鸢放下了笔,让青宁去把这字给收藏好,拿些了小糕点就往偏殿走去。      萧衍住的偏殿只隔了一个院落,十分相近,不过半响就到了。      殿内的太监宫女朝着萧鸢行礼,她问了就近的一个太监:“皇子的病如何了?”      那太监弯着身子答道:“还是老样子。”      走到了他的床边,扫了眼旁边凳子上的药,都没动过半分。萧衍挣扎要起来,萧鸢倒是没拦他,让人在他背后放了枕头,坐在床沿,用手试探了他的额头,嗯,还有些热呢。      “既然起来了,就把药喝了。”      他本就皮肤甚白,在病中倒越发显得透明清澈,孱弱地靠着,安静而美好。      “太苦。”      萧鸢扑哧笑了,端起药碗,还没拿到他嘴边,他就厌恶似地避开,干脆躲到了她的怀里再也不肯出来了。一旁的宫人都愣住了,哪见过谁人这般对待公主过,刚想上前把人从萧鸢身上垃下,她就示意他们可以退下了,并让他们把嘴巴管好些,不该说的不要乱说。      双手凌在空中,萧鸢觉着有些累了,无奈圈着她腰的两只手根本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他把头埋在她的怀里,那里暖暖的,很是舒服,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地享受过这样的温暖,萧衍有些眼热,一下,泪就出来了。      这时他才醒悟过来,面前的是公主,不是府里一直宠他护他的嬷嬷。      他吸吸鼻子,面色酡红。      “把这药喝了,别在闹小孩心性了。”      萧衍接过碗,赌气似地把药一股脑儿喝尽,苦得他险些掉泪。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喝药,每次嬷嬷都要好说歹说才能让他喝上一口,喝完了,还会有甜甜的糕点等着他,就像现在....      “唔。”      嘴里被强行塞了一块进来糕点,差点噎住了。他的唇,碰到了她纤细的手指,不过是无意的一碰,却让他有些恍惚,舔了舔,是甜的,只是不知那甜的是糕点还是.....      “吃完了就好生休息。”      萧鸢给他盖好了被子,笑着起身。      “皇姐....”      “怎么了?”      “我晚上...怕...皇姐能不能来陪我?”      说完,面色更是红到了脖子,倔强地咬着双唇,一双明亮又害羞的目光期期艾艾地望着萧鸢。随后,他略带失望地垂下了手,一个人乖乖地缩进了被子内,把整个人都闷在里头。萧鸢叹了口气,她从无兄弟姐妹,还真的不知怎样应对萧衍的那个请求,只是一想起他柔弱无害的眼神,心是真的软了。      拉开了被子的一角,笑着说:“好,我陪你便是。”      萧衍探出半个脑袋,既是惊喜又是羞涩,极轻细地应了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养成是个技术活。。。 ☆、同眠      用完了晚膳后,萧鸢到了她的殿内由宫女们服侍着沐浴。      坐在床上的萧衍耷拉着脑袋,暖黄色的宫灯点在床头,朦胧一片,似月光柔和。随手拿过书,翻了几页,不知怎的也没了看的心情。他从小就没什么人伺候,进了宫也不甚习惯身边有太多人,让那些宫人在外守着就是了,偌大的殿内只他一人,忽然觉着空荡荡的。      听得一声细微的脚步,顾不得赤足乱发,萧衍翻身下床,他悄悄地走到门边静候着。待声音越来越近,他也跟着紧张起来,踮起脚尖在纸上戳了个小洞,仅仅瞄了一眼,手又缩了回去。      是她.....      守夜的太监弯腰给萧鸢开门,这门还只是开了个缝隙,从殿内便飞出一团白影来,扑入了萧鸢的怀里。      “皇姐....我等了好久,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半伏在她的肩头,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嗯,皇姐身上暖暖的,不像那冰冷了的殿内。      萧鸢无奈,只好说着:“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自然会来。”      守夜太监推开了门,提起宫灯引着他们进去。      走到内殿,一路随行的听雨欠身上前解开了萧鸢的披风,也是在此时,萧衍才肯送了松手,见此她倒是笑了出来:“怎的,一见了听雨就乖了?”轻轻勾起听雨的下巴,面向萧衍,“听雨是我宫中最为拔尖的美人,让她伺候你,我也放心些。”      听雨微笑着朝萧衍跪下,萧衍低垂了头,正好和她的视线对在了一起。这个宫女他认识,那天领着他去凉风台的便是她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印象。方想着拒绝,她柔柔软软的声音已响起了:“奴婢能伺候殿下,是奴婢的福气。”      他闷闷地说:“我听皇姐的。”      留下听雨,萧鸢也是有所打算,见他应下了,就命人熄灯可以就寝了。      太监得令,熄了几盏后,来到床头,拿开了灯罩,想吹灭来着,萧衍紧张地坐起来:“别....我怕黑。”      她失笑:“那好,就留一盏吧。”      两人悉悉索索地躺了进去,她在外,他在内。      知道萧鸢要过来,偏殿的宫人早就加了炭火,就怕冻着两位主子了。      烫红的炭火在炉子里噼啪地响着,昏黄的烛火在黑暗中晃动,隔着一床帘子,点点光晕在帘子上忽明忽暗,里头是暖意融融。浅浅的呼吸近在咫尺,近到都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萧鸢从来讨厌后宫女人的香粉,可对这股味道,却是不讨厌。      “睡吧。”知道他一定紧张,想了想,又说,“若是明日你身子好些了,我就带你去骑马。”      萧衍揪着被子,慢慢挪到她身边,又不敢真的靠近,只凑近了几分。憋足了劲,他才敢开口:“皇姐....你对我真好....”      好?      这个好字让萧鸢有些措手不及了。      什么是好,她从来就不知道。下人口中的好,是主子不打不骂;主子口中的好,是没做错事;母后口中的好,不过是一句毫无语气的敷衍,父皇口中的好,更是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圣旨。这些都是好,在宫中多年,萧鸢早就不会分辨谁好谁坏了,可他的那个字眼,却给了她不同的感觉。      “你是我的皇弟,我自然待你好。”      萧衍弯起眼睛,翻身蜷缩着准备入睡。      皇弟,那不就是她的亲人了?      此刻的他倍感温暖,可是他不会知道,多年之后,他有多痛恨这两个字。      .      这一夜,他睡得极其踏实。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身边没了人,他刚想起来,就有人轻轻地掀开帘子,是听雨?哦,记起来了,昨晚皇姐已经把她留在了他的偏殿。      “殿下,奴婢替你更衣。”听雨拿过衣服,说道,“这是公主命人连夜赶制的,都是按照殿下的尺寸,殿下,奴婢帮您穿上吧。”      这话说来,萧衍多看了她几眼,诚如皇姐所说,是个美人。经过了宜兴的公主那事,他也暗暗长了个心眼,即便在王府,那些哥哥们身边也不乏美人陪伴,他也知道那些人虽担着奴婢之名,日后是要做侍妾的。皇姐这么做,难道是想让他与她多亲近?一想到这,不免对听雨冷了下来,她是美,可是他现在心里只有皇姐。      听雨也不知所谓何事,殿下的面色下沉,只得站在原地,听后发落。      萧鸢还未踏入殿内,满屋子的奴才都跪下:“参见公主。”      “嗯,起来吧。”走到他面前,见他着一件白色中衣,正在生着闷气,便调笑着说,“怎么,连穿件衣裳都要人哄了?越发小孩子心性了。”朝着听雨失了个眼色,“伺候殿下更衣。”      别扭地穿好,一看,才发现不是皇子所穿的宫服,是胡服,抬头看了萧鸢的,也是如此。      一袭红色胡服,窄腰束口,脚登皂靴,浑身干净利落,若要说到装饰,便是她缠绕在手的马鞭。鞭子乌黑发亮,一头用上好的木头雕饰而成,刻上气势的图案,她略略勾唇,已经是英气逼人。      “皇姐,这....”      “昨日说的话还算数,走吧,带你出宫骑马去。”      随意出入宫闱的,怕也只有嫡长公主萧鸢了。      当年推翻刘氏一族,萧文道征战沙场多年,无暇顾及这个长女,萧鸢饱受颠沛流离不说,被他的那些个妾室推入水中,险些丧命。虽说后来杀了那贱人,可他总觉得是对不住这女儿,称帝后,凡是也是依照她的性子,只是这父爱就变成了愧疚。再者,萧家本就出身行伍,多去历练历练也是好的。顺道让大齐的子民也学学,别没事只会舞文弄墨的,到时候上了战场,面对北方虎视眈眈的周朝就直打哆嗦了。      亮出了宫牌后,有太监牵了两匹马过来。      挑了匹温顺的给萧衍:“这匹马很是听话,不会伤了你的。”      萧衍有些不乐意了,似乎在皇姐眼里,他就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转念一想,他过了年也才十四,可皇姐不同,她十六了,他更加知道这个年龄对皇族女子意味着什么。      骑着马一路驰到郊外。      其实,宫内也有马场,可远比不上这里痛快自在。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一片白雪皑皑,凉风阵阵,他们的心情倒是颇好。      马蹄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印记,似乎天地万物只剩了他们两人,颇有一股快马驰骋却不知前方为何物的意境。渐渐地,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萧鸢勒了勒缰绳,开始让马儿随意地走着,自己则坐在马背上惬意地欣赏着雪中孤梅。      越高身子折了一枝,细细闻了闻,递给萧衍:“美吗?”      他回过神来,那一刻,他笑了出来。若说平日里他就是个娇俏的公子,那么现在,他就是苍茫白雪唯一的风景,那双眼眸,熠熠生辉,让纯粹的白都变得鲜活起来。      萧衍好好地收起了梅花,捂在了披风里,不舍得再拿出来:“很美。”      “这是做什么?”      “这支梅花还是个花骨朵,说不定我捂捂热了,就开花了。”      若是方才对他有一丝恍神,现下是一点也没了,到底是个孩子。      这时只听得远处传来了悠远的声音:“花亦有心,何必要折了它呢,长公主殿下?”      这冬日里,什么都被冰冻住了,唯有这河水还是肆意鲜活。      河面上有艘小船,陈式普通,通体黑色,乍眼也瞧不出什么特别的。从船内走出一个穿着灰色氅衣,眉目温和,风神俊朗,比起萧衍的美,船上的男子更多了份男子的阳刚之气,随意地朝着萧鸢作揖,动作自然流畅,似乎萧鸢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寻常人。      船顺着河水往下走去,萧鸢也驾马到了岸边。      只有萧衍一人,别扭地呆在原地不肯挪动半分。      “想不到在这里能碰到长公主,幸会幸会。”      他举止散漫却又优雅,可眉眼之间毫无放荡,能将二者完美融合,倒也是难得了。      “能在这里碰到大名鼎鼎的王大人,本宫也幸会了。”      他爽朗地笑了:“不敢当,在下不过是借了祖上的光罢了。”      琅琊王氏,簪缨世家,不论王朝如何变更,王家却丝毫不受影响。萧家夺了皇位,也只能仿造前朝给王家显赫的地位,不说朝堂上王家之人占了半壁江山,就说后宫,就有一位王夫人,膝下无子却能比皇后比肩,这份殊荣也只有王家才有。      “王大人真是大手笔,竟用沉香木造了整条船。”      难怪能闻到淡淡的香味,怕这样式普通的船可抵万金,这王家是富可敌国了。      萧衍在后头听着萧鸢和那人聊着,有些不快,使劲挥了马鞭,马儿吃痛立马扬起了前蹄,他啊了一声,整个被摔到了地上。萧鸢也惊着了,下马去扶起了他。也不知怎的,放在平日他定会好好撒娇一次,今日他竟自己爬了起来,越过萧鸢,看着船上渐渐远去的那人。      “皇姐,那人是谁?”      他也朝着萧衍作揖:“见过殿下,在下王蕴之,”又看了看一旁的萧鸢,温和地说道,“也是,长公主的未、婚、夫。”      话音刚落,他有趣地看着萧衍怔了怔,随后面色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养成就是。。。小时候玩的那种电子宠物。。 话说我养死过一只。。。。。 ☆、妒意   小船随波逐流着,王蕴之朝着船舱走去,未了,他道,“长公主,在下是个惜花之人,若是殿下都折了这梅花,在下也就少了个消遣的地方了。”伸手作揖,“如此,别过了。”      萧鸢点头算是回礼,踩过马蹬,翻身上马,对着站在原地的萧衍说道:“走吧,也该回去了。”      他迟迟不肯上马,走到她的马边,轻轻拉住了缰绳的一边。不知是不是有些起风了,他明亮的眸子黯淡了几分,无比恳切地望着她:“皇姐,那人真的是你的未婚夫吗?”      “是。”      父皇一登基,为了拉拢了朝中的士族,已亲口许诺将唯一的嫡出公主嫁于王家。萧鸢也没反对,皇家公主的使命是什么,她最清楚不过,与其远嫁他国,王蕴之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萧衍却不懂,他紧紧拽住缰绳,小脸激动地有些发红了:“皇姐,以后你嫁人了,就不会疼我了,皇姐不要嫁人好不好?”      她沉了脸,推开了他的手:“你是皇子,可不是只会撒娇的百姓孩子!”      他还是不动,风越发大了,他依旧倔强地站着。      萧鸢也懒得管,丢给了他一块令牌,转身策马回宫。萧衍这孩子性子太过偏执,得好好治治才行,她若是事事依他,那还得了,他这皇子还有无出息了?也是时候让他知道了,他是区区皇子,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要什么都能唾手可得。      萧衍盯着她绝尘而去的背影,想叫,又忍了回去,心中翻腾着难受,他不过一说皇姐就生气了,那要是皇姐真的嫁给了王蕴之,他在皇姐的心中就更无地位可言了。      难道他要把刚得到的温暖拱手让人吗?      他不要,他绝对不要!      “皇姐!皇姐!我听话了,你等等我!”      翻身上了马,萧衍的骑术勉强,要追上萧鸢几乎是不可能的,一路上他拼命抽着马儿,跌跌撞撞地,他好几次险些被马摔下。      日落西沉之后,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效外杳无人烟,偶尔还能听到动物的嘶鸣,此情此景萧衍觉着害怕,又想着快些赶上萧鸢,他一刻都没有停下。据说马儿在夜间是能看到东西的,他伏□子,紧贴着马脖子,也不知是过了多久,马儿慢慢停了,他此时又冷又饿,直打哆嗦。      宫门口的几个侍卫上前拦住了马,刚想把长矛对着萧衍,待看清楚了来人后,他们纷纷下跪。      “大殿下!”      萧衍憋足了劲下马,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皇姐呢?”      侍卫一愣,回答:“长公主半个时辰前就回宫了。”      萧衍点头,立马奔向了长乐宫。      一路,他便这样想着,他会乖巧地向皇姐道歉,这样皇姐就会原谅他了。      到了长乐宫,他犹豫了下,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长乐宫的正殿。布置不如皇后宫中看到的那般奢华无比,倒是显得有些素雅,正中放着只四角青铜香炉,飘飘渺渺地升起几缕烟来。      一个拿着香料的宫女向他请安:“大殿下。”      “皇姐呢?”      宫女蹲了蹲身,往香炉里加了点香料。      “回殿下,公主一回宫被皇后娘娘叫去了。”      皇后宫中啊.....      那是个他不能随意去的地方....      萧衍忽然觉着被抽干了力气,让那宫女也带点香料去他的屋子,就转身离开了。      .      凤鸾宫,灯火通明,一片寂静。      宫人们低头在布菜,筷子叮当地发着清脆的声响,萧鸢坐在一侧,接过了宫人递过来的盘子,尝了一小口,皇后也开始用膳了,两人至始至终都没有一句。其实萧鸢策马回宫已是机饥肠辘辘,却碍着该死的宫规,细细地品尝。从前她们还在将军府,她总是在桌前囔囔着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现在为了以防有人投毒,即便是再不喜的东西,她也能面无表情地吞咽下去。      不过萧鸢也想得明白,那些已是过去了,她也是一味沉溺过去的人。      一顿饭下来,各自漱口后,皇后突然问起:“听说你今日把大皇子给落在宫外?”      萧鸢也不否认:“是,不过母后也应该知道所谓何事,皇弟甩起了孩子脾气,我这当皇姐的自然要教导教导。母后放心,我当时回宫已嘱咐过了,一个时辰内还没回来,侍卫就会出去寻找,况且我们当时并未走得多远,若连怎么回来都不知道了,他这皇子也就别做了。”      “嗯,做得很好。”      萧鸢这才缓了缓,说道:“女儿昨日把听雨赏给了皇弟,听雨是个懂事的人,有她时时提点着,也方便母后办事。”拿起了杯子,抿了小口,扫到了榻上放着的一本册子,她起身上前翻看了几页,啪地合上。      “那个贱/人,天天腻在你父皇身边,这侍寝的记录连着几页都是她!真是贱/人!”      皇后气得重重拍了桌子,震得茶杯都跌落在地。      趁着宫人收拾碎片之际,她拉着皇后坐到了另一处,好生劝着:“袁淑媛得宠不是一两日了,母后也无需介怀,后宫里厌恶她的人大有人在,想必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皇后冷哼了声,这才舒服了口气:“贱/人就是贱/人!”      “只是母后也得放着才是。她现在得宠,一定会想着法子来对付母后。依女儿之见呢,这后宫这里她是挑不出母后的刺的,倒是能在有个地方做些文章。”萧鸢不过轻轻提醒了下,皇后正色起来,她继续说,“就是皇弟。”      皇后连连点头:“是了,她那贱/人若是在陛下枕边说本宫虐待养子,哼!眼看着就要年下了,母后就要去后宫的事了,阿鸢,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但是也记住了,萧衍他只是颗棋子,不需要太聪明,可也不能太笨了,否则要驾驭他来就难了。”      她行了礼,说好好办妥的,也就出了凤鸾宫。      一路上无人开口,方才萧鸢在皇后那里的态度,让身后跟着青宁和嬷嬷看得不甚明白。前几日公主不是很疼爱大殿下的吗,怎么今日就如此落差了?      实则,萧鸢心中也有打算,在精明的母后面前,她绝对不能露出一丝偏袒萧衍的痕迹来,否则他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母后对萧衍重在利用,她则多了一份怜悯,现在的萧衍正如从前的她,敏感又纤细,倔强而偏执。      回到长乐宫,此时的萧鸢已是累极了,让青宁伺候了就睡了。      青宁帮她掖好了被子,轻声地掩上宫门,走了几步,穿过游廊,正要拐到她的厢房时,她也不知怎的就抬头看了一眼。此处正好能看到偏殿的一处,她心中咦了一声,都这时候了,大殿下那里怎么还站在堂中呢?又想着公主在皇后处的那些话,棋子不棋子的,她就快步进了厢房,也不管其他,还是早早睡了最好。      “大殿下,公主回来了!”      一个太监连爬带滚地来到萧衍面前。      “我要去....不行,我该说些什么....算了,先去再说!”      “哎呦,大殿下留步,公主从皇后娘娘那里回来就睡了,您这会儿去也是见不到公主的了。”小太监轻声劝着,想着这祖宗快些睡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好休息了。      萧衍有些愣神,皇姐就算回来了也不肯见他了,皇姐莫非真的生气了?      太监微微在他面前晃晃手。      萧衍皱着眉头,一言不发地进了寝殿,就连要伺候他的听雨都被赶了出来。      .      这一夜萧衍是辗转反侧,他想着要起个大早,好好给皇姐陪个不是。      他下床后没有惊动人,径自穿衣后打开门,外头守夜的太监吓了一跳,赶忙赔罪。他摆摆手,这些事情他在王府就自己动手了,更何况也没有多少时间和人耗着。      绕到正殿,萧鸢已经用好早膳准备出宫,一见是他,萧鸢也愣住了。      问道:“怎么了?”      萧衍两眼红红的,一看便知就是没睡好。      他怯生生地望着萧鸢,说道:“皇姐我错了。”      “哦?那可知错在哪里?”      萧鸢无心和他多费唇舌,不过随口一问,倒是让萧衍越发不安。      “皇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皇姐不要丢下我!”      不说错在哪儿,只一个劲地道歉,萧鸢走上前拍拍他的头,要磨掉他的性子也不是一两天的,慢慢来吧。走了几步,问道:“正好我要出宫,你可要跟着?”      萧衍眼前一亮,使劲地点头,不免笑了出来,有未婚夫又如何,看皇姐对那人的态度就知道皇姐根本无心于王蕴之,皇姐还是很疼他的。 ☆、噩耗   出了宫门,有太监牵来了一辆马车,上了车后,马夫挥了挥鞭子,驶出了宫道。      马车内装饰古朴,放了一个低矮的案几,案几上陈列着一套茶具。在萧鸢身后的位置,是一个小小的书架子,分别放了纸墨笔砚和几本小诗集,她从中拿出了纸笔,摊在案几上。萧衍好奇地靠近了几分,她执着笔的迟迟未落下,微微蹙眉,问道:“你身上的香.....”      他退了些,也闻了起来,忽然记起,那是他吩咐宫女在他屋内点的,和皇姐殿内的是一股味道。      说明了原委后,萧鸢侧过脸去,面无表情地说着:“让人撤了,你是男子,如何能用女子的香料?”      萧衍嗯着答应了,他用此香也不过是想着皇姐,既然皇姐不喜,那便不用。      马车平稳地前进着,不一会儿开始颠簸了起来,萧衍掀开帘子,这才看清楚了外面居然是一处集市。他很少上街,难得看到这般热闹的景象,萧鸢扫了眼,随后继续执笔写着什么。      “皇姐,我想要那个....”      指了指街边摊子上卖的糖葫芦,红红亮亮的。老板扯着嗓子叫卖,好些孩子上前围着,拿在手里一颗颗地拿下来慢慢舔着。      萧鸢笑了下,让马车靠边停下,车夫跳了下去买了一串回来。      他拿在手里,眼角都笑弯了,小心翼翼地摘下一颗,递到她面前:“皇姐,这是糖葫芦,很好吃的,甜甜的,也有点酸酸的。”      她本想接过,没料萧衍干脆喂给她吃,由于他动作太快,那颗糖葫芦是什么味道还没品到就直接下了肚子。      “好吃吗?”他亮着眼睛问。      “嗯。”随意地应了,怕他以为自己没吃出味来,再塞给她一颗了。      待落下最后一笔,萧鸢让他过来瞧瞧,纸上并非是他想的是一首诗,而是个人名。      “元衡?”萧衍锁紧了眉心,他听说过此人,是前朝的丞相,在朝中名声还是不小。而令他最为家喻户晓的事便是当今陛下拜他为相,却被他一口回绝了,自此学足了隐士高人的模样,独自居住在深山野林了。      似是印证他的猜想,萧鸢点头:“对,他便是我们要去拜访的人,也是你以后的老师。”      “皇姐,为何是他?”      元衡的确名声斐然,可毕竟也是前朝之人,怎么着也得避嫌,况且朝中也并不缺资历深厚的权臣,也未必非他不可。      萧鸢倒很想知道他的想法:“你怎么看?”      “皇姐定有皇姐的道理,谁是老师都没关系。”      见他如此,萧鸢也不能多说什么。      此时马车已出了集市,朝着一片林子驶去。      树木郁郁葱葱,偶尔几声鸟叫外,是寂静无声。丝丝阳光从茂密的叶间穿入,别有一番婆娑之态。   马车没有再驶去了,萧鸢命人把车停在了林子外面。元衡喜静,不愿被人打扰,他们是去拜访的,这些礼节还是要做的。萧衍跟在后面,边走边想,还是叫了他几声才回过了神来。      不远处就是元衡的世外桃源了。竹屋临近着一泉瀑布,远远望去似一道银川高挂,正值冬季,瀑布的水有几处成了白色的冰凌,与翠绿的竹子是交相辉映。      走近了些,有一小童上前行礼:“长公主前来,不知有何贵干?”显然他是认识萧鸢的,对于一旁的萧衍,他愣了下,也行了个礼。      正色道:“本宫是来请大人出山的,还请通报声。”      小童恭敬答道:“是,小的这就去回了大人,还请长公主在此等候。”      他们等候之际,就在竹屋外逛了逛。屋外花花草草皆不是寻常之物,可见它们的主人经常打理。竹屋依山而建,约莫有四五间,连成一片,底下引了瀑布的水。到了这里水已变得十分温和,屋子的主人在水上搭了个石桌,边能饮茶边能听着流水潺潺。      萧衍走了几步,怔了半响。      “怎么了,看得这么入神?”      他顿了下,片刻才开口:“皇姐,其实这元衡根本不是什么隐士。”      这时从屋内传出了一阵大笑,出来了一位老者,胡子发白,可却是精神奕奕。元衡摸摸胡子,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萧衍,笑道:“这位小兄弟,为何说老夫不是个隐士?有什么缘由啊?”连元衡的小童都知道萧衍的身份,他却故意不点破,这其中的意思,萧鸢也暗暗在猜。      “既然是隐士了,何不找个真正的山林彻底隐逸起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经过精心照看的,不是留恋繁华那是什么?”这竹屋,也太过风雅,学足了文人雅士的风格。真正的隐士哪该是这样,萧衍一出生就在王府被人忽略,他太明白那个隐字的含义了,那便是孤苦欺凌,自生自灭!      “不错不错。”元衡连连点头,这才朝萧鸢作揖,“长公主你的来意老夫已明白,就让他随老夫进屋一谈再做决定。”他做了个举止的动作,萧鸢也明白那是他们要私谈了。      屋内时不时传出元衡的大笑,可萧鸢的眉心却不断地皱起。      待萧衍出来后,他携着微笑,后跟着元衡,走到了她面前,元衡说道:“长公主,老夫决定收了这个徒弟。”一甩长袖,摸着胡子仰天笑着进了屋子,身后的小童跑到他们跟前来,说是让他家大人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让他们回去静候佳音就可。      “好。”      小童又提醒了萧衍:“我家大人说的话,还望殿下保密。”      这句保密,无非是在提醒萧鸢切勿多问而已,她不动声色地凝着他,萧衍依旧是萧衍,可总觉着有什么不同了。海陵王的几个子嗣中,就属于他最为机敏,母后许是考虑到了他的出生背景,可却没有考虑到他这个人。      实则在那日骑马那天,元衡就在王蕴之的船上,就看到了萧衍。那时对他的印象粗粗,今日一见倒是颇为意外,模样甚好,虽年幼却天资聪敏,假以时日也是块好料子,更让他动心的是萧衍的一句话。      “大人,王公子来了。”小童在门外轻声说道。      “哦,子远来了啊。”      “老师今日心情不错。”王蕴之温润地笑了,对在元衡的对面。他是这里的常客,小童知道他要来,早就备好了茶叶,泡了茶水后就端了上来,“哎,老师的茶,我可是想念得紧啊。”      “你来的时候,可看到了长公主?”      “只看到了马车,老师,怎么了?”      元衡状若无心地问:“子远,依你看,萧衍此人如何?”      这声如何倒是难住了王蕴之,方才见了长公主的马车,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帮他找师傅的,更确切的说是找个坚实有力的靠山,能找到老师,这长公主,或许该说皇后真是用心了。      “老师我可不善看人,不过,现在我倒是知道,现在老师是扭转乾坤的人。”王蕴之笑道高深莫测,“我刚才宫里回来,”见老师没什么反应,他轻轻笑了,又说,“说是,陛下病重。”      元衡忽的睁开双眼,眉心聚了又散:“为师已决定辅佐萧衍。”      王蕴之一点也不意外他的决定,点头称是:“那子远明白了。”老师是要效力皇后一方了。      .      坐上了马车,萧鸢有些不快,这目的是达到了,可总觉着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想起了那小童的话,她也不好开口问。萧衍依旧乖乖地坐着,拿出了放在案几上的糖葫芦,一颗颗吃起来。她微微敛神,萧衍不过十三,见他开心地吃着的样子,怎么看都是只是个孩子,是不是她多心了?      吃完了一颗,萧衍抬头,看着她出神思索,他赶紧放下了糖葫芦,急着说道:“皇姐.....是不是因为....我可以告诉皇姐他说了什么的。”      萧鸢半支着脑袋,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不错过他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被她盯着有些难受,萧衍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说:“皇姐,他说....”      萧鸢摆摆手:“不必了,元衡他既然收了你为徒,你就该尊师重道。”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目的达成就可,她也不是那般斤斤计较的人,“我会和母后说的,日后你就跟着老师好好学,明白了?”      “嗯。”      又摸出了糖葫芦,他拿下一颗晃着,还没拿稳,马车忽然停下了,最后一颗糖葫芦也就从车上滚落。萧鸢抚着额头,大声呵斥,这驾车的车夫都是训练有素的,从未出过这样的差池。车夫慌了神,他只是看到了前面的人影,所以就急忙勒住缰绳,他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赔罪。      车前的太监也被吓得不轻,还好他没受伤,挥了挥拂尘就走到马车边缘。      “长公主。”这声音,是温总管。      “温总管怎么亲自前来了?”她掀开了帘子。      温总管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长公主啊,奴才在这里等了您好一会儿了。”看到了马车内的萧衍,又道,“哎呦,大殿下也在啊。正好呢,奴才想请两位殿下速速去临华宫,陛下病重了!”      萧鸢和萧衍立刻下了马车,直奔临华宫。      “太医怎么说?”      温总管抹抹头上的汗:“说是旧迹复发,来得突然,太医们正在商讨着呢。”      萧鸢不语,父皇的病一直都是袁淑媛在照理的,现在初了这么大的事,母后必定用此来扳倒她,萧鸢心中也颇为愉快,袁淑媛一直是她们的心头刺,是该除了!只是,若袁淑媛被扳倒了,那么萧衍对母后也就没有什么利用的余地了吧?      果不其然,刚踏入临华宫,就能听到皇后斥责袁淑媛的言语。      病榻前,围了众多后宫的莺莺燕燕,都是哭哭啼啼,而唯一不动声色的是王夫人,所幸齐帝昏迷着也听不到这些恼人的声音。皇后见到萧袁和萧衍一同来了,示意他们过去,先给齐帝去请安。齐帝躺在床上,仅仅一病,整个人就憔悴了许多,皇后轻声唤了好几声,他才慢慢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是:“袁淑媛呢?”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毒辣,掩藏之后,露出悲伤的神色:“陛下,孩子们来看你了。”      齐帝满意地点头:“好啊.....”      皇后让那些女人都闭了嘴,柔声说着:“陛下,袁淑媛不在,陛下平日里那么宠她,她怎么就.....”      这时,临华宫外响起太监奸细的通报声:“袁淑媛驾到。”      几个宫人的搀扶下,袁淑媛缓缓地入殿,袅袅娉婷,步态摇曳,朝着齐帝和皇后盈盈一拜,又向王夫人行礼,这里除了齐帝和皇后,就属王夫人的地位最高了。      “妹妹,陛下病了,你却姗姗来迟?”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袁淑媛娇怯怯地走到病床前,齐帝在宫人的搀扶下也坐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袁淑媛抚了抚肚子,笑靥如花的样子:“不是臣妾来迟了,而是臣妾身子不适,方才就让太医瞧了瞧,陛下,臣妾有喜了。”说完这话,她不忘朝皇后瞥去。      齐帝咳嗽了几下,重重地拍着她的手,连说了几声好后,唤过温总管:“爱妃有孕,朕就晋爱妃为贵人,待来日生下皇子,朕便立为太子。”      “臣妾多谢皇上!”      “恭喜袁贵人!”后宫的嫔妃朝她道喜。      大齐建国以来,仿效前朝制度,后宫自皇后以下设立三夫人,分别为贵嫔、夫人、贵人,位比三公,荣宠非常。皇后的脸色是难看到了极点,她清楚地知道,若是袁贵人真的诞下皇子,那就真的是太子了!      萧鸢站在一侧,面色煞白,尽管这是她都不愿看到的,可终究还是来了。不料萧衍慢慢握住了她,暖和她冰冷的手,扬起漂亮的小脸,异常认真地看着她:“皇姐,别怕,阿衍在。”      她淡淡失笑,尽管这听起来就是孩子话,可怎么就觉得,这么,温暖呢?       作者有话要说:萌物是无敌的,握拳!!! ☆、挨打   眼看就要年下,宫里也逐渐地忙碌起来,尤其是正逢袁贵人有孕,齐帝的意思要好好热闹一下。皇后这时推脱身子不便,这些事情就不能帮忙了,王夫人是个不喜欢管事的,皇后就让这事倒是落到了姚淑妃头上。姚淑妃欣然接受,自打她诞下安平公主后就备受齐帝冷落,好不容易有出头的机会,她是牢牢地要抓住的。      听着外头的人嘻嘻笑笑,相较起来,萧鸢的宫内就有些冷清了。      一张长桌,一副字画,一个美人,外加一个香炉。最后一笔画完时,萧鸢的手指都冻红了,走到殿内的暖炉前,这才渐渐暖和了起来。不过多时,青宁笑嘻嘻地从外面走来,手里抱着个盆景向萧鸢行礼后,小心地放到头案上,眉飞色舞地说道:“公主,这是姚淑妃派人送来的,这盆红石榴盆景还是用红玛瑙雕成的,真是好看。”      说完,青宁走到长桌上收拾笔墨字画了。      萧鸢瞥了眼,那盆景确实不错,这姚淑妃是助父皇得了江山的功臣之女,到底是有些家底的。      “把东西还回去吧。”      青宁瞪大了眼:“公主....”      “照做就是。”      现下她是闭门谢客,怎么能独独接受姚淑妃的东西?姚淑妃的心思她不是不知,东山再起了,自然是要左右逢源,恐怕各宫都能受到这样的东西。想要在后宫安稳地过日子,要么如王夫人有个殷实的娘家为靠山,要么就得像姚淑妃那般,到处讨好。      何况,她对后宫的事情着实没什么兴趣。      想了想,问道:“皇弟那里如何了?”      青宁把字画放入瓷瓶中,笑着说:“大殿下好着呢,自从跟了太傅,这些日子都在苦读呢。”      萧鸢满意地点点头,父皇一听说是前朝的元相,大手一拍就应了下来。元衡是父皇一直想请道朝廷的人,经过这次,萧衍在父皇的心目中也就有了些地位,不说立为太子,可比起真正的皇子也是不差的。      剩下的,只能静观其变了,但求袁贵人别生下皇子就好。      忽的想到了什么,问道:“去宫门外看看,人怎么还不回来?”      青宁蹲身下去了,萧鸢半靠在榻上,想着每天这个时候,就到了萧衍下课的时间,正好有事要交代于他。      从书房回到长乐宫要些路程,又经过了御花园,前几日听雨还说起那里的腊梅开得极好,今日萧衍就想着顺道去看看。白色的雪地上,几株腊梅树上的花儿已含苞待放,花瓣鹅黄,玲珑可爱,更难得的还溢着清香。他折了一支收了起来,想着皇姐定会喜欢的,刚想出了园子,就和一人撞在了一起。      “放肆,见到本宫还不下跪!”      袁贵人呵斥着,被身后的几个宫人赶忙扶住了,而那个和萧衍撞在一起的就是替袁贵人带路的宫女。她爬了起来,惊恐地看着袁贵人的肚子,大叫:“娘娘,您要不要紧啊?娘娘可是怀了身孕的!”瞥了眼愣住的萧衍,“若是伤了肚里的皇子可怎么好!”      萧衍也被吓坏了,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袁贵人身怀龙裔,恃宠而骄,他刚才是做了什么,他居然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人!      “儿臣....鲁莽,惊了娘娘.....”      “幸好本宫有佛祖保佑,否则....”冷眼一扫,在宫人的搀扶下,她伸手直指萧衍,那红色的护甲已刺中了他的眉心,“儿臣?本宫的儿子还在本宫肚里呢,险些被你这小杂种给害了!”故作疑问地问了身旁绿衣的宫女,“小柔,你说惊了本宫,还怎么处罚呢?”      “论罪,最轻杖责二十,重则,杀无赦。”      “嗯.....”袁贵人拖着长长的尾调,“姑且念着他是皇后的养子,那就从轻发落,杖责二十就好。”      宫女小柔叫来了侍卫,侍卫一时之间也没敢上前。      “做什么,难道还要本宫亲自来吗?”      “娘娘,他可是大殿下啊。”侍卫也是很为难。      “哦?你是不想你的脑袋了,等本宫到了陛下面前.....”袁贵人抚着鬓角,眼波横生,妩媚中透着阴冷。      侍卫们犹豫片刻,二话不说就架走了萧衍。萧衍低垂着脑袋,却也不发出半声求饶。受刑的地方就是正对着御花园的长街上,简简单单拿了长凳和两块板子,就是一通狠打。他紧咬着双唇,任凭粗重地板子一下一下地落下。正值寒冬,那背上的痛竟比寻常还要痛上几分。他一手拿着那株腊梅,小心地护在心口,似乎这般他就能好受许多。      抬头盯着袁贵人得意洋洋的模样,萧衍莫名地笑了,袁贵人被看得不舒服,甩袖离去了。      等二十下过后,萧衍痛得几乎要死了过去。      侍卫们打完就带着长凳离开了,就剩下萧衍一人,无人搀扶,无人关怀,他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步往长乐宫走去,到了宫门口,他实在撑不过去,昏倒在地,手里还紧紧拽着那株腊梅。太监一见,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去通报,一个把人背起。萧鸢也得知了情况,立马赶来,命人快些去请了太医,自己也跟着太监们进了他的寝殿。      里里外外,一时间涌进了许多人来,萧鸢看着闹心,就只留了个听雨,其余的让他们听后命令就是了。太医赶来时,是气喘吁吁,正要行礼,萧鸢不耐烦地摆手,让他先看过了萧衍再说。      在太医的指示下,听雨跪在床边小心地除了他的上衣,一件件,稍稍重点都能让昏迷的他抽搐不已。萧鸢微微蹙眉,虽说这人不是她的亲弟弟,也有相处了一段日子,他乖巧温润,颇得她的喜欢。况且,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下了这样的狠手,袁贵人这是打狗给主人看脸了。      “呃......”      “哎呦,快按住他,现在不得乱动啊。”太医连忙说。      听雨点头,轻轻地按住了他的手脚。      待他的整个背暴露在空中,在场的人不免倒吸了口气。原本莹润细腻的肌肤被打得体无完肤,绕是萧鸢也有些不忍,难以想象他瘦弱的身躯竟然承受着板子的重量。      太医也摇摇头,边说边上药:“大殿下的伤很严重,怕一个月内是下不了床了。”      萧鸢眯起眼眸,随后吩咐了太医用上最好的药,务必使他的肌肤恢复如初。听雨随太医去抓药,这寝殿就剩下他们二人了。萧鸢坐在了床边,拿过帕子细细地帮他擦了擦汗,他的额发有些湿了,她干脆解开了他的发冠,乌黑的发丝散落了枕边,手轻轻地梳着,理到一边。      她有些打心底里怜惜这个少年了。      若不是到了宫里卷入了这场风波,那么他还是海陵王府的公子,即便受人可待,也不至于此。袁贵人的嚣张跋扈是她和母后要承受的,此刻居然一一应验了他的身上。      想挪动下枕头好让他舒服些,不料萧鸢发现了他有什么东西一直捂在心口,她轻轻抽了出来,不由蹙眉,这是一株腊梅。她记得,前些日子她随口问了一句不知园子里的腊梅开了没,心中是百感交集,想不到,他居然记得.....      这时,他长长的睫毛有些颤抖,挣扎了会儿,睁开了眼,那双黑色珍珠的眸子此时已染上了浓浓的雾气。他伸出手,抓住了萧鸢的袖子,哽咽着,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萧鸢坐近了些,他双手圈住了她的腰,把头埋在她怀里就是不肯出来。      柔柔地摸着他的发,她叹了口气:“你的委屈我都知道.....”      因为这话,萧衍再也忍不住,泪如泉涌,越发用力地圈紧了手,让萧鸢都有些不适了。      “皇姐....”半响他才抬起半个头,萧鸢拿着帕子一点点擦掉了他的泪,“阿衍好疼,阿衍会不会就这样死了?”      “胡说什么!”萧衍被她一喝,泪水又有决堤的架势,她柔声安慰,“太医说了不过都是些皮外伤,没伤筋动骨,修养些时日就好了。”      他乖乖点头,趴了回去,忽然问道:“皇姐,阿衍好好做皇子了,还是会被打,所以.....”他咬着唇,萧鸢等了会儿,他咬得下唇都出了血,才憋出了一句话,“是不是只有阿衍当太子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他明亮的眼睛盯着她,内心如捣,局促不安。      萧鸢一怔,声色冷冽:“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既然有力气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养伤吧!”      刚好听雨已经煎好药了,正准备让萧衍服用,他看都未看,赶忙把头扭转埋在枕头里,闷闷地说着:“我不要喝!”      萧鸢嗯了声,帮他掖好了被子,把药嘣地往桌上一放:“不喝也罢,那我可就走了。”      还未走几步,萧衍实在忍不住了,微微转过头来,看她大步往前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气得哼了起来,而后又软了下来,半抬起红红的脸庞,别扭别扭地说道:“皇姐喂我....我就喝....”说完又躲进了枕头里,再不出来了。直至听得脚步声临近了,他才解了几分气,稍稍扭过脸,小小地张开嘴巴,一口一口地含着。      “皇姐那花,你可喜欢?”喝了几口药,他还念着那株腊梅。等萧鸢从背后拿出,他整个脸臊红了起来,赶紧辩白:“不是的....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好了好了,我会好好珍藏起来的,可好?”权当是哄着他了,又看了看他如今的这幅样子,叹道,“再过些日子,等宫里人手紧了,我便把一直照顾你的嬷嬷接到宫里来,等你伤好了再放出去,可好?”      萧衍立马笑开了花,他柔柔地说道:“皇姐,阿衍好喜欢你!那皇姐,你喜不喜欢阿衍?”      “嗯,阿衍是我的皇弟啊。”      他撒娇似地靠近她怀里,面色酡红,眼似明光,心如乱撞,他喜欢皇姐,很喜欢很喜欢.....       ☆、初潮(上)   换了白色绷带,嬷嬷红了眼,仔细帮着盖好了被子。      萧衍的背无一块是好的,这药上去疼痛可想而知,寻常会在萧鸳怀里撒娇的他此时硬是不吭半句。漂亮的手指紧扣着床单,别过了脸,待痛意过去后才缓缓松了口气。这嬷嬷就是从小伺候萧衍的婆子,她心疼地看着他,不免淌眼抹泪的。      “公...哦,是殿下,”嬷嬷舀了一勺药,吹了几口,“殿下怎么就不小心得罪了那位娘娘呢?”袁贵人本就受宠,现在有孕更是春风得意了,她可怜的殿下就这样撞到了枪口上,幸好没有伤到骨头,否则殿下的下辈子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不小心?”萧衍避开了勺子,眸色骤冷,好笑似的弯起嘴角,“是啊,是不、小、心!”      袁贵人最爱腊梅,制造这样的不小心实在轻而易举。      嬷嬷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抖,药都洒在了地上,萧衍懒懒地闭眼,原本他就没有打算要喝,否则好得太快,岂不枉费了他的一番不小心了?他伤得越重,好得越慢,后宫内的人对袁贵人的肚子就越记恨!他换了个方向,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隙,看着嬷嬷惶恐的样子,笑道:“嬷嬷是个聪明人,知道在宫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是,老奴晓得,那老奴把这药再去热热。”      “不用了,这碗药,嬷嬷代我喝吧。”看嬷嬷吓得不轻,萧衍笑得温和无害,“放心,这只是补药,无毒的。我不喝只是嫌太苦了,又怕皇姐责骂,所以才让嬷嬷代喝的。”      她老老实实地喝了药,萧衍命她把碗留下就可以出去了。      等寝殿内没人了,他才慢慢挪到了凳子边,把剩下的一口药慢慢饮尽。舔舔唇,让那股药味再唇齿间弥漫,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人怀疑了。他靠了半响,有些倦怠了,伸长了脖子等了会儿,失望地继续趴着,看来皇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来的。刚进宫的那会儿他从未想过这里会有关心他的人,宫里是什么地方,是吃人喝血的地方,不装作柔弱,又怎么有命能够活下来?      只是没想到,他会遇到萧鸢,那个疼他护他的皇姐。虽然偶尔也会冷言冷语,可只要他一撒娇,皇姐都会心软下来。      不知不觉地,他竟独自一人对着枕头傻笑,直至嬷嬷端着晚膳进来,他这才敛了敛神。      由于伤病在身,饭菜都是些清淡异常,这一顿他吃得食不知味,咽了最后一口,他就问嬷嬷外头的情况如何了,嬷嬷说是皇后大闹了一场,但齐帝还是偏爱袁贵人,就不用不痒地罚了她半年俸禄。萧衍眯起眼,这样也好,至少此举他越发紧靠皇后了,那么皇姐也会对他越发亲厚才是。      “皇姐呢?怎么还没来?她答应了陪我的!”      嬷嬷刚转身,就看到门口闪现一袭白衣,随后是宫人们的请安声,她也跟着跪下。      “皇姐来了?”萧衍欣喜地扭头,又撅嘴不快,“阿衍都快痛死了,皇姐才来!”      萧鸢摆手让人都下去了,她今儿是忙了一整天了,抽了空来看他,这孩子反倒甩起了小性子。淡淡地嗯了下,坐到他床边,他此刻别过脸,对着一堵墙生着闷气。萧鸢轻声问:“痛死了?”      “可不是!”      “哦?那这样呢?”手掌按在了他伤着的背上,这一按让萧衍连连惨叫,“身为男子,连这点痛都忍受不了,那有何用?”      他红红着眼,吸吸鼻子,哽咽着:“可是皇姐,阿衍才十三。”      萧鸢一怔,心中微动,是啊,他才十三,到底还是个孩子。这么想着,坐到了他的床边,理了理他有些凌乱的鬓发,她放下手,萧衍就像个牛皮糖似的粘了过来,碍着他身上的伤,她也不敢动,待他软软热热的手揽住了她的腰,萧鸢忍不住地笑了。      她怕痒,尤其是腰。      “皇姐,今天就陪阿衍好不好?”      “你身上有伤,还是.....”      他抬头,气鼓鼓地,两个腮帮子都可以腮下鸡蛋了:“皇姐不疼阿衍了,就让阿衍痛死算了,阿衍反正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漆黑的眸子隐隐泛着泪光,他只着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整个人孱孱弱弱,惹人心疼。      “好。”      她说完后,吩咐了殿内的人多加些炭火,也告诉青宁一声不用守夜只管睡着就是了。萧衍趴着,静静地看着她,笑得弯起了眼角,原来皇姐还记得他怕黑啊,特意多点了几盏宫灯,殿内亮堂堂的。由于萧衍不能挪动身子,这一晚变成了他在外、她在内。      白天睡多了,到了晚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床帐内一片朦胧,侧过头,看着萧鸢熟睡的面容,暖黄的灯下,温和柔美。长而卷曲的睫毛,覆盖之下的是一双淡漠的眼眸,可在他看来,却是极其温暖的。娇俏的鼻梁,再是她的唇。透着微弱的光,她红润的唇泛着点点光泽。萧衍盯着了会儿,不自觉地去靠近,皇姐的唇好似花朵一般,含苞待放,更像是等待来人的采撷.......      安静的殿内,他都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萧衍懊恼地别过头,想着不去看总成了吧,闭上眼,脑海中不断地回想她的唇,和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瞄了眼,皇姐已经睡着了,拿出手在她面前晃着也没动静了,他小心翼翼地挪过了几分,靠到了她的面前。萧衍紧张地不敢动弹,他好想,好想去亲一下她的唇,他发誓只是一下,轻轻的一下。      屏住了呼吸,一点点靠近,她的唇已经近在咫尺,可萧衍还是犹豫了,皇姐会不会突然醒来,若是醒来了他又该怎么解释?双手抓紧了床单,他僵持了半响,满脸通红,大气也不敢出,最后还是闭着眼慢慢地靠近。      很软,这是他第一的感觉。不觉地伸出舌头舔了舔,是说不出的味道,有些甜甜的,他地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吸。让他奇怪的是他觉着浑身都紧张了起来,从未有过的莫名感受,很美好,不可思议的美好,似乎身体已经不受控制,明明觉得面红耳赤,可是他就是不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      一道床帐外,红通通的炭火肆意地火盆里燃烧,忽然,噼啪一声。      这一突兀的一声,让萧衍从中抽回,面色通红,他心跳地厉害,都快到嗓子口了。悻悻然地回到了他的位置,连忙把脸侧过,再也不敢去看萧鸢半分。紧紧闭着眼,又是懊悔又是兴奋,伸手轻轻地在他的唇上按了按,咧嘴傻笑,直至半夜他才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      长乐宫的宫人们早早起来,伺候主子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他们知道公主每日都是这个时候起来的,都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公主开口唤他们进去了。      见他还睡着,萧鸢就轻声唤了下,这时外头等候的宫人排列着鱼贯而入,拿盆子的拿盆子,拿衣服的拿衣服,井然有序。吴嬷嬷从来都是伺候萧鸢起床的,她轻轻地走到床边,挽起了他们脚边一边的床帐,不料这光一照入,萧衍就揉揉眼睛醒了。      吴嬷嬷赶忙欠身:“大殿下,老奴做事不当心。”      萧鸢点点头,想他干脆醒了就一起叫醒了他,吴嬷嬷从地上起来,又挽起了床头的床帐。萧鸢一掀开被子,整个人定住了,一动不动,面色骤冷,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萧衍被她的眼神看着有些不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他的被子?他用手掀了一半,也被吓住了,面色羞红地低头,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可就是没一句整话。      被子下,他的底裤一片湿润,连床单上都晕染开来,湿漉漉的,异常难受。      萧衍低垂地脑袋,紧咬着双唇,他知道那是什么,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不堪入目的一幕居然出现皇姐面前!      “皇姐....我....”      萧鸢正色道:“你们都下去吧,今儿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可记住了?”随后越过萧衍,吴嬷嬷蹲身伺候她穿好鞋子,“吴嬷嬷,这件事就你来处理吧。”吴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她懂得把握分寸。      萧衍急忙拉住她的衣角:“皇姐....是不是嫌弃阿衍了?”      “你已经长大了,以后不要再像现在这般撒娇了。”扯下他抓紧的手,萧鸢由吴嬷嬷伺候着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出了殿门。      他难受地把脸闷在枕头里,都怪昨晚的宫火,都怪昨晚的柔光,他才会,才会吻了皇姐,之后迷迷糊糊睡去,可脑海里想的都是皇姐。      吴嬷嬷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衣物,笑着说道:“大殿下,老奴帮您换下底裤,大殿下放心,老奴不会掀开被子,不会看到的。”掀开被子的一角,她的手还刚刚碰到了他的脚踝,萧衍就大叫起来,气得把枕头砸到地上,吴嬷嬷是吓得不敢动了,“这.....”      “出去!出去!皇姐都不要我了,你们还来管我作甚?”      皇姐一定是嫌弃他了,嫌弃他脏,他也自觉懊恼不已,埋着脸,一声不吭,小脸红红的,委屈极了,他这么一待就是一整天。       作者有话要说:小正太长大了,继续养成,好吃肉! ☆、初潮(下)   连着几日都没见到萧鸳了,萧衍无精打采地趴着,连送进来的东西也是随意吃了几口。由于伤在背上,他也不能挪动,偶尔嬷嬷会给他翻个身好让他暂时透透气。今日嬷嬷进来时,特意做了他在王府时就爱吃的糕点,萧衍懒懒地看了眼,也没动,问道:“嬷嬷,皇姐去哪儿了?”      “听小太监说,长公主是去了御花园,见了那什么王大人。”      萧衍眼眸微眯,轻声冷哼,嬷嬷口中的王大人不是王蕴之还能有谁?后宫之地,他居然能毫无顾忌地进来,王家人到底是有这个面子!      “嬷嬷,扶我起来。”      嬷嬷一听,赶忙劝道:“哎呦,大殿下啊!您的伤才好了些,怎么可以起来走动呢?”      萧衍冷了脸色,似笑非笑地缓缓勾唇,看得嬷嬷心中一寒,她伺候了多年也深知他的脾气秉性,就不再多言,扶着他起来。太医每日都来,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这伤得好好养,不可再有个闪失了。萧衍刚坐起,就觉后背有如撕裂,疼痛异常,等好一会儿才适应了下来。      “我要去御花园,嬷嬷安排下。”      嬷嬷只好称是,点头退下了。安排妥当后,有太监进殿背着他出了宫门,轻轻地把他放到撵上,抬着去了御花园。      如今正缝过年,听说前几日御花园引进了不少奇花异草,样样是珍品,来这院子观赏的后宫诸人是多不胜数。撵旁边跟着的小太监眉飞色舞地说着,萧衍一想到皇姐这几日不睬他,却和那个未婚夫到园子赏花,不免有些闷闷不乐。      到了园门口,他不顾宫人的劝阻硬是要自己走过去。      石桌边,那个白色的身影便是萧鸢了。她素雪淡妆,微微侧身,唇角带笑,这样的笑正如萧衍第一次遇见她时的回眸,莞尔笑来,已是倾城。在她对面的,是一袭黑色锦袍的王蕴之,他爽朗地笑看着萧鸢,毫无拘泥。一旁浅绿宫服的女子为他们添了杯茶,盈盈缓笑,萧衍认得那人,是后宫地位仅次于皇后的王夫人。      满上一杯后,王夫人温和地说道:“长公主,大殿下来了好一会儿了。”      萧鸢回头,只见他一人站在石子路上,望着这边,踌躇地不敢上前。她慢慢放下了茶杯,想着也有好些日子没去看他了,可那日的情景还不时地浮现,令她不得不设防,毕竟男女有别。不等她开口,王夫人笑着招呼了萧衍,他犹豫地看着萧鸳,等到了她的点头才敢过去。      “还在养伤,怎么就出来了?”他一坐下,萧鸳立马责问,“伺候你的人都不知提点下你吗?”      “皇姐,是我想出来走走.....”      王夫人也给他满了一杯:“长公主不必过责,大殿下定是身子好了才出来的。这位我的侄儿,蕴之,表字子远。子远,来见过大殿下。”      “呵呵,大殿下别来无恙。”王蕴之朝着萧衍抱拳,权当是行礼了,萧衍淡淡地回了下,两人如此,王夫人自是不解,疑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着,而后释然一笑。      “既然认识,那便再好不过了,以后都是一家人,熟络熟络也是好的。”王夫人轻声说着。      萧衍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下,茶水都有些渗出,看了看神色自若的萧鸳,再对上了端庄的王夫人,微微敛眉,尽管心中也知道了几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一家人?”      王夫人点头,缓缓道来:“陛下登基之时已将长公主许了我王家,三月初七,长公主便会下嫁,可不是一家人了?只是我倒觉得这日子太慢了,子远府里确实需要个女主子,呵呵,若是....”      萧鸳淡淡笑来,略略勾唇,神色太过平静,明明是笑却是毫无温度:“这事本宫做不了主。”王夫人的意思她也明白,可却懒得理会,一旁的萧衍面色难堪地盯着她,而王蕴之悠闲地品完茶,轻轻地在指尖转折精致小巧的茶杯,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一幕,仿若置身事外。      “自然,自然。”王夫人柔软应声。      王蕴之俊眉一挑,唇角含笑:“姑姑多虑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休想夺走。”      此时石桌上四人各怀心思,萧衍正想说着什么,这时一个宫女走了过来,给他们一一行礼,随后走到王夫人身边,轻声劝着她可以去喝药了。      “姑姑还要多保重身子才是。”      王夫人欣慰地说:“无碍的,都是老毛病了。子远,时候不早了,这毕竟是后宫,你也随我一起出御花园吧。”      王蕴之了然,和他们行礼后,还不忘低头在萧鸳耳边轻声加了句:“还请公主宽心”抬目的那瞬,正好与萧衍对视在一起,王蕴之不由笑得更欢,这个大殿下果真有趣,不觉越发地靠近,更是暧昧,“子远必定办妥。”      萧鸳嗯了声,算是应下了,待他们都离开了,她也打算起身回宫。萧衍急急地拉住她的披风,萧鸳冷眼看去,故意向前走去,这一垃,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让他疼得倒吸气来,可即便如此他也是固执地不肯放手。      “看不出我的皇弟还是个硬骨头,还不放手?”      萧衍痛得面色发白,就是不松反而握得更紧:“皇姐,你不要我了对不对?这几天皇姐都没来,我....那天我....皇姐我错了....”      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萧衍慌神地看着她,不料手下一刻就被她握在手里,萧鸢面色如旧,仍是淡淡的,可萧衍知道皇姐这算是原谅他了。碍着他身上的伤,萧鸢也不好在这里逗留太久,拉着他的手就准备回宫。萧衍的辇就在门口等着,可他死活就是不肯上去,非得要和她一道走着,还是被她呵斥了几句才奄奄地上了辇。      回了长乐宫,萧鸢就禁了他的足,说是养病期间一律不得外出,否则偏殿的奴才都要受罚,决不手软。萧衍很是无奈,半撅着嘴躺回了床上,未了,还抓住她的衣角,急切地问道:“皇姐,明年三月就要嫁给姓王的?那皇姐喜欢他吗?他喜不喜欢皇姐呢?”      似是未预料这样直接的提问,萧鸢不悦地皱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他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自会喜欢。”何况,这世间哪来如此多的喜欢,不过是嫁人,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她的这点喜怒无人问津,连她自己也不想去细看。      萧衍乖乖地躺了回去,再不敢言他,就怕又惹了皇姐。      萧鸢又问,“今日太医可看过了?”      嬷嬷答道:“这...太医方才来过了...老奴这就去请!”      不多时,太医便带着药箱进来,萧鸢直接免了那套虚礼,先让他给把了脉。太医随后禀告,说是大殿□子有所好转,只是近日里背上的伤开始结痂,奇痒难耐,还是要忍住才是,免了落了伤疤就不好了。让嬷嬷先把萧衍的外衣去了,太医亲自拆开他的绷带,突然转头,提醒着萧鸢是否需要用屏风遮挡,萧鸢原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也就应下了,只让嬷嬷在里头多看着些。      换药很快,没半盏茶就好了。      太医回话说是一切无碍,嬷嬷也随之出来,萧鸢微微蹙眉,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嬷嬷回身,吓得跪下了:“这...老奴只是替大殿下不忍....”      屏风后的萧衍眉心轻聚,眸色乍冷,嬷嬷跟了他这么些年,她所有的心思都瞒不住他,难道方才他背上有什么东西让她吓成了这样?见萧鸢要越过屏风,他敛下了神色,轻声唤道:“皇姐。”      “好好养伤,近日就不要再出来了,明白了?”      “嗯,阿衍会乖的。”      萧鸢伸手摸摸他的头,笑了下,嘱咐了偏殿的宫人都要仔细伺候着。回了正殿,青宁赶忙泡了杯好茶,端上了几盘可口的糕点,离晚膳还有些时辰,萧鸢都是习惯这个时候填填肚子,拿了块细细尝着。不得不说,青宁这丫头人虽大大咧咧,可做起这点心倒是一绝。      “青宁,你的手艺见长啊,哪日我若离了你,可怎么好?”      “公主,奴婢可是赖定了公主的,公主甩不掉奴婢的。”      戳了戳她的脑门儿,萧鸢心情大好,饮下茶后让青宁把吴嬷嬷叫来,顺道让青宁去外边守着,不可放人进来。吴嬷嬷的样子显然是匆忙赶来的,脸都冻红了,萧鸢就说道:“嬷嬷先去炉子边烤烤吧,不必拘束。”吴嬷嬷道谢后,她半靠在软枕上,长长地叹气,“嬷嬷那日你也在,原本我倒不想去想这事了.....皇弟的事,可有人多嚼舌根?”      “公主放心,都是老奴一人处理的,不会有人知道的。”      萧鸢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下来:“依嬷嬷看,这事.....”      吴嬷嬷拍着双手‘嗨’了一声,笑道:“公主,这事儿其实也简单,哪个男子没有这一遭呢,不过让公主遇到罢了。老奴看啊,这大殿下是在宫外遭人冷落,看到公主待他好,自然是粘着公主了。老奴在后宫里也呆了大半辈子,若是大殿下对公主存了别的心思,老奴定然能看出来,公主宽心就是。”      “嬷嬷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她半撑着下巴,眉间的愁云也渐渐散去,照萧衍的性子来看他就是个孩子,到底是她疑心太重罢了。吴嬷嬷看人极准,若是萧衍真的能逃过吴嬷嬷的双眼,那他可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温柔美好了,而是极具城府。萧衍还不像有如此能力的,恐怕真是她多心了。    ☆、失势   到了年下,各宫都忙碌起来,萧鸢落得个清闲,今日正好有空去看望皇后。刚进殿内,宫人们站成了两排,手里拿着奇珍异宝供皇后挑选,见到萧鸢来了,赶忙招呼,让她帮忙着给选几样好的。      “快,阿鸢帮我看看,选些什么给你外公他们?”      萧鸢看了看,都觉着不错,回头笑道:“母后,其实这些东西外公他们也不缺。”      皇后噙着冷笑:“是啊,你父皇如今心心念念着那贱/人,这些也只有本宫来操心了。估摸着,你父皇都忘了他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母后的娘家傅氏一族地位显赫,在前朝刘氏执政时虽不能和王谢这般的大族相比,可也是权倾一时了,而当时父皇不过是军营里年少气盛的士兵罢了。外公眼光独到,丝毫不介意父皇出身低微,将次女嫁于他,助他推翻刘氏□。      若是单凭打仗,父皇断不能赢得如此轻松,当初刘氏的皇后就是母后的长姐,刘氏昏庸,最喜谗言,枕边风一吹,这江山就拱手让了人。      可惜好景不长,父皇称帝后,大肆封赏了傅氏一族,母后以为他们从此能做对恩爱夫妻,可渐渐的,一个个新人进宫了,一个个孩子出生了,她所有的热情也跟着都耗尽,剩下的就只有恨了。      这些萧鸢也有所耳闻,到底也是从前的事了,不好多说什么。又看了一通,挑了个翡翠手镯交到皇后面前:“母后,这镯子成色好,绿得透亮,想必舅母会喜欢的。”      “嗯,还不错,来人,送到安国公府。对了,务必要让本宫的好哥哥知道,有些东西他没那个福气!”      萧鸢有些无奈,她的舅舅不过是多娶了几房妾室,就被母后如此待遇了。      “哼,那些个男人,娶这么多女人做什么!三妻四妾的,都是贱/人!”皇后气愤地拍着桌子,萧鸢不劝反笑,皇后觉着奇怪,润了润喉,问道,“怎么笑了?”      “母后生气不过是心系父皇,若是换作女儿,那便一开始就绝不动心半分。”萧鸢微抿唇角,淡淡道来,细语轻声,神色却是坚定不移。      皇后缓缓叹气,若有那么容易就不会庸人自扰了。抿了口茶,问了宫女今儿是何日,她这才想起,自萧衍被打起已有大半个月了,不知好了没有,就问:“他的伤可有起色啊?”萧鸢笑着说都可以下床了,她才放心地点头,“苦了他了,本宫昨日还和你父皇商量过,打算封他为王。封号这些,都在拟定,但本宫的意思是,他的封地要在傅家的统辖内。”      招招手,皇后打算让宫人来沏壶好茶来,宫女前脚进来,一个太监后脚就风风火火地跑进殿内,一不小心,还在门槛上摔了个大跟头,着实好笑。太监小跑着到了皇后脚边,跪下,抱拳,眉开眼笑地说:“皇后娘娘,方才袁贵人去临华宫求皇上去了,皇上不但没理会,反而让她回去好生养胎,没别的事就不要出来了。皇后娘娘,皇上的意思是不是.....”      宫里早些日子就有这样的传闻,说是袁贵人眼下正恼着她那不出息的幼弟,众人都在非议袁贵人幼弟袁嵩有谋逆之嫌。原来是袁嵩近日来寻得一美人,整日整夜是离不开她,那美人喜好诗书,他是个大老粗也不懂得这些风雅,只一味地为她寻来诗集,不想这其中一本诗集有辱骂父皇之言,用的还是前朝的年号。      萧鸢浅浅笑来:“这事可大可小,只是,那美人曾是刘氏皇族一个宗亲的姬妾,父皇他最是敏感与前朝瓜葛之人。”接着朝堂一本又一本的折子上到了龙案上,列举了袁嵩以往的种种丑事,父皇想不认真办都不行了。      “走,去看看,贱/人笑了这么多年,也该是哭的时候了!”      缓缓起身,萧鸢轻轻扶住她,母后和袁贵人的恩恩怨怨都不过是源于一个男人,萧衍颇为感慨。那日在御花园时便与王蕴之说,嫁入王家,她要一个独立的府邸,是为府中之府,任何人未经允许就不得踏入。母后爱着父皇,所以一辈子都在别的女人斗,无休无止,萧鸢是不想走这路子的,更不敢奢望得一人心,只希望平平淡淡地过着嫡长公主的人生。      踏出宫门,早有太监等在辇边,就等着主子的到来了。      冬日夜风肆意,母后特意弃轿选辇,萧鸢微微笑了,想必是袁贵人失意的样子太过痛快,母后都舍不得在轿中观赏了。太监们的脚力很快,选了去临华宫最近的宫道。袁嵩之事击中了袁贵人的要害,她断断不会让父皇贬了袁嵩的官,一定会劲力求得宽恕,想来此时她还跪在宫前。      正要拐弯,皇后派去的人又来报:“娘娘,袁贵人她回去了!”      “母后,她怀着孩子,袁嵩的事再怎么要紧都不如她的肚子。”      皇后不以为然:“去铜池,贱/人要回她的宫,必定要经过那里。”      太监们小跑着,不过半响就到了铜池。      她们下了辇,快步走进,这时听得扑通一声,紧接着是人叫喊的声音,有男有女,一时也分不出是谁。萧鸢先走了过去,提高了宫灯一探,她疑惑地盯着两尊木头似的人,竟是袁贵人和萧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铜池下边似乎有什么动静,提灯到水面,她立马喝道:“快下去救人!”      皇后扶着宫女的手过来,看这些个太监都下水了,刚想问发什么了来着,愣在原地的萧衍越过袁贵人,直接扑进了萧鸢的怀里,大哭起来。      “皇姐....嬷嬷被袁贵人推下水了!怎么办,嬷嬷会不会死?”      皇后饶有意味地看着袁贵人,她显然也惊着了,呆呆地看着双手,醒悟过来时她赶忙争辩:“不是,不是本宫!本宫只是.....”她似乎是碰到了什么,可绝不是那人才对,“定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来害本宫!这么晚了,出现在铜池,哼,定然有鬼!”      萧衍靠在萧鸢的肩上,带着哭腔:“嬷嬷近日睡不好,我就想着来找找,怎么也想不到嬷嬷居然....被袁贵人推下去了,我还来不及垃嬷嬷一把就.....”      萧鸢如往日一般拍着他,压低了声音,温热的呼吸在他耳畔,却音色冷冽:“不管她是不是你杀的,都给我继续。”怀中的人明显一怔,低着头,看不到他此刻的神情,萧鸢无意理会,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这么一说自然是明白的,今日是扳倒袁贵人的绝佳机会,她绝对不能错过!      太监们合力从池子立捞出一具尸体,是萧衍的嬷嬷没错,此刻她面色带紫,眼珠突出,十分狰狞可怖。有人回报,说人的确是刚死的,由于嬷嬷穿着很多,一推就沉入水里,还来不及挣扎就溺水而亡了。      众人看得一阵恶心,来不及多想,老远的,就听到了温总管尖锐的嗓音:“陛下驾到。”      铜池上的人都跪了一地。      袁贵人远远地站着,哭得梨花带雨,好不惹人疼惜。      “皇上....臣妾.....”      齐帝咳嗽了几声,温总管搀扶着才能走上几步,明亮如匕首的双眸扫过每个人,最后定格在萧鸢身上。他走上前去,捂住帕子又咳了几下,问道,这声音一听就是久病之人,悬悬浮浮的,毫无气力:“阿鸢,告诉朕,发生了何事。”      萧鸢盈盈一拜,端庄妍丽,低头轻语:“袁贵人,推人入水。”      齐帝紧紧盯着她,不错过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她是他的女儿,最疼最爱也是最愧疚的女儿。望向袁贵人,齐帝面沉如水,又看着萧鸢,忽而剧烈咳嗽起来,这次竟是把帕子都染红了,袁贵人担忧地想上前,可即便如此,萧鸢也是纹丝不动。齐帝唇角带血,指着袁贵人:“朕的阿鸢说,你推人入水,那你就去冷宫呆着吧。”      “陛下.....”      这个决定,连皇后都不敢思议。      袁贵人惊在了原地,几个侍卫一时也不敢上前,毕竟她没废名分,何况她还怀着龙种。还是温总管挥了挥拂尘,命侍卫快些动手,温总管从前处处帮衬着袁贵人,现在她一失宠了就这样弃之如敝,宫内的人,都是这般势力。      齐帝吃力地说道:“阿鸢也大了,也该嫁人了,朕会让礼部好好去办。”      “多谢父皇。”萧鸢谢恩,既不欣喜,也不抗拒,似一个置身事外的人。      “嗯。”他方想离开,扫到了挨着萧鸢的萧衍,想起了什么,和皇后说着,“皇后前日和朕说的,朕留心了,就封大皇子为广陵王,成年之后出宫立府。”      “儿臣,谢父皇。”萧衍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一旁的皇后也欠身谢恩,广陵是傅家的统辖之地,这么做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萧衍的这个皇子,从此便真正是皇后的皇子了。      齐帝点头,只一手势,温总管赶忙上前扶着,领着他往铜池外走去。齐帝年轻时征战沙场,落下了许多病根,年老后更是缠绵病榻,又要忙于政事,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萧鸢看着那略略弯曲的背影,颇有感触,父皇方才的那个决定,是因为曾对她的信任?还是继傅家后,父皇又要对袁家动手了?      哪日若是袁贵人重新获宠,她必定和母后成为死敌,两虎相斗,父皇便能坐收渔翁之利了。只是如此算计,萧鸢到底是有点心寒的。      处理了袁贵人,皇后心情颇好,早早就回去了。      萧衍最后看了眼嬷嬷后,才依依不舍得跟着萧鸢回宫去了。      没有宫人陪着,他们一前一后走着,萧衍记得刚入宫时,他便是这样从后看着皇姐的背影,总觉着遥不可及。他跑了过去,用力从背后抱住了萧鸢,如孩子般地靠在她的肩窝处。      月光微洒,漆黑冗长的宫道,两人紧紧相贴。前方只有几盏宫灯在风中,闪着忽明忽暗的柔光,此地很冷,可她背上很暖,正如他缠绵而炙热的呼吸。他到底是男子了,萧鸢如是想着,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未果,萧鸢也不叫喊,稍稍勾唇,语气清冷。      “嬷嬷落水,可是你设计的?”      久久都不回,萧鸢直觉肩上一重,接着是他从齿缝中溢出的字眼:“皇姐,若我说是,你会如何?”      她转身,凝着萧他,神色平静,目光如炬:“不会如何。宫中这些事还少吗?我只是想着哪日我会不会也命丧你手罢了。在宫里人心是最难猜的,阿衍,不论那事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不在乎,袁贵人这跟刺去了就好。嬷嬷呢,就让好生安葬就是了。”轻声叹了,“走吧,回宫去了。”      萧衍急了,越发用力地圈住她:“皇姐,阿衍今生今世绝不会害皇姐分毫!”      “但愿吧,还有,日后那些话,就别说了。”      “哪些?”      “喜欢二字,岂能随意出口?”萧鸢顿了顿,“何况,那些话是要留给你未来妻子的。”她想起了从前的父皇母后,也是甜蜜恩爱,可后来呢?还不是红颜老,恩情断,转眼之间就闻新人笑,原来夫妻这种东西,也不过如此。      萧衍忽然眼前一亮,讨好地粘了上来,皇姐能这么说就说明已经雨过天晴了。笑着紧跟着她,边数着手指边说着:“阿衍不要妻子,只要皇姐就好了,皇姐会疼我,皇姐会护我,嗯,皇姐害会给我好吃的......哎,皇姐,你怎么了?”      “好了,别啰嗦了!”      萧鸢及时地制止了他,瞧着他一脸憋屈的模样,心情也舒缓了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露出邪恶的爪子了。。。 ☆、驾崩   那日回到殿内后,萧鸢就派人去细细查探一番,看是否能查到些什么,宫中奴才的命最不值钱,可她总存了个心。自袁贵人失宠后,她就被禁足宫内,半步不许出,后宫就由皇后独掌大权。眼看着将近三月,齐帝的病越发重了,就连下床都不能了,皇后一人照料不过来,她的意思是让萧鸢好好在父皇跟前伺候着,婚期一事,到时选个黄道吉日便可。      而这一拖,就是大半年。      萧鸢的日子还如往常一般平静,青宁进来时,她还坐在榻上看书,青宁笑着拿下了她手中的书,放在一边。      “公主怎么还不睡?现在虽入夏了,可晚上还是凉的,公主还是快些睡吧。”      青宁转身去帮着铺被子了,萧鸢也走下塌来,坐在床沿,由她伺候着就寝。盖上被子时,她的目光正好对上了头案的一只白瓷瓶上,一支含苞待放的荷花静躺着,绿色蓬叶,粉嫩花骨,很是可爱。她记得这朵荷花是萧衍摘来的,这些时日来,他们几乎同住同食,自自然然是亲厚了起来。      “王爷待公主真是好!”青宁开始放下床帐,轻声笑着。      嗯,他现今是王爷了。      她不知外头人是怎么说的,光这宫里就传着,说这广陵王少年得志,小小年纪就参与朝政,必定前途无量,而最重要的是广陵王俊美无双,容颜更甚女子,是建康闺阁女子心中的郎君。      等放下了另一边的床帐,萧鸢忽然问道:“太液池的荷花可开了?”      青宁吹灭了宫灯,答道:“听人说昨日似乎就开了几朵,公主想去看,那明日奴婢去安排下。”      不知是不是念着那支荷花,她应下了:“嗯,也好。”      .      用过午膳后,特意寻了个凉爽的时辰去太液池。      听说这池子是前朝一位皇帝为博美人一笑,特意建造的,所以这池子也叫美人池。萧鸢来的正是时候,放眼望去,满池皆是一片绿意,竟衬得荷花别样得红艳。接天的荷叶间,偶有几艘小舟穿梭而过,此情此景,若是再多一丝歌吟,倒真像了江南可采莲的意境了。      远处,池子的夯土上,搭建一座白塔,是用真正的白玉雕成。乍眼一瞧,是莹润细白,巧夺天工,宛如美人立于河间,是为芙蓉映白塔。      萧鸢到了一座四角亭子坐下歇息,夏日炎炎,也只能观荷稍能静心了。      青宁刚准备去摘一朵荷花来,正巧就碰到了下朝过来的萧衍,她‘呀’了一句,赶忙行礼:“王爷来了啊,公主就在亭子里。”      不过半年,萧衍的身子长了许多,已比萧鸢高了不少了,当他执着荷花入亭时,他略略有些不满地埋怨:“原来皇姐没空陪阿衍用膳,却独自到这里赏花了。”想他们从前都是一起用膳,都成了习惯了,今日不过是萧衍下朝有些晚了,她才早早用了。      萧鸢缓缓笑了,见他走来,坐到她身边,低头闻了闻花香,交到了她的手上。那一瞬的动作让她心头一怔,清风朗月,芝兰玉树的男子,从前以为痴人说梦,可真正见到时,萧鸢才觉得,真实得可怕。      “皇姐喜欢荷花?”      “不讨厌而已。”      “皇姐若是喜欢,阿衍给你画一副荷花图好了。”      萧鸢捧着荷花,点头应下,吩咐青宁去准备笔墨,还从未见过萧衍的丹青,她倒是很好奇。不过一会儿,素白的纸上就出现了一朵荷花,越来越多,比起池子里的他笔下的倒更多几分神韵。还未落下最后一笔,有太监来报,说是冷宫里的袁贵人方才诞下了一位皇子,怕是现在这消息已经传遍后宫了。      萧衍不过一顿,握笔的手并未停下,直至完成了最后荷花的尖尖角。      她暗暗留意,萧衍是沉稳了不少,这宫中到底是个磨人的地方啊。从前的萧衍,粘人撒娇,温顺美好,而现在则是多了份无法捉摸,对她这个皇姐依旧是好,好到都让宫内上下暗传流言了。      “皇姐,若是父皇要杀我,皇姐可会伤心?”他笑得不知所谓。      她神色一冽,呵斥了他:“胡说什么!”其实这事并不是不可能,袁贵人生下皇子,必定立未太子,而他是皇子最大的障碍,若是父皇一狠心,那就真是....      “皇姐还未回答呢。”他是不依不饶了。      “那便不要让我伤心就好。”      萧衍怔住,面色沉了下来,和萧鸢一道去了袁贵人所在的雍华宫。      这里原是皇宫内炙手可热之地,一朝失宠就落得这般景象,门可罗雀。踏入宫门,里头石路都长出了杂草,可见这里的宫人平日里是多么懒散了。袁贵人产下皇子,宫人就疯了似的进进出出打扫,他们前脚进来,后来就跟着是各宫中人,一番行礼问候后,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无非是些嫉妒的酸话。      萧衍觉着好笑,低头,轻声在她耳畔说着:“皇姐,那些女人果真无聊,阿衍日后定只娶一人,与她恩爱至白头。”说完,他那双眼眸灼灼地凝着她,萧鸢觉着有些暧昧,方想说些什么,只听得温总管扯着嗓子喊。      “陛下驾到!”      众人都跪下行礼。      齐帝是被人抬着进来的,这些日子他几乎是不上朝了,所有政事都是由几位亲王代理,折子也是挑重要的递上去,所幸现下天下太平,也没出什么乱子。齐帝被抬进了正殿,接着是皇后,然后是一干妃子等人。许是刚生产完,殿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齐帝闻了后是连连咳嗽,命人抱过孩子来一看。      不想抱着孩子出来的袁贵人。      她着一件染血的白衣,颤颤巍巍地抱着孩子,即便生产完后她也是面容素雅,泪痕未干,简直是一副病弱美人图。盈盈朝着齐帝一拜,声色凄楚婉转:“陛下,您终于来看臣妾了,这是臣妾与陛下的孩子,陛下.....”      齐帝让温良接过孩子,她下意识地退后,还是齐帝哼了声她才不舍地交出孩子。齐帝抱在手上,稍稍逗弄了几下,刚出生的孩子很是可爱,粉粉如肉团,他看了一会儿,笑了出来:“温良,拟旨,赐名显,立为太子。”      袁贵人激动地下跪拜谢。      虽预料到了这样的结局,可萧鸢总觉着心口压抑,反观萧衍,他却很是镇定,一脸看好戏的模样。果然,这的确是场好戏,因为下一刻齐帝就下令:“赐死袁贵人!”      袁贵人似是没听清,呆站了原地,殿内的其余人也是一惊,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就要赐死呢?      “还不快动手!”      萧鸢微微皱眉,她算是明白他方才为何是那副表情了,若立还在襁褓中的幼儿为太子,他日父皇殡天,其母必定会执掌朝政。而只有杀了袁贵人,此事才会杜绝,况且如若母后要垂帘,太子并非亲子,也不好驾驭。不得不说,父皇的心思真是缜密到可怕。      后宫女人还未见过这样的一幕,萧衍轻声劝着她:“皇姐走吧,别见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也好。”看他人惨死,的确没什么意思。      他们还没走几步。      被活活勒死的袁贵人就重重倒地,齐帝也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吐血,是当场晕厥了过去。那些女人们都吓坏了,还是皇后大声斥责才让她们停下了恼人的哭声,还是王夫人识趣,派了身边的宫女去请所有的太医过来。      太医来了后,是一番忙乱,齐帝的病越来越严重,要根治是不可能了,但要拖也是能拖个几年。      “那便用最好的药材!”      “是是,微臣自当尽力,可是....娘娘,陛下这病,娘娘还是早做准备,万一....”      “本宫知道了....”      王夫人拿过了帕子,轻轻抹掉了齐帝嘴边的血迹,回身唤了唤皇后:“皇后娘娘,陛下醒了。”      太医刚想上前诊治,齐帝就摆摆手,让认都退到外边去,只留下皇后一人即可。皇后点头应下,便吩咐王夫人跟着太医拿药,决不可假手于人,这后宫她能相信的也只有与世无争的王夫人了。皇后缓缓走进,居高临下地看着在病榻上想挣扎起身的齐帝,他伸手想要去垃她,被她厌恶地避开,连掩饰都懒得去掩饰。      “陛下有什么话就交代吧。”      “咳咳.....阿妩,你还在恨朕?”      皇后眉心一聚,想不到她那个薄情寡义皇帝夫君居然还记得她的闺名,若是放在从前,她不知道会有多感动呢!可现在她只会想,他能记住她的名字,那么也必定能记住别的女人的名字!      “阿妩,那个孩子...你好好照顾吧....朕怕是时日不多了,你不原谅朕没有关系,咳咳,但是阿妩,朕其实....咳咳....”齐帝接着吐出一大口血,那半句话就卡在了喉间,他面色煞白地盯着她,躺了回去,“至于广陵王,最好还是除了。”      “臣妾知道了。”      皇后走到了便殿,让乳母抱来了孩子,乳母一时之间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办。她用护甲挑开了一角,细细地看着,乳母小心地往后一退,她冷冷一笑:“怎么,怕本宫杀了这孩子?”乳母哪敢会话,立刻跪下求饶,她抬抬手,让人起来,“放心,他如今可是太子,也是本宫的孩子了,本宫自然会好好待他。袁贵人要是知道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会敬本宫为生母,嗯,想来就痛快。”      乳母再不敢言语,抱着孩子就出去了。      门外的王夫人浑身一怔,随后端着药缓缓入殿后,轻声说着:“皇后娘娘还有别的事要处理,这里有臣妾就行。”      “嗯,本宫会多派些人供你使唤。”      “多谢皇后。”      沉重的宫门被关上了,发出了如哭泣一般的缠绵之声,王夫人端着药走到了奄奄一息的帝王前,这时,外头不知怎的竟下起了瓢泼大雨,整座宫室显得阴郁沉闷,好似将死之人。      .      萧鸢他们回了宫中,便觉身子乏累,想想父皇这一病来势汹汹,恐怕真是快灯油耗尽了,想必接下去的日子他们会很难过了。      大雨来得突然,整个天色都被浸泡成漆黑一片,宫里还来不及点灯,萧鸢坐在榻上,轻轻推开了窗,漏进了些光亮,也漏进了些雨丝。凉凉的,倒很是舒服。萧衍挨着她坐下,此刻宫中无人,他毫不避忌地靠过身来,用力地吸了吸气,有些失笑:“皇姐明明不爱用香,可身上却是出奇得好闻。”      也知道萧鸢会来推开他,他早一步就起来了。      一个太监在殿外来报:“陛下驾崩了!”      这个大雨倾盆的夜里,齐国一代君主崩了。紧接着,是沉重的钟声响起,一下,又一下。      萧鸢也楞住了,她知道父皇身子不好,却也没有想到会来得如此突然,她瘫软在榻上,无力地摆手:“嗯,你下去吧。”      他扶正了萧鸢,让她缓缓靠着他的肩,他声音低沉又压抑,唇边带着讥讽的笑:“皇姐,你猜,我能不能活过今晚呢?”      她伸出手,轻轻地叹气,这一声叹息就像落入他的心底。如今太子已定,阿衍的生死便是一线之隔,这么些日子的相处,到底是有感情的:“阿衍....”      “皇姐,其实我....”      轰隆一声,萧鸢只见到了他的双唇翕动,听不清是在说什么,只觉那双眸子明亮异常。      “皇姐,我们走吧。”      .      此时的雍华宫都是白色一片,后宫女子也好,低贱宫人也罢,全都跪了一地,凄凄惨惨地哭着。      皇后独自一人守着,也不让人靠近,萧鸢看着难受,问了最后服侍的王夫人到底怎么回事。王夫人也是眼含泪光,说陛下临死之际,道出了多年的心愿。其实齐帝心里一直只有皇后一人,当年他还是小小士兵,对于高高在上的士族小姐他心感自卑,这份自卑延续到了他成为帝王时,也是如此。只是后来是因为惧怕外戚专权,不得不冷落皇后多年,专宠袁贵人以抑制外戚势力,皇后却以为是齐帝移情了他人,心生怨恨,两人都是心性倔强,谁都不肯低头,这一僵持,直至齐帝死了都未解开。      皇后缓缓走出殿外,她依旧是端庄高贵的皇后。可萧鸢却觉得,母后像是一下老了十岁。      “先帝驾崩,但国不可无主,先帝曾有口谕,立袁贵人之子为太子。现在,本宫要秉承先帝旨意,立太子显为帝!”      乳母适时抱出了孩子,众人对着那襁褓中不足一日的皇帝深深磕头。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扫过了同样跪在地上带笑的萧衍,道:“即日起,广陵王搬出皇宫,择日启程去封地。”      萧衍恭恭敬敬地接过旨意,从容弘雅,神闲气定。      她心中一抽,这时才醒悟过来,怔怔地看着他□如竹的身影,此番出宫,他是凶多吉少...... 作者有话要说:冏,这标题名不会取。。。不会取啊。。。。 ☆、驿站   那日萧衍离开时的那话,还在萧鸢的耳边,她也曾试探过皇后的口风,是捉摸出来几分意思了,所以这几日她才更加坐立难安。      藩王要去封地,无可厚非,并非本朝先例,太子继位,为避免藩王乱政,若无天子诏令,萧衍的一辈子都不得入建康半步。自齐帝驾崩已有半月,萧衍离宫也是半月了,他如今就住在城中的驿站内,不日就要前往封地。      她叹了叹气,正好吴嬷嬷端着茶水进来,笑着说:“公主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一旁的青宁放下了一盘水果,凑了进来:“是啊,公主这些天老这样,怕是在想王爷了,嘻嘻。”从前萧衍这个时候都会过来,和萧鸢说说笑笑的,青宁见萧鸢不说话,她有些怕了,轻轻地后退几步。      吴嬷嬷刮了眼青宁,正想好生劝着,萧鸢淡淡开口:“我要出宫。”      “公主要去....”      她知道吴嬷嬷会说什么,先帝驾崩,新帝刚立,皇宫的守卫比平日多了几倍,戒备森严了不少,就怕有心之人趁机而入。何况此时去看萧衍,也会落人闲话,她摆摆手,执意如此,若不去看他,终究心会难安。      驿站地处偏远,周围侍卫轮流换班,井然有序。      萧衍住在这驿站,根本不像是养尊处优的藩王,而是一介人质。      刚踏入屋内,萧鸢并位让人通报,其实走进里头才知道根本没人伺候着,除了从宫内带来的听雨和几个小太监,其余的人都是原来驿站的,对于萧衍的到来他们也不过是走走过场,随不敢怠慢可也不会太尽心。      小院内,长椅一张,萧衍懒懒地闭眼躺着,双手枕在脑后,一脸的惬意自然。额发束冠,浅绿锦衣,萧衍的模样是越发好了,若是再大些岁数,就连潘安也要自愧不如了。石桌边放了几本书,他也是粗粗翻了几页,摊开着,任凭风吹到哪就是哪。萧鸢轻轻走近,翻了翻,是一些建康文人的小诗集,莺莺软软的,腻味的很,难怪他没看的心思了。      想着叫醒他,萧鸢走到了长椅边缓缓弯下腰来。      这一弯身,遮了他面前的光线,他微微眯起猫儿似的眼睛,浅浅一笑,伸手圈住了萧鸢的细腰。她一个不稳,整个人结结实实地跌入了他的怀里。      “皇姐总算来看阿衍了。”      他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委委屈屈地说着,手上的劲道越发大了。      夏日里所穿衣物本就不多,两人紧贴,他的胸膛上就是她的柔软,想起了那晚她唇上的温热触感,不禁耳根一热,双手不自觉地缓缓往上。咽了咽口水,整个身子慢慢紧绷了起来,漆黑的眸子又深了几分,连发出的声音都变成了诱人的嘶哑。      萧鸢一皱眉:“放开。”      “哦。”他没有半分停顿,立刻放手。      萧鸢从他身上起来,他也跟着起来,粘了上去:“皇姐好久没来了,是不是把阿衍忘了?阿衍在这里,每天都在害怕,皇姐,母后会不会派人杀了我?”      她神色微恙,对他刚才的突兀也不介意了。想她来是在门口见到了那些侍卫,便问他这些天是否出门过,他睁大了眼摇摇头。      “阿衍,我不瞒你,你的存在对少帝的确是个障碍。”      “皇姐,那你想让阿衍死吗?”萧衍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浅浅笑来,而嘴角的弧度却是让他的笑有些破碎,“皇姐,你会救我吗?”      萧鸢抬手抚着他的发,如此俊秀的孩子,就要丧在母后的手里。萧衍就是母后手中的棋子,从前是,现在,也是,不用则弃,这个道理萧鸢最清楚不过,这里的侍卫,这里的奴才,只要母后一声令下,萧衍就能人头落地。对他,更多的是疼惜,和不舍。      可是母后之命......      她忽然转头,唤进了青宁,让青宁把自己的衣服和萧衍的换了。      “公主.....”      “皇姐,我不要,阿衍不是女子!”      被萧鸢一瞪,他们就不说话了,乖乖去换了。萧鸢也是事出无奈,母后之命她不会抗拒,可是她也得想法设法保护他,萧衍无权无势,让他从此做个布衣,也算是救他一命了。不一会儿,两人的衣物救换好了,青宁首先出来,毫不扭捏,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倒是萧衍面色难看,穿着红色宫女服饰,乍眼还真看不出来真假来了。      “皇姐....”      “嗯,很好,阿衍很好看。”      这时他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些。      萧鸢让青宁代替萧衍在驿站,她会亲自送他去个别的地方,到时即便是有人发现了,也绝对不会为难青宁的。萧衍扮作青宁跟着她出门了,他一路都是低着头,就怕侍卫认出来了,萧鸢就让他大大方方抬头就好,侍卫不会记得公主身边的宫女长什么样,他这般小心倒是会惹人注意。      上了马车,让车夫照原路回去。      “皇姐,那不是回宫的路吗?”萧衍推开了窗问道。      萧鸢抿唇不语,掀开车帘的一角,吩咐车夫寻个地方停下,让他去买些东西,她报出的名字都是些贵重的物品,最后赏了碇银子。待车夫走远了,她从马车上下来,亲自驾车,马车快速地往相反方向驶去。萧衍探出头来,和她并坐在一起,静静地看着她,浅笑不语。      “好奇吗?”      “有点。”      “阿衍,记住了,永远不要完全地相信别人,他们嘴里说着忠心,可谁也不能看到他们的心。”      她喝了一声,马车飞快地飞驰着,那专注的神情看得他心中一暖,嘴甜地凑过身去:“可是阿衍相信皇姐。”      萧鸢的驾车技艺了得,难以想象她这样的身份会使唤这些,到了一座农庄,她直接从车上跳下。萧衍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附近只有几家农户,路面凹凸不平,满是粘脚的黄泥,走了几步,还时不时有几只鸡鸭会跳出来吓人一跳,他快步跟上,只见萧鸢一脸自若地引着他进入了其中一家。      “这里....”      瞧着这屋子恐怕有许久没有住人了吧?      “这里便是我曾经住过的地方,当年父皇打仗,一路颠沛流离,我便是睡在那里。”顺着她的目光,萧衍这才注意到了那张结满了蛛网的石板,原来皇姐吃过了很多苦,难怪性子这般冷淡。“你就住在这里吧,一时之间是不会有人找到这里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能帮你了,若是可以,你还是不要留在建康了。”      萧衍耷拉着脑袋:“阿衍再也见不到皇姐了,是不是?”      她一怔,赶忙转身,说道:“是。”也不去看萧衍眼泪汪汪的样子,大步就出门了。保住他的命,就已经违抗了母后的意思了,再不可做他想。从海陵王庶子到皇后养子,再由炙手可热的广陵王到现在命悬一线的人质,他的人生太过坎坷。那些银钱虽不能帮到什么,可至少也能让他好好过一辈子了。“阿衍,保重了。”      萧衍盯着桌上那包银子,又望着绝尘而去的背影,很是失落,他呆坐了一会,终是冷笑出来,目光骤冷,狠狠地瞧着桌子,道:“还不出来吗?”      不知从哪里窜出的两个黑衣人,双双跪在萧衍面前。      “主子,有何吩咐?”      “我到了这里你们都能找到,真是不错,也不枉我的一番心血了。”萧衍摸着那些银子,笑得危险,“是时候动手了,记住,做得干净点。哦对了,等做完了,你们也可以自尽了。”      跪着的黑衣人都愣神了。      “呵呵,放心,你们的家人我自会照顾。”这招,可是皇姐方才教他的,对待下人,不可全信。      “是,主子!”      萧衍细细盯着银子,目光柔和了下来,这个世上到底只有皇姐疼他,想着要救他一命。只是皇姐这般沉稳的性子都出宫来了,想必是宫里那位是等不住了,他微微扯着嘴角,想要他的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   等萧鸢的马车回到了宫门口,就见大批大批的御林军整装待发。      从马车上下来,有太监上前连忙扶着萧鸢,生怕她哪儿摔了。她微微疑惑,即便是国丧期间也没见过如此阵势,难不成今日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时,从远处飞来一匹骏马,高坐其上的就是中书令王蕴之。他漂亮地翻身下马,朝着萧鸢抱拳。从前只见过他翩翩公子的模样,不想今日一身戎装倒越发显得他俊朗阳刚,萧鸢也点头回应,他笑着靠近,虽很靠近,却也不唐突。      “长公主还不知道吧?陛下刚刚驾崩了。太后命微臣出宫迎回广陵王,立为新帝。”      萧鸢一惊,陛下驾崩?出宫前还好好的怎么就去了?      王蕴之不以为然,拍拍马儿,翻身上马:“真是可惜了,接连两位陛下驾崩,微臣和长公主的婚事必定要推迟三年了。不过,微臣自认为是有耐力之人,区区三年,微臣等着就是。”      她的目光沉了几分,没空理会王蕴之的那番话,直接进了凤鸾宫。      宫内跪了满地的人,皇后抱着尚在襁褓中的皇帝,竟不知是什么感觉,这个孩子是她最讨厌女人的孩子,她曾经想象过用各种狠毒的手段对付袁贵人的孩子,现在,孩子死了,她竟一点也感觉不出痛快来。      “母后。”      “阿鸢,呵呵,本宫竟不知,究竟谁是棋子了!”      “母后,难道真的要立....”      “别无他法!”      因为,再无人选。      萧鸢眯起双眼,她连连冷笑,她刚救出萧衍,宫里就死了个皇帝,敢情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小正太要长大了,嘿嘿,是时候可以吃肉了。。。。 ☆、独占   承元元年,广陵王登基为帝,广施恩泽,普天同庆。新帝即位后,大封前朝后宫,而最为显着的是封太后之女,即嫡长公主为镇国公主,加以封号,位同藩王。      一转眼,距离那场盛大的登基典礼,已是三年。      萧衍的羽翼日渐丰满,且太后自齐帝驾崩后身子每况日下,朝堂之上的事太后也逐渐力不从心。凡在朝之臣,人人都知道陛下这人面容阴柔俊美,年岁又小,以为不过是个高坐龙椅上的绣花枕头罢了,多番给予不敬。可当今陛下的手段是果敢狠绝,绝不留情,后来那些人的下场可想而知。而唯一能让他动容的,就是镇国公主。      今日一早,有大臣上报,镇国公主已是双十年华,且三年国丧已过,应出宫立府。      这个大臣萧衍认得,也算是半个王氏之党了,奈何出身地位不高,千辛万苦才爬到了如今的地位,自然是要好好巴结王家一番。萧衍不做声响,可面色不善,盯着堂下的王蕴之,半噙微笑:“王大人,你以为如何?”      王蕴之出列,双手作揖,神态优雅:“微臣但凭陛下吩咐。”顿了顿,又道,“不过为了公主不至年华老去,还望陛下早日成全。”      萧衍哦了一声,十二冕旒之后他的眸色幽深,直视堂下的每个大臣,而后一笑,语意森冷:“这事朕自有打算,退朝吧。”朝堂之上的大臣尽数散去,萧衍懒懒地靠在龙椅上,问了一旁的太监,“石安,皇姐呢?”      “公主在绛云轩听曲呢。”      绛云轩?又是那里!      近日宫里来了个琴师,技艺了得,萧鸢偶然间听得那人的琴声,便是日日前去聆听。萧衍表面不说,心里却不大痛快,皇姐这三年来对他冷淡了许多,他也知道是所谓何事。这边,是皇姐的淡然对之,那边,是那些臣子叫嚷着皇姐该出宫立府。哼,真恨不得把那些人给千刀万剐了!      还未到绛云轩,就听得琴声曼妙,婉转清澈。      亭内,萧鸢着一件月白色兰花刺绣长裙,外罩着水蓝色披帛,极尽淡雅素净。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乌黑秀丽的头发仅着一根碧玉钗子,萧鸢从不喜金银之类的头饰,不仅太过沉重,也显得俗气。她斜斜靠着,唇角带笑地看着新来的琴师,面容白皙,一袭绿衣衬得他是温润如玉。      眼下快入秋了,吴嬷嬷看萧鸢听得出神,便给她加了件披风。      “公主,陛下来了。”      朝亭子外望去,果然,那黑色身影便是萧衍了。      “陛下为何不让人通报?”      满亭的人都连忙下跪行礼,萧衍上前一步扶起了她,笑道:“皇姐,快快起来。朕看着皇姐在兴头上,不忍打扰。”随后扫到了抱琴跪地的绿衣男子,眼眸微眯,“这便是皇姐日日见的琴师?你起来,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微臣陆容。”他深深地拜下。      萧衍笑得不寒而栗:“难怪皇姐那么喜欢你,原来是个美人啊。”      自魏晋之风盛行以来,男子以阴柔为美,恰似这陆容,身躯孱弱面容姣好,倒真是风流好模样了。说起美,萧衍一丝一毫也不输给陆容,只是他的美太过嚣张,令人窒息,反倒是陆容,不张不扬,细细地看着,倒让人觉着暖意融融。      “微臣不敢当。”陆容又拜了拜。      “陛下今日来,所谓何事?”      萧衍伸手去垃她的,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他表情是一瞬失落,随后又微微一笑,语气亲昵:“皇姐喜欢听琴,朕也喜欢,不如让他给我们弹奏一起如何?”      三年了,这三年他出落得越发俊逸,身姿挺拔,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此时他华服端坐,仪表瑰杰,自有股不可侵犯的帝王之威。转向了萧鸢,微微侧脸,他高挑的眉下纤长的睫毛缓缓上翘,覆盖之下狭长的双眸如一潭黑墨,深不见底。却那一刻,他的眼底闪现过太多的东西,欣喜,失落,难受,和浓烈如火的压抑。      陆容埋头弹奏,忽见了陛下盯着公主的眼神,他手一抖,竟弹错了一个调子。他吓得立刻下跪:“微臣有罪,扰了陛下的雅兴,请陛下宽恕。”      “拖下去吧。”      “陛下饶命啊!”      石安是个机灵的,一听陛下发话了,使了个眼色,亭子外的侍卫三两下就拖了陆容出去。      萧鸢拿起了茶杯,慢慢品着,这个过程她只当是看不见,可萧衍看在眼里却是心情颇好:“皇姐不为他求情?朕可是听说皇姐很喜欢他呢。”      放下了茶杯,她看着萧衍,似笑非笑:“陛下说笑了,这天下都是你的,哪日陛下若是想要我这颗脑袋了,我也会恭恭敬敬地接旨。”说完便起身,拉拢了披风,就要离去。      萧衍也跟着起来,轻轻说道:“阿衍有好些日子没见到皇姐了.....”这声‘阿衍’,柔柔软软,何其熟悉,仿佛让他们回到了从前,萧鸢的脚步也为之一振,从前他安静又美好,是纤尘不染的美丽少年,而现在,都不一样了。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      “皇姐.....”      皇姐还是不愿理他.....      萧衍怔怔地挪着步子,而后狠狠拍着石桌,跟着伺候的石安都心惊一跳。坐到了石凳上,他出了会儿神,自从他回宫以来,皇姐待他便不如从前,他很是想念从前的日子,这般焦灼的心思憋在心头,几乎要将他发疯。目光掠过了那把古琴,他勾起唇角,绽放出一抹残忍的笑意。      “石安,把那个琴师的手指,给朕一根一根砍下来!”      没了手指,看那个陆容还能不能弹琴,能不能让皇姐移心分毫!      .      在宫里的日子很难熬,自从陆容双手被砍后,萧鸢也派人去探望了一番,陆容此生是不能弹琴了,她也就差人好生照顾他的家人,算是一点歉意了。这日回到殿内,就看到青宁笑嘻嘻地迎了出来,接着一个个宫人鱼贯而出,一看,才知道是萧衍又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她早就习以为常,看都未看,就让人收拾起来。      “公主不喜欢吗?”青宁觉着可惜,“这么好的东西.....”      整整十箱,衣衫首饰,奇珍异宝,件件都是价值不菲。      吴嬷嬷瞪了青宁一眼,青宁无力地‘哦’一声,她怎么都不明白,每次陛下的赏赐公主都是这般淡淡的,难道是公主和陛下之间有什么隔阂不成?      “公主,听说绛云轩的那个陆容,昨夜死了。”吴嬷嬷犹豫了下,还是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是...咬舌自尽的。”      萧鸢身子一怔,面色不改:“爱琴之人不能弹琴,自然是生不如死。”其实死了个琴师萧鸢也不过觉着惋惜,而此时却让她心绪不宁的是,萧衍早已不再是三年的孩子了。有些东西放在从前她根本不会留意,现在却是不得不正视了,萧衍对她是否太过了.....      “嬷嬷,你觉得陛下待我如何?”      “自然是很好的。”吴嬷嬷笑得和蔼。      “是吗?不觉着,好得有些过了?”萧鸢眉峰微皱,语调清冷,即便是她不想往那个方向去想,如今也不得不做些提防了。“前些天,是不是有一批新进宫的宫女?”吴嬷嬷点头称是,她又道,“挑些模样好的给陛下送进去,这事你去办。陛下还年轻,身边若是多了些女子陪伴,就自然会忘掉了我这个皇姐了。”      刚吩咐完后,温远就弯腰进殿来通报,说是太后旧迹复发。这温远原是齐帝身边温凉温总管的义子,萧衍登基后看不惯温良那副嘴脸就打发去做杂役了,看着温远老实又机灵,就把这奴才拨给了萧鸢。      太后身子康健,也不知何故三年前就染上了怪病,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就是不见好。宫里人都说是太后是思念先帝才之如此的,可只有太后咬牙切齿地说着,是萧衍那个混账东西做的手脚!萧鸢在一旁听着,也不知如何安慰,这种没有根据的话在宫里是忌讳。      “母后可有证据?”      “若是有,他还能活着?”萧鸢叹了叹,亲自拿过药碗一口一口喂着太后,这样的画面,让她想起了带笑的萧衍在她眼前。喂好了后,有扶着太后睡下,轻轻地盖上被子准备推出殿外,这时太后忽然用力地抓住她的手,“阿鸢,你也不小了,该嫁人了。母后会你和外公说的,让他在朝堂上帮衬着些,想那萧衍也不敢不放你!你早日嫁人,也算是了了哀家的心愿了。王蕴之会是个不错的夫君,以后阿鸢就好好和他过日子,哀家就等着抱外孙了。”      “母后决定就好。”      扶着她重新躺下,萧鸢笑着起身放下了床帐,等太后熟睡了,这才起身离开。      嫁人?      这宫里安平、宜兴在去年就出嫁了,除了年岁最小的常宁外,就剩下她这个尊贵无比的镇国公主了。她摇摇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皇姐再好,也比不过陪伴在他身边的女子,日子久了,就自然好了。      刚出了凤鸾宫,青宁扶着萧鸢坐上小轿子,还未起轿,就听得温远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怎么冒冒失失的?”青宁怪道。      “公主,公主....”温远大喘着气,“陛下到了长乐宫,正在大发脾气呢!”      萧鸢也忍不住掀开了帘子,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温远连忙跪下:“公主,陛下把您送给陛下的宫女都杀了,方才气势汹汹地到长乐宫,公主快回去看看吧!”      萧鸢用力地抓着木边,神色难堪,待平复了之后,一字一顿地下令:“摆、驾、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的独占欲。。。。为毛我好萌这个。。。。 ☆、心意   踏入寝殿,萧衍累了一天倒头就睡,方才石安小声说的话也忘了大半,恍惚记得是关于皇姐的,他嗤嗤一笑,皇姐如今是躲他还来不及,又怎会想起他来?他刚动身子,一个未着寸缕的女子娇笑地从被里钻出,妩媚的神情,诱惑地他,素白的手一点点攀爬到他的胸膛。萧衍神色一冷,拽过她的手,那女子以为入了陛下的眼,越发卖力地挑/逗,谁知萧衍一笑,伸手就将她摔倒床下!      落地声响起,外头守夜的太监也纷纷进来护驾。      为首的石安惊讶地看着地上赤/身的女子,立马磕头请罪:“陛下,这....长公主派人送件礼物过来,想来是这女子无疑了....”      “杖毙!”      那女子惊得眼如铜铃,也顾不得羞耻,双手摊开跪地求饶:“陛下饶命啊,奴婢只是奉命办事啊!”      “石安,还不去办!”      石安点头称是,立刻拿东西塞入了她的嘴,太监们从外殿拿来一个麻袋,把她整个装进袋里,一丢到殿外是一通好打。乱棍一下一下地挨着,啪啪地闷响让萧衍心情越发烦躁,他微微蹙眉,石安朝着殿外的太监使了个眼色,他们高高地举起棍子,对准了那女子的头,狠狠一下,只听得清脆的头骨断裂声。      萧衍此刻只着一件寝衣,他随意拿了件披风就起身出走。      “哎呦,陛下,现在这么晚了您去哪里?”      “长乐宫!”      根本未差人通报,萧衍直接闯了进去,一脚踢开了守在宫门口的人。长乐宫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势,从前萧衍到这儿都是温润有礼,笑意盈盈,何曾这般浑身戾气?穿过院子,萧衍径自推门,坐在了正殿的主位上,命温远可以去给他的好皇姐传话了。整个宫的奴才都跪了一地,头低低地垂着,大气也不敢喘,有宫女端上了茶水,萧衍也是未动分毫,冷眼扫着众人。      萧鸢回宫,见到的便是这样的阵仗。她让吴嬷嬷都带人下去,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宫人都吓破了胆,连告退都未说就直接出去了。待殿内安静了下来,她缓缓上前,面含讥笑:“怎么,陛下是要来兴师问罪了?”      萧衍不语,紧绷着脸。      她又道:“陛下不小了,总是那么些太监宫女伺候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我送的礼物入不得陛下的眼?”      萧衍猛然抬头,乌黑的眸子此时泛着浓浓的雾气,喃喃自语:“阿衍不要别的女人,阿衍想要的只有......”忽然他唇角带笑,是笑,也是自嘲,“是不是只有阿衍杀人了,皇姐才会和阿衍说这么多话呢?”      “是何原因,陛下最清楚不过了。”直直盯着他的双眼,噙着冷笑。      昏黄的宫灯不停地闪动,蜡烛渐渐融化成一朵红色的花朵,灯芯不断地被蜡吞噬,待最后一截被燃烧殆尽时,从宫灯内传出啪的一声,殿内的一角忽然暗了下来。萧鸢刚转头之际,只觉面前一个黑色的影子压迫了过来,再想后退已被他牢牢定住了肩膀,无法动弹。      仅仅三年,那个还不及她高的少年已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了,当真是时移世易了。他不过是一站,就能让她觉察到了无形的压力。      眼前很黑,所有的亮光都被他的身躯挡住,而他精湛明亮的双眸似乎便是唯一的真实了。      “皇姐....”萧衍握住她肩膀的手变成了轻轻的,虚抚,不敢用力,也不敢完全放手。      夜很静,他的话像是穿透了这沉闷的气氛,一点点传递到了她的心头。萧鸢忽然觉着好笑,若她肯不去计较当年的细枝末节,从前在她面前嬉笑的那个萧衍依然存在。可是,她做不到。      紧抓住了他的披风,一字一句地问道:“阿衍,我要你回答我,嬷嬷当年是不是你杀的?”      萧衍身子轻微一晃,而后,用从未沉重的语气答道:“是!”      “太子显,也是你毒杀的?”      “是!”      “母后的病,也是你动的手脚?”      他很是犹豫,可他不想欺骗皇姐,还是承认:“.......是,可是,母后不会有性命之危。”      萧鸢一把推开了他,厌恶地盯着他看,甩手就给了个重重的耳光。身在帝王之家,手段这些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可她却没有料到温润如斯的萧衍会这么狠。嬷嬷的死,能绊倒袁贵人,母后的病,能让他大权独握,可....太子显才是个襁褓中的孩子,不过几月!      “呵呵,原来是我有眼无珠了,陛下可真是狠啊!”想她入住深宫这些年,竟未认破他的面目!      他用力圈住了萧鸢,把她的双手缚在背后,弯下腰来,轻轻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      灼热的呼吸源源不断地传来,清冷的夜里,萧鸢无意识地慢慢靠近,近到他的唇已紧紧贴着她纤细的脖颈处,他轻轻地伸出舌头一探,舔上了那跳动的脉搏处。萧鸢皱眉,想用力推他,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双手越发用力。      “皇姐....萧显是你的皇弟,阿衍就不是吗?若是萧显当了皇帝,他长大后可会放过我?”重重地叹气,随后萧鸢觉着肩头一沉,原来是他已经放开了手,他的头就如同当年撒娇的那般靠在肩头,“阿衍从来没有想过要进宫,有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是不是愿意进这个地方。我是个最不起眼的宗亲,我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母后才会选了我。其实,我的确想过什么都不争,可是当我被困驿站,一日一日地等着,等来的却是母后要除掉我的消息,皇姐,你可知我当时的心情?”      他低低笑了,继续:“皇姐,知道阿衍在王府过的什么日子吗?”      萧衍的母亲出身寒微不说,且早已身亡,若不是生了个男孩,恐怕海陵王连瞧上一眼都不会了。至他出身后,身边也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小丫头,吃穿用度,也是最差的,那些个衣服破了补,补了再穿,总是没个新的。那小丫头早些年就被海陵王世子玷污,王妃为了掩人耳目,就赖是她魅惑世子,给赶出了府。即便她是伺候萧衍的,也没他说话的份,反倒被王妃责骂了一通,说他的下人都是狐媚的东西,和他死去的母亲一般。      王府里其他的孩子有事没事都会拿萧衍寻个开心,海陵王自然是不会管这些,有次他们合伙把萧衍丢入池中,他一浮出水面,他们便用棍子把他打下去。那时寒冬,最冷的时节里,萧衍被他们一折腾,险些没了命,昏迷了数日才醒了过来。      这些事情娓娓道来,他哽咽着,又笑了:“可是入宫后皇姐待我很好.....也是那时,我才觉得,好像活着也没有那般难受了。皇姐,你还是,不要我吗?”      萧鸢冷冷地推开他。      走到那盏宫灯前,打开灯罩,慢慢点燃。      顷刻之间,殿内又重新恢复了光亮。      “陛下,故事说完了吧。夜深了,也该离去了。”      “皇姐!”      他急切切地上前,想抓住她的衣物,被她厌恶地避开了。      即使再理解他悲惨的过去,可萧衍不该杀了太子,更不该要给母后下毒!那些都是她至亲的人,亏他还口口声声叫着她皇姐,他怎么能,怎么能下得了手?      “陛下,该回去了。”萧鸢说完,又唤了唤青宁进来,伺候着她就寝,而其意,就再明显不过了。      萧衍紧咬着嘴唇,直至鲜血直流,他也没有停下半分,似乎只有这般的痛,才能缓解心头快要崩溃的压抑。他退了几步,停下,又忍不住上前,凝视着她,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和凝重:“皇姐,阿衍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事,阿衍也发过誓,此生都不会伤害皇姐分毫。”他顿了顿,听得青宁的脚步越来越近,他的心也跟着纠了起来,“皇姐是阿衍最重要的人!”      当青宁踏进殿内,见着陛下站在公主面前,不知是说了什么,让公主似乎愣着了。青宁先绕到了屏风后,铺好了被子,走到她身边,公主此刻还在恍神,只好轻声提醒了下。      “公主?”      萧鸢一顿,久久才回过神来。      明明说着是他最重要的人,可却一次次伤害她的至亲,这般作为,她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他了。      青宁笑出了声,扶着萧鸢坐到了床上:“公主是怎么了?陛下的火气都消了,公主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接着蹲身慢慢脱下她的鞋袜,小心伺候着她躺下。这一系列动作之后,青宁正打算吹灭了宫灯,萧鸢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青宁手里的宫灯险些掉落,“公主,您是怎么了?”      “没什么,想着个问题。”      她噗嗤笑出声,起身放下了床帐,欠欠身子:“公主早些睡吧。”      “青宁,你说.....”回想起了萧衍的那句,她就无法入睡,干脆坐起身来,“怎样的人,是最重要的人?”      青宁脑袋歪了下,脱口而出:“大概最喜欢的人,就是最重要的吧。公主别想了,早早睡了吧,奴婢告退了。”      最重要的,就是最喜欢的,那么,他的意思....      萧鸢呆坐在床,眉心紧皱,是心绪不宁。忽然的一幕闪过眼前,跳跃的灯火中那个错漏了的眼神,她现下回忆起来,只觉心惊肉跳,萧衍他,难道真的对她....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继续霸占,继续霸占!!! ☆、看戏   宫里日子漫长,最是磨人,除了逢年过节能热闹个几回,寻常时候都只是在等着一天天过去。再过些日子就是太后的生辰了,萧衍的意思是好好办,顺道给太后冲冲晦气,这一吩咐下去,宫内上下可都忙坏了手脚。太后这日起床原是起色不错,一听梳头的宫女说萧衍要大办她的生辰,她是颇有微辞,很是不快,言辞中处处讥讽萧衍没安好心。      宫里人多口杂,这些话不知不觉就传了出来,萧鸢听得后,也是百般劝着:“母后这话说过可就算了,如今的陛下,可不是从前的萧衍。”即便如此,她也未透过一丝一毫萧衍是害了母后的人。她笑着转头,让吴嬷嬷把东西呈上来,亲自打开,“母后身子不好,也该吃些补药了。”      是一支千年人参,很是难得,太后命人收了起来,拍拍她的手,欣慰地道:“哀家的阿鸢,幸好哀家膝下还有阿鸢.....”      后宫中未有子嗣的女子下场大多凄惨,除了孤独终老,别无选择。即便生下的是皇子,若无法继承帝位只是个藩王,那些女人也只能困死宫中,不得随儿去封地,只能成为继任皇帝制衡藩王的一颗棋子。因为萧鸢在感慨之际,宫人来报说是王夫人来了,她这才想起,王夫人,也是个可怜的后宫女人。      王夫人在前,两个宫女跟在其后,缓缓地入殿,给太后行礼后,和萧鸢也是相互对视,算是见面了。      “太后生辰,臣妾特意早早过来,不会打扰太后了吧?”      “妹妹来了就好,还带着东西来?”虚扶起她,让人把东西好生收好。      对于王夫人,太后是心存好感的,齐帝在时她是不争不闹,进退有度,对自己亦是敬重有加,况且她无儿无女,太后这才是对她放了一百个心。      不多时,后宫妃子、公主、朝廷命妇都一一到来,连出嫁了的安平公主和宜兴公主也携带驸马赶来贺寿。      一时之间,凤鸾宫是热闹非凡。      “陛下驾到。”太监扯着尖锐的嗓音,众人闻听,皆是跪下。      萧衍款款走来,一袭黑色龙袍,英姿焕发,他笑得春风拂面:“起来吧。”随后亲自拿过一个小盒子,递给太后,“母后生辰,朕特意寻了个药方,母后的病必能药到病除。”      萧鸢凝眉,抬头,恰好对上了他好看的眼睛,忽然一怔,她算是明白了,萧衍他是在给了母后解药?转头见母后兴致缺缺,只做了做表面的功夫。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多少摸出了些端倪来,只是闭着嘴不说罢了,原来这陛下和太后是面合心不合啊。      “儿臣知道母后喜欢看戏,便请了建康有名的戏班子,不知母后是否赏脸?”      太后坐在主位,不发一言,萧鸢适时地上前劝说了几句,这才不致冷了场子。太后由宫人搀扶着走在前后,紧接着是萧衍,再是萧鸢和一干妃子、公主、命妇。当萧衍经过宜兴公主身边时,宜兴不知怎的突然跪下了,浑身哆嗦,萧衍走到她面前,略略弯腰,淡淡笑来。      “宜兴公主是怎么了,难道朕长得面目可憎?”      他笑着露齿,语调低沉,一听便知他是在生气!      “陛下....我.....”      宜兴吓得双腿发软,也难怪,从前宜兴推萧衍下水,而后整整一年她都不敢出自己宫门半步,直到她嫁人了,也没见到萧衍,现在如此近的距离相见,怎能不害怕?况且谁人都知道,当今陛下,那手段.....      “这可怎么办呢?朕可是觉着朕的皮相还是不错的,莫不是宜兴公主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石安,带公主下去好、好、看、看!”      石安得令,挥了挥拂尘,眼瞧着侍卫就要入殿,太后面色不善,喝道:“陛下!这里是哀家的凤鸾宫!”接着叶美人,宜兴的驸马也求情,其余无关之人都是一副作壁上观,免得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这时萧鸢才缓缓上前,再这般下去,萧衍或真的会拿宜兴开刀也不一定,因为他很生气,而他真正生气的并非是宜兴从前的所作所为,而是母后的态度。      她扶起宜兴,转头向萧衍行礼:“陛下,宜兴不过是累了,我让吴嬷嬷亲自送她回宫吧?”      萧衍凝了一会,莞尔笑来:“既然皇姐都开口了,朕自当既往不咎。”他朝萧鸢伸手,全然视殿内之人为无物,她不得已把手放入他的掌心,被他用力一带,身子突兀地往前险些跌入他的怀里,他轻声笑了,“皇姐可是崴脚了?那朕就扶着皇姐走。”      太后下令:“走吧。”      众人浩浩荡荡地移驾偏殿看戏去了。      萧鸢的手被他紧握着,很是难受,她稍稍挣扎,那只手就越发拽紧她,疼得她不敢动弹。待来到偏殿,那只手才松开,她立马缩了回来,瞥得远远的,懒得去探究他那表情是何意。偏殿临时搭起了戏台,倒也宽敞,太后自然是坐在正中的主位。原本在右边与太后平起平坐的位置是该萧衍的,可偏不巧石安带头领着王夫人坐到了太后的右边,还打笑着说,陛下素来知道太后爱看戏,若是他在太后必定拘谨着,还是王夫人陪在一侧为好。      这一番话来,不知情的人听来还真是母子情深!      由太后先点戏后,太监交到了萧衍手上,他也不看,摆摆手,太监就交由后宫几个位份较高的女子点了几出,拍手示意后,戏便正式开始了。      对看戏这回事,萧鸢从来都是提不起兴致来,戏台上莺莺呀呀地唱着倒是有些恼人。      愣神之间,手上忽觉一阵冰凉,转头蹙眉,正好对上了他浅笑盈盈的脸庞,他张口说了什么,可这唱戏的声音太过响亮,萧鸢听得不太真切。想抽手甩开,不料他缠得越发紧了,唇角的笑意随着他慢慢攀爬的手不断加深。      袖子很宽,且殿内人都不会注意他们,萧衍的手轻轻松松地透过袖子伸到了她的中衣外,隔着薄薄一件衣服,他的手攀附在她手上。      “皇姐.....”这一次,她听得很是清楚!      若是旁人看来,也许当今陛下看在兴头上,和镇国公主在交谈着什么,可萧鸢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手,一点点在变得温热起来!大庭广众,当真是把那些人当作是死的吗,他居然如此放肆!      萧鸢回以一笑,拿起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到了她的袖子上,萧衍大惊,立刻抽回了手,他知道照着她的性子,若他不收手,恐怕那杯茶就会一滴不露地倒下。      “来人!”      他面色难看地盯着她,皇姐真当厌恶他至此,连自己的身子都可以毫不在意地利用?      这一声后,吴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萧鸢忍着手上的痛意,让吴嬷嬷扶起她。萧衍站起身来,咬牙吩咐太医快去诊治,随后好生安慰了太后,一旁的人也跟着帮衬,说有太医在想必不会出事的,况且太后身子不好,一来一去又是一番折腾了。      戏台上的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茫然地等着主子们的回话。      王夫人扶着太后重新坐下,轻声打趣:“陛下可真是长公主姐弟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陛下的妃子呢。”一听王夫人这话,太后心神一紧,点头道,“陛下不小了,也该立个皇后了。”      “皇后?”萧衍也不多说,静等着她们开口。      “是啊,不知陛下喜欢怎样的女子,是温柔大方的,还是....”      其余的女人也跟着论了起来,场面着实比戏台上的还热闹。      萧衍端坐着,噙着微笑,言辞之间是说不出的温柔,他轻轻用指甲在桌上敲着,而后慢慢地转圈,写出了一个字:“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那个字,落下最后一笔,正好是一个‘鸢’,“嗯,朕喜欢皇姐....”他饶有意味地看着那些人难看又尴尬的嘴脸,大笑出声,“这般的....”      话音刚落,这才让她们松了口气,似乎刚才的一幕根本没有发生,她们继续说着。      “陛下可真是的....”      “是啊,和长公主这般的女子,可真是难寻啊。”      “看来得好好挑了,咱们的后宫也该热闹起来了。”      萧鸢刚换了身衣服就回到了偏殿,太医已经看过,不过是些小伤,稍稍注意就好了,她一脚还未踏入,正好听到了萧衍的那句。吴嬷嬷扶着她的手跟着一颤,她拍拍吴嬷嬷,镇定自若地回了座位。      “方才陛下的话本宫是听到了,可巧了,本宫有一表妹,模样性情都和本宫如出一辙,不如本宫给陛下引荐引荐?”      萧衍气结,皇姐左一句本宫右一句本宫,分明是在有意疏离:“好,朕倒是要见识一下,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了,不知,比之皇姐又如何!”      点头后,让吴嬷嬷把人去请了来,太后和一干人看着纳闷,萧鸢上前缓缓解释。原来萧鸢的表妹傅婉今儿一早就来了长乐宫,本是该和萧鸢一道来贺寿的,可听说了太后要先听戏,就等着戏完了后亲自来道贺。      “那鬼精灵,究竟准备了什么?”      随着一声‘郡主驾到’,从殿外款款走来一个娇俏美人,红衣似血,妖娆曼妙。傅婉是太后哥哥的嫡女,在她还未满月时就已封了琅华郡主,可谓是集了万千宠爱。萧衍随意一瞥,眉眼之间的确有三分像萧鸢,可这性子着实不像,太过活泼,一看便知是野马脱缰似的美人,委实无趣,随后只是淡淡让她起身,便再不看她。      “太后可是在念叨阿婉?”傅婉朝着太后行礼,太后亲昵地拉过她的手,问东问西的,聊了些话。傅婉忽然扑哧一笑,“太后,阿婉今日可是有礼物送来的,太后怎的还和阿婉聊起了家常,莫不是不想要阿婉的礼物了?”      “哎呦,哀家哪敢啊,好好,那你准备了什么?”      傅婉柔柔欠身,浅浅一笑:“臣女献上一曲,还请太后、陛下赏脸。”微微抬头,看向年轻英俊的萧衍,她羞涩地红了脸,竟似面若桃花,美不胜收。      他淡淡应道,神色微妙:“好,那朕就赏这个脸。”萧鸢趁机细细打量了他的一举一动,就在此刻,她无比希望萧衍心系眼前这个与自己相像的女子,然后,立为皇后,那么他所有的目光就不会只注视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呜呼,湿太稀饭正太。。。 为毛瓦小时候就没有培养一只捏。。。 ☆、宠幸(修)      傅婉善琴,弹得一手妙音,光看在座之人的神情就知她弹的已属上乘。戏台之上的她,红衣翩跹,笑意盈盈,纤纤十指拨动琴弦,当弹完最后一个音,她款款走下戏台,朝着太后和萧衍一拜。      “太后,觉得阿婉弹得可好?”      太后甚为满意,赶紧让傅婉坐到她身边来:“好好好,怎么不好?”      萧衍噙着微笑,从傅婉弹琴开始他的桌上就多了一壶酒,一杯一杯灌着。萧鸢心底一沉,不知他是否看穿了她的伎俩,别过脸去,再不看他。忽然,面前多了一只酒杯,顺着那杯子望去,萧衍半靠在椅上,不知是不是灌了酒的缘故,他面色微红,竟是连连笑着。      萧鸢按住了他的手,轻声劝着:“陛下你喝多了。”      他反夺过酒杯,压低声音,如此近的距离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皇姐是想阿衍娶那个傅家女子?呵呵,皇姐以为找个替身就能让阿衍放手了吗?”他舔舔嘴唇,这个细微的动作不禁让萧鸢回忆起那晚在她的殿内,留在她脖颈处的那个吻,萧鸢瞬时眸色冰冷,面如冰霜,可萧衍却异常开怀,仰头喝尽了手中的一杯酒。      傅婉坐在太后身边,聊了些话后,起身大着胆子问:“陛下,觉得....如何?”      他‘嗯’了声,再不言其他。      众人看在眼里,在太后生辰上安排了这么一出,这太后的心思是再明显不过了,可瞧着陛下淡淡的,莫不是这真正的戏没了?傅婉也觉着面上过不去,且不说她的家世背景,就是这般美貌,陛下也不该如此冷淡处之!她使着小性子,扯扯太后的袖子,太后拍拍她,正欲开口。      “母后,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母后能答应。”萧衍抢先了一步,笑道,“琅华郡主才貌无双,朕很欣赏,朕想让郡主多在宫中逗留几日。”      太后连连咳嗽,忽然倒了下去,众人都吓了一跳,赶忙把她扶回寝宫,招来了所有的太医为她诊治。殿内除了萧鸢和傅婉伺候外,连萧衍被只得在门外等着,明眼人都看在眼里,养子又如何,关键时刻还不是外人!      萧衍在外头等了半响,从宫门内出来一个宫女,欠身行礼:“陛下,太后有请。”      太后身子本就不好,今日生辰也是强撑着的,此时她躺在床上,面带倦意,萧鸢轻声在她耳边说着陛下来了,她这才睁开眼来,挣扎地要坐起身来。      “陛下来了啊。”      “是,儿臣在这。”      “陛下方才说的,让阿婉留在宫中.....不知....陛下要给阿婉什么名分?”靠在萧鸢身上,太后盯着萧衍,语气急促,萧鸢拼命地给她顺气,才渐渐好了许多。      他站在床榻的几步外,缓缓道来:“自然是,皇后之位。”目光有意无意地掠过萧鸢,再看向桌上被随意放置的小盒子,嘴角一弯,“母后身子不适,儿臣送来的东西最是滋补,皇姐可要提醒母后按时服用才是。”      “哀家乏了。”太后虚弱地摆摆手,萧衍也就行礼告退了。      萧鸢伺候着她躺下,命人把萧衍送来的补药去炖了,可她怎么也不愿意,硬说是萧衍那小子送来的东西是来毒死她的,看着她如此坚持,萧鸢也觉着先缓缓为好。唤了傅婉一声,让她留下来好好照顾母后,方才萧衍是答应了立傅婉为后,那么母后该有很多话要嘱咐才对,就不再打扰,早早回了宫。      待人都离开后,太后招招手让傅碗来到她的床边,指着桌上萧衍带来的小盒子,让她暗地里仍了。傅婉不解,太后无力地笑了,她真是单纯,记得从前自己也是这般,可进了宫后不知不觉就已经练就一副疑心。      “可是,表姐也劝着您用呢。”在无人时,傅婉就称萧鸢为表姐。      “傻丫头,你这般纯净,可怎么统御后宫?”      “姑妈,你又笑话阿婉了!”傅婉想起了萧衍的俊容,不禁满脸通红,干脆窝在了太后的怀里,是不肯出来了。。      “好,是姑妈不对。”太后会心地笑了,比起阿鸢来,阿婉倒是更像自己的女儿,会大笑会撒娇。若不是自己的哥哥只有这么个嫡出女儿,她也不舍得让阿婉身处后宫。      为了傅家一族的荣华富贵,也只好牺牲她了。      相比长乐宫的安静,几墙之隔的临华宫却很是忙碌。      酒劲上来,萧衍回宫时已是醉意熏熏,石安和几人是半扶半抬把他挪到了床上后,命人快些呈上醒酒茶。不料他忽然起身,让石安再拿些酒来,石安愣在原地,小声地劝着不可再喝了。萧衍通红的眼眸盯着石安,轻蔑一笑:“怎么,朕不久就要册立皇后了,朕高兴着呢!还不拿酒来!”      “是是!”      看着石安踉踉跄跄跑出的样子,他笑了出来,可笑的却不是别人,是他自己。      皇姐想要他立傅家女子为后,以保傅家的荣宠,那么他册立便是,不过区区一个后位。只是从今日开始,他便再也不欠傅家什么了,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绝不手软!      他微微抬头,一看,石安果真是个精明的,知道伺候醉酒的人是个苦差事就派了听雨过来。转念一想,听雨来的是时候,他此时的心情,也该让皇姐体会体会了。      听雨端着醒酒茶,小心地舀了一勺,萧衍反握住了她的手,吓得她手一滑,碗咣当一声碎在地上。里头这么大个动静,石安身为御前的人自然是要进来一探的,可脚还未踏入,就听得萧衍一吼:“谁让你进来的,都给朕滚出去!”      惊魂未定之际,石安拍拍心口,几个平日里跟着他的小太监好奇上前问东问西,也都被打发了,方才陛下....陛下是想要......      殿内,气氛暧昧。      他的眼前有些迷蒙。      “呵呵,你是皇姐的人,难道皇姐没有告诉你怎么伺候男人吗?”      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听雨尖细的下巴,摩挲了会儿,嗯,和皇姐的眉毛很像。      他的手缓缓往下,轻而有力地下滑。听雨惊得瞪大双眼,想要后退,背后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拖住,她是动弹不得,身上难受又酥麻的感觉终于停下了,她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暗暗吸气。      手停留在她的腰带处,萧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着什么,那样的眼神,让听雨浑身害怕。      “陛下....奴婢.....”      “嗯?有什么要说的吗?”      浓浓的鼻音,还带着股子酒味,甘甜,又醉人。      他的手没有停下,不过一扯,那条脆弱的腰带就轻轻松松地落到了地上牵了牵嘴角,宫女的衣服就是如此脆弱,生怕猎艳的皇帝没了兴致。他面无表情撕了衣物,翻身下床,他本就是醉意袭人,也懒得去看听雨,之隐约听得几声啜泣。      “来人。”      石安本就在殿外候着,即便想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可真正见到时还是一惊。走近把听雨从地上拽起,刚走了几步,就听得萧衍发话了:“石安,吩咐下去,朕今日封听雨为才人。”      “是,奴才这就去办。”      萧衍‘嗯’了句,转身走到屏风后,由人伺候着舒舒服服地沐浴了。      这个皇宫就是这般,这儿舒服了,那儿就不舒服了。      萧衍宠幸了一个贴身宫女的事不过一会儿就传遍了六宫,自然,最先传到的定是长乐宫。原本皇帝要宠幸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偏偏在此节骨眼上,让萧鸢气得摔碎了茶杯。      吴嬷嬷赶忙进来收拾:“公主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拾起了碎片,交到宫人手上,她劝道,“陛下宠幸听雨,还封了个才人给听雨呢,这也是听雨的福气,公主何必气成这样?”      “嬷嬷你不懂。”她锤了下桌角,吴嬷嬷都叫了出来,此刻她竟感觉不出疼痛来,忽然厉声吩咐道,“母后病着,这消息可千万不要走漏到母后的耳里,免得节外生枝。”      “是,公主放心。”      “另外,命人把傅婉带来,悄悄的,别惊动了母后。”      她脸色苍白,好一阵子才缓和了下来,她怎会不知萧衍在打着什么算盘!表面上是宠幸了听雨没错,可他前脚还答应了封傅婉为后,现在就封了个才人,已经不仅仅是打脸那么简单了......      片刻,吴嬷嬷就带着傅婉回来了。      萧鸢觉着头疼,傅婉的脾气她是最清楚不过的,火爆起来根本没人拦得住。其实这事说大也不大,往小里说不过是陛下酒后一时糊涂,稍稍遮掩下也就过去了,可傅婉的面上过不去,她这个未来的皇后竟然被一个小小宫女给比了下去,的确咽不下这口气。      “表姐,现在该怎么办?宫里都知道了,我.....”      “不怎么办。这日子照样过就是了,有我在一日,后宫就没人能嚼你的舌根。你日后可是皇后,这些事总要经历的,没点气度怎么成?”即便母后再强势,也不得不看着父皇宠幸一个又一个女人。      萧鸢拉过她的手,很想告诉她若不想这般难受,不动心半分就成,可话到了嘴边还是收了回去,拍拍她,让她早些睡吧。说一定明日一早她就相通了,毕竟比起这事来,还是坐上皇后的宝座要紧。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男主还是清白的。。。 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这样好。。嗯 ☆、立后   第二日上朝,萧衍把立后一事抛在了朝堂上,群臣大多十分赞同,说安国公的千金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堪称一国之母的典范。这些话他听着不免可笑,他那日在宴会上已允诺傅家后位,那些个大臣就忙不迭地去巴结安国公了,既如此,他也懒得多菲唇舌,把大婚之事交由底下人去办。      皇帝大婚,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近日来宫中上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刚从凤鸾宫看望了太后回来,就见有宫人在给傅婉穿戴衣物了,也是,皇后的衣物是不能有任何差错的。萧鸢就在一旁帮忙看着,照理说傅婉该住在安国公府,可母后身子不好,说是把大婚赶紧给办了,免得出了什么意外。萧鸢想想,母后病着,有傅婉的事冲冲喜也是好的。      这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了。      愣神之际,傅婉的声音让她回了神:“表姐,好看吗?”她着红色霞帔在原地晃了一圈,这下可把宫人们吓坏了,萧鸢无奈摇头,亲自取过纯金后冠给她戴上,嗯,颇有皇后的气势了。      萧鸢暖暖地跟着笑了:“好看,阿婉长大了啊。”      傅婉调皮地眨眨眼:“是啊,不过要是表姐戴起来,肯定更加好看。”说罢,居然真的取了下来,戴在了萧鸢的头上,而后一惊,大呼,“我说的没错,表姐可真是....”      “不可如此,这是逾越了。”      萧鸢拿下了后冠交到了傅婉手里,她笑着走到了窗边,想去探探,不知外头的花开得如何了。      窗外,萧衍的脚步也不由地停下了,多日不见皇姐,他想念得紧,趁着大婚前来一回,特意就不让人通报,竟不想见到了如此动人的一幕。      素净梨花面,串串冕旒随着她的步态轻轻晃动,浅笑之间,尽是风情。      他的皇姐,何止倾城。      窗被推开的一瞬,连萧鸢也是一惊,他抽回了思绪,信步走进殿内。见萧鸢和傅婉要下跪行礼,他摆手示意免了:“朕不过是来看看,无需拘束。”傅婉缓步走向萧衍,稍稍欠身,面色羞红,方想开口,他转向了宫人,“你们是怎么伺候皇后的,到现在连梳妆都未好,若是延误了时辰....”      宫人们吓得哆嗦,误了好时辰的罪名可是要杀头的,赶忙起身搀扶傅婉去了偏殿。萧鸢朝着她点头,让她安心跟着宫人去就好。      “陛下怎么来了?”      “皇姐,你都有整整一月不理阿衍了。”他软下了声音,“皇姐....”      “不早了,陛下也该准备准备了,百官可都在等着呢。”      萧鸢冷冷地回了他,越过他直接走出了殿外,未回头半分去理会他失落的神色。再等等,只要再等等,她就无需再面对这样的处境了。      .      皇帝大婚,其实很是简单,祭拜天地祖宗后,行册封礼,再接下来是宴请百官,如此礼成。萧衍和傅婉如今坐在主位,接受群臣朝拜,萧鸢换了宫服,和后宫诸位妃子等坐在下位,因太后抱恙,这礼倒是省了不少。      此时的萧衍着红色喜服,容光焕发,接过群臣的道贺,他也只是淡淡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反观傅婉,脸颊容润,目含春风,萧鸢心中微叹,想着她怕是忘了听雨之事了。朝着她使了个颜色,她微微举起酒杯,敬萧衍一杯。      “今日陛下大喜,陛下也不能只顾着自己高兴不是,也得为皇姐思量思量,该是时候寻个驸马了。”   萧衍捏紧了接过的杯子,眼如冰屑。      这时,从群臣中出来一个老臣,是安国公。      他朝着萧衍行礼:“三年大丧已过,老臣也是看着长公主长大的,不忍她蹉跎年华,还望陛下早早让长公主出嫁,也算是了了太后的心愿。”      萧衍噙着冷笑,这只老狐狸还真是精明,还打出了太后的旗号,若是他不允,他就成了个不忠不孝之人了?此话一出,群臣也忙着应和,他冷哼一声,扫过底下的王蕴之,依旧坐着,浅浅带笑,仿佛事不关己。      他眯起眼睛,低低说着:“此事还需皇姐来定夺....”望向萧鸢,他心一沉,还是问出了口,“若是皇姐不愿.....”      皇姐一定不会愿意的....      一定.....      不料萧鸢从位中站起,举止端庄大方,语气沉着而坚定:“本宫没有不愿,婚事原是父皇定下的,本宫定会遵守父皇意愿,下嫁王家。”      王蕴之也出列了,温和带笑,朝着他们行礼:“微臣多谢陛下成全,陛下之恩,微臣没齿难忘。”      咣当。      他手一抖,那只握在手中的酒杯竟被打翻在地,群臣是没了声音,傅婉也是如坐针毡,不知表姐让她父亲走的这步棋究竟是对还是错了。龙椅边上的宫人立刻来收拾,萧衍起身赶开了宫人,径自踩在那些碎片上,咯吱咯吱的声响,没由来的,让人后怕。      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安国公是举步维艰,不知是否该退下,只是他想错了,陛下根本没有朝他走来的意思,而是直接走到了萧鸢面前。      “皇姐说笑了,皇姐的婚事岂能是一句话的事情?”他努力地挤出笑来,期期艾艾地凝着她,一动也不动。      若是换作从前,她必定会被这般楚楚可怜的眼神所融化,可现在,却是不一样了。她迫使自己转头,避开了他期许的神色,当断则断,她做事向来如此,更何况这其中的原由她比谁都明白。      “皇姐.....”      萧衍固执地站在她面前,未有半分要走开的意思,傅婉看着奇怪,刚从台阶上走下,就听得一个太监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有一大臣当面叱责,这样的场合岂可大声喧哗?萧衍也不回头,厌恶地皱眉:“何事?”      “陛....陛下....太后病危,情况很不好!”      “什么?”萧鸢惊从坐起,也顾不得礼仪,直接让那太监带路,赶至凤鸾宫。      见状,萧衍让傅婉主持宴会,自己也跟着萧鸢去了。一时之间群臣纷纷议论,太后虽病了许久,也到底也没有这么厉害,怎么说倒就倒了?傅婉回了主位,定了定心神,命人献上歌舞,可看着看着,却越发心烦意乱。      “娘娘,太后一定会没事的。”她身旁的宫女书竹劝道。      “嗯。”傅婉淡淡应了下,她根本不是担心太后,虽说太后是她的亲姑妈,那儿有太医照应着,姑妈一定会没事的。她心烦的,是陛下,陛下看着表姐的眼神.....实在....让人的心不得不乱.....      .      当萧鸢赶至凤鸾宫时,宫里的奴才都哭成了一片。      她心头跟着一纠,声喝道:“都哭什么!把嘴都给本宫闭上,母后没事,听清楚没?”奴才们听了训斥,自然乖乖听话,擦干了泪,安安静静地跪着。      推开宫门,寝殿内都是人,忙里忙外。她刚推门而入,太医们就立刻给她行礼,她看了看围在床前的一干宫女太监就觉着恼人,让人都退下,只留太医和几个贴身宫女在就好。走到床前看了看,她是吓住了,白天来看过还好好的,怎么就....      “张太医,你是太医院之首,母后的病,你怎么看?”      “这....太后病情反复,微臣等只能尽力.....”      萧衍急急赶来,看着跪了满地的奴才,心里是明白了。踏入殿内,刚听得太医的那番言论,蹙起眉心,厉声喝道:“治不好,就摘了你们的脑袋!”      太医们面面相觑,十分为难。      忽然,伺候在床前的宫女大哭了出来:“太后她....没气了.....”      轰。      萧鸢只觉脑中闷响,双腿一软,竟倒在了床前。还是张太医眼疾手快,上前,用手指探探鼻息,又把了把脉,他擦擦额间的冷汗,说是太后是昏了过去,虽没断气,可也凶险异常。      “陛下,长公主,这里有微臣等照料就可以了。”      “好,那太医就多费心了。”萧衍扶着她起来,她没拒绝,此刻她的确身虚,需要有人扶着,又何必矫情?走了几步,她想起了什么,转身对着床边的宫女,冷声问道,“方才是你说太后没气了?出去,掌嘴二十!”又扫了扫其他的宫人,“都给本宫记住了,太后不过是一时病发,谁不用心伺候,传到本宫耳里,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出了凤鸾宫,一看,只有萧衍的轿辇,也是,她出来匆忙,宫人们自然是先准备陛下的了。      萧衍坐了上去,伸手笑笑:“皇姐也上来吧?”      她略略迟疑,同坐帝辇,确实不妥。      “皇姐莫不是真的如此嫌弃阿衍,阿衍不过是想送送皇姐而已。”第一次他在人前还称自己为‘阿衍’,她听在心里,也不是全然无动于衷,抬头见他目光柔和,像极了从前的温顺美好,“皇姐,这样也不可以吗?”      “好。”      帝辇很宽,萧鸢坐了上去连他的衣边都沾不到,这才放下了心。      抬辇的宫人很是仔细,无半分摇摆,渐渐地她也放松了下来,这段日子忙着傅婉的大婚,她确实有些累了。迷迷糊糊间,她觉察到了轿辇落地,想睁开双眼却是无力,听到一记嘈杂的歌舞声后,微微凝眉。      萧衍没有错过她的神情,轻声吩咐,让皇后把宴会都散了。      宫内有人接应,想扶着萧鸢进去,他轻手轻脚地抱起她,似是无价之宝,小心珍视:“朕来。”又轻轻放到了床上,习惯了他的温度,一碰到冷冰冰的床她还嘟哝了几声,死缠着不肯放手,萧衍无奈,只好抱着她一同躺了上去。      她在上,他在下。      他目光柔柔,笑着伸出一手细细描绘着她的眉,听雨的眉眼再像,也终究不是她。      细想那日宴会便是透过袖子环住她的腰,不由地,他圈得越发紧了。炙热的唇吻住了眉心,缓缓下滑,来到了她紧闭的红唇处,犹豫了片刻,他还是抵不住稍稍深入,再深入。那般不可思议的柔软,让他的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唇齿依偎间,他唤了她的名字:“阿鸢....”不再是皇姐,而是阿鸢,他的阿鸢....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前面一章修改了。。 男主没有H听雨,我昨天睡觉前想了很久,真心很久阿。。那个辗转反侧阿 我决定,还是把男主的处/男身留给女主吧。。嗯嗯 --- 嗯嗯,离开头那段越来越近了。。。瓦好激动阿。。。 ☆、表白   叩叩。      听得门外有人,萧衍小心翼翼地把人放下,帮她好盖被子才轻手轻脚地下床。      推开了一条门缝,来的人是傅婉身边的小太监,说是今日大婚,那意思虽很婉转,萧衍也知是何事,懒懒地摆手,让傅婉自己休息就是,得空自然会去看她。      那太监愣了愣,偷偷往殿内瞄了眼,正巧看到了床上有个人起身了,他看得不真切,可也瞧出是个女子了,他心虚地低头了,哈着腰退下了。推到了宫门外,他还不忘问了问陛下是否宠幸了个女子,太监们都连连摇头,只说方才进去的只有陛下,还有长公主。      他转念一想,这事儿,得赶紧告诉皇后去。      萧鸢起来时抚了抚额头,这一觉醒来真是清醒了不少,可是,她又怎么会在临华宫?      “皇姐醒了啊,方才皇姐在辇上睡过去了,阿衍不忍打扰,就干脆把皇姐挪到了阿衍这里来。”萧衍笑眯眯地走过去,半弯下腰,拉过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呵着热气,等暖了会儿,再捂在手心轻轻搓着,“皇姐的手好冷,阿衍给你捂捂就不冷了。”      萧鸢一怔,饶她是铁打的心,也禁不住他这般的温柔以待。      这些年来,她早已把萧衍当作了亲弟弟看待,只是他为了坐到如今的位置做了许多事,到底是让他们之间生出了嫌隙。从前他对自己的依赖,在她看来,很是喜欢,可他们毕竟都长大了,他的这份独占也越来越烈,那个从不敢去想的可能,一点点在成为可能,她怎么能不后怕?      送他美女,逼他立后,都不过是想让他去了那个念头。      而听雨的事让她明白,他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她逼他立后,那么他就封了一个地位低下的宫女,以作反抗。他的性子倔强,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所以她早有预谋,备下了今日百官宴上的那一出。      或许有些事情,说出来了也好。      “阿衍....”      这一声轻唤,就让萧衍激动不已。      “皇姐,你总算不冷冰冰地对着阿衍了。”      萧鸢心中一纠,稍稍叹气,不过一个好脸色都让他欣喜万分,不免觉得有些愧疚,可有些话也是不得不说了:“阿衍,放我出宫吧。”      是放,而不是让,言辞之中,颇为恳切。      萧衍蹲在她面前,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这个动作,如同往昔般靠在她怀里甜甜地叫着皇姐皇姐。他微微抬头,是半蹙眉心,眼含雾气,又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决心:“皇姐,你要丢下我了吗?是不是阿衍说得不够明白?阿衍,从未把你当作姐姐看,我喜欢皇姐,是以一个男人之心来喜欢....”      “够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我且当你是昏了头,这样放肆的话,我不想再听了!”      “不够不够!”他固执地掰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得分毫,“皇姐不要离开阿衍好不好?阿衍会发疯的!当初皇姐为什么要待我这么好呢....要是少对我好点,或许阿衍就会少喜欢皇姐一点,也就不会这么难受了。皇姐,其实我很怕.....”忽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狠辣,“三年国丧太短了,要是再死个....”      萧鸢敛下神色,猛然推开他,一个未留意他竟直直摔倒在地,他瞪着大眼,愣了好一会儿。      “别再杀人了!”      “好,皇姐说什么我都听。”他乖乖地点头,又问,“那.....”      “木已成舟,王蕴之会是驸马,这点无法改变。”她直盯着他。      萧衍一下又来气了,从地上踉跄地起来,拦住她的脚步。他微微瞥过脸,暗自咽下了那股子气,知道皇姐不吃硬的,就干脆软和了下来,半撅嘴来,闷声说道:“那.....皇姐就算要嫁人,也不能嫁他,皇姐出嫁怎么可以草率,皇姐大可以在王公大臣中选个好的....况且....公主府都没有建....皇姐不如暂住宫里.....”      “我可以住在驿站。”      萧衍很是气愤,大叫出来:“皇姐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出宫嫁人吗!”忽然失落地垂下手,“皇姐若是觉得阿衍的喜欢让你难堪,那么.....阿衍就绝口不提,好不好?好不好?”      她淡淡笑来,是笑,可更多的牵扯着嘴角:“阿衍,若是你还顾念多年的姐弟情分,就放我出宫吧。于你于我,都好。”      这句好,倒让萧衍不禁失笑,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他心中自是有数,皇姐一句对他好就想让活生生放弃手中珍视的至宝?他这辈子,是备尝冷暖,只有皇姐待他好,那时他就决定绝不放手。      他低垂地脑袋,半天不响,萧鸢叹着气,上前揉揉他,就像从前一般。他刚想开口,门外又传来了叩门声,这次来的是石安了。萧鸢看他顿在那里也没有挪动的意思,她只好唤人进来,石安进来朝着他们行礼,犹犹豫豫了会儿,才说话。      “陛下,皇后....着人来报....”      见他凝眉,萧鸢劝道:“今日是你大婚,陛下也该.....”      他讥讽地扬起嘴角:“皇姐能逼朕娶了她,难不成也能逼朕和她洞房不成?看来雨才人的事她还是没有明白过来,往后,皇后只是皇后,别做他想。”转头吩咐,“石安,你去回了,至于怎么让皇后听了不动怒,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石安心头一惊,正打算退出去,萧鸢就叫住了他,说是这苦差事等她看过了太后,就亲自会和皇后去说。转身她和萧衍又说了一会儿话,他心中烦乱,至于她说了什么根本没有听进去,大约就算些让他和她皇后夫妻恩爱的无聊话语,他嘲讽地勾起嘴角,看着她一步步离开他的宫殿。      他活了十七个年头,唯一重要之人便是皇姐了。      皇姐喜欢他乖巧,那好,他就撒娇;皇姐喜欢他安静,那好,他就温顺。      皇姐不喜他杀人,那好,他就不杀;皇姐不喜他狠毒,那好,他就善良。      甚至皇姐喜欢他对她的感情,那好,他也可以隐忍压抑,可是他做到了又如何,到头来皇姐还是要离开!那么他还不如狠辣到底,他勾起唇角,王蕴之,这个名字他记下了,想要娶到皇姐,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命、了!      .      萧鸢又去看望了一趟太后,她还是老样子,不过经过了太医的细心诊治总算是好了许多。告诉她自己要出宫的消息时,太后高兴地竟要从床上挣扎着坐起,还是萧鸢好生劝说了才好。      “因为还未建府,女儿出宫后是住在驿站。”      “那的确是委屈你了.....咳咳,不过摆脱了萧衍那小子就是好的!”太后一提起萧衍,心中就是一股子不舒服,是当初自己瞎了眼才会收了他做养子,如今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咳嗽了会儿,萧鸢帮着她顺气,太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明明是久病之人,可力气却是出奇得大,“阿鸢,哀家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若是哀家去了,你定要帮助阿婉,让她坐稳后位。哀家当初就是没有皇子才会弄到了今天这个局面,所以,阿鸢,答应哀家,无论如何一定要阿婉生下皇子,记住,是无论如何!”      她‘嗯’了下,心情复杂,萧衍对傅婉根本就是厌恶抵触,如何能.....      “母后,你....可别抛下女儿啊.....”      “放心,哀家定要看着你风风光光地出嫁.....”      又絮絮叨叨了许久,萧鸢不忍再让她分神,就早早离开了,想着萧衍方才对傅婉的态度,恐怕她还得去劝上一回呢。      傅婉如今住在永荣宫,到了宫门口觉着这牌匾却是不妥,永荣永荣,看似风光无限,可萧衍的意思怕是傅婉此生只会拥有皇后的荣光,再无其他了。如此想着,越发疼惜起自己的表妹来,所以一踏进宫内,看得傅婉面色不冷不淡的,就觉着不对劲。      一早就有太监告诉了傅婉,陛下之所以没来,全是因为在陪着长公主,那太监还绘声绘色地说着长公主懒散地从陛下的床上起来,这下可把她气得险些杀人!      她堂堂一国皇后,大婚之日被自己的夫君冷落,这由头还是因为自家表姐,这像个什么话!      “怎么,还在生气?陛下不来.....”      “陛下不来表姐不是最清楚是什么原因吗?”      萧鸢一愣,也不想去计较什么,傅婉的脾性从来都是如此直白:“陛下不来,不过是我见了母后的病后昏了过去,陛下照顾了下,怎的,这些话难道那些奴才在你面前嚼舌根了?阿婉,你是皇后了,这些小事又何需在意?”叹了叹,垃过她的手,“方才我去看了母后,她还千叮咛万嘱咐我,定要帮你稳住后位,生下皇子,你这脾性啊.....”      听她一说,傅婉也软下心来,暗暗骂着那些奴才添油加醋!      “表姐我....”      “行了,我来是特意告诉你下,明日我便要出宫了,日后母后的病你也要多担待着点。”      “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突然,早前就决定了。”      萧鸢笑笑,又嘱咐了傅婉些事,都是些宫中要注意的细节,那些嬷嬷虽会教她,到底也是些冠冕堂皇的话,没什么大用。说完了话,傅婉是左留右留的,她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去后就准备起离宫以后的东西来了,她还是早早出宫吧,对谁,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萌正太表白啦。。。。 ☆、刺杀   “公主,要不出去透透气,总这样会闷坏的。”      吴嬷嬷勤快地给萧鸢换了个暖炉,驿站可不比在宫里,若是冻坏了公主可怎么好。萧鸢懒懒地接过,想想他们来到驿站也有数日了,还从未出门过,外头是白雪皑皑,风景一片好,她却窝在驿站内,的确很无趣。      “陛下送来的东西又到了。”青宁笑嘻嘻地进来,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打开,咦了声,“怎么只是个玉钗,似乎还是旧的....”      递给萧鸢一看,她拿在手中细细看着,这个玉钗跟了她很久,前些年坏了正巧被萧衍瞧见,他死活要了过去。她以为从此那只玉钗会没了下落,不想他竟然命人修好了。这些天来他是隔三差五地往这里送东西,恨不得亲自来跑腿了,许是听下人回报说她根本没看那些金银首饰,今日就送了这个,他是有心了。      这玉就如同萧衍,触手升温,握在手心这么些年了,总是有感情的。      她笑了笑,让青宁把钗子好生收起来,钗子再好,如今握起来却是烫人心神,又怎能日日携带,不如珍藏起来,闲暇之时倒能作个念想。      “青宁,你准备下,我想出驿站到处看看。”      “好啊好啊。”青宁正是爱玩的年纪,憋了这些天总算能出去了,喜不自禁,立刻放下手头的活奔出了屋外,竟连规矩也忘了。      吴嬷嬷说了青宁几句,就来劝萧鸢,说是外头太冷,且也快要到大婚了,不宜出门。萧鸢知道嬷嬷为人谨慎,不肯让她出了半分错来,可如今若是不出去,怕是他日嫁入王家,就越发没了机会了。      “我小心就是,嬷嬷你身子不好,有青宁陪我就好,你就不必跟来了。”      “是,那老奴就去看看公主的嫁衣。”      其实那嫁衣早就完工,可吴嬷嬷就是百般得不放心,是挑了再挑,萧鸢觉着无奈,可想着她是为着自己,也就没说什么。披上披风走出驿站,门外已经停好了马车,青宁站在一旁等着,见只有萧鸢一人出来,她笑得狡猾,说道。      “嬷嬷没出来?太好了,奴婢今日不用听嬷嬷的唠唠叨叨了。”      “行了行了。”萧鸢笑出声来,吴嬷嬷确实太过小心了些,青宁爱完总觉着碍手碍脚,所以两人老是不对盘,如此想着,马车已经缓缓动了起来。      萧鸢推开窗,半靠着软枕,听得青宁叽叽喳喳地在数着建康好玩的地方。驿站较为偏僻,附近也没什么景致,如今下了场雪是一片白色,倒让人看得越发没了兴致,就依了青宁所言,去看看建康最为风雅的秦淮河是个什么光景。      青宁乐开了花,一个劲地说着秦淮河如何如何好,一番话下来,听得萧鸢都有些动了心。      “你这丫头,这些从哪听来的?”      “公主您不知道吧,我们做奴婢的虽不能出宫,可也总是宫外来的,谈谈外面,就当是想家了。”青宁原是孤儿,是打小就被卖到萧府的,后来萧文道夺了皇位也跟着萧鸢进宫,细细想来,也是十来年没出去过了。萧鸢拍拍她,这一拍,她又恢复了活泼的模样,“公主,奴婢再给您讲讲吧.....”      忽然,从远处飘来一阵笛声,笛声清润,很是好听。      萧鸢让车停下,坐起身来,透过狭小的窗看得冰冻的湖面上缓缓走来一人,在白色茫茫中,那人黑衣如墨,步态闲适优雅。她看得不真切,也隐约觉着此人的感觉很是熟悉,径自下了马车,慢慢走到湖边等着他一步步地走近。      笛声戛然而止,那人收回了笛子,轻轻在手心拍着。      那笛子通体发绿,还透着光亮,萧鸢眯起了眼,那是一根玉笛,且价值不菲,而能堂而皇之如此招摇的,只有王家的王蕴之了。      “不想能在这里碰到王大人。”她淡淡说着,听不出是喜是恶。      “见过长公主。”王蕴之笑着行礼,眉目温和,“在下不过是闲来逛逛,想不到长公主也有如此雅兴,当真是心有灵犀啊。”不在朝堂之上,他就从不称呼自己‘微臣’。      这话若是换作旁人定然是轻佻浮躁,被王蕴之一说,却是自自然然,仿佛本该如此。他做了个请的动作,又道:“这里景致不错,平日里只能在船上观赏一二,今日倒可以站到湖面上,长公主不如一同前来?”      萧鸢点点头,宫中不乏漂亮的池子,可都是些规规矩矩的,毫无生气,今日既然难得出门,自是要尽兴的。且王蕴之和她不日就要成亲,彼此也该熟悉熟悉起来。她吩咐了青宁和车夫等着就好,独自一人下湖边走去,用脚轻轻点了点,确定可以站上一个人时才踩了上去。      王蕴之笑着走来,轻轻扶着她:“这里的冰很薄,再走些就无碍了。”      在马车上的青宁半拖着腮帮子,她狠狠刮了眼车夫,怪他驾车太慢,若是快些就不会看到这个未来的驸马大人了,说不定此刻她就和公主一起在秦淮河上了,那里才好玩呢。      对于他的靠近,萧鸢虽没拒绝,可总觉着尴尬,既不疏远,也不亲近,直至走到了湖中心,他放开了手,她才暗暗松了口气。顺着脚底望去,整个湖面都冰冻成了白色,依稀有些透明,还能看得到湖底不时游动的小鱼。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细碎碎的声音,像是行走在水上,这样的感觉很新鲜,也很美妙。      她微微抬头,对上了他的幽深的两汪深潭。      印象中,王蕴之一直都是爽朗大气之人,他一沉静了下来,倒让她觉着有些陌生,那双眼稍稍上翘,目光辽远,似看着她,也似在看着别处。      “为何这样看着在下?”他一笑,又如往昔。      萧鸢答不上来,只对着他扯了个笑。      青宁靠在马车边缘,注意着远处的一举一动,忽然她顶了顶车夫,贼笑了几声,让他一同来看那一幕,乐呵乐呵地笑了:“驸马好温柔地看着公主呢,你看啊。”车夫闭眼想睡,青宁撇了撇嘴,正转头时,啊地大叫出来,湖对面出现的那些是什么人?      “公主小心!”      霎时,湖面上的冰块开始碎裂开来,整个湖面开始了剧烈的晃动!      从对面突然涌现出了四个黑衣人,持着明晃晃的长剑,他们足尖点地,飞快地在冰面上行走。不过十几来米,那些黑衣人就要往他们这里杀来。萧鸢眯起了眼,她可不记得她有得罪什么仇家,撇了眼镇定自若的王蕴之,‘哦’了一下,难怪了,原来是寻着他来的。      “长公主,在下连累你了。”他面带歉意,说话之间就拿出了那根玉笛,眼□边没有武器,只好拿出了他最心爱的笛子。      “不必说这些,解决掉他们!”转头看着跳下马车赶来的青宁和车夫,她大声喝道,“别过来!”他们都不会武,来了反而添乱。那些黑衣人的目标是王蕴之,只要他们暂时不动,应该是不会有大碍的,而剩下的,就靠他了。      他负手而立,此刻依旧是沉着冷静:“又来了一批送死的,既然这样,在下只好却之不恭了!”      为首的黑衣人和其余的对视一眼,转过剑身,顿时杀意乍现:“上!”      他以一敌四,单凭一根玉笛和他们抗衡。黑衣人显然是训练有素,即便占不了上峰也是进退适宜。他们的剑气凌厉,招式毒辣,每一刺都要刺向他的要害。为首的黑衣人纵深一刺,王蕴之仍与其他人在做纠缠,一时无法□,等回过神来时,连忙用玉笛一挡,身子也被震出了几米以外。      击退了王蕴之后,那人慢慢走向萧鸢。      “公主!”青宁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真是悔不当初,若是肯听吴嬷嬷的话乖乖呆在驿站就好了!      萧鸢紧握双拳,浑身紧绷,即便如此她也是毫无畏惧,倒不是真的不怕,因为她看得出那人并非真正想要她的命,若想要杀了她,早在围攻王蕴之的时候就会有人来杀她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你不会杀我。”      “是。”那人忽然停住了脚步,冷笑了一下,他扬起长剑,用力一刺,萧鸢脚下的冰块瞬时开裂,“可是能引他过来。”      卡擦一声,湖面的冰块一下就四分五裂!      她赶紧躲开了,才不至掉入水底,现在是冬天,若掉入了这水底,不死也能丢个半条命。她不禁皱起眉头,看着他的剑又要落下了。电光火石间,从他背后出现的王蕴之冲破重围,朝着那人刺去。那人轻轻躲开,王蕴之趁机揽住她的腰,顺带着在冰上一滚,两人齐齐倒在另一块大冰面上。      “没事吧?”      她摇摇头。      “去死吧!”      那人回头一看,其余人都已经被王蕴之收拾得差不多了,他一吼,提剑用尽全身力气。      这一剑,已在半空中,若在平时要挡也不是难事,可如今身边还多了个尊贵无比的公主,王蕴之面色一沉,揽了她的腰尽量往后退了几步。完了,太近了,已经无法避开了。他把心一横,用玉笛挡在面前,不料那人是一剑劈来,笛子生生断了半根。      萧鸢的心也跟着纠紧起来,因为下一刻,她便眼看着王蕴之挡在她的面前,眼看着那把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这时,从湖边又来了一群人,看着衣着打扮是护卫的模样,黑衣人见势不好,立刻飞身遁走。他们急急赶到王蕴之面前,有一个老伯认出了萧鸢,向她行礼,说他们是王蕴之的护卫,只是今天大人吩咐让他们不许靠近,等了许久听到了有刀剑的声音,觉着不对,这才赶来。      “快,把大人扶起来!”      王蕴之中了一剑,身上的那件黑衣都被染红了,脸色更是苍白无力,萧鸢看着难受,急切问道:“你如何了?”      他牵强一笑:“放心,在下还要留着命娶公主呢,死不了。”转头,顿了顿,吩咐道,“老伯,去别庄。”老伯连连点头,别庄也是王家的院子,离此地又近,何况现在的伤势大人是挪动不了的。      萧鸢上前,亲自扶住了他,这一举动,让王蕴之颇为意外,他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      “本宫也一同去。”      “好。”他缓缓笑来,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竟是异常柔和,“一同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了,这章晚了点 这情节不是为了情节而情节。。。。是有原因的。。。。尊的尊的! ☆、探病   那一剑若再偏些,就会真的要了王蕴之的命。      大夫忙活了半天,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儿,是这不许那不许的,一旁的老伯认认真真地记下了,这时王蕴之扑哧一笑,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了。下人陆续地退了出去,这间屋子顿时显得有些空荡,萧鸢坐在床边的凳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折腾,他的发冠早被取下,黑色的发丝全然落在白色如雪的中衣上,他淡淡噙着笑,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实在看不出是个受伤之人。      若是换作萧衍,他定然会抓住机会,喊痛撒娇.....      王蕴之眉目舒展,笑道:“区区小伤,长公主不必替在下担心。”      萧鸢微蹙眉峰,王蕴之果真是心细如尘,她不过是轻轻一叹,竟被他看在眼里,她淡淡应了声算算是回答了。王蕴之刚想伸手唤人,扶住在床头是连连咳嗽了起来,萧鸢想着大夫出去有段时间了,就让青宁去看看药是否煎好了,若是好了就去拿来。      青宁得了令大步走了出去,这时老伯正好进来了。朝着两人行礼后,老伯躬身端药到王蕴之面前,说是大夫吩咐过这药必须得趁热喝了才有效。王蕴之依旧笑着,可半天也没有去接的意思,萧鸢了然,亲自接过,舀了一勺放到他嘴边,喂着他喝下,这一口一口下来,没有间断,好似喝得是琼浆玉露。      喝完了药,把药碗还给了老伯,萧鸢拿出了帕子交到王蕴之手上后,说道:“王大人对方才一事,怎么看?”      “看不惯在下的自有人在。”他低低笑了,那快帕子他并未擦拭,而是拿在手心把玩着。      听这语气,他是不想再此事上多做纠缠,萧鸢觉着打探不出什么来,也不多问,站起身来:“王大人好好休息,若有什么不妥,本宫会另派太医前来。”      “本就是在下连累了长公主,还怎么敢劳烦太医?”王蕴之靠了回去,身形慵懒,“长公主,非得要这样客气吗?”他凝着萧鸢的目光深邃了几分,缓缓笑着道来,语气轻柔似水,“你我之间,很快便是夫妻了。”      夫妻.....      这个字眼让萧鸢颇感异样,也不知是难受还是如何,她知道不日就要嫁于她,可总觉着和眼前的人成为夫妻,那是很遥远的事。      “日后,我便唤你阿鸢,可好?”      他的眼瞥到了窗外一晃而过的影子,朝她伸出手,面带微笑。      萧鸢停在原地,她的确是有迟疑的,还是把手放了上去。在宫中多年,她早就不信什么恩爱夫妻到白头这种故事了,王蕴之和她虽不是对方心中所属意的人,到底也是能做到相敬如宾的,这便足够了。      放到他的掌心,有些温热,也有些粗糙。还来不及感受,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她的,两人的手如浑身一体,毫无嫌隙。      “阿鸢.....”      萧鸢还未应声,就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嘭的一响,好好的门被一脚踢开。      老伯刚想责骂下人不懂事,一看来人,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下跪:“陛下!”      正值冬日,外头是冷风瑟瑟,门被踢坏了不打紧,这风一阵阵地灌入,倒是让受了伤的王蕴之连连呛了几口,面色涨红,连带着握着萧鸢的手也分外紧了许多。恢复了些后,让老伯把门给重新安上,再派人给陛下泡茶,必定要是上好的才行。      萧衍今日只着了件淡绿色锦袍,素日里看惯了华丽的宫服,现下一看他倒像是寻常世家公子,只是更为风姿出尘些。一踏入屋内,就扫到了王蕴之那只碍眼的手,步履沉重地走到床前,眼眸幽深,薄唇紧抿,一看便知是风雨欲来。      都到了这份上,若是她不说些什么,怕他有的闹呢。      从王蕴之手里抽出,萧鸢轻轻责怪了下:“陛下怎么这么胡闹?”到底是在人前,萧鸢还是会给足他这个当陛下的面子的,可萧衍却不这么认为,他想着是皇姐疼他喜欢他,才不舍得骂他一句。      “听说皇姐遇刺了,朕很担心,特意来看看皇姐,皇姐有没有受伤?朕带了太医前来,等下给皇姐瞧瞧,也好让朕安心。”他稍稍靠近,软言软语地说着。      “我没事,陛下怎么能随意出宫呢?”      从遇刺到现下还不过半个时辰,这消息怎的就这么快传到了萧衍的耳里,难不成.....      萧衍又走了几步,俯视着病床上的王蕴之,神情倨傲。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悠悠地说道:“朕心念皇姐,不小心失足坏了大人的门,王大人不会怪朕吧?”      “微臣不敢。”王蕴之坐着给萧衍抱拳,当作行礼。      “朕想也是。方才朕一路走来,啧啧,王大人区区一个别庄都如此华美,竟赛过宫里的御花园了,王家,可真是厉害。”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王蕴之,萧鸢也听出了几分咄咄逼人的味道来,想着去劝劝,不料他忽然转身,笑对着她,“皇姐,依朕看王大人的伤势颇为严重,怕是皇姐的婚期也要延迟了呢。”      王蕴之淡然笑笑,依旧抱拳:“不牢陛下费心了,微臣的伤不足挂齿。想必那伤了微臣之人,也是想让微臣和长公主的婚事制造麻烦,微臣又岂能让奸人得逞?长公主,微臣,是娶定了。”      他每说一句,萧衍的面色就难看一分,他便笑得越发柔和。      萧鸢是听出了些门道,她眯起眼眸,王蕴之口中的奸人直指萧衍。可她担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方才问他刺杀他的是何人,他是左顾而言它,现在却是如此直白地暗示,不知他打的是个什么算盘。      萧衍回眸,不悦地皱眉,犀利地瞥过王蕴之,唇边绽放出一抹轻蔑的笑来。而对着萧鸢时,他却是百般柔顺,仿佛就是只漂亮乖巧,有爱撒娇的猫儿:“皇姐,你身份尊贵,总不能一直住在驿站......连宜兴、安平这般庶出的公主也都从宫中出嫁,皇姐作为嫡出镇国公主更应如此。”他太了解萧鸢了,听得这些,她必然不会动容,所以他下了剂猛药,“何况,母后又病了......”      “母后又病了,何时的事?”      嗯,皇姐上钩了。      “今早,太医说....情况很不好.....”      嗯,皇姐一定会和他回宫的。      “皇姐,难道你不想见母后最后.....”      “我同你回去。”      当初她下了决心出宫,为的就是斩断萧衍对她超越姐弟的情愫,可即便与萧衍再如何如何,她也绝不会那母后的性命开玩笑。      “皇姐,朕的马车就在外边。”他笑得弯起了眼睛。      王蕴之适时地说道:“当年微臣答应的事微臣已经做到了,三日后大婚,阿鸢就是竹辉园的主人了。”而后他失笑,“阿鸢忘了吗,当年在御花园对微臣说,嫁入王家后不喜被人打扰,命微臣另造府邸。”      “嗯,有心了。”这是她第一次对着王蕴之笑。      萧衍身子一僵,这些话听着是极其刺耳,背对着他人,他眸色冰冷而危险。      “还未成婚,王大人怎么直呼皇姐的闺名?”      一听说皇姐遇刺,他便连连赶来,一路上他还千万次地嘱咐自己,尽量表现地温顺乖巧,这般皇姐才不会厌恶自己。可从他踏入这庄子起,一幕幕的都在狠狠刺激他脆弱的神经,皇姐喂那人喝药,皇姐给那人帕子,皇姐甚至默许了那人唤她的名字!      那个名字,他小心珍视,只得念在心里,可那王蕴之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轻轻松松地道出了他心中所想。他的心头,如千钧沉重,不顾他人在场,他用力抓紧了萧鸢的手,猛得就拉着她出去了:“这庄子的路实在太滑,朕拉着皇姐走!”      萧鸢眉头一紧,透过那双冰冷的手,她都能觉察到萧衍浑身紧绷,似乎还是在颤抖!被他粗暴的一垃,这些思绪也都散了,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屋子。      这一次,王蕴之倒是但笑不语,抱拳行礼后,目送着两人出门。      老伯看着下人把门安好,躬身来到了王蕴之床前。      “都处理干净了?”      “大人,一干二净。”老伯盯着王蕴之的伤口,神色不忍,叹道,“大人,您又何必动真格呢,让那些人伤到您了。”      王蕴之抿起嘴角,看了眼胸前的伤口,毫不在意:“演戏嘛,就要演得像才真,我若不受个伤,恐怕公主还不会起疑心呢。只是眼下公主回宫了,这下倒有些麻烦了,老伯,宫中的人记得打点一下,公主的任何事情都要向我禀明。”      他半撑着身子,凝神思索。      老伯站在原地,是踌躇不前,王蕴之瞥了瞥,道:“有话要说?”      “是....大人,为何会对公主这般.....”这般上心,只是上心二字,老伯终究是没出口。      王蕴之阖了眼,摆了摆手,道:“这个,你无需知道。”待老伯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他才睁开眼来,目光是一片意味深长,忽而他唇边带笑,缓缓念了个名字,“镇国公主。萧鸢。阿鸢....”    作者有话要说:掐掐手指,估摸着要肉了。。。 ☆、大婚   萧衍原本的意思是要送她回宫,被婉拒之后,他就独自回了临华宫。待折子上批下最后一笔,在殿外的石安才弯着腰进来了,惴惴不安了会儿,从来都是巧舌如簧的他居然顿在了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萧衍放下御笔,冷冷地扫过一眼,石安只觉前头被一片阴影覆盖,让他无所遁形。      “王蕴之怎么还活着,嗯?”      “陛下饶命,奴才也不知道啊。派去的人全都死了,奴才也是今早才知道的,照这个理说,王大人是不该受伤的.....”      他眯起眼来,懒懒地丢开了一本折子,靠在龙椅上:“朕倒小瞧了他,让暗卫好好查查!”随后,他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红色香囊,这是皇姐喜爱的香囊,从不离身,他拿在手中轻轻摩挲着,目光深远,唇边带笑。      即便派去的人没杀了王蕴之,那又如何?      很快,皇姐就会是他的,不,只能是他的!      .      镇国公主大婚是宫内的一件大喜事,宫人们早早起来就开始准备了。      萧鸢依旧住在长乐宫,这两天照顾太后倒有些累了,还是青宁轻声在帐外唤了她才醒了过来。往常这事都是细心的吴嬷嬷来办,那日走得匆忙,想着吴嬷嬷一把年纪了,来回奔波也是不便,就没让她跟着一起来。      她轻轻应了声,让青宁可以伺候她梳洗了。      净手,漱口,净面,上妆,更衣,宫人们各司其职,一道道工序是半分也马虎不得。      萧鸢安静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那些华丽富贵的头饰一点点装扮起来,也在一点点提醒着她,今日,是要嫁于王蕴之了。一抬头,看着铜镜里多了个笑嘻嘻的青宁,她如今头饰沉重是不便转头,就问是怎么了,青宁低头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了半通,那意思是等会儿教导嬷嬷来这儿,讲讲初夜该如何伺候夫君的那些事。      “哎,这么快就来了?”青宁嘿嘿地笑了。      她自是知道青宁的意思,即便再镇定,她也是面色微红。      “是....雨才人?”青宁惊讶了下,随后朝着听雨行礼。      听雨朝着萧鸢走来,欠欠身子:“今日公主出嫁,奴婢想要送送公主。”      萧鸢摆手让听雨起来,淡淡笑了,她是有心了:“你从前是本宫的奴婢,现在是陛下的才人,不该自称奴婢,起来吧。”拉过了听雨的手,又问了些琐事,两人有说有笑的,这时殿外有人通报说是教导嬷嬷来了,萧鸢顿了顿,让青宁都带着人出去等候。      听雨又朝着她行了个大礼,她忽然瞥到了那件华贵的嫁衣,低垂的眼角一动,然后缓缓退出。      教导嬷嬷进来时手中抱着几本宫内珍藏的春宫图,但凡宫中女子初次云雨前都会聆听一番,萧鸢也不例外。她几乎是红着脸看完了整整几册,嬷嬷在一旁笑容可掬地解释着每个动作,最后还柔声嘱咐着:“长公主,女子的初次是有些疼的,可老奴看驸马为人温柔,定会好好待长公主的。”      “嗯。”      “那老奴就告退了。”      教导嬷嬷才踏出殿门,青宁后脚跟就进来了,笑得暧昧,还是萧鸢轻呵了下,她才乖乖地和宫人们伺候她穿上繁琐的嫁衣。      公主出嫁原本很是简单,可萧衍的意思是要好好去办,这一个好字下去,这次婚礼倒毫不逊色于皇帝大婚,不仅由皇帝亲自主持婚礼,更多了祭天这一礼节。群臣虽多反对,祭天可只有皇后才有这资格,但萧衍执意如此,说是感念皇姐多年辛劳付出,足可感动天地,一下堵地群臣是哑口无言。      穿好好嫁衣后,萧鸢去拜别了太后,随后跟着依仗去了祭天的天台。      红盖之下,她看不到其他,忽然身边的人不知怎的就离开了,而后是一双温热的手包围住了她的,结实,有力,和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      “皇姐,朕扶着你。”      萧鸢一怔,也不好拒绝,手渐渐松懈了抵触。      “嗯。”      而当她跪下之时,霎时听到了宫人们吸气的声音,她疑惑之际,礼官已开始了唱词,她觉着无趣并不在意唱的是什么,那些字句生涩难懂,且大多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吉祥话,不听也罢。行完了礼数,萧衍让人扶着她去临华宫的正殿,由此门出宫,在这道宫墙之外,才是王蕴之的迎亲队伍。      他望着萧鸢远去的背影,淡淡噙笑,而后厉声吩咐:“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半点,你们知道后果。”      萧鸢由人搀扶着,走了半响,她问了青宁在何处,方才记得青宁是跟着她一道出来的,怎么这会子就听不到青宁的声音了?刚要掀开盖头找青宁的影子,扶着她的婆子‘哎呦’了一声,说是这帕子是要夫君来挑起的,自个儿掀开是不吉利的,她就作罢,着人去找找青宁就是了。      又走了几步,她突然觉着身子一软,还是婆子搀扶了把才不致摔倒。      “长公主,没事吧?”      “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快要酉时了。”婆子看了看天,答道。      萧鸢刚想迈开步子,可腿似乎被抽了力气,半步都动弹不得,她微微蹙眉:“左右还没到,前面是什么宫殿,本宫现下没了气力,若是无人就扶本宫进去坐会儿。”      婆子颔首:“前面是昭阳殿,现在没人居住,长公主一天没进食了,先休息休息吧。”      扶着萧鸢到了昭阳殿的床上,让她稍稍躺下,婆子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去寻寻青宁,便马上回来。萧鸢摆手让婆子退下,本想着小憩片刻,不想沾了这软床软被,竟一下子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之间,已不知过了多久,只隐约听得门外有什么动静。      一下,一下。      是脚步声,有些沉重。      透过红色的盖头,萧鸢看到了一双黑色金边皂靴,精细,华丽,尊贵,在这一刹那,她直觉浑身一紧,站在眼前的人.....      是萧衍!      他缓缓蹲□来,半天也没动静,只有天知道在推开门的那一刻,他有多么得挣扎。轻轻掀起了她的盖头,他目光柔柔地凝视着她,仿佛眼前只剩下她的容颜。      “怎么是你!”萧鸢不悦,想起身来,可又觉着那力气还未恢复。      “朕来让皇姐失望了吗?还是皇姐想的人是王蕴之呢?”      “来人。”她试图起身,淡然开口,可不一下子就瘫软了过去,正好倒在了萧衍的怀里。      “不用叫了,旁人都被朕支开了,十丈之内不会有人靠近。”萧鸢此刻在他的怀里,自是看到了他一身红色喜服,不由地用手攒紧,萧衍见状呵呵笑了,“哦,忘了告诉皇姐,其实方才在天台的那一出根本不是祭天,而是古时帝王的成、婚、大、典。”      萧鸢面色一白,很是难看,双目怒视着笑意融融的他,冷哼了声,又恢复了素日的冷静。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他盯着她,盛满笑意的双眸瞬时暗沉了下来,他好看的眉峰微微皱起,神情痛苦。他的声音缓慢,像是经过了惨烈的压抑后挤出了字眼,低沉而深刻:“朕当然知道,从一开始,从朕第一次见到皇姐时就知道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很用力,很用力,直至冰凉的发饰都咯得彼此都生疼。      “朕喜欢皇姐,想、要、皇、姐。”      每一字后,他都能感受到怀中萧鸢的何等战栗。等着那一语道尽,他只觉着心口的那道沉重的枷锁在一点点地崩裂,很疼,可是,也是从未有过的舒适,原来承认心中的欲/望,远比压抑它,要来得痛快!      “萧衍,放开,若你放手,我便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头顶传来了一阵闷笑,萧衍温柔地凝视着她,他的手轻轻地绕到她的脑后,异常轻柔地卸下了她头上沉重的发饰,一抽,他随手将一根纯金的簪子丢在地上。簪子在青砖上发出嗡嗡的响声,渐渐消失,这时她的心底也跟着沉了下去,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萧衍现在在做什么,可就是无法阻止!      “即便让你出宫嫁人,皇姐也不会原谅朕了,对不对?所以,朕又何必让皇姐离开朕呢?”他的唇来到了她的耳际,“皇姐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好好的身子就发软了呢?”      萧鸢闭眼,一字一句地念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听雨!”青宁现在已经不知所踪,唯一接触过的旁人便是听雨一人!      他的手抚过了她的腰,抽出一个香囊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居然用下药这般龌/龊的手段!”深宫之中,为得恩宠,下药这样的事也不是个新鲜的,可萧鸢绝不对想到萧衍居然会.....      天色渐渐暗了,殿内的烛火便是唯一的光亮。      他纤长的睫毛在微弱的烛火的映衬下,有些颤抖,他低低勾唇,笑得苍白又无力:“龌/龊?若是可以,朕定然不会用此手段,那不是媚/药,朕说过此生都不会伤害皇姐分毫,那东西只是拖住了皇姐的脚步而已。”      又一抽,满头的发丝尽数散在他的手心。      “不会伤害?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怒目而视,她冷笑连连。      “爱你,只是爱着你而已。”      他目光灼灼,坚定又深沉。      萧鸢心中闷得难受,长长地吐气,用她所剩无几的冷静说完了这些话:“萧衍,你该停手了,放我出宫,我便还当你是皇弟,若是对我做了那样的事,就别怪我恨你一辈子了。”      他一愣,暖暖地笑了:“皇姐好生清醒。”可下一刻,眼光尽含冷意:“可朕一想到皇姐会承/欢在其他男人身下,朕就恨不得杀人!”手伸到了她的腰带处,只要轻轻一扯,那件大红的嫁衣便会如破茧般层层落尽,他的手停留了半响,滚烫的吻亲上了她敏感小巧的耳垂,吐出了令人烫神的话语,“今晚,朕绝不放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嘿嘿嘿 为毛我笑得这么傻。。。。。。 缠绵   红帐内,两人的身躯紧紧相拥。   一人带笑,一人怒视。   萧衍牵强了扯了扯嘴角,停下了横在她腰带上的手,分外轻柔地摩挲着她的下巴,稍稍一抬,两人的距离拉近至分毫之差。看得出萧鸢厌恶地在后退,他大手用力地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没有给她半分拒绝的可能,好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凝视着她,把幽深的双眸沉入了她的眼里,直至她的眼底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他。   这时,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娇美如花的双唇。   起初不过是小心探视,浅尝即止,可越到后来他便越发不能把持自己,用力地撬开她的贝齿,知道她会顽强抵抗,他抱紧了她,在唇齿之间含糊地说着:“不想青宁死的话,皇姐要乖乖的。”   萧鸢浑身一愣,而他趁此机会轻轻巧巧地滑入她的口中,强硬地要与她的小舌纠缠,再纠缠,他就像一只贪食的兽,永远不知疲倦地肆意品着她的味道。如同十三岁的那一年,他战战兢兢地偷吻着她,而这一吻,恰似勾起了他鲜活的记忆,那般刺激、紧张、羞涩的感觉全然苏醒了过来,美好又酥软的,不知不觉,他浑身如遭一惊,双腿间传来了一阵湿/意。   那是他的第一次,竟是被皇姐的吻勾起了欲/望。   萧衍回过神来,舔舔唇,在嘴边尝到了血的味道,方才深吻时皇姐便是用力咬破了她的舌头,他失落地笑了:“皇姐当真如此讨厌朕?”   “你把青宁如何了?”她紧紧盯着他,呼吸急促,她知萧衍下手颇重,杀了青宁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呵,皇姐放心,你那么在乎的人朕又怎会动手。”他倾身将萧鸢好好地放倒在床上,随手挥下了另一道红帐,侧着身子躺在她身旁,他的手柔柔地放在她的心口位置,笑着说道,“只是皇姐心在乎的人太多,所以朕很是嫉妒。”半卧起身,那只手毫不犹豫地探入了她的衣襟,覆上了她的柔软,惊得萧鸢猛然颤抖,“这里,只能有朕一个。”   稍稍恢复些力气,虽不能反抗,可到底也是能动手了。   萧鸢伸手纠住了他的衣领,神色冰冷异常:“天下之人皆知今日是镇国公主要嫁入王家,你如今在做的这一出,又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或者我该问,陛下觉得可以只手遮天,连王家都可以罔顾了!”   萧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原本带笑的脸孔也渐渐染上了寒意,他一瞬不顺地凝着她:“王蕴之没死,真是让人不痛快!”   果然,那是他干的!   他翻身而上,强势地掰开她的双手,轻而易举地将其固定在头顶,欺身而下。大力地扯开了她的腰带,往两边一垃,便露出了她圆润莹白的肩头,不理会她的挣扎,单脚就压制住了她乱动的双腿。此情此景,让她是联想起了春/宫图中的一幕幕,想着她一路陪伴着的皇弟居然会对她做出此等丑事!   他不动了,只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肩窝处,叹息唤着:“阿鸢.....”   伸手绕到她的后背,微微抬起,他的手拉着衣物一扯,繁琐的嫁衣便如破茧般层层脱落,只剩一件贴身的肚兜和亵裤。松松解开带子,她雪白柔软的双/胸便这样映入他的眼帘,这一刻,他倒吸了口气,从来知道皇姐很美,可没想到这未着寸/缕的身子更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他的目光大胆而放肆地扫过,双手有些哆哆嗦嗦地捏揉了上去,很软,很软,竟比那唇还让软上几分。   萧鸢涨红了脸,是羞也是怒:“萧衍!快住手!”   他舔舔唇,也红了脸,也还是倔强地不退让半分:“朕想要!”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随手拿过腰带绑住了她的双手,只是轻轻地固定并不真的用力,伏在她的身上,稍作犹豫后,拿布蒙住了她的双眼。他声含歉疚,道,“皇姐的眼神让朕看得心痛,朕会轻的,不会伤到皇姐半分。”   随后他的手又动了起来,那团柔软被他捏在手里,萧鸢的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起来,她咬紧牙关,用她最后的理智在抵抗一切。   伸出了舌头,浅浅地品尝着雪色上的红梅,一番吮吸下,那些红梅竟生生随着战栗的身子鲜活了起来。萧衍面带霞红,生涩地在她白皙的肌肤印着他留下的点点红印,惹得她娇/喘微微,灵巧的舌一路往下,沿着她美好的曲线,停在了那片花园处。   萧衍从未经历过女子,更是好奇与男子的交/合处是怎样的光景。   他分外紧张,手心都出了汗,几乎是哆着手拉开了她的双腿。当他的眼底映出那片花园时,他只觉心已然跳到了嗓子口,而他双腿间的□亦是跟着涨了几分。   “阿鸢的身子很美......”   用手指拨开了软软的毛发,细细分开两道花瓣,露出了还在沉睡中的花骨朵。他伸出一指在其中一片花瓣中来回揉捏,不过这一小小举动,萧鸢就浑身颤抖起来,他了然笑笑,皇姐很是敏感,而他更是卖力地挑逗着。   渐渐地,花口处溢出了些露珠,整个花朵变得晶莹透亮了起来。   萧衍眼眸一深,那是女子动情之时有的爱/液,他嗓着声音呢喃道:“皇姐.....”三两下除了自己的衣物,他撑在她上方,将分/身抵在了她的花口处。   “萧衍,你就不知人伦纲纪吗?”她无力地笑了,笑得苍白又脆弱。   他不答,紧皱着眉,扶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只将涨得发痛的□送进了一寸。   “人伦是什么?”又一寸,萧鸢痛得攒紧了手指,他不退分毫,依旧将分/身抵入那狭小的径口。“不过规定了什么能爱,什么不能爱,可是皇姐,为什么爱非得要有限度?朕只是喜欢你.....只是喜欢你,只是爱你而已,又有什么错?”   “胡言、乱语!”萧鸢额间冒汗,哼声冷笑。   揭开了她的眼布,霎时,眼前一片明亮,随后是一张她极其熟悉的面孔,阴柔俊美,此刻却是濒临疯狂。   轰!   萧鸢愕然睁大了眼,双腿间一个巨大又灼热的东西刺入了她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扑面而来的疼痛,身体仿佛被撕裂开来。   他没有停下,片刻后就开始了剧烈的□,他知道她痛,可是只有这样的痛,才能让皇姐清清楚楚地记住,他们真真正正做了夫妻之事!   此刻,她觉着腿间一暖,似乎有什么流出她的腿间。   是血.....   证明她清白无暇的处子血.....   还来不及多作他想,身子就已陷入了深深的欲/望之渊中,明明很痛,可是那痛之后带来的欢/愉又是那样清晰可见。他的唇,他的手,他的一切都带动了她所有的感官,萧鸢麻木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面若桃红,口中是止不住的娇喘呻/吟,她很想抵抗,可偏偏就是沉沦在了他制造的情/欲之中,越陷越深。   今晚是她和驸马大婚之日,不料却在这里,和她的皇弟做了这等苟且之事!天下,还会有比这更令人不齿的事吗!   萧衍如着魔了般,动作越来越快,两具身躯紧紧纠缠,毫无嫌隙,仿佛本该如此。他伸手拨开了她额间湿润的发,落下轻柔一吻,闷哼之后,身子僵直,将所有的精华泻在了她的体内。萧鸢的身子一瞬间就似被掏空了一般,眼神游离地看着他一会儿,双唇翕动了下,不想却晕了过去。   他急切地唤着,有些懊恼方才的冲动,拉过被子帮她好生盖好,自己披了件衣服就下床了。他推开殿门,叫了声‘来人’后,一个模样机灵的小太监立马跑了过来,低头听候差遣。   “拿盆水来,还要块干净的帕子。”   “是,奴才遵命。”小太监连连点头。   “还有,把朕的常穿的白貂拿来。”   “奴才晓得。”   那小太监果然是极其机灵,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已经办好了事,萧衍让他端着水进去,等他安放好了水盆和帕子后,萧衍警告了他不可泄露半句,他点头称是。   “宫里如何?”   “按照陛下的吩咐,石总管办得妥妥的!”   萧衍挥手让他退下,自己试了试温度,确定合适后才拿过帕子在盆中打湿。回到床上,掀开被子的一角,把帕子伸到她的腿间,此时萧鸢人还在昏迷中,萧衍轻而易举地分开她的腿,细细地擦拭着残留的血迹和他留下的精华。   擦拭完后,看得花朵有些红肿,是方欢/爱太过的缘故,萧衍觉着不忍,便越发动作轻柔,也跟着,亲吻了上去。而不知不觉间,花朵又溢出了些露水,看得他面色一沉,原本压抑住的欲/望又席卷而来。   身处昏迷的萧鸢顿时睁开了,羞愤地看着他的舌头正覆在她的那里!   “你!”   萧衍干脆起身,晃动着手指上长长的银丝,暧昧地笑了:“阿鸢也想要了呢”说完,把手指放在嘴边,慢慢地把银丝舔入唇中,姿态淫/靡,让萧鸢是愤亦是羞,“阿鸢的味道不错......”   “萧衍!呃.....”   强烈地贯穿了她的身躯,狠狠地驰骋起来。   伏在萧鸢身上,他紧紧地拥着她,一下,比一下重,暧昧的水渍声响起,羞得萧鸢想咬舌自尽。萧衍加重了力道,拖着她的腰,舔了舔她敏感异常的耳垂:“阿鸢若是敢死,朕就命人阉了驸马,如何?”见她咬紧了双唇,萧衍换作了温柔的律动,缠绵悱恻。   一番云雨后,两人皆是大汗淋漓,红帐之内唯有他们沉重粗犷的喘息声。   很静,很静。   静到外头的落雪声也能声声入耳。   萧衍拿过床边的白貂,把浑身赤/裸的萧鸢裹在其中,抱着她坐到窗边的榻,从后圈住她,让她紧紧贴在他的怀里。推开窗,一片雪花随风入内,落到她的发梢,他笑着吻上了那片白雪,声音慵懒,好似撒娇:“皇姐,阿衍第一次见皇姐也是这般的雪天......”   萧鸢打着冷战,凄凉一笑:“萧衍,你我姐弟情分,从此恩、断、义、绝!”   他咬着牙,不发一言。   两人坐如磐石,是各怀心思。   咚咚咚!   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萧衍怒道:“混账!是何人,没朕的旨意胆敢进来!”   “陛下!”听声音,是方才那个机灵的小太监,他急促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瓦了。。写到12点了。。。 见证瓦肉水平的时刻到了。。。。。 ☆、软禁   萧衍面色不改,关上窗后拢了拢萧鸢身上的白貂,轻抱起她到了床上。他不言不语,微微低头,避开了她射来的眼神,他怕若是看了,自己就定然会心软,心软后悔做了那个决定。拉起被子,好好地帮她盖上,他温和地说着:“皇姐,朕去去就来。”      萧鸢淡淡勾起唇角,尽是轻蔑与不屑,他真是越发厉害了,明明是强了她的,却偏偏装出一副温柔乖巧的模样,这是做给谁看!      他立马起身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艰难地道:“皇姐的药力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失效,到时朕会派人送来膳食,皇姐好好吃些,别饿坏了。”这次他是真的走了,知道皇姐如今在气头上,且经历了方才激烈的欢/爱,若他不走,皇姐是不会好好休息的。      走到了殿门边,外头的太监听得萧衍的脚步声,适时开门,又立刻掩门。站在殿外等待许久的傅婉是半眼都没瞧见里头的光景,就对上了萧衍不悦的神情,她上前行礼,低头的瞬间她有些疑惑,陛下衣着凌乱,面色微红,似乎身上有浓烈的.....香味,还是宫中女子独用的香味。      恍然之际,萧衍冷冷的声音就已传来:“皇后来,是何事?”      傅婉眼睛红了:“陛下,太后.....驾崩了!”      萧衍一听,深深地皱眉,淡淡嗯了声,拍拍她的肩膀。这一拍,让傅婉一股子委屈涌上心头,大婚是因为太后重病就不必说了,自那日以后,陛下从未踏进过她的寝殿,即便是来也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如今太后驾崩,她这个皇后是没了太后这个依靠,剩下的唯有她的表姐了。      “陛下,不知长公主现在何处?臣妾听宫里人说,长公主大婚的时辰都过了许久了,还是不见人,不知......”      “皇后,不该过问的不要过问!”他锐利的眼神掠过傅婉,见她一愣,而后才缓下了语气,“皇后统御后宫,朕便把太后驾崩的事交与你了,好好办就是了。”      “是,臣妾知道了。”傅婉只好应下。      萧衍下意识地朝着殿门望去,那样的眼神太看不透,让站在门后的萧鸢是心头一惊,愤然地回到了榻上。      傅婉不解,顺着萧衍的目光探去,不料被萧衍喝了回来,让她小心些为好,否则丢了性命可就不好了。这些话傅婉都记在心里,她跟在萧衍身后,走出了朝阳殿的宫门,还特意悄悄找来了个小太监细细问了番。      那小太监听后,是连连求饶:“娘娘饶了奴才吧,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萧鸢坐回榻上,远远地瞥到了傅婉的背影,犹豫片刻后还是把门关上了。傅婉是皇后没错,可是这里到处是萧衍的人,即便是喊住了她,恐怕也是无能为力,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祸害。萧鸢靠在软枕上,休息了会儿,浑身力气也渐渐恢复了,正寐着眼,听得殿外有了动静,是几个宫人们陆续进来。      布好菜后,一个宫人走到萧鸢面前行礼:“长公主,请用膳吧。”      萧鸢轻轻地点头,从早到现在都没进食,的确是饿坏了。一个宫人扶着她坐下,其余的几人静静地站在一旁听后差遣。由于她赤身裹着白貂,为首的宫人见状,笑着夹菜送到她嘴边,说是长公主如今穿着不方便,这些事就交给她们这些奴婢来做就成了。      一顿膳用下来,她便吩咐让人去准备,说要沐浴。      宫人们点头称是,方打算退出殿内,萧鸢又问了:“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宫人们低头不语,为首的那人道:“长公主,奴婢们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伺候长公主的,其余的,奴婢们什么都不能说,请长公主.....”      “退下吧。”      这些人是萧衍派来的,自然会管好她们自己的嘴巴了,萧鸢知道宫里的规矩,若奴才乱说那可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也懒得再和她们多作纠缠,摆手让她们去准备沐浴的东西吧。      不过半响,浴桶就被抬了进来,热气腾腾的。      宫人们架好了屏风,往木桶里倒了些药材之类的东西,试了试水温,蹲身说道:“奴婢加了些舒筋活血的药材,可以缓解疼痛,长公主,可以了。”      萧鸢绕到屏风后,除了白貂,缓缓地踩着踏板进了桶内。      当一个宫人拨开她胸前的发要帮她洗时,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一丝倒吸声,其实不仅是胸前,她的脖子,她的手臂,她的每一处几乎都残留了萧衍留下的痕迹。这些红色印记,很是刺眼,她不由地蹙眉,沉声下来:“快些!”      又有几个宫人拖着衣服来到浴桶前:“不知长公主选哪件?”      一看,都是按照她平日里的喜好送来的衣物,淡雅精致。      她的眼瞥到了那件落到地上的红色嫁衣,指了指:“本宫穿回那件。”      “这....是!”宫人们立刻起身,忙活了起来。      嫁衣穿来复杂,萧鸢站在原地任凭她们摆弄,忽然有种恍惚,转头望着凌乱的床褥,似乎时间倒转,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还是那个爱在她面前撒娇的萧衍,她也在心里忐忑地等待着王蕴之的迎亲队伍......      她愣了许久,直至面前的人换作了萧衍也是后知后觉。      萧衍半蹲身来,挥退了宫人,轻轻说:“朕来。”接过宫人手里弄到一半的腰带,温柔地帮她系上,还细心地把褶皱都抹平,笑了,“皇姐真是可爱,皇姐穿回了嫁衣是想提醒朕你是要嫁给王蕴之吗?皇姐以为这般,朕就会放手了?”      她冷冷地开口,面韩讥讽:“那你会吗?”      他轻轻地摇头,答得自然:“自然不会。”      萧鸢冷盯着他,看得他是赶回来的,眉宇间依稀可见疲惫之态,如此想来,定是外边发生了什么事,难不成是王蕴之发现了他们的事?如此,她是越想越害怕,出神之际,萧衍靠了过来,浑身软软的,像是没了骨头,手揽住了她的后腰,并不用力,可就是让她颇为抵触。      他抬眼,眼神期待,淡笑着问:“皇姐.....”一句话还未道尽,就觉着喉间被紧紧锁住,他的笑还半凝着,原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萧鸢狠厉的目光,可下一刻,他僵硬的嘴角又笑了起来,比起之前的,更为灿烂。“皇姐要杀朕?”      “放、我、出、去!”      萧鸢出身将门,虽不会武可到底不是那些官家小姐的纤纤力气,她这一下手,知道用了几分力气,每道出一字,她手上的劲道就多一分。      可是,萧衍却是岿然不动,牵强地扯出一记笑来:“不、放!”      她也跟着笑了,手里的加大了力道。      渐渐的,萧衍的脸色开始涨红,他仍旧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伸手颤着攀爬到了她的手上,连连咳嗽了几下,有好几次是差点呼吸不过来。      “阿、衍、不、放!”他抬头,眼底满是雾气,咧嘴笑了,神色凄凄惨惨,他咬牙,喉间再难受他也是硬着说道,“当年落水,若不是皇姐救我,阿衍早就死了.....皇姐想要阿衍的命,拿去就好了......”      萧鸢皱起眉来,还是放手了,一下推开了他。      当年.....当年......      若是当年没有遇到他,那该多好.....      萧衍愣了下,摸摸自己的脖子,忽然暖笑起来,嘶哑着声音说道:“皇姐舍不得....”      “舍不得?若非你不是皇帝,我断断不会犹豫!”      即便再恨,萧鸢也是保持着最后的冷静。他不能死,他若死了,皇位之争便会再次上演,届时杀伐不断不说,她和母后的性命都会堪忧,他再可恶,到底是一个国家的皇帝,杀、不、得!      萧衍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他僵在原地半天也是没动,唇边残留着他笑过的弧度,可怎么觉得是那般勉强。皇姐的话,他一丝不漏地听在耳里,若非他不是皇帝,若非他不是皇帝.....      原来在皇姐的眼里,他的情意竟然比不上一个皇帝二字。如此,他倒宁愿皇姐对他下了狠手,也总比这样,轻轻一句,就让他痛彻心扉的好。      “皇姐在气头上,难免会说胡话.....”他走近了几步,低头说道,“皇姐现在不想见阿衍,那阿衍现在出去就是了。今晚阿衍不会来了,所以皇姐尽管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再来看皇姐。”      看着萧衍离去的背影,觉得分外沉重。      萧鸢如被抽干了力气,一人静坐在殿内,想了很多,比起对萧衍的恨意,她更多的是窒息的难受。若非身上的痛楚在提醒着她,她真的不敢相信,当年亲昵的姐弟之情竟然被残忍地撕开。他们之间走到了这一步,到底是谁的错,还是上天的愚弄?      这时,殿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她不由地轻声靠近,是几个小太监在低声说着什么。凑了进去,他们说得很轻,可殿内也是很静,总归是能听到些的。      一听,萧鸢是浑身僵住,如遭雷击,他们方才说了什么,太后驾崩?      轰!      萧鸢用力推开了殿门,正在外头讨论的小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跪下。      “长公主!”      “让开!”      “不行啊陛下说了....啊!”      萧鸢一脚踢开了挡在她面前的太监,浑身戾气,咬牙喝道:“给本宫让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瓦阴暗地想写小皇帝囚禁女主的戏码的←。← ☆、挽留   太后驾崩,宫内是哭声一片。      傅婉从未操持家务,更不用说这等大事了,便派人请了王夫人前来,想着太后也是对王夫人另眼相看,兴许她能帮上些忙。等到王夫人到时,傅婉听取了她的意见,连夜让群臣进宫为太后哀悼,以示太后身份尊贵无比。      半夜要为太后守灵,又不好回昭阳殿,萧衍只好去临华宫小憩片刻,待踏进凤鸾宫看着跪了满地的大臣,他面色一沉,难看得可怕。      “臣妾听王夫人说起.....”      萧衍冷冷地扫过傅婉,让她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王夫人,他心底冷笑,是王家人啊,如此说来,群臣种应该有那人才对。果不其然,傅婉话音刚落,群臣中一身红衣的王蕴之缓缓起身,朝着萧衍行礼。还未来得及褪去喜服的王蕴之是鹤立鸡群,他淡淡噙着笑,眉目清朗,稍稍走前了几步,那件要和萧鸢大婚的喜服,突兀地占入了萧衍的整个视线,引得他不悦地蹙眉。      “太后驾崩臣等陪伴义不容辞,恕微臣直言,微臣在宫外苦等了几个时辰,不知微臣何时能见到长公主?”      王蕴之慢慢道来,群臣皆是一惊,莫不是中书令还没娶到长公主,可算算时辰早就过了才是,都瞥过脑袋看着当今陛下要怎么圆这个场了。      萧衍环视了众人,神情倨傲,语调清冷:“长公主身子抱恙,需要静养。”盯着王蕴之,他面沉如水,“莫不是,王大人对朕有所怀疑?”      “微臣,不敢。”王蕴之轻轻答道,不卑不亢。      “不用争了,本宫在此!”      一记凌厉的声音从殿外袭入,紧接着是一身红衣的萧鸢进入到了众人的视线,随着她沉重而缓慢的步子踏入殿内,众人不由暗暗咂舌。从前只知长公主是个冰美人,爱穿白衣,不苟言笑,可今时今日才算明白,原来当冰融化成了张扬的烈火,是这般地光芒万丈。没有盖头,没有首饰,甚至那件喜服已染上了戾气,可就是无法掩盖她的美,她走近了些,朝着王蕴之一唤:“驸马。”      她其实并未笑,那声驸马也并非柔情,王蕴之却回以微笑,上前轻轻揽住了她。萧衍看在眼里,是刺目万分,嘴角露出了残忍的弧度,昭阳殿的那些奴才做事太不当心了,是该好好换换了。      “皇....”      “方才陛下说本宫身子不爽?本宫现已全好,趁着大臣们都在,还望陛下为本宫主婚!”      “皇姐.....”萧衍身形一滞,神色受伤地盯着她。身后的傅婉上前轻声问候了下,不料被他用力一推,身子直接撞到了坚硬的椅上,傅婉地错愕瞪着眼,竟是不知发生了何事,众臣也是不解,但是碍于这是帝后之间的事都是低头不语,唯恐惹了不该惹了的。      “都出去,没朕的命令不准进来!”      这句话显然是对着大臣们说的,他们都识趣地起身退了出去。      萧衍抬眸,对上了仍旧带笑的王蕴之,又看了看已经起身的傅婉,让人先伺候皇后回去好生休息。      萧鸢轻轻拿下了王蕴之揽着她的手,靠近了他,扯了记笑,没了方才那般的气势凌人,可也是异常坚定:“你先出去,本宫答应你,定会与你一同回府。”王蕴之唇边的笑随之淡了下来,她转身过去,低低地在他耳边唤了句,“子远,信我。”      这一声‘子远’,让王蕴之一振,他犹豫了下,看着萧鸢毫无让步的可能,点头,就随着其余大臣走到了殿外。      吱呀。      沉重的宫门被关上,只剩下他们二人。      萧衍慢慢走近,在她面前形成了一片大大的阴影,很是压迫,他揶揄地重复着方才她的话,言辞之中还透着股酸劲:“子远?皇姐才认识他多久就叫起了他的字?”      王蕴之此人捉摸不透,此番她也没空去细想他的脾气秉性,那句‘子远’不过是劝他离开的软话,别无他意。      “他是我夫君,唤他一声又有何不妥?”      萧衍的面色一黑,忽然舒展眉宇,温和笑了:“皇姐在生气对不对?所以才.....”      “为什么不告诉我母后驾崩的事?”萧鸢盯着他,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团随时会燃烧殆尽的烈火,可目光却是与之截然的冷淡疏离。      “皇姐,其实阿衍很胆小。”他走到她面前,想要去环住她肩的手被厌恶地避开,他抿唇,好一会儿才说话,“母后的事皇姐若是知道了,必定会千万百计走出了昭阳殿,那样,阿衍恐怕就无法留住皇姐了,怎么能不怕?”      “今日,我定要出宫!”      萧衍急了,眼睛都红通通的,连那个尊贵的自称都全然忘记:“当初让我在宫里活下去的人是皇姐,可是现在要丢下我的也是皇姐,皇姐要走了,就留我一人在这个鬼地方!我.....固然做了对不起皇姐的事,可那都是因为....我不想看着皇姐嫁人!”他呢喃着,神思游离,“为什么皇姐要嫁人....若是皇姐不嫁人....阿衍也不会.....阿衍知错了,皇姐就像以前那般原谅我好不好?”      萧鸢面色不改,重重地吐了口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从一开始知道他的心思来,她经历了疑惑、抗拒、痛心、压抑,直至到现在的无话可说,一步步走来,他们之间早就不似当年。或者该说,在他第一天动了心思的那天起,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局,无言以对。      转身,她朝着殿门走去。      萧衍颓然地垂下双手,用期许的目光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皇姐,就算阿衍求你,你也....不肯....留下吗?”      萧鸢脚步一顿,那一细微的动作便让他眼眸明亮起来,她敛神坚定地推开了殿门,外头烛火通明照如白昼,一瞬间,他微微眯起了眼,觉着眼前的人似乎消失在了那些光中,再也回不来了。      他直起身子,恰好看到了王蕴之侧身揽住了她的肩头,低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未了,王蕴之的目光飘进来,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唇角,满意地看着他气得发抖的模样。      “为何这般看我?”      王蕴之眼神一沉,被萧鸢一问才意识到自己盯她看了许久。对这个长公主他了解不多,方才那一出的她是气势逼人,令人夺目,可走出殿外的刹那,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面中带了丝愁容,就似在她坚强的外表下硬是撕开了一抹脆弱。      见他不答,萧鸢又问了一遍。      他笑笑,声音耐人寻味:“微臣以为,长公主不会出来了。”      萧鸢细细打量着他,那句话的意思怎么听来都是别用他意,见他依旧笑着,丝毫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她狐疑了下,莫不是她真的会错了意?      “驸马,我们回府吧。”      王蕴之点点头,垃过了她的手,轻声笑出了声:“好。不过,微臣还是喜欢听长公主唤微臣,子远。”      台阶之下的大臣都抱拳向他们道喜,连傅婉都过来说了些祝福的话。萧鸢一一应对,还特意嘱咐了傅婉好生办好太后的后事,这后事二字一落,萧衍阴恻恻的声音就传来了。      “太后刚过世,王大人这般急着娶皇姐过门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众人也都惊其中,方才他们说什么来着,恭喜?在太后驾崩的时候说着恭喜,实在是大大的不敬,可一看,连皇后也参与了进来,便松了口气,至少是不会有大碍的。      “陛下说笑,何来急字一说?微臣和长公主有合婚庚帖为证,早已算是夫妻。陛下方才不是说长公主身、子、抱、恙、吗?微臣让长公主回府不过是想让长公主暂且休息,等身子好了,定会一起进宫为太后守灵,以尽孝道。”      一时之间,气氛凝结。      看得出来,尽管面上带笑,当今的陛下在生气!      萧衍略扬嘴角,环视了众人后,最后盯着在萧鸢的身上,看着她,咬牙道:“放他们出去。”王蕴之抱拳谢恩,小心扶着她走了出去,“皇姐出嫁宫内不能没有陪嫁的宫女,从前皇姐身边的青宁就不错,就让她陪着皇姐吧。来人,带上来。”      一个角落里,太监把哆哆嗦嗦的青宁带到萧鸢的面前,看到青宁,她心中好受了许多。细询问了青宁是否受伤,而后让人先把青宁带下去,随她一起出宫。      “驸马可要好好照顾皇姐,否则....”萧衍改口了,改称王蕴之为驸马。      “这是自然。”      随后来了一顶轿子,萧鸢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而王蕴之后朝着萧衍和傅婉行礼也随了进来。      “起!”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长长的宫人跟在后头。      由于太后驾崩,他们不得吹响丝竹,这才让萧衍心里稍稍减了些怒气。      后来据宫里的人回忆,承元三年的那一夜是个极其诡异的日子,公主出嫁,太后崩逝,当然,还有当今陛下发了很大的火,殃及无辜无数。      他盯着远去的轿子,久久愣神,回神之际,他吩咐了傅婉主持大局,自己则拂袖而去。      那顶轿子本就不大,此刻多了个王蕴之是越发觉得拥挤,刚才在群臣前举止亲昵,可萧鸢对王蕴之到底是没什么情愫,如今他缓缓靠来,让萧鸢颇为抵触。忽然,他的一手揽着她的肩,目光暗沉地凝视着她,轻柔地唤道:“阿鸢....”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一首歌歌手: 《Hours》 Corrinne May 嘿嘿,接下去就是王大人的戏码了。。。 PS:感谢玉溪君的地雷 ☆、出嫁   王蕴之微微抿嘴,自是注意到了她萧鸢不着痕迹避开的手,他笑了笑,也不在意。两人挨坐在轿里,不多说话,萧鸢觉得尴尬便佯装身子不爽,正要抚额,一只温热的手贴到了她的额间,细心地拿捏起来,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这时,即便是她想后退也没了可退的余地,抬眼,沉闷的轿内,他的目光明亮如星,她迎头对上,不想王蕴之反倒笑出声来。      "若是寻常女子看了男子这般直视,该会不知所措才是。"      "哦,那你可是希望我那样?"      他摇摇头:"阿鸢这样,就很好。"之后两人又沉默了下来,直至轿边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随从在外提醒快到府里了,他嗯了声,转身对她说,"其实陛下来不来主婚都不重要,我和阿鸢自会是恩爱夫妻。只是太后刚过世,婚礼只得从简,少不得要委屈你了。"      萧鸢点头,现下也没什么力气再折腾了,这句从简倒应了她的心。      简简单单三拜天地后,萧鸢就被送入洞房,因太后的事群臣都进了宫,王蕴之便散了宾客,后脚就跟着进了新房。房里的喜婆眉开眼笑地和婢女帮衬着,刚想上前道喜,王蕴之大手一挥就让一干人都下去了。      新房内一片火红,分外喜庆。      她安静地坐在床上,内心却是在不断翻腾,出宫虽是她下定的决心,也不是没想过会遇到如此境地,但真正来临时,竟是这般挣扎。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拉住盖头的一角准备扯下,头顶传来了一阵闷笑。      "阿鸢是这般迫不及待?"      萧鸢眉头微聚,握紧掌心的手松了又握,这事迟早都要挑明了的:"子远,我有话...."瞬间,那条喜帕被他挑起,眼前明亮刺眼,刚想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间,这是第二次,她的盖头被掀起。      王蕴之递给了她一个酒杯,随后坐到边上,和她一同喝下了交杯酒。      人人都说酒能醉人,这一口喝下,倒觉着苦涩异常。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阿鸢莫不是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温和笑了,拿过了她手里的空杯,修长的手指碰触到了她的,她只觉那温度很是灼热。回到床边,他伸手想去解开她繁琐的发髻,看着她疏离的神色,他扑哧一笑,可动作依旧麻利,抽出了最大的簪子,一下子她的发髻酒松了大半,"不过我可以等,等到太后百日之后,所以,阿鸢今晚无需紧张。"      萧鸢这才舒缓了些。      两人窸窸窣窣地开始解衣而睡,他淡淡地说道:“到时一起补偿我就好。”然后他拉过了萧鸢身边的被子,盖住了他们。      王蕴之是言出必行,说了不动就是不动,规规矩矩地在她边上躺下,萧鸢也渐渐放下了警惕,今日一天,倒像是一辈子那么长,很累很累,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这一觉醒来,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宫的缘故,她觉着是从未有过的舒爽。      翻了个身,一旁没了王蕴之的身影,她觉得是松了口气,和一个不甚熟悉的男子同床共枕,第二日醒来若是四目相对,她还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萧鸢起身,轻唤了下,外屋等候着的婢女们排列成队地近来,躬身给她行礼。      为首的婢女站起,让其余人一一报上自己的名来,说是让长公主认识认识。她淡淡看了眼,这些个丫头约莫十五六岁左右,模样清秀可人,比起宫里的奴婢,倒是多了份天真自然。      她摆手制止了,让人先伺候她更衣洗漱,问了那个为首的婢女: “你叫什么。”      “奴婢末秋,是大人派来伺候长公主的。”      她点头,算是记住了这人。更衣洗漱完后,她走到桌前,末秋跟了过来,亲自为她布菜,其余的丫头们都各自忙着整理屋子。她这边在静静地用餐,问起了青宁在何处,也根本没有注意到几个整理床铺的丫头神色大变,杵在了床前半天也不动。还是末秋吩咐让她们下去把青姑娘唤来,她们才回了神,匆匆忙忙地走出屋外。      等人通报时,进来的却是王蕴之。      他大步进来,眼角带笑,似乎心情不错,连屋内丫头的行礼都一一免了,还嘱咐末秋好生伺候长公主。      萧鸢不解:“你怎么来了?”      他一愣,随即笑来:“陪妻子用膳,有何不对?”      妻子.....      萧鸢喝了一口粥,咀嚼着这两字的含义,神色微动。      一顿饭下来,两人都是用食不语,半点没发出声音,用完膳后老伯前来催促,说是府里有事。他缓缓起身,走到萧鸢面前,低头说道:“我已告知府中上下,这竹辉园独你一人居住,绝无旁人。阿鸢好生休息,待身子好些了我便同你一道入宫,若你觉得闷,就让末秋带你好好逛逛。”      “好。”      她起身目送了王蕴之,刚坐回到榻上,这时一个丫头领着青宁进来了,她心中一喜,立马放下了手头的书。青宁跑着跪到了她的面前,她拉起青宁细细询问了番,青宁如实道来,这倒让她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真没受伤?”      “是啊,奴婢也不知当时发生了何事,只觉眼前一黑就没了感觉,后来等奴婢醒了,有好几个人就驾着奴婢出去了,然后就见到了公主。”青宁被她盯着有些不自然,摸摸自己的脸,笑嘻嘻地问,“公主,莫不是奴婢脸上有花?”      青宁这一笑,才让萧鸢彻底地放心,之前在宫里她一直记得青宁当时的眼神很是慌乱,都怪听雨的出卖让她变得越发谨慎,兴许这次是她多心了。      “陪我出去走走。”      末秋刚想走上前搀扶着她,她便挥手,说是有青宁伺候就成了。这次嫁入王家,她就给了吴嬷嬷一笔银子回家养老,经历了那事后,她就想着让她身边的人远离这里,只留下了性子活泼的青宁,有了青宁,至少往后的日子不会太无趣了。      昨夜盖着盖头,又由喜婆搀着,自是看不到竹辉园的景致,今日一见,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出了正屋,迎面就是一大片竹子,如今正值冬日,看惯了白雪皑皑的雪景,这抹翠绿让人看了心情也好上了几分。踩着石子路,走近细看,一旁的青宁不由咦了声,说这竹子有些奇怪,她淡淡笑了,摘下一片来。这看似怪异的竹子其实是凤尾竹,很是稀有,而难得的是它摇曳的声音,有如‘龙吟细细’,颇为风雅。      顺着竹子边上的小桥走去,小桥下是一汪小溪,在溪的尽头还搭建了一座小亭子,紧随之后的一座恍若浑然天成的假山,若现在是炎炎夏日,避暑乘凉的,倒是惬意万分。      看了会儿,萧鸢也没了兴致,想着回房去准备进宫的事宜了。      “公主,我们从假山里穿过去,好不好?”      在宫里从未见过如此逼着的假山,央求着她,她只好应下。      刚要从假山穿过,就看见两个丫头从房里走出,想是末秋留下了她们几个来伺候的。她的脚步还未跨出,就听得丫头们低低地在交谈着什么,经过石子路时,声音是越来越近,那些话更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和你说件事,听收拾床铺的小菊说,昨日床上没有落红。”      另一人惊讶地瞪大眼睛:“当真?那....长公主岂不是.....”      青宁在萧鸢身后,气得想骂人,她摇头,示意青宁不必着急,在那月洞门后远远而来的黑色身影,可不就是王蕴之吗。不管是真巧还是赶巧,王蕴之的到来让两个丫头吓破了胆子,跪下连连磕头求饶,这时萧鸢才缓缓走出假山,冷冷瞥着瑟瑟发抖的她们。      丫头们转过身来,朝着萧鸢是重重磕头:“长公主饶命啊!奴婢们不是有心的!”      萧鸢懒懒地回了句:“不是有心就这般,那若是有心呢?”不管这些话是否有心,听在她耳里了,她就绝不饶恕,抬眸,看着王蕴之。      他自是明白了那意思,扫过地上的人,一改往日的温和,厉声道:“背后议主,我王家可不需要这样的人,带下去吧。”处理了两人后,他走上前来,面含歉意,“阿鸢....不该让你听到这些的....”      “子远不必自责,下人也有嘴,难免会说错了话。”她淡淡笑了,“总不能把全府里的下人都做出了哑奴。”      他轻皱眉头,而后也跟着笑了:“的确不能。时候不早了,我们进宫吧。”      “好。”      马车早就等候在府外,他自自然然地拉过她的手往大门走去。尽管府里很大,可主子的一举一动下人都看在眼里,且听说了那两个丫头嘴碎被毒打了一通后赶出府外,不免对萧鸢生了十二分的敬重,不敢造半点次。      坐到了马车上,只剩他们时,萧鸢轻声在他耳边道了声谢。他心中微怔,紧绷的眉宇豁然之间舒展开来,唇边浅浅地笑来,他方才的举止,原来她都知道。不由握紧了她的手,只是不知为何,随着马车离皇宫越来越近,她的手也越发冰凉。      此番进宫,他们需得前往太后的凤鸾宫,守灵三天三夜。此刻,他们已然是披麻戴孝,跪在了殿中,而中间摆放着的便是太后的棺木,不时地有人上香叩拜。殿外跪了满地的宫人,凄凄惨惨地哭着,这些哭声萦绕着,让她难受地胸口沉闷。      一旁的王蕴之又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切莫太过悲伤,她刚转头,这时,殿外传来了太监的叫声:“陛下驾到!”她面色一沉,连那记勉强的笑都凝滞在了唇边。       作者有话要说:唔,码字的时候瓦老是会恶搞,比如H那段=。= 萧衍挂在她身上,唔,像只袋鼠:皇姐,论家想吃肉包。 萧鸢笑着点头:传膳。 萧衍泪状:可是,皇姐明明有肉包还不给阿衍,皇姐不疼阿衍了 萧鸢有些头疼:胡说! 萧衍戳戳她的胸,亮出了亮晶晶贼兮兮的眼睛:论家要吃皇姐身上的两个肉包。 啊呜。。。。。 于是乎←。← 瓦真的觉得自己适合写黄文,很黄很黄的文! 擦,当初养成怎么没想到这一段捏!!!! ☆、回府   跪着的宫人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萧衍身披粗麻,缓缓走来。走到太后的棺木前,他跪下重重叩了三个响头,眼神瞥过了低垂双眸的萧鸢,双唇翕动,而后叹着气,和宫内的人一道跪了下来为太后守灵。      这一跪便是几个时辰。      守灵期间殿门一直敞着,夜里风凉,不少人都支撑不住开始哆嗦起来,更有几位先帝的妃嫔哭着喊着说是身子不适,想先回宫休息,待好些了再来为太后祈福。萧衍厌恶地皱眉,是分毫不听,倒是萧鸢开口了,让这些人都回去便是。      “皇姐,这怎么使得?”傅婉轻声说道。      “他们既不是诚心,又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的,本宫最看不惯表里不一的人了!”萧鸢噙着冷笑,目光掠过那些自称不适的人,没由来地,她觉察到王蕴之放在肩上的手有了一丝轻微的颤抖。还未仔细探究,这时萧衍也开口,让他们快些回去,算是眼不见为净了。      偌大的殿内,只剩他们四人。      不时地有宫人送些吃的进来,都原封不动地被送了回去。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宫内的蜡烛瞬间熄灭了,连带着白色的帆布都不断飘动着。萧鸢刚想起身点燃蜡烛,她一动,只觉眼前一黑,身子便软了下来。王蕴之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看了看也从位上起身的萧衍,他脸色一沉,担忧地问:“阿鸢?”      萧鸢不过是跪久了有些晕眩,慢慢地醒了过来,她笑了笑,面色是苍白得可怕:“多谢。”刚想从他怀里起来,可肩上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他紧闭双唇,眉峰过了许久才舒展开来,亦如往西般笑着,“你我夫妻,何必如此客气?”      “嗯。”她点头,回了一笑。      看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萧衍握拳皱眉,身形晃动,还是傅婉小声劝着他才不至失礼。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低头沉默,也是,皇姐现下很是讨厌自己,他再也如从前般肆无忌惮了。      殿中的四人规规矩矩地守了整整三天的灵,待宫人来报时,他们早已疲惫不堪。萧衍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在宫里休息些日子,再出宫也不迟,可被萧鸢坚定地拒绝了,和王蕴之相依着出了凤鸾宫。      宫人中为首的石安轻轻劝着:“陛下,那事有眉目了....”碍于傅婉在场,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萧衍点头,挥推了傅婉,也懒得去理会她的那让自己多多休息的那些场面话,直接抬步往临华宫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他便觉身子发飘,还是石安扶住了才不至摔倒。      他凝神石安,看的石安是心惊肉跳的:“陛下....”      “没事。”跪了三天,即便是他这般的底子都有些吃不住,更何况是皇姐呢?可是,她宁愿累垮了身子,也不愿多留在宫中片刻。他抚着隐隐发涨的额头,心头沉重,到底是因为这宫里有一个他的缘故......      “陛下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石安扶着萧衍坐到了龙椅上。      “不必。”他坐到椅上,重重吐了口气,喝了口茶后稍稍缓了些神,便问,“查到什么了?”石安靠了过来,他听了后,微微不悦,“只这些?这样吧,把皇姐宫里的温远调过来,你就继续调查王蕴之,一丝一毫都不得放过。”      “是。”      石头退了下去后,又有太监端着托盘俯身进殿,说是这些天来的递来的折子。随手翻开了几本折子,上面无非说都在说同一件事,萧衍的眉头便越发紧皱,拿起御笔一一回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黑,空荡荡的殿内,只他一人。他刚放下了笔,外头的奴才听得仔细,立马弯腰端了些点心进来,来的人是温远,他颇为满意,石安是个会做事的人,这么快便安排好了。      “陛下饿了吧,先用些,这是御膳房最拿手的梅花糕,是香甜入口,连长公主也....”温远小心翼翼地抬头,见陛下有些恍神,莫不是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嗯。”他拿起一块慢慢尝来,确实不错,“温远,朕让你去办件事。”说完,他的目光便停驻在了墙上的梅花图上,久久都未回过神来。      .      萧鸢回府后,是王蕴之亲自抱着她到了竹辉园。      经过园子的月洞门,她的目光看向了那片翠绿的竹子,他便慢下了脚步,低头问道:“阿鸢可喜欢这些竹子?”她随口应了声,一听就是敷衍,倒是青宁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通,他大声笑了,“既然阿鸢喜欢梅花,我明日便差人移几株过来,阿鸢喜欢红梅还是白梅?”      “红梅。”      把她轻放到床上,他动作轻柔地帮她盖好被子,眉眼温柔:“好好休息,我先去处理些公务,晚些时候再来。”吩咐了青宁细心照顾后,转身离开了。      听青宁提起,那晚王蕴之的确来过,不过是呆了半刻后就离开了,似乎是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这些天,她虽足不出户,也听说了些,近日来建康城中的官员屡屡受害,有人说是江湖流贼所为,有人说是朝中之人清除异党,各种流言纷纷,引得人心惶惶,更有胆小之人携带家人辞官回家。她若是在宫中必定会过问几句,现在,她只需安安静静地在这里过她的日子。      丫头给她梳妆完时,青宁抱着几株梅花,巴巴地跑到她面前来献宝。      “公主,好看吗?”      “不错,难得你采的都是些含苞待放的,插到白瓷瓶里。”      “驸马可真有心,公主说了一句喜欢梅花就....”青宁顿了顿,见她的面色不对,立马改口,“公主,奴婢把这些花瓣存下来,给公主做梅花糕吃。”      萧鸢一怔,说起梅花糕,到是有些时候没尝过了,从前只需吩咐声御膳房便会送来,现下是不可能的了,更别提她和萧衍之间的隔阂。      她笑笑:“你的手虽巧,也比不上宫内的御厨,不过你去试试也好,我也正想着了。”      青宁得令迈开步子就准备大干一番,这时末秋提着一个漆红的盒子进来请安,说是外头有人送来的,指名给长公主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好拒收,验过后确认无毒了才敢送来。青宁取过了盒子,咦了声,扑哧笑了出来。      “公主,这世上竟有这般巧的事,公主方才还在念着梅花糕,现在居然有人送上门来了。”      “可问了来人是谁?”这话,是对着末秋说的。      “那人说是安国公府上的。”      萧鸢这才放心,这梅花糕的手艺,还是安国公夫人传给御厨的。那时萧文道还未夺得天下,萧鸢就寄养在安国公府,算是和傅婉从小一起长大的,在她的记忆中,每次一有梅花糕都会和傅婉枪着来吃,那时的日子当真是快乐,哪像现在.....      拿起一块慢慢尝来,物是人非也好,所幸这糕的味道仍是如旧,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推开窗,凝神了会儿,心中微动,看着外头天气甚好,就让末秋去准备准备,她要去下曾经的萧府。末秋是又跪又劝的,死活不让她出门:“长公主,近日外边很乱,若是....若是....长公主有个好歹,那奴婢就是万死.....”      “无需多说,若你不好向驸马交代,那便多让些人跟着。”      “是。”末秋无奈,唯有听从。      青宁歪着头,不解地问:“公主为何执意要去....莫不是那里有什么宝贝?”      萧鸢戳了戳她的脑袋,不由笑了。      自从父皇称帝后,这座宅子就空了许久,久而久之这里就聚满了乞丐,是天天赖着不肯走了,母后下旨把萧府变成了庙宇。那群乞丐自然是感恩戴德,口口相传说是这庙里出了个皇后娘娘,时间一久,当地人也就把这里叫成了娘娘庙。      她到这里自不是来祈福的,而是这庙中的一间厢房里,有母后的画像。三日守灵后,她是再也不愿进宫了,便想着把这幅画像拿了回去,可时常看着想看。      萧鸢和寻常香客一道进了大门,让马车和护卫停在了庙的外围,她不想太过张扬了,吓了百姓。顺道让青宁知会这庙的师太,自己便往厢房走去,刚走了些步子,就看到了拿着香火往殿内走去的小丫头,似乎有些眼熟。      “阿柳?”      那个叫阿柳的丫头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到了萧鸢,她激动地拜下,还是萧鸢轻轻摇头她才没有三跪九叩的。      “长公主!”      “可是舅母来了?”      即便到了现在,萧鸢也是称安国公夫人位舅母。      “是啊,夫人在里头呢。”      “嗯,那带本宫去。”      殿内,一个女子刚叩拜完起身,转身对上了萧鸢。她年过四十,有些憔悴,也依稀看得出年轻时候是个清秀的美人,对着萧鸢一笑:“好巧,长公主怎么来了?”      “我不过是想取回母后的画像,倒是舅母出府,很是难得。”萧鸢亲昵地拉过她的手,她摇头失笑,赶忙说这声舅母可折杀她了。这时青宁来报,厢房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一齐到厢房小坐了一会,聊了些家常,当问及为何会来这里时,安国公夫人说是念女心切,想着到这里来拜拜,祈求阿婉平安。      “她是皇后,自然一切都好,舅母无需担心。”      一听萧鸢如此说来,满面愁容的她总算是缓和了些,笑着从盒子里拿出些糕点来。萧鸢盯着这些糕点,让她都有些诧异了:“怎么了?”      “舅母,今日可曾派人送来梅花糕?”      “不曾。”      萧鸢一愣,能送梅花糕过来的除了舅母外,就只有.....宫里的那位了.....想着今早末秋送进来时说是安国公府派来的,莫不是萧衍在府里安插了人?她立刻起身,让青宁把画像收好,和安国公夫人简单道了别,匆匆赶回府去。      一踏出厢房,远墙上站立着几个黑衣蒙面人,身形高大,个个持剑。      “敢问,各位前来是要挟、劫持,”她眉头紧锁,厉声让青宁护着安国公夫人先进厢房,一步都不准出来,她镇定地望着他们,一字一句顿来,“还是来杀本宫的?”      中间的那人把刀锋一转,迎面而来是浓烈的杀气!       作者有话要说:每章的标题让瓦心力交瘁。。。。 忧桑,绝壁的忧桑! ☆、获救   庙里人声鼎沸,那些黑衣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前来,当真是胆大包天了!      萧鸢上前几步,倒不是不怕,只是这些人来路不明她是要一一明白,何况护卫就在外头,若他们真动手了至少她不会没命。正视着为首的那人,身形挺拔,眼神犀利,他和左右对了个眼色后,只身一人持剑飞下。      如今她身边没有武器,即便有,凭她的剑术也是无法与他们抗衡。      拿起身边的东西一挡,一剑袭来,把她手上的木棍劈城两断,强烈的剑气将她的手震得发麻,低头一看,那双手已被剑气伤得鲜血淋淋,下一瞬,那把利剑直指她的眉心!忽然那人一顿,她唇边缓缓笑来,看来王蕴之安排的护卫也不是等闲之辈,这么快便赶来了?      那人做了个手势,其余人就和护卫对阵起来,萧鸢狐疑地看着他,即便是现在他也紧闭着嘴,从未吐过只言片语。他把剑一横,光芒刺目,她眼眸微眯,莹白的剑身上倒影出了一对褐色的眼珠,精湛、锐利。还未来得及多想,剑已离眉心仅仅一寸,她下意识地用那截断了的木棍去挡,不料从厢房里冲去了一个人影,硬是吃了那一剑!      “青宁!”      青宁的肩上被刺了个窟窿,血不断地往外涌着。      叮!      另一把剑从远处飞来,正好击中了剑尖,有惊无险地滑过萧鸢的脸庞!      顺着那方向望去,是萧衍!      他提剑而去,和那人厮打在一起,双剑摩擦出刺耳的尖锐声,一时之间花火四溅。那人后退几步,一声冷笑后,点足飞来,招招狠辣,萧衍一下抵抗不住,避之不及,他把心一横,干脆徒手捏住了剑身。那人眼眸眯起,剑被捏住动作显然要慢了许多,而萧衍没有任何犹豫,直指那人的心窝处。      那人一顿,立刻抽回了剑,飞身而走,那群黑衣人见势不妙,也遁走了。      这时到来的侍卫各个凝神屏气,气势逼人。他神色自若地看了看手,看向了萧鸢手上的血迹,眸色一暗,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手指一放,喝道:“追,一个不留!”      萧鸢也平复了许多,推开了房门,让安国公夫人先行离开,萧衍点头,而后有人扶着青宁进了厢房。当安国公夫人经过他身边时,他停下了脚步,悠悠道来:“夫人想必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今日之事.....”      “陛下放心,臣妇明白。”      萧衍嗯了声,笑着走了几步,就听得她沉声问着:“府里有你的人?”他身形一怔,微微低头,算是默认,“是,皇姐喜欢吃梅花糕,可皇姐又不想见朕,所以朕只好出此下策。”      拉过她受伤的手,取过帕子轻轻擦拭了血迹,萧鸢皱眉,欲抽回手,被他强硬地扣住,绕是她再抗拒也是半分不得动弹。      “皇姐,生阿衍的气,也别和自己的手过不去。”      萧鸢放弃了挣扎,他总是这般,每次想要她心软时都会唤自己为阿衍,那个自称不仅仅是个冷冰冰的名字,他们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情感,全都纠缠其中。      转头,正好瞥到了他也受伤了的手,似乎比她的更重些。      萧鸢看着他弯着腰,不顾他自己的手,认真异常地一层一层地绕着她的手,完事后,还极其幼稚地吹了几口气的模样,她心中莫名地纠着,默默念了他的名字.....      送梅花糕来的他。      飞身来救她的是他。      现下低头给她止血包扎的也是他。      她一个恍然,手不由地动了几下,刚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血渗透了整块白帕子。      白中带着鲜明的红色,她猛然夺回手,想起了在昭阳殿的那不齿一幕。她瞬间清醒了不少,提醒着自己,她恨他,和恨她夺了她的身,做了不容人伦的事,即便眼前的人百般柔情,也改变不了那个事实。      “皇姐?”      萧衍一愣,有些吃惊,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就.....      “方才那些,是什么人?”      萧衍敛神,抿唇,慢慢吐道:“周国,刺客。”      周国?      褐色眼珠?      怪不得那人即便到了危险时刻也绝不开口,原来是怕他的口音泄露周人的身份?      萧鸢有些疑惑:“那么近日建康城中的官员.....”见他点头,她了然了许多,难怪了,可是既然是周国刺客,刺杀官员实属正常,怎么也把主意打到她这个公主的头上?      “朕收到密报,周帝派刺客潜入建康,朕今日便是来查出他们的据点,不想遇到了皇姐。”他避开了她受伤的地方,在她思索之际轻轻把手覆盖上,眼神阴戾,“皇姐不用怕,伤害皇姐的人,朕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推开了他的手,不冷不热地说道:“陛下不该和我说这些。”      他明亮的眼眸急了:“皇姐....”方想上前,王家的护卫已经折返,正往厢房的方向来。他想伸手派人去挡了那些人,可萧鸢比他早了一步,那些护卫见了他们,立刻下跪谢罪。      “长公主,奴才有罪,让贼人逃了!”护卫低头,双手抬剑越过头顶,任凭萧鸢责罚。      “没用的人何须留着?”萧衍轻挑眉角,不以为然地说道,只要是有关王蕴之的,他都讨厌。      “求长公主降罪!”      “你们是驸马的人,若是谢罪,也该找他。”她淡淡地回了。      吱呀。      萧衍带来的人推开了门,朝着他们行礼后,汇报了里头的状况,那意思说青宁伤得颇重,需得静静修养,才能抱住一条命。萧鸢缓了口气,让护卫把青宁好生抬到马车上,在经过萧衍身边时,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平静又低沉:“朕在皇姐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奴才。”      她的脚步一停,可也只是一停,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眼眉低凝,而此时那些追杀周国刺客的人也返了回来,齐齐地跪成一列,他问:“可追上了?”      “奴才没用,对方武功很高,奴才与之过招,也只是打个平手。”      “哦,连朕最出色的暗卫都只能和那些人打个平手?”      他俊秀的眉峰越发紧皱,看来周帝真的是想对大齐动手了不成?正好,石安今日告诉了他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看向了她来时的方向,他唇角微勾,若是做完了那件事,那么,皇姐也会回来了......      .      萧鸢还回到府里,她遇刺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所幸旁人无法进入竹辉园,她也能静静修养。请了大夫给青宁彻底看过后,她才放心地回到了房里,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几块梅花糕,她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一块,明明知道是萧衍送来的,可还是送入了口中。      这一次,味道似乎变了....      “阿鸢!”      门口是气喘吁吁的王蕴之,他双手撑着门边,素来只见着温文尔雅的他,哪见过他这般鲁莽冲动,连他最为着重的礼数都全然忘记,直接闯了进来。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许久,看着她包扎着的手,眼神中掠过一抹不忍,轻轻拉起,放在他的手心。      “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她淡然笑笑:“没什么,小伤而已。”      稍稍一动,血又流了出来,疼得她倒吸一口气。      王蕴之面色一沉,轻柔地解开那块帕子,看着那道深深的剑痕,他眉心皱成一团,熟悉地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药和绑带,为她重新包扎了下。      “你怎么会对这里....”      “阿鸢没进府前,我就住在这里,自然是熟悉了。”他低头,仔细地清理了血迹,包扎完后他猛然抬眼,目光似水,“往后,我也想一直住下去了,可好?”      他曾说过竹辉园独她一人居住,他要住下,除非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了。      萧鸢抽回了手,只轻轻说母后的百日还未过,不得同房,被她如此提醒,王蕴之自然是明白,点头应下,又说道:“那些护卫我已处罚了,每人自断一臂,阿鸢觉着如何?”      “你做主就好。”      她抚着额头,佯装累了,王蕴之立刻起身,要抱着她到床上休息片刻,还是她再三推脱了,他才改为扶的。帮她掖好了被子,他挨坐在床边,无比温柔凝视着她,伸手抹去了她唇边的糕屑,笑道:“阿鸢,我知在宫中长大的人必定多生了几个心眼,可我们已是夫妻,你不必对我有所戒备。我是你的夫君,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嗯。”      她轻轻点头。      见她应下,虽是随心之举,他的心情也好了几分,又细细嘱咐了些后,才起身离开。      萧鸢躺在了床上,看着那只包扎整齐的手,是左思右想。王蕴之的确温柔体贴,作为一个夫君而言,是无可挑剔,可她总觉着那温柔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就像他高深莫测的双眸,让人猜不透也看不穿。      双眸?      回想起那双锐利的褐色眼珠,萧鸢猛得一惊,等等,她依稀记得,谁的眼睛似乎也是这般的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没看到没? 女主对小皇帝的心态开始变化了 嘿嘿 迈出了第一步! ☆、温存   萧衍回宫后,龙案上的折子已是堆积如山,随手一翻,内容都是如出一辙,周国边境犯事。这周帝看准的便是太后逝世的契机,朝中再无德高望重之人,先是派刺客前来,弄得朝廷官员人心惶惶,再是骚扰边境之地,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妙。      放下了折子,抿了口茶,估摸着太傅这会儿也该到了。      果不其然,外头温远扯起了嗓子喊着,下一刻,太傅就进了殿内。      “参见陛下。”      “近日来许多大臣上了折子,连连向朕抱怨建康城中有周人刺客,害得他们险些丧命,朕很是担心老师,老师别来无恙啊。”      萧衍笑着赐座,太傅又是一记抱拳谢恩,如今他虽身处太傅高位,可早在三年前就没了实权,对高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皇帝不得不敬重有礼。想当初他不过是一个最不起眼的宗亲,连宫人都敢轻薄以待,现在他却是执掌生死大权的皇帝,若是,三年前不力挺他登基为帝,不用说现在的荣华富贵,连保不保地住命都是个未知。      “多谢陛下挂怀,老臣无碍,不知陛下今日传召老臣,所谓何事?”      他半撑着下巴,靠在椅上,目光深远:“周人屡犯窝边境,朝中官员各持己见,是战是和,朕也是颇为头疼,请老师前来,自是想请教老师的意思。”      太傅捋了捋发白的胡须,坐了好半天,慢慢说来:“周国兵强马壮,尤以骑兵最令人忌惮,铁蹄所到之处是所向披靡。现正值冬季,长江的河水也开始结冰了.....”      所以不熟水性的骑兵也能跨越长江,挥军南下了。      “对付周国,只能智取。”太傅又加了一句。      萧衍换了个姿势,丝毫不把那些紧迫的局势当作一回事,他侧身,目光迥然地望着太傅:“那么依老师看,若是开战,可有为将者?”太傅微微笑来,胸有成竹地报着朝中才俊的名字,都是可圈可点的人物,他挥手打断了,“朕可是听说,老师和中书令是师徒关系,怎么老师一字没提到他?若朕,封中书令为将,老师以为如何?”      太傅捋着胡须的手一滞,而后恢复了平静:“陛下说笑了。老臣和子远师生已多年,不推荐他是因为老臣对他太过了解,他才疏学浅,怎能堪当这般大任?至于为将者,朝中能者甚多,陛下若不放心先帝的部将,不妨从军中挑选些年轻有为的。”      “朕,自有决断。”他提笔,拿出一道诏书,重重地落下笔来。      如此,太傅也退了下去。      他落下了最后一笔,盖上他的玺印,他缓缓勾唇,笑得高深莫测。      太傅和王蕴之其实是多年是师生关系,他是知晓的,他担心的是他们之间不仅仅如此,今日一番试探,才让他省了心,免得杀了他,天下人都以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殿外的温远见太傅出来了,便领着太医进了内殿,躬身,轻轻地叫了声出神的萧衍:“陛下,太医来给您换药了。”太医跟随在温远后头,取过箱子,弯腰为萧衍拆开了绷带,由于伤口太深当时包扎得必须紧密,绷带和新肉长在了一起,拆开时就给萧衍增加了几分痛意。      他闷声不吭,倒是太医手哆哆嗦嗦的,就怕弄痛了他。绕完了最后一层绷带,太医起身嘱咐了好些话,方要离开就被叫住了。      “张太医,你也去中书令府上给皇姐看看,回来向朕复命。”他想了想,又说,“顺道给皇姐身边的丫头看看。”      “是。”张太医只好称是。如长公主这般的小伤小病实则不必麻烦太医前去,包扎这类事,寻常大夫都能做到,怎么就要特意派遣太医?若是长公主也就算了,怎么还要他这个太医给宫女治病,这....如何使得?      太医看不出门道,可温远的眼睛可是亮亮的,忙赔笑着说:“陛下放心,有张太医前去,长公主自然无碍。”陛下对长公主是真的上心,他只要牢牢抱住长公主这颗大树,不愁在宫内没有一席之地了。      “嗯。”      萧衍担忧的神色,总是松了些。      其实他的担忧是多余的,经过了多日的修养,萧鸢的手已是好得差不多了,碍着她的身份,下人们是丝毫不敢有所松懈,现下除了手心那道淡淡的伤痕外,几步看不出异样。      倒是青宁,躺了好些天,她的脸色才像个人样。      正愁着没处找好的大夫,正巧从宫里来了张太医,萧鸢心中是百感交集,除了那人能派遣太医来,还能有谁?那日青宁受伤他是看到的,他知道她在乎青宁的命,更知道她不会低头求他,所以就以太医给长公主医治的理由前来......      此刻,说不感动那便是自欺欺人,可这感动也只一瞬。      张太医先给萧鸢看过后,再细细治疗了青宁后,开了药房,顺道还提到了萧衍手上的伤势,照他的说法便是萧衍的伤有些麻烦,一时之间还无法复原。      萧鸢静静听着,没有任何表示,只淡淡说道:“陛下吉人天相,自不会有事。”      太医‘哎’了一声,而后转身吩咐了房里的丫头末秋:“记得,这药得每日敷用,还有,切忌长公主的手万万不得碰水。”      末秋欠身应下:“是,奴婢记下了。”等送走了太医,她走到萧鸢身边,轻轻笑了,“其实有驸马衣不解带地照顾长公主,哪用得着我们这些奴才们用心记着。”话一说完,萧鸢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是了,一开始就知道末秋是王蕴之的人,帮着他说些个好话也是无可厚非。说起来,这些日子的确是辛苦他了,照理,也该去道下谢的。      听下人说王蕴之在书房,萧鸢就带着末秋前去了,脚还未踏门进入,就被这院子的人给拦了下来,说是大人下过命令,这书房之内任何人等不得踏入半步,否则就是刀剑伺候。当然,这个任何人等也包括了萧鸢,她一听完,也没生气,既是他的府邸什么规矩都得按照他的来,就带着末秋别间等候,刚转身离开,就听得从书房传来了摔杯子的响声。      似乎里头的王蕴之,火气还不小啊。      书房里一片寂静,那杯摔在地上的茶还热腾腾地冒着气,地上跪着的几人都知道此时的大人是冷到了极致。其中一人抬起了头,那双精湛的褐色眼珠坚定地望着位上的王蕴之,刚开口叫了句‘少主’,就被他骇人的眼神给逼退了回去。      “谁让你们动手的?”      “少主,主上已经等不及了!”那人重重磕了几个头,“还请少主快些动手,否则....”      “我自由分寸。”王蕴之从坐中起,面含怒色,审视着跪着的那人,“你们要办事我绝不干涉,下次胆敢再动她分毫,即便你是老伯的儿子,我也会毫不留情!可听清楚了?”      “是!”      “下去吧。”      他倦倦地摆手,待睁眼时,书房内的几人都消失在眼前,他抚着隐隐发涨的穴位,看着地上冒着热气的茶水,叫了人进来收拾一下。下人收拾时还说起了长公主已经来了,正在别间,等了有些时候了,他即刻起身,走到了萧鸢所在的别间。      虽说别间和书房相连,可书房里的一切这里都是听不到,所以萧鸢还能这般饶有意味地品起了茶,赏起了画。      “阿鸢怎么来了,真是稀客。”      “能进这书房的,自然是稀客了。”她回以一笑,是另有所指。      王蕴之微微皱眉,而后语气轻松地说道:“这书房是我处理公务的,有时候烦心,难免脾气会失了控,我正是想到了这点才让下人不放人进来。若阿鸢肯来,我自是欢迎。”      顺着她的目光,落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副画上,他大大方方地走近她身边,半环着她,指了指那画,问:“阿鸢喜欢这画?”      “说不出喜欢不喜欢,让我感兴趣的是这画是前朝大才子苏画的真迹。传闻这画在刘家亡了后,流落到了周国,想不到居然到了你的手里。”      他走到了画前,伸手空指着画上的翠竹,眉目柔和:“流落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画是画痴,凭生放不下的就只有他的画,只要有心,要找回真迹倒也不难。”      萧鸢扬起嘴角,的确不难,只是这真迹价值连城,王蕴之倒也舍得。      “你喜欢竹?”      所以这府里到处都能见到竹子,尤以竹辉园最为壮观。      他盯着画上的竹子,微微愣神:“竹子很好,隐忍又坚定。”      萧鸢看向了他,世人喜欢竹子都由于它的幽雅宁静,而他的这句话,像是在说他自己,可这隐忍又从何而来?      他转身笑笑,这时下人来通传,说是该到了换药的时候了,她这才记起那日他胸口受了一剑,似乎伤势颇重,居然到了现在还未痊愈?看着他走进里屋准备宽衣解带,她稍作犹豫后也跟了进去,拿过下人手中的托盘,连他都有些诧异。      “阿鸢你.....”      “我来帮你换药。”      “你的手都未好,这些就不必你动手了。”      萧鸢坚持不让,这令王蕴之有些意外,只好点头应下。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手停在腰带上,解衣的动作越发慢了,似乎看着她踌躇不定的神色,他的心情似乎格外舒畅。缓缓地拉开外衣,中衣,最后露出了他系着白色绷带的胸膛。      慢慢地解开绷带,萧鸢的身子也渐渐靠近了他。      那日虽见过他以一对五的本领,可怎么也想象不到素来温文尔雅的他,那副身躯竟是这般得紧致,结实,蕴藏力量。      她定了定心神,一圈圈绕开后,拿出药瓶小心地倒在伤口上。她低垂着脑袋,异常认真,她的手轻柔地抚过他的胸膛,随后起身给他包扎好,这些活虽说是第一次做,可她动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最后系好绷带时,她猛地抬头,和他的目光对在了一起,看到了他黑色的眸子倒影出自己的影子。      他一怔,失笑了声,方才浅浅的呼扑在他的面上,竟让他有些出神了,难不成是太久没碰女人的关系?      “辛苦了,时候还早,若阿鸢不急着离开,我们下盘棋可好?”      萧鸢望着他黑色的眼睛,眉头一展,应了下来:“好。”      虽然不是他,可近日来她眼前总是闪过那双杀意漫漫的黑色眼珠,就连她最喜爱的下棋都分了心,一连输了几盘后,她才挥去了脑中的胡思乱想,准备来和王蕴之一较高下。      “再来!”      “好。”      “再来!”      “好。”      一来一回,也不知是来了几盘了,萧鸢怎么都没有赢过,忽然想到了一点,问道:“你的棋艺远在我之上,完全可以一下就赢了的,何苦要撑到最后才一举拿下?”      王蕴之伸手一颗颗地收回白子,凝着她:“阿鸢当真不知,还是不想知道?”见她眉心微动,是猜出来了,他也不好隐瞒,干脆话锋一转,“不早了,阿鸢不如留下来用了晚膳,到时我在指点一二于你,可好?”      这一次萧鸢没有拒绝,何况她也饿了。      不一会儿,晚膳已经摆好了,萧鸢坐定后,王蕴之紧随其后,挥推了下人,亲自为她布菜,挑的还都是她平日里喜欢吃的。她看着已经叠老高的碗,有些哭笑不得,这还如何动筷?      “其实,你不必.....”      “对你好,好像已成了理所当然。”      王蕴之脉脉凝视,笑意融融。      萧鸢淡淡一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一顿饭下来,虽然两人不语倒也是温馨的,除了最后下人跌跌撞撞闯进来的声音外。      “禀大人,圣旨到了!还请大人快去前厅接旨!”      他们对视一眼,立刻动身去了前厅,只见一个太监背着他们,看着墙上那副大鹏展翅图,听得脚步声后,恭恭敬敬地行礼,笑容满面地挥挥拂尘,打开了圣旨,尖锐地喊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日周人履犯我边境,为抵御外敌,扬我国威,朕特封中书令为一品袭远大将军,不日赶赴前线,扫除贼寇,钦此!”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觉得更的太快了=。= 从前都是一个月7W.。。。。。这次多了2W,喵呜 ----- 那啥,瓦收到黄牌了,似乎瓦现在一写肉就有黄牌 黄牌军是爱上我了。。。。蛋疼 瓦打算,收集7张黄牌, 然后 然后 然后 呼唤神龙!!!!! ☆、呼唤神龙   “微臣,接旨。”      王蕴之神色从容地接过圣旨,侧身扶起了一旁的萧鸢。      太监拈着手指,挥动拂尘,谄媚地笑道:“哎呦,恭喜大人了,陛下着实看重大人,还望大人能早日得胜还朝,他日那是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啊!”说完又转向了萧鸢,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从身后的一名小太监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打开,恭恭敬敬地捧着,“长公主,这是陛下命奴才送来的。”      是一对玉耳环,颜色翠绿,一看就是上品。      她下意识想拒绝,可又有些犹豫,还是王蕴之替她谢了,让跟着的末秋收下了。      在太监回去复命后,王蕴之笑着对她说:“阿鸢先回去吧,我过会儿就去看你。”当着如此多人,她也不能多说什么,点头算是应下了。      待大厅里的人都一一消失,老伯从暗处走来,刚想上前几步,就听得他手上咯的一声,圣旨被生生捏成两断。他面含怒色,眼神冷峻,转身时反笑对着老伯,看得老伯是不知所措起来。      “他倒不笨嘛。”      “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他随手把圣旨丢入火盆中:“能如何,若不去便是抗旨。其实知道了也好。”瞬时盆中发出了滋滋的响声,那道天下金口玉言的圣旨此刻已然成了一堆灰烬,唯有盆中的火焰,在他的眼底不断地跳跃,“他派来的人,可以让他撤了,否则陛下查下去可就不妙了。”      老伯应下,又犹犹豫豫地开口:“那长公主那里....”      王蕴之瞥了眼,盯了半响,老伯低着头躬身退下了。      剩他一人时,他重重吐了口气,默念了一遍萧鸢的名字,的确,她的存在是个不小的难题。带着这般心思到了竹辉园,他是举步维艰,到了房门口足足停了许久才推门而入。正巧这时萧鸢坐在桌前,把玩着那对耳环,压根没注意到房内多了个人,还是青宁叫了声‘大人’,她才看到了他。      他望着那对耳环,抿起了一抹别有深意的弧度:“陛下对阿鸢可真是上心。”      萧鸢的手稍稍一晃,随后不紧不慢地合上。上心二字若是放在寻常姐弟身上,就该是一家其乐融融,可她和萧衍之间还多了那一层禁忌的关系。她微微低眸,昏暗的烛火恰好掩住了她复杂的神色:“姐弟之间,应当如是。”      说完,连她都不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在安慰自己。      “阿鸢,我出征之后,府里的一切都由你来打理。”他温柔地挽起她的手,理了理她鬓边有些凌乱的发丝,他笑了笑,轻声说道,“不早了,我们早些就寝吧。”      萧鸢还未做出反应,他已经挥退了房里的下人,垃着她到床边坐下,黑色的眼珠暖暖地凝视着她,看得她都有些无所遁形,脚步都不由后退了些。      就寝,出自一个男人之口,那是什么意思,她再清楚不过了。她面无表情地拦住了正在解她腰带的那只手,看着他不解的神情,她瞥过头,说道:“明日要出征,不宜...劳累....”      王蕴之愣了半响,忽然大笑起来,原本尴尬无比的气氛顿时消散:“阿鸢莫不是认为我如此不堪,区区床笫之间就能让我劳累了?”趁机扯开了她的腰带,三五下就除了她的外衣,看出了她的挣扎,他边拉过被子边说着,“放心,既然你不愿,我自是不会勉强,只是....”他双手从后圈紧了她的细腰,下巴轻靠在她的肩窝处,语气轻柔,带动着灼热的呼吸,“只是阿鸢,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萧鸢浑身被他抱着,是动弹不得,他的呼吸带过,吹落了的那些发丝覆盖住了她此刻是心情。王蕴之为人捉摸不透,他一味地对她好,这样的好让她本能地觉着背后定是藏了阴谋,直至这一刻,对他的戒心才全部消除。      若是有所图谋,明日就要出征的他,又何必多做这些功夫?      即便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可他们到底是夫妻,或许和他过这般平淡而真实的日子,也是不错的。如此想着,她皱紧的眉头才缓缓舒展开来,转过身来,对着他,难得地露出真诚的笑来:“子远,等你这次回朝,我便......”      王蕴之一怔,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唇角微笑:“好。”可心中却是苦涩连连。也只有他自己明白,这一去回来的可能是寥寥无几,忽然,他觉得很懊悔,为何今夜还要来此徒增烦恼,他在这里多呆一刻,带去的牵挂就越多。      “你不开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一闪而过的愁容。      横在她腰间的手越发紧了几分,他摇摇头:“没有,很开心。”起身吹灭了蜡烛,又垃了垃被子,“睡吧。”      “嗯。”萧鸢有些疑惑,不知不觉间,他均匀的呼吸传来时,她才挥去了各种胡思乱想,笑了下,也跟着进入梦乡了。      若是第二天能不早早被人唤醒,这一觉就能睡得更踏实些了。      萧鸢从来都是巳时才醒的,今日足足提早了一个时辰,她显然还在昏昏沉沉中,睁开一条缝见王蕴之已经下了床,由下人伺候着穿衣了,她也只好咬牙起了身。今日是他随军出城的日子,断断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她清了清嗓子,唤了唤青宁。      等待之际,王蕴之大步走到床前,趁着她迷糊,轻轻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下次,该吻这里。”指了指她红艳的双唇,目光含笑。      腾地,她的面色泛红,微怒地看着他,这青天白日的,他也不知羞。      “生气的阿鸢也很好看。”他爽朗地笑了,起身正想唤下人伺候她更衣,捧着衣物的青宁已经来到了房门前,他抬头看着她时,也不知怎的,青宁居然身形一晃。他也毫不在意,命人取来他的铠甲来。这边萧鸢穿着她的宫服,那边他身上一件件地套上盔甲,两人都是沉默,时不时地相视一眼,气氛美好又温馨。      嘶。      萧鸢拧眉,青宁在给她系上腰带上不小心收得太紧,勒得她有些难受了。      “奴婢.....”青宁自己也吓着了。      “没事。”摆摆手,让青宁赶紧帮她更完衣。      如此,两人一道出了竹毁园,王蕴之还特意交代了下,日后这府里的一切都要听萧鸢的,若敢不从,就等着家法伺候。这些话算是帮她立威,她虽无意执掌王家,可总是他的心意,又想着日后是要和他过日子的,她也就大大方方地接下了。      送军出城是大事,一早百姓早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王蕴之骑马在前头,萧鸢就在后头的马车上,一路上来皆是看热闹的人,一听说连皇帝皇后都来践行,平日里忙得不可开交的百姓们也放下手头的活儿,想要一睹帝后的风采。      “真热闹。”她轻轻碎了句,催促着车夫快些,别误了时辰。      过了城墙,到了高台,被布置一新的高台上摆放着一张龙椅,紧着的是皇帝的依仗。龙椅的下边,站立着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黑压压的数百人,一眼望去是气势逼人。      他们一道走上高台,这时从萧衍正从御驾下来,步态闲适地走向那张龙椅,优雅坐定,嘴角含笑。今日的萧衍着一件绛紫金边龙袍,玉冠束发,华丽异常,若是从前的他是漂亮,现下,唯有羞煞潘安可以描绘一二。      萧衍抬手,朝着萧鸢的方向,笑得如孩童般纯真无暇:“皇姐,到朕这边来。”      底下的百姓暗暗咂舌,这陛下果真是个好皇帝,对待长姐那是好得没话说了,谁人不知皇帝身边的位置便意味着无比的荣耀,可看着这长公主的神态,似乎,有些不愿意?再看看那皇后的脸色,哎,也不是很好的样子,这帝王家果真不是他们这些寻常百姓能懂的。      萧鸢走到他边上后,他笑得越发开怀。      随后点头示意礼官可以开始了,一位礼官佝偻着身从百官中走出,拿出纸娓娓念来,大多是些古时征战前的吉利话,意思无非是这次出征上顺天意,下顺民心,陛下乃英明之君诸如此类。      礼官唱完后,萧衍又命人端出两杯酒,一杯端到王蕴之面前,一段端到他面前,举起酒杯说道:“愿大将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以慰朕心。”声音清和缓慢,没有一丝出征时应有的紧迫。      王蕴之接过杯子,看了看位上的萧衍,又看了看萧鸢,仰头喝尽,行了礼后步态沉重地走下高台。这时众人才见到这位陛下亲封的大将军是如何的模样,一身银光铠甲,眉宇之间尽是英气袭人。他翻身上马,动作流畅,点了兵后,在击鼓声中带领人马渐渐远去。      一直远到看不到人影了,众人才渐渐散去。      萧鸢微微叹气,正要离开,却被一只手紧紧地扣住。      让傅婉先行回宫后,萧衍直接垃着她起身,她不悦地要抽回手,这一动,彻到了他的伤口。一下间,他的手上满是鲜血,绕是萧鸢也不敢再动弹半分了。      “皇姐,随朕来。”      趁着她心软之际,拉着她上了御驾,一旁跟着伺候的人立刻识趣地放下帷幔,他们坐上去后,他凝视着她好久好久,丝毫没有放开手的意思。忽然,他闷闷地开口:“皇姐怎么不戴那对耳环?那可是朕请了最好的工匠打造的。”      “到底何事,快些说吧。”      “没什么,就是想皇姐了。”明明个头比她高出不少,他还是喜欢弯着腰,弓着身子靠在她怀里。刚想蹭蹭,似是想到了什么,脑袋凌在了半空中,抬眼盯着她的额头出神了。      “为什么把他派去前线?”      他舔舔嘴唇,睁着无辜的眼睛:“朝中无可用之人。”      “萧衍!”她怒道。      “皇姐真的想知道?”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神情,慢慢靠近。伸出一手拖着她的后脑,那只受伤的手就紧紧地圈着她,算准了她会念着自己有伤不会多做挣扎,他便越发肆意地靠近,直至四目相对,气氛暧昧。      手一用力,唇边的笑就在那一瞬消失了。      “这便是答案!”      他的唇吻上她的额,起初是轻柔以待,不知何时就变得粗重起来,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轻微的撕咬。萧鸢只觉额头发麻,可怎么也推不开身上的人,正想敲他的后脑把他打醒,额间传来一阵湿漉漉的触感。      他在,舔?      她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感觉僵住了身子,有些酥麻,也有些....无法抗拒。      他灵巧的舌包围着额间的红印,无比轻柔,他凝着她,从他唇齿之间蹦出了这么一句,低沉而有力:“皇姐的一切都是阿衍的,别人,绝对不准遐想!”完后,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迅速离开,他笑眯眯地看着恍然的萧鸢,“皇姐,想不想知道王蕴之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站好队阿 王大人这只是昙花一现!!!!! 至于女主为毛对大人心软了软,下次说,喵呜 女主绝壁是小皇帝的,还会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那啥,瓦懒得取章节名了。。。以后每章都是‘呼唤神龙’好了。。。唔,吃肉的时候瓦会标出来的,嘿嘿 ☆、呼唤神龙   “皇姐若是想知道,就随阿衍回宫好不好?”      这回,萧衍是毫无顾忌地扑入萧鸢的怀里,她看着他,不言不语,神色淡定。果然,他是借着王蕴之的事再提回宫之事,可她已然决定要和王蕴之好好过日子了,就不想再听这些。萧鸢轻轻地推开他,怕再扯到了他的伤口,是不敢用力。      “若没其他事,我这就回去了。”      “皇姐!”      萧衍刚想伸手拉住她,无奈手心一痛,眼看着她快步起身下了御驾,连衣角的边都没有碰到。帷幔之外她的身影一闪而过,萧衍心头一阵失落,怔怔地坐回位上,还是太监轻声提醒着他才回了神。      匆匆上了马车后,萧鸢不由地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方才的那幕怎的就让她有些恍然了,不过是一个吻而已,如此想着她也松弛了下来,懒懒地靠在软枕上。待青宁进来伺候时,大声‘啊’了出来,指着她的额头,是又惊又怕的。      “公主,您的额头....”      青宁赶忙从小匣子里拿出一面镜子,萧鸢随意地一瞥,只见她的额间泛着血丝,不看倒好,这一看越发觉得隐隐作痛,心中腹诽,萧衍也太不知轻重了。刚要伸手去触摸,青宁立刻制止了,从一旁小盒子里拿出了药瓶,轻轻地抹在她的伤口上。      “好了。”青宁抬头,对上了她凉凉的目光,“公主....”      被青宁一提,她是想起来了什么,轻哼一声,唇边勾起了讥讽的弧度:“青宁,你跟了我这么些年了,我从未想过你也会出卖我。”青宁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立马退后几步,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正想开口,下巴被用力挑起。      萧鸢一下就甩开了手,难怪他看着自己的额头时,眼神是那般深沉,原来这里头是有这个缘故了。今日一早王蕴之落下一吻时,唯有青宁看到,不是她向萧衍告的密还能有谁?      “公主,奴婢....”把心一横,又磕了个头,青宁打算和盘托出,“是奴婢向陛下告的密,但是陛下只是想知道公主过得好不好,绝无做伤害过公主的事!奴婢可以指天发誓!”      一时之间,她竟是不知所措起来,听雨背叛了她,现在也轮到一直忠心的青宁,莫不是她身边就没有一个可靠的?想起了萧衍曾说过府里有他安插的人,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青宁,她宁愿是别人,也总好比这般让她寒了心。      一路上,萧鸢都是沉默着,回府之后,她的日子依旧如常,平淡如水,倒也舒心。      这些天隔三差五地都能收到家书,多是挂念的甜言,念了最后一行的‘务念,甚好’,她缓缓笑了,整封家书字体端庄大气,像极了他的为人。每次收到家书,她都会好好地保存起来,放在一个匣子内,就算是她这个当妻子的一点心意。      算算日子,今日的家书也该到了。      “公主,您怎么坐在这里?”      萧鸢看着青宁,自那之后就一直冷落着青宁,今天她是怎么也忍不下去了,放下手头的活儿,跪在萧鸢面前,哭着说道:“奴婢日后不会泄露公主的事了,求公主不要赶奴婢走!”      半扶起了青宁,弄得她呆了半天。      “不必,没了你,自会有别人。”她摆摆手,唇边溢出了一丝无奈的叹息,“你去打探打探,家书怎么还没到,是不是在路上耽搁了?”她虽出宫在外,关于朝中的消息还是会传到她的耳里,隐隐约约听着说是前线不甚太平,她心下一纠,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敛了敛神,吩咐青宁赶紧去打听。      从前线传来的消息,是经由信使经过一道道关卡送到萧衍的手上。      此刻的萧衍无需上朝,他还懒懒地躺在榻上,赏玩着古迹名画。桌上堆满了明晃晃的折子,他是一封也不看,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说着什么,无非就是前线危及,请求朝廷支援罢了。他轻蔑地笑了,若是派兵支援了,那岂不是让他布的局落空了?      刚支起了身子,石安躬身呈上了信使连夜快马加鞭送来的战况。      “今日又有什么新鲜的?”他斜昵了眼,根本没有接过的意思。      “中书令,死了。”石安笑着再次呈上,这一次,萧衍没有拒绝,面带喜色地拆开信件,一字一字地看着,读到最后时他的嘴巴不可抑制地上扬,大手一拍,连连喝了几声好。      “皇姐那里....”他捏着信,神色激动。      “这样的喜事奴才自然不会忘记长公主,想必现在已经知道了。”      “很、好!”      萧衍笑意盎然地躺回了榻上,双手枕在脑后,把那封信轻轻地放在心口,瞬间他觉着心情舒爽。他早就想王蕴之步入西天了,可惜迟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近日周国犯境,倒是天赐良机,除了这个心头刺,接下来,皇姐应该就会回宫来了,只是,皇姐恐怕会生气。      他虽预料到了萧鸢的怒意,可没想到是如此之烈。      萧鸢一路风风火火地进宫,临华宫外的宫人且让她稍等片刻,好回去通报,也被她一脚踢开,她大声呵斥:“都给本宫滚开,谁挡着本宫,别怪本宫不客气了!”宫人们只好退了下去,谁也不敢惹了这位主子。      轰!      她直接踹开了临华宫正殿的大门。      外头的冷风嗖嗖灌入,吹得萧衍胸前的那封信飘到了她的脚边。拿起信一一看来,她猛地撕了个粉碎,让青宁打听家书的下落,居然来报说是王蕴之死了?真是可笑至极,不过五日,一个大将军会战死沙场,这如何让人信服?      唯一的解释便是萧衍借刀杀人!      “朕真好想着皇姐呢,皇姐是不是也想着朕所以才进宫的?”萧衍缓缓起身,眉目温和,哪还有方才的狠辣无情。伸手想拉住她,不想劈头盖脸飞来一个纸团,不疼,可他足足愣了半响,“皇姐....”      “是你做的手脚。”没有疑问,萧鸢异常确定,“那是我的夫君,你居然下如此狠手?”      萧衍微微抿嘴,半侧过身去,被光遮蔽了的面上是挥之不去的阴沉:“即便那日我对皇姐做了那样的事,皇姐也没对朕动手,可今日为了个王蕴之......”他猛然抬眸,目光灼然,“那皇姐可了解你、的、夫、君?”      他重重咬着那几个字,而后眼色一冷,呵退了所有宫人,若有上前一步者,杀无赦!      强势地拉过萧鸢,推落了桌上的折子,捧出一个漆木盒子,他不顾手中的伤硬是徒手劈开了盒子,里头装着大大小小各式不同的信条,看样子这些东西是有些时候了。她随手拿起一看,就让她惊得目瞪口呆。      萧衍冷哼一声,慢慢道来:“王蕴之本就该死,他是周国派来的细作,这些年他窃取的情报足以让齐国亡国了!上一次那批黑衣人是周国刺客,依朕看,就是他派来的。”他明亮的眸子盯着她,“皇姐,似乎你的夫君要置你于死地!”      她身子一软,满脸的不可置信,连连后退几步,一不小心后腰直接撞上了尖锐的桌角,疼得她跌坐在地。      萧衍也蹲在地上,半揽着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拍着她起伏不断的后背。这时的她还在震惊中,异常柔顺,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物,很是用力,连指尖都开始泛白了,萧衍有些不忍,一根根地掰开她的手指,好好放在他的掌心。      “皇姐?”      “假的....”都是假的!      “皇姐,朕何时骗过你?”他的眼底有些怒意。      茫然的眼睛恢复了些清明,是啊,萧衍对她说过一字谎言,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她又如何承受?王蕴之是周人细作,那么他之前的温柔,之前的微笑,全、部、都、是、假、的?不过几日之前,她还那么相信地要和这个男人过日子,成为一对恩爱夫妻,可现在却告诉她,都不是真的!      “地上凉,朕抱你起来。”抱着她坐到了窗边的榻上,他在她手里放了个暖炉,又从身后圈住她,语意懒懒地问,“皇姐,回来好不好?阿衍真的很想你,何况他现在已经死了。”他垂下了脑袋,软软的发丝滑过她的脸庞,酥酥的痒痒的,他轻吹了口热气,暖暖地哄着,“皇姐乖乖的,回来好不好,旁人会背叛你,可是阿衍不会,阿衍日后心中只有皇姐一人,就让阿衍照顾你好不好?”      萧鸢不住地失神,他不悦地眉头一紧,一口咬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待她吃痛了,一下掰过了她的身子,倾身而上。他的头埋在她的肩窝处,热热的呼吸喷薄在颈项间,他轻柔地吻着,身子越发压了上去,顺势解开了腰带,他犹豫了片刻,才将大手伸入了她的衣内。      来回抚摸着她的腰,即使不见,他也能想象出这光滑纤细的腰在他身下,是何等旖旎。      他眯起眼,嘴角带笑,手攀爬这腰肢渐渐往上。      萧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刚经历了王蕴之的事,现下她实在是无力了:“阿衍.....”她身上的人明显一怔,似乎很久都没听到这般唤过他了。她叹了口气,微微说着,“我不知怎会让你有了错觉,你我是姐弟,这是不伦,你比谁都清楚,这种喜欢根本....”      他面色一沉,收敛了笑意,趁着她还未吐出最后他讨厌的那个字眼时,他的手覆在了她的柔软上,惊得她浑身一抖。      那个被握在手里的暖炉从榻上滚落,撞得闷响,久久,都没有一个宫人前来。      对上了他盛满了爱/欲的眼眸,她的心,跟着那闷声,如石沉水底。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很萌这样的,把女主相信的,依靠的全部踢开,只剩下他→。→ 有妹子表示对呼唤神龙的标题雷了,其实我本来是想打‘湿太爱吃肉’的,怕真的雷死你们才。。。 嘿嘿 PS:感谢北棠岚的地雷,MUA --- 留邮箱的亲不要着急(学一休的口气),我都会发的 我一般都是晚上码字的,所以发的话就是第二天中午这样子。。。不要着急哈,肉会给你的!!! ☆、31呼唤神龙   “皇姐又何必如此?”   萧衍伸手握住了她的柔软,单膝轻轻地压制了她试图挣扎的双腿,空出一手拖住她的后脑,直勾勾地凝视着她,那双眼,染上了几分情-欲,美得勾人心魄。在他如此注视之下,萧鸢只觉无所遁形,即便是抵抗,也被他一一化解,此时,她的一切似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反正皇姐也不是真的喜欢王蕴之,又何必做出被弃女子的神情来?”   他低低地笑了,眼眸一眯,挑开了她的衣领,这一次他并不着急占有,而是准备慢慢享受。只用手指松了松,他吻上了白皙的脖颈,伸出小舌舔了舔,如品尝着一道美味的佳肴,忽然用牙齿解开了衣领,开始了攻城略地。   萧鸢眼神也开始飘忽起来,念着王蕴之的名字,而后从颈项处传来一丝痛意,他在咬?   “皇姐当真以为自己喜欢那人?”他半支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你以为逼着自己喜欢上他,就能忘记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了?”   萧鸢呵呵冷笑,面含讥讽之色,只是现下被压着,气势上总是输了几分:“先是给我致命一击,再给点温暖,萧衍,这样的游戏,你觉得有意思吗?”他的确是个帝王了,这般的手段是运用自如了,把她身边能相信的、能依靠的人全都一一除去,只剩他,只剩下他!   忽然,她觉着心中百感交集,当初母后执意选了他,是否也能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呢。   他噗嗤笑了,半勾着嘴角:“皇姐,莫不是你觉得你和王蕴之还能做对恩爱夫妻不成?”他低头轻靠在耳边,热热地吹了口气,“他若是知道皇姐已是阿衍的人了,你说,他也会毫无在意吗?”满意地感受着身下之人的怒气,他笑得越发清甜,缓缓地伸手抽出了那条碍事的腰带,手指暧昧地隔着衣物在她身上游走,“当初是迫于形势放皇姐出宫的,现在,绝、无、可、能!”   “哦,那你要如何?囚-禁我?”   清明的眸子看着他,他唇边的笑渐渐收敛,重重地叹气,囚-禁,他又怎么舍得,莫非在她的眼里他就是如此不堪?凄凄地扯了下嘴角,摇摇头:“皇姐真是个冷心的人,怎么捂也捂不热,幸好阿衍很有耐心,一定会皇姐的这里温暖起来。”指尖戳了戳她的心口处。   “真正冷心的人,是你萧衍!若你念及旧情,就不会如此待我!”她眸色含着痛楚,后面的话,几乎是从她齿缝中一个个蹦出来的,“更、不、会、强、迫、我!”   “是吗?”他低低地问,“那么皇姐心中可真正喜欢过人?没有吧。父皇死时,皇姐可有伤心掉泪?母后又为何喜欢傅婉更甚于你,皇姐比谁都知道。哦,还有呢,知道了王蕴之欺骗你时,你更多是愤怒,皇姐,知道寻常女子知道了夫君背叛会如何吗?会伤心,很伤心。”   “不是!我喜欢他!”   萧鸢一说完,就看到了他深沉的目光,他大声喝着,这是第一次,他如此对着她:“若是喜欢,你又何必多番试探!说到底,你只信你自己,只爱着自己而已!”   她怔住了,瞪大了双眼,几乎是不可置信地盯着他,心口一阵沉闷,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对王蕴之,的确如他所说,她不喜欢,她不过是想过上寻常日子,安安心心的,再也不会想起那一夜的事来!   从小的颠沛流离,到后来的深处后宫,她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所见到的人都是心口不一,日子一久,她自然不会分辨人心了。自父皇和母后产生了嫌隙,后宫美人连连进来,她更是见惯了情这一字如流水,一切都敌不过利益使然,若非当初萧衍对她有用,她也不会施以任何温暖。   只爱自己,因为除了自己,还有谁会毫无保留地爱着一个叫萧鸢的人?   她浑身如抽丝般跌回了榻上,忽然,胸口一凉,他双手一齐往外一垃,那件纯白的宫服就从她的两肩缓缓滑落,被退至了腰间。他毫不犹豫地亲上了其中一团柔软中,尽情地用舌尖挑逗着那颗颤抖着的红豆,坏坏地咬了一口,眼前如此美景,他早已是额间冒汗,腿间是分-身是蓄势待发了!   扣住她的双手,这一次他没有在绑住她的双手。   这榻上不大,可有个特点,那便是躺上去的人不是平着,而是半仰着的,如此一来,她美好的身躯就弓了起来,那两团柔软就在他的面上。他闷笑着,又咬上了另外一团,推着她的后背,让他埋得更深些。   “所以皇姐,让阿衍来爱你,好不好?”   他的唇停在了她小巧的肚脐上,是流连忘返,让她弓着的身躯有了一丝扭动,唇边不自觉地溢出了叮咛。   “嗯....嗯....”   他的唇慢慢下滑,没耐心直接撕开了她的亵裤,直勾勾地盯着她两条如白玉雕成的腿,顿了会儿,抬眼,哑着嗓子说道:“阿鸢,这次我不绑你了,可是你要乖乖的。”亮晶晶的眸子凝着她,面色薄红,舔舔唇,手指有意无意地抚着她腿间柔软的毛发,温柔地哄着,“我会轻的,会让阿鸢很舒服的,乖,把腿分开好不好?”   “做梦。”   她虽是无力反抗,也绝对不会向他主动求-欢。   “嗯,阿鸢喜欢粗暴点的,阿衍明白了。”   眸色一沉,他用力一掰,简简单单地分开了紧闭着的双腿,将一条腿架在了他的肩上。一根手指浅浅地在花-口来回探着,也不着急着深入,一圈一圈地绕着,时不时地掠过娇嫩的花瓣,又或者重重地捏着那颗慢慢凸起的小珍珠。   萧衍一边笑着,一边观察着她,不多时,她就抵挡不住这股热潮,已是开始面色潮红,呼吸急促。他故意压低了身子,来到她面前,笑得如一只偷腥的猫儿,托起她的臀-瓣,不断地贴向着他的身躯,手指便化作分-身,一下一下地轻撞着,就是不曾进入半步。   半根手指忽然探入了花-穴,轻轻地触到了里头那块小小的突起,就是半天不动。   等到萧鸢的呼吸稍稍平复了后,他猛地抽-动了几下,一抽,带出了无数银丝,无比暧昧地攀附着那根手指:“阿鸢想要了呢。”   “没有。”她吃力地咬唇,就是不说。   “太不诚实了。”他半堵嘴,略略不满,手指若有似无地抚过她的身子,引得她一阵阵的轻颤,他放下了她的腿,望着她溢着露珠的花-穴,摇头说道,“还是阿鸢的身子诚实。”   强硬地拉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灼热的分-身上。   萧鸢下意识地想缩回手来,可他不但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饶有意味地脱着衣物,直至□。他身躯挺拔,匀称纤细,两条修长笔直的双腿,她的眼再也不敢往下看,那跟粗大的分-身滚烫如铁,在柔软的毛发间显得狰狞无比,她有些厌恶地皱眉,莫不是他要她摸着.....   不行!绝对不行!   “阿鸢....”   混着欲-望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低沉沙哑,也更,诱惑。   按住她的手,在他的分-身上不断□着。   她羞红了脸,反观萧衍,他俊逸的脸上此刻布满了压抑,从喉间传出一声声的低吼,直至它的顶端冒出了些浊白的液体,他才放开了她的手。温柔地帮她擦干净手,又亲了亲,是咧嘴笑了许久。   “阿衍....”她别过脸,“算我求你....放开我.....”她再也不想陷在这般的不堪之中,她和她的皇弟,做着禽兽不如的事.....   萧衍忽然皱起了眉,扶着她的腰,将所有的欲-望都全然送入她还未接纳他的□里,重重地,毫无保留,也毫无怜惜。他在生气!很是生气!都到了此时此刻,皇姐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压着她柔软无力的双手,在她身上半伏着,抽-送,一下比一下重,不一会儿,她也是抑制不住席卷而来的情-潮,呻-吟,也一下比一下响。   固定住她想要逃离的下巴,他盯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闪神。   他忽然停下了,连萧鸢都有些感到意外,那股情潮戛然而止了。   “阿鸢,我在你的身体里。”   缓缓恢复了律动,动作明显轻柔起来,连声音也是缠绵悱恻。   “阿鸢,把你的心分给阿衍一点点,就一点点,好不好?”   又动了起来,殿内很静,都能听到两人交合之处的水渍-声,暧昧,又羞人。   他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笑对着她:“阿鸢,说你爱我....”用力撞击着花-心深处,而后强行忍住,停了下来。欢-爱之中他这般停止,只让萧鸢觉着浑身发痒,双腿也不由地想收拢,稍稍动了几下腰,她想要,不想停下,一丝一毫也不想.....   他引诱着,只挪动了一寸,光是这般就让她难受地呜咽着:“说你爱我.....”动了几下,又停下,萧鸢被折磨得连连崩溃,“说你爱我,我便给你,乖,说.....”   “爱...你....”她身陷欲-望之中,早已忘了她脱口而出的怎样的言语。   “阿鸢真是乖。”   奖励似地吻了吻她的唇,萧衍笑了出声,将分-身紧紧地挤入那紧致温热的花-穴。   “嗯...呃....”萧鸢的目光渐渐涣散,她的身子就像风中落叶,随着他的撞击软软地随波逐流。萧衍是有毒的,他亲手编织了一张密不透风情-欲之网,死死地把她困住,可是,最让人她难以接受的是,她的身体居然,难以抵抗,甚至是.....   他越来越快,两人攀附着彼此的身躯,如蔓藤,再也不分你我。   “阿鸢....”他嘶哑地吼着,等他灼热的精华泄进了她的身体,她只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瞪大着双眼。他被吓坏了,轻唤了几声,见她还是没有半分反应,便快速退出了她的身体,抱着她往床上走去,“阿鸢,你别吓我!难道是我弄疼你了?你醒醒啊!”   她轻轻地动了动双唇,身子发虚,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瓦发现,最近写肉瓦老喜欢写前戏→。→   摸摸下巴,瓦打算在创新高,嗯,榻上H了,下次来水里的,嗯,姿势也要多变→。→   淡定,这不是黄文啊!   PS:盗文的娃儿手下留情哈,晚几天盗吧,给我条活路哈! ☆、32呼唤神龙   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条缝,眼前印入了萧衍那张脱俗的脸庞,此刻凝神盯着她,满是紧张和担忧。半拖着萧鸢的后颈,拿起了杯子喂着她喝了水,轻轻地帮她掖好了被子,坐在床边,半响他的神色才缓和了不少,叹道:“皇姐可算醒了,担心死阿衍了。”   萧鸢略过了他,看向了窗外,如今,已是天黑了?   刚撑起身子,锦被瞬时从她身上滑落,露出了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她大惊,原来她在被下竟然是未着寸缕!怒瞪着萧衍,当事之人却笑得开怀,抚摸着她散落的发丝,闻了闻,说了句好香后,拍拍手,这时早外殿内等候着的宫人低头提着食盒进入,手脚麻利地摆好了晚膳,行礼后,躬身退出。   她一怔,心头一堵,那些宫人距这床不过几米之遥,定是能看到的.....   萧衍揉揉她的发,看着她凝眉的模样就猜到了,笑笑:“皇姐不用担心,他们不笨,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靠到了她身边,伸手就要连被子带着她一起抱起,不料她裹紧了被子,戒备的目光对着他,弄得他是好气又好笑,“阿衍只是想着抱着你用膳而已,何况,”他双手一摊,“这里可没有皇姐的衣服哦,要是皇姐不介意,倒是可以赤身下来。”眨着纯净无双的眼眸,问,“皇姐真的不想我抱你过去?”   她面色变得异常难看,是进退两难。   肚子传来了咕咕的叫声,更是叫她难堪到了极点。   萧衍抿着笑意的嘴角,一下连被带人抱着走到了桌前,他坐定,把萧鸢整个人安在了他的膝上,一手揽着她,一手夹起了一口菜到她的嘴边。被他紧紧地圈着,她是尴尬无比,被子底下的她赤着身子是动弹不得,稍稍一动便会春光外露,她唯有一刻不停靠向着他,就像小鸟依人躺地在他的怀里。   “这些都是你平日里喜欢吃的。”又换了另一道菜送到她嘴边,她依旧未动,“可是不合胃口,那阿衍让人现在就.....”   “不用了。”   明明是饿着,可她就是没了食欲。   看着她面色苍白,萧衍圈着她,下巴轻柔地抵在她的头顶,声音软软地劝着:“阿衍有什么错,皇姐打骂就是了,不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些菜不合胃口,那便用些点心可好?”他吩咐了宫人去制些梅花糕来,虽然御厨们都回去休息了,他的命令一下,不一会儿功夫,可口的梅花糕就到了临华宫。   萧衍拿起一块,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记得有次皇姐哄阿衍吃药,用的就是这糕点呢。”他用指尖细细擦去了粘在她唇角的糕屑,两人额头想抵,他笑着缓缓说来,陷入了回忆,“阿衍第一次见皇姐,你是高贵的长公主,而阿衍只是个破落宗亲的庶子,我们之间就是云泥之别,可是你当初我笑了,那一笑,几乎沉进了我心里。我怎会不知皇姐对我的好,起初并非出自真心实意,可是我不在乎,和皇姐给我温暖的比起来,那些都不重要。”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含期许,“皇姐,现在你我之间已没外人了,你能不能.....”   萧鸢几乎是不敢看他炙热的眼神,只觉着心口发闷,身子轻微颤抖,幸好被子很厚,觉察不出她的异样,轻叹:“我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低头不语,面色紧绷。   “若当初母后下了狠手.....”那么世上便无萧衍其人了。   他皱眉,先是吃惊,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如此说,再抬头时,他清澈如水的眸子布满了浓浓的氤氲,挥散不去,哑着嗓子,吐出了压抑的声音:“皇姐希望阿衍当时就死吗?当初要那个皇位固然是为了保命,可皇姐怎么知道没有其他的理由呢?”抱着她起身,“算了,这些麻烦的皇姐无需知道,皇姐只要知道,你身边的男人有阿衍就好了,当初要不是看在皇姐的面子,早就让驸马净身了!”走到床边时,他闪着无辜的眼睛,“哦,现在他是个死人了,我和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碰到了床,她本能地一记哆嗦,莫不是他又要....   萧衍叹了叹:“放心,今晚不会了。”掀开被子的一角,他快速地溜了进来,环着她,喃喃说着,“皇姐睡吧。”   她背对着他,听着身后那均匀的呼吸传来,她心头如鲠,竟是自己也迷糊了。从前那么明明白白地恨他,可是现在,竟多了一分错综复杂,似乎是恨,也非恨。稍稍动了□子,腿间的疼痛还清晰地传递着,她猛然醒悟了过来,那场欢爱时她居然羞、耻、地、臣、服、了。   用双手紧紧抓着床单,一遍又一遍,等到指尖都隐隐发痛了,她才觉着心中好受了一些。   这一夜,她是如此反反复复地折磨着自己,等到大半夜了,眼睛才闭上了。   等醒来时,身边已无一人。   先前萧衍就支开了宫人,只留了几个老实可靠的伺候着,其余人都不准踏入正殿半步。萧鸢想着,照着他的性子,他必定是拿定了那些宫人不会乱嚼舌根才会放进来,就如面前为她更衣的小宫女。绕是萧鸢多番威胁,那个宫女就是不吭半句,也是了,她的身家性命都和她的舌头连在一起,自是不会松口的,就问了陛下现在何处,这次,她倒开口了。   “陛下在书房商议国事。”   这两日是不用上朝的,萧衍何时变得如此勤政了?   “带本宫前去。”   一般而言皇帝的书房女子是不得进入的,那宫女听着萧鸢如此要求,也没劝阻,倒是蹲身为她穿好了鞋袜,领着她从一处偏殿进到书房。其实进入书房从寝宫出去会更快些,那宫女这般引路,定是萧衍的意思,她暗暗想着,莫不是他根本不想让人知道她在宫中?   不可能,长公主回宫,这事如何瞒得住?   她脚步一顿,又矛盾地希望瞒得住,如此,便没人知道他们的....   宫女引着她到了书房后的寝间,前边隔着一道巨大的屏风,从前如此设计为的是皇帝处理国事累了可就近休息,屏风挡不住多少声音,若误了时辰,外头的太监也好催促着。她挥退了宫女,一人站在屏风后,听着都是些军情很是无趣,本想回去了,可这时正巧听到了一个人的名字,让她急忙收住了脚步。   “陛下,过不了几日王蕴之的尸首就能运回建康了!”听那声音,说话之人显然很兴奋。   “嗯,务必小心。”萧衍淡淡应了。   萧鸢越过了屏风,冷冷地盯着跪着的人,又看着位上已经起身的萧衍:“哦?为何要小心啊,难不成这里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下去吧。”他挥手让那人退下,转身对着她,笑得无害,“小心不好吗?他是皇姐的驸马,既然人都死了,朕也不会计较什么的,等他的尸首回来,朕就让他风风光光地下葬,皇姐觉得如何?”   她没有答话,扯了个嘴角,人都死了,那些个虚礼又有何用。只是如此一来,王家的子孙人人都坐上当家的位置,恐怕是要一团乱了。   “想必皇姐还没用膳吧?”他拉着她的手,整个人就粘了过来,让她是想推都推不掉,“昨晚皇姐只用了几块糕点,今日要多些吃才行,皇姐想吃什么,朕马上让人去传膳。”转头刚吩咐了外头的宫人,殿外就响起了太监尖锐的声音。   “皇后娘娘驾到。”   萧衍不紧不慢地放开了她,横抱着她进了寝间,笑着安慰:“皇姐不用担心。”亲自推开了殿门,面无表情地责问,“皇后未得通传擅自闯入,该当何罪?”   外头的傅婉低头正要踏入被吓了一跳,好半天都不会说话了:“陛下....”看向了殿内,傅婉心头气结,若陛下在这书房有美人陪伴那她的心火稍能平些,可这里只有堆积如山的折子,连个人影都没有,莫非陛下宁愿看着那些个折子也不愿到她的宫里去?   傅婉咬咬牙,还是说了:“陛下,今日是初一!”   “哦?那又如何?”萧衍从不关心这些,若说日子,再过五天就能亲眼见到王蕴之尸首,这倒让他有些开怀。   傅婉身边的太监上前了几步,低头缓缓地提醒着:“陛下,先帝曾定下的规矩是,每逢初一陛下都得宿在皇后娘娘那里.....”傅婉红了脸,不知是羞还是气的,自大婚以来,陛下从未踏进她的宫里一步,这怎么让她受得了!   萧衍面色阴沉,抿起了冷笑:“现下正值战事,国库吃紧,皇后觉得朕此刻是该与你风花雪月了?”看着她憋着一脸的气,他又加了句,“既然皇后如此空闲,倒不如帮朕充实充实后宫。你下去吧,若无事,别再来了。”   傅婉几乎是跺着脚怒气冲冲地离开的。   萧鸢在屏风后是看到了一切,看到傅婉的模样,她不知怎的竟是不敢直视,很是愧疚,原本她的位置该是傅婉,傅婉才是该被萧衍护在手心里的人,而不该是她这个皇姐。轻叹了口气,究竟是命运弄人。   “皇姐怎么了?”   “何必为难阿婉?”   他不以为然:“是她自己不懂事!再说了,朝上那些老臣早有心思把女儿送进宫来,朕不过是顺了他们的心意而已。是她这个做皇后的小气,否则朕今天也不会不给她面子了。”坐到了椅上,自自然然抱起她,安到他的膝上,似乎他很喜欢这个姿势。靠在她胸前,懒懒地玩弄着她的发丝,“反正已经多了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朕也不介意再多些。”抬眸,笑嘻嘻地撒娇,“所以,朕真正的女人只有皇姐一个,往后,皇姐可要好好满足朕啊。”   他别有意味地加重‘满足’二字,明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萧鸢难受地发闷,心头的情绪是起起伏伏,如昨夜挣扎的心境再一次席卷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现在女主还处在纠结阶段。。。   嘿嘿,再挣扎一下就好了。。。 ☆、33呼唤神龙   这一天,萧衍收到了前线来的信,写信的是萧衍亲点的副将,意思是说王蕴之的尸首似乎有问题,虽是言辞委婉,但萧衍一下就猜出了是何意,简而言之便是那死的根本不是王蕴之本人。他既然能假死逃脱,那么他逃的方向必定是周国,一路上要顾着掩人耳目,定走不了多远,萧衍立刻修书一封,让副将着手挑些身手上乘的人潜入周国边境,半路劫杀。   在信上印上了章后,唤来了石安,命他秘密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杨副将手上,不得有误。   等到石安出去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淡淡吩咐道:“把杨大将军请来。”   杨敬大将军是跟随萧文道一起打天下的肱骨之臣,在朝中颇有威望,只是因年岁渐长也甚少过问朝政,而他是萧衍一直想要拉拢的人,可惜就是软硬不吃,一个劲地推辞说自个儿身子骨不好,还劝着萧衍该多多提携年轻人的好。萧衍当时听后是心中冷笑,那个到如今都是齐国第一猛将的他居然自谦身子骨不好?   不过嘛,人都是有弱点的,找准了,便能下药。   大约半个时辰后,杨敬才出现在殿内,不愧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大将军,是龙行虎步,威武英气,虽是两鬓斑白,也丝毫不减他的风姿,他不过一站,就能让人望而生畏。   萧衍眯起了眸子,这般的大臣若是收入囊中,倒也不枉费他花下去的心血了。   “老臣参见陛下!”声音洪亮,目光有神。   “将军请起,来人,赐座。”   “谢过陛下!”杨敬坐下后,抱拳问,“不知今日召见老臣,有何吩咐?”   “没什么,就是想着杨副将立了功,朕想着要赏他些什么才好。”见杨敬起身要禀告,萧衍伸手打断了他,“将军何需如何紧张?莫不是觉得朕会赏罚不明?杨副将有功自然该赏。”他故作思索地支着脑袋,“不过赏些金银的确无趣。”大手一拍,“杨家满门忠烈,朕即刻就封杨副将为忠烈侯,将军以为如何?”   这下把杨敬惊住了,他的小子此次出征也没立下什么奇功,怎么着就能封候了?   “陛下...犬子实在....”   “杨副将帮朕除了心头之患,朕怎能过河拆桥,将军说是也不是?”萧衍笑眯眯地看着一脸震惊的杨敬,嗯,这个杨敬还不笨,无需他再多作暗示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陛下.....”   萧衍笑着,敲着桌面,缓缓道来:“哦,对了,朕还想着前线还需位德高望重的将军,不知杨将军是否.....”   杨敬赶忙跪下,此刻他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咬牙,阿随居然如此不懂事,着了陛下的圈套了!阿随因无所建树,又是庶出,在杨家的地位可见一斑,可他为了出人头地与虎谋皮了,这是杨敬万万没有想到的!   方才陛下轻描淡写的一句,他也是猜出了个大概,陛下不喜王蕴之欲除之而后快,就借了阿随的手。若是他不答应去前线平了边境的战乱,那么陛下定然会把王蕴知遇害一事全部推到阿随的头上,陷害朝廷大臣这等的罪,到时别说是阿随了,就算赔进整个杨家都是可能的!   此时此刻,他又怎能不答应!   “老、臣、遵、旨!”杨敬随后重重地磕头,这一磕头不仅仅是礼节,更是求陛下放过阿随。   萧衍从位中起来,虚扶了他:“将军不必多礼,兵贵神速,将军还是早早做准备的好。”   “如此,老臣告退。”   看着杨敬离去的背影,有些轻微颤抖,萧衍懒懒地坐回了椅子,英勇无比的将军又如何,也不过是爱子心切的父亲而已。他忽然浑身瘫软了,若换作是他,不知皇姐是否能义无反顾地来救他?又觉得好笑地摇头了,他宁愿皇姐选择不来救自己,身处那般险境,到底是危险的,倒是,想着和皇姐有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他就和杨敬一般了?   愣神之际,面前冷不丁地出现了一记嘲讽。   “原来陛下是这般除了王蕴之的?”萧鸢嘴角冷笑。   萧衍敛下了神色,换上了笑脸:“皇姐在说什么,朕怎么不明白?”   “是什么陛下心里最清楚了!”   虽说王蕴之是周人细作,的确该死,可萧衍的手段才是让她不寒而栗的。   “这样不好吗?朕既能除了心头之恨,又能让朝上的大臣乖乖听话,皇姐,朕做的不对吗?”他软软地说着,语态轻松自然,其实皇姐还有一事不知,他为了让王蕴之的死看上去就如同真的战死沙场,他可是忍痛赔进了一支队伍,只不过那些人都是朝上不听话大臣的子嗣,他们也算死有余辜了。   “自然是好。”萧鸢盯着他,“今日我便要出宫,今生都不会踏入宫闱半步!”   萧衍一下扣住了她,目光清明地看着她,是暖意融融:“嗯,朕听说当朝长公主可是好好地呆在府里,为她的夫君哀悼呢,怎么会在宫里?还是有宫人管不住嘴巴在乱说了?”   他居然将长公主进宫一事都压了下去,她脸色一沉,暗得可怕:“你....是要囚禁我?”   轻轻用一指按住了她柔软的唇瓣,眨眨眼:“怎会。囚禁是把皇姐一人关起来,现在阿衍不是陪你一起进来了,这便不算囚禁。”笑嘻嘻地,也不顾她的挣扎一下就是拦腰抱起了她,往寝殿走去,一路走来,他是毫无顾及,想来是这临华宫上下的人都换了个底朝天,能留下来的,都是口风最紧的。   “放开。”   被困怀中,她总是尴尬不已,倒是他都是一笑置之。   和杨敬将军讨论时费了些时候,现下已是黄昏,萧衍命人摆膳,而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今后,阿衍每天都陪着皇姐用膳。”   一顿膳用下来,萧鸢也懒得多说一句,萧衍也不恼,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她。用完膳后,萧鸢不想理他,就径自坐在宫灯前慢慢看书,想着他或许觉得无趣了就会走了,可不想他就是块甩不开的牛皮糖,她在看书,而他就在看她。   沉默了许久,他沉思了会儿,忽然说道:“原来这便是寻常夫妻的生活。”话锋一转,他来到她面前,蹙眉,看着她,“皇姐可曾和那个王蕴之也这般过?”   萧鸢放下手中的书,面无表情地扯了个笑:“陛下不是有安插人在府中,怎么还需问我?”   萧衍眉间闪过不悦的神色,他安插的青宁虽是最靠近皇姐的人,可这闺房之内,她却是不能事事俱全的,暗下神色,抓住她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若是他.....”   这时,外头的宫人轻轻地唤道,说是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萧鸢立刻起身,由宫人带着进入浴池中,褪去了外衣,正要除了里衣,她忽然觉着怎么宫人的手怎么如此灼热了?转头一看,萧衍沉重的呼吸扑面而来,他的手就横在她的腰间,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一下就甩开了他的手,喝道:“你来做什么!”   那日开始,他便是发誓再也不会强迫她的了,莫不是要食言了?   “伺候皇姐沐浴。”他努努嘴。   “自有人伺候,不劳.....”   “哪有人?”他双手一摊,疑惑地看着她,“皇姐眼花了,这殿内哪有人?”   不过眨眼的功夫,那些人就消失在了眼前,当真是识趣!   萧鸢拢了拢衣物,准备回寝殿去,他在这儿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澡还如何能洗?不过萧衍这次学乖了,老老实实地退到了屏风后面,笑嘻嘻地说着他绝对不会多看一眼,他就在这里品品茶,等着她出来,绝对不会做半点逾越的事来。   “阿衍绝对不会越过屏风半步,阿衍可以发誓!”说完,他还真的举起了手。   “若是越过呢?”   “那就让阿衍不得好死!”   这下,才让萧鸢放下了心。   只是这人虽在屏风外,早就是心猿意马了,萧衍只能一个劲地喝茶,还让人特意换了凉茶,如此才能降下心头之火。听着水声潺潺,他几乎能想象雾气弥漫中皇姐柔软婀娜的身子,他面色一红,低头不语。   等萧鸢越过屏风时,他只觉自个儿也是洗了个澡,是大汗淋漓的。   冲上去紧紧地缠着她,一刻也不放松。   萧鸢觉着呼吸难受,她刚想开口,身子就被他横抱起来,一路快跑着回了寝殿。把她丢到了大床上,他脱了外衣就四脚并用地缠上来。沉重而灼热的呼吸浓厚得在她的颈项间,她的后臀明显感觉到了他正在叫嚣的分/身,吓得她以为他又想要了,急忙转身,却被压了回来。   “萧衍!”   “说了不动皇姐的,就抱下!”像是要掩盖自己的**,萧衍别别扭扭地说道。待过了好半天,萧鸢也不再抵抗,他半起身子,通红的脸靠近她,幽深而暗沉的目光灼灼地凝着她,“但是...若是皇姐不介意......”   “我介意!”萧鸢咬牙回着。   “哦。”他恹恹地,有些失望,抿唇半天,面色又涨红了不少,“其实皇姐用手帮阿衍也可以....”见萧鸢冷冷的眸子,他立马乖乖躺了回去,暗暗骂着自己,为何当初那句话就是脱口而出。可一想皇姐本就不愿,他已经强迫了她两次,断断不能再来个第三次,只是这忍着的滋味,着实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正太养来就是吃的。。喵呜。。。   其实瓦想再写个肉的,但素想想还是算了,太肉了。。这尊的就是小黄文了。。   让乃们饿了这么多天,真心抱歉了!!!   乃们就挥着小皮鞭抽论家吧(泪眼 ☆、34呼唤神龙   不日,杨敬就整军出发,到了前线后,近日来是捷报频传。接到线报后,萧衍心中虽喜,可总还是挂着一颗心,都闻周国骑兵天下无敌,不到最后一刻都不得掉以轻心。转念一想,觉着又是多虑了,连着几场胜仗,锋芒正盛,即便是周国派遣精锐之师到来也不敢贸然行事。   批了会儿折子,萧衍有些累了,看看时辰也是不早了,便命人摆架回宫。   这些天来萧鸢都未踏出临华宫半步,一旦稍有那么点意思,宫人就会跪在她跟前,说是她若出了这宫门半步,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在她面前自杀。明白萧衍是铁了心要把她困在这里,就懒得和宫人多做纠缠,左右临华宫还有一处可以静心的园子,她就日日前来。   昨日下了场雪,园里可看的也就剩下梅花了,伸手要拢拢衣物,忽然肩上一重,一件暖和的披风裹住了她。   “皇姐。”萧衍软软地唤了声,帮她小心地系好披风,笑着拉过她的手,当着如此多宫人的面,她自是不愿,可萧衍完全不觉,凉凉地扫过还跪在一动不动的几个宫人,“出门怎么未给皇姐加件衣物?做事太不小心了,冻坏了皇姐可怎么办?来人,每人廷杖二十!”待宫人一个个低头退出后,萧衍捂着她的双手,嘴边呵着热气,明亮的眼眸满是笑意,“喏,没人了,这样皇姐就不会推开朕了。”   他捂了会儿,趁着她失神之际咬了咬她的手指,她一吃痛,面无表情地抽出了手。   “皇姐最近老是走神呢。”   萧鸢一怔,被他如此一说,倒也觉得近日来精神不济。   “皇姐定是闷坏了,等前线战事平了,朕就带皇姐出宫去好不好?”稍稍弯腰,轻而易举地抱着了她,她的双手不得不攀着他的脖子才不至掉下,走了些路,她抓着他的衣领,轻声叹气,“放我下来吧。”   他只是脚步一顿,坚定地摇头,走得越发快了。   到了寝宫,又是如往常一般把人放在他的腿上,笑着圈住她软软的身子:“朕喜欢抱着皇姐,这样才感觉皇姐是朕的,谁都夺不走。”顿了一下,微红的脸一下就埋在了她的胸前,蹭了蹭,弄得她也是脸色通红,神色窘迫。他嘟哝着,“皇姐,喜不喜欢阿衍吗?不是姐弟之情,而是像阿衍对皇姐的...”   他耷拉着脑袋,半天也没把头挪开,忽然抬眸,凝神仰望,眼含期许,“一点点都没有吗?”   萧鸢身子一顿,半响都没说话,慌忙别开了脸,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她几乎无法直视。萧衍等了好久,扑哧笑了,说是皇姐面薄,他本就不该这么问的,刚准备放了她,就传来她轻声的叹气:“没有。”   他诧异地瞪着双眼,他故作无碍,扯了个笑:“阿衍定是听错了,皇姐那天明明亲口说过.....”他指的,便是榻上欢爱忘情时,她脱口而出的那个爱字,他想着即便当时皇姐是处于那般境地,可多少是有点真心的....   走近了些,一双漂亮异常的眸子直直凝着他,见他如此,她心口闷闷的,眼神也开始闪躲,不由后退了几步。   “皇....”   萧衍不过出口一字,殿外的石安还未等宫人通报就闯了进来。石安知道擅自闯入乃是死罪,也如今这情况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进来连磕头请罪都忘了,噼里啪啦一通说完,萧衍的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皱,死抿双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和萧鸢知会了声,就带着石安离开了寝殿。   他这一走,她才松了口气,颓然地坐到椅子,浑身如同被抽干了力气。不过脱口两字,却似这般沉重,伤了他,也在提醒着自己,有些东西决不能越了过去,至少,她不能动心。   坐了会儿,心情也平复了下来,唤了人进来想问问方才是发生了何事,不想进来的是温远。她记得温远是在长乐宫的,出嫁以后,长乐宫的宫人不是被分到别处干活就是出宫了,想不到还能在此处再见到他。   “奴才参见长公主。”温远也是神色激动,巴巴地跪下了。   “起来吧,方才是出了什么事了?”   看着萧衍的神情就知道事态紧急,可如今国内一切安好,除非是...前线出了什么乱子?   温远缓缓起来,摇头道:“看长公主的样子是猜到了几分。”而后他微微道来,说是杨老将前些日子是接连打了胜仗,军中上下无不振奋,再准备给周人最后一击时,不知怎的就忽然被袭。自那场败仗后,好似着了魔,屡战屡败,弄得士气低迷,杨老将军开始也不太在意,到现在也是不得不正视起来了,快马加鞭送上了前线的密报。   “密报?既然是密报,怎么....”怎么她也能知道?   温远嘿嘿一笑:“陛下说过,只要是长公主想知道的,奴才们就得知无不言。”   萧鸢嗯了声,算是回应,温远他到底是从前温总管一手□的,比起石安来更多了些圆滑。摆手让他退下,他说的那些话多半是讨好主子的,听不得。待独自用了晚膳后,就早早歇下了,似乎近来容易犯困,一躺下整个人就睡意袭来,连半夜身边多了个人都毫无知觉。   轻翻了个身,总觉着梦中的她双手双脚被缚,挣扎了半天,难受地醒了。   就知道是他。   他闭着眼,沉沉地睡着,温热的呼气拂过她的脸庞,有些痒痒的。她靠近了些,心中觉着唯有一词能形容他的容貌,眉目如画。伸手抚过他的脸,不敢用力,是轻了再轻,就怕梦中的人忽然醒了过来。待来到他唇,她第一次如此细细地看了,薄而狭长,似一条紧抿着的红线,无限延伸着笑意,都说薄唇的男人薄情,不知....   她用力地挥去了这个想法,他薄不薄情,与她何干呢?   刚想转身,身后的人扑哧一笑,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两人紧紧相贴。   “皇姐,阿衍算是知道了,其实皇姐还是喜欢阿衍的!”他巴眨着眼,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   “胡说什么!”她怒瞪着他,又慌忙别过脸。   “哎?不是吗?皇姐刚才不是趁着阿衍睡着了,偷偷摸着阿衍吗?摸都摸了,皇姐还要抵赖吗?”他重重地、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鼻子,轻哼一声,翻身压了上去,委委屈屈地扁扁嘴,“皇姐好坏,方才还口是心非地说不喜欢阿衍,害得阿衍差点都心痛而死了,不信你摸摸看。”   没有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萧衍拉过她的手,按住了他的心口,看着她半气半羞的模样,他坏笑地勾唇,按着她的手放到了他此刻难受异常的分/身上。   “你在做什么?”她大惊,红了脸,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地拽住。   “唔,摸错了,正好阿衍这里好难受,皇姐就帮着阿衍舒服舒服,也好宽解阿衍被皇姐骗了的心情。”萧衍可没管那么多,手下的动作继续无耻地进行,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庞,酥□痒的,还有他时不时发出满足的低/吟,让她的脸是红了再红,都能滴出血来了。   好半天,萧衍才空出一手,按在她的心口,呀了一声:“皇姐的心怎么跳得这般快?”   萧鸢气愤地甩头,萧衍就是个活脱脱记仇的小人!   抬脚就要踢向他的双腿,被萧衍灵活地避开,他瞪大了眼睛捂住了他的□,惊讶地说道:“要是阿衍的这东西坏了,皇姐以后的幸福该怎么办?”看着她差点快真生气了,他笑嘻嘻地揽着她,还是揽了好几次才真正圈住了她,“好了好了,不闹了,皇姐心中有阿衍,阿衍就很满足了。”   萧鸢把头埋在了枕头里,不肯出来。   就如他所说,她心中有了一个他,也不知是何时起的头,就是有了他。对于他的好,她开始慢慢接受,也不再似从前那般讨厌着他,是不是这般的,就算是喜欢?他们之间有道越不过去的槛,如今被他一语点破,她虽窘迫不堪,但也想着至少她没有承认.....   “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呢,皇姐再睡一会,等醒了,阿衍就要走了。”   “去,哪里?”   “前线,阿衍要御驾亲征。”拍拍她的背,“好了,这些事就不劳皇姐费神了,早些睡吧。”一听说御驾亲征,萧鸢就眉头深锁,想着温远方才的那些话,她总觉着前线定不是简简单单输了几场仗那么简单的。刚想开口,萧衍微微挑眉,“若是皇姐睡不着,我们不妨继续刚才的?嗯,方才是进行到哪里了?哦哦,想起来了。”   作势要捉住她的手,这时她才乖乖地闭眼,挥去了脑中的杂念,安安分分地睡她的觉。想着他就要离开了,那她心里的那块石头也暂时能落地了,可没想到,他的一句出征中还包括了她。   没睡了多久的萧鸢被人从被窝里叫去,她面色难看,冷冷地盯着他。   萧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唔,皇姐是阿衍最重要的人,阿衍怎么可能不带着皇姐走呢?再说了,既然知道皇姐心中有我,我怎么也得带着皇姐不是?来日军中寂寞,也好....”   嘭。   迎面飞来一个枕头,萧衍被砸个正着。   “闭嘴!”萧鸢即时制止了他的那些胡言乱语。   “嗯。”萧衍乖乖地点头,可怎么看,怎么都像只得逞的狐狸。   作者有话要说:唔,皇姐有变化了。。。   话说我自己也不明白,为毛小说中的男主,h都那么厉害捏?   唔,亲们千万不要问我为毛一只小正太那么厉害,这个问题,神知道。。。。望天 ☆、35呼唤神龙   皇帝亲征,光是仪仗就延绵十里。   萧衍坐在骏马缓缓拉动着的黑色马车内,盯着案几上展开的地图,时不时地用笔在上面圈着,沉思了良久,忽然丢开了笔,叹了下,轻轻地按着有些隐隐发涨的穴位。他刚登基不久,毫无建树,让朝臣忌惮的不过是他狠毒的手段,可这到底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这仗,必须他亲自前往,且一定要赢!   躺了会儿,往帷幔的方向探去,萧衍松了松胫骨,笑着掀开帷幔,朝里头走去。萧鸢正坐在窗口边凝神远望,觉察到了身后有人圈住了她,她轻微一抖,安安静静地接受了这个拥抱。忽然肩上一重,他笑嘻嘻地凑了过来,光滑细腻的脸庞和她的相触,有一股莫名的暖意遍布全身,似乎就想这般瘫软在他怀里,不想出来了。   “皇姐想什么这么出神?”他移上了小窗,不让她再分心一二。   “你不选别人,独独让太傅监国,就不怕他起了私心?”   移开了窗,他就固执地又关上了。   “他不会。”萧衍语气淡然,坚定。太傅是个聪明的,王蕴之如此背景,他一朝不喜就落得这般境地了,太傅他若是觉得觉得自己能和王家抗衡,到底可以出些私心。只是这些他是不会让皇姐知晓,若是皇姐知晓了他不是因为王蕴之的细作身份,而是仅仅因为嫉恨而设计杀了他,恐怕皇姐就真的要恨他了。   “你此番带我出征....”萧鸢低垂了头,轻声问道,一路上是不断地在担心,若是有人传出长公主和当今陛下私通,那....   “皇姐放心,不管是宫里还是王家,朕都打点好了。朕离宫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说是皇姐思念驸马,心情郁结,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扰。”萧衍软软地靠了上去,几乎半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嗅了嗅,咦了一声,还疑惑着怎么换了香料了,就见萧鸢整个人面色一白,她立刻移开小窗,伸头就是一阵干呕。   萧衍也来不及拿干净的帕子,用袖子轻柔地帮她擦着嘴边的污渍,完后,半抱着她,摸着她的背给她顺顺气,心疼地看着她:“皇姐哪里不舒服,是这马车太颠了?”   轻摇着头,她钻入了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揪着他的衣物不肯放手。他笑笑,觉着这是皇姐第一次如此撒娇,便欣然接受,等到胸前慢慢传来了一片湿润,他才觉得不对,掰开了她,诧异地盯着正在落泪的她。   “皇姐...到底怎么了?要不要找个太医来瞧瞧?”   还是摇头,哭红的眼睛望向了窗外,也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眼里的泪是为什么而流。   “不用了,既然我现在的身份不是长公主,还是别叫太医了,免得传出去,不好。”   萧衍皱眉,又圈紧了些,闷闷地应了:“那好,到了前线,朕马上安排医官为皇姐看看。”他起身,抱着她到了床上,看了会儿,还是太监提醒又收到了密报了,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萧鸢躺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盯着车顶的花案,心和身子一样,随着马车一晃一晃的,好似飘飘荡荡,没了归宿。她翻身蜷缩了身子,伸手轻轻地覆在小腹上,感受着里头的跳动,其实前些天在宫中她就有所感觉了,只是不敢去细想,而方才的一阵呕吐才让她如梦中醒来,她的小腹里,真的是有了....   即便是她心中对萧衍有所动容,可这孩子,是和她亲皇弟不伦怀上的孩子,她要不得。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似她身子不爽以来,整队人马行军速度快了许多,好多天来都是几天几夜地连着敢,要不是底下的人连连抱怨,怕是今日又得披星戴月了。   萧衍安排了就地扎营,休息到二更后继续上路。   原本萧鸢是想窝在床上,有了身子的人就是犯困,可今天萧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下就连人带被抱着她下了马车。随行的人见状纷纷下跪,不敢抬头半分,待他们离去了,士兵们就开始小声讨论起来,都在猜测陛下抱着的女人是谁,还是一个太监咳嗽了声,才让士兵们不再多言。   “你带我来这做什么?”   四周都是荒无人烟的,何况天色已黑,就算是有什么景致也看不出什么来了。   选了块空地,萧衍把被子摊开,忙活了好久,也不见得他有说话,她仰起头,疑惑地问道:“来这里,是有什么要事?”   “唔,皇姐今日不是觉着闷了吗?”   她不解,她早就不吐了。   “呃,你看,其实星星很多。”   抬头,哪来的什么星星?   他故作咳嗽,别扭地盯着她:“其实,阿衍只是觉得马车上的话动静太大....”小心地瞄了一眼,看来皇姐还是没有明白,他面色一热,还是把想说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动静太大....不好办事....”他拿脚轻踢了踢被子,支支吾吾地继续,还不停地数着手指,“那个,阿衍已经有十天,整整十天都没有碰....呃....今晚天气不冷,而且这被子够大.....唔....还有还有.....皇姐你生气了?”   萧鸢蹭得面红耳赤,他是异想天开地想在这里做那种事?可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措辞,又局促不安的样子,哪有了当时强要了她的气势?她微微笑了,接连着的是一声叹气,他如今多一份柔情,她对肚里的孩子就多了一份不舍。   “不行。”   “哦。”   他乖乖地应下,不多作纠缠,干脆身子一仰,重重地跌在软软的被子里。双手作枕,眯着眼,饶有意味地看着毫无星子的夜空,仿佛在他面前的,就是一片繁星点点,美不胜收。拉着她一道躺下,他长长地舒缓了口气,慢慢说来,语调轻而有力。   “皇姐,不日就要到前线了....”   “嗯。”所以,就是一场恶战要来临了,也是她要下决心拿了这个孩子的时候了。   “不知道何时才能和皇姐再一道,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了。”   她不说话,只抓紧他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不过一瞬,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眼珠狡黠地转着,贴着她的耳,语气暧昧:“到时候,皇姐一定不要再拒绝阿衍了。”她稍稍瞪了他一眼,缓缓勾唇,就在他以为她会应一声‘好’时,她毫不留情地在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让他还敢不敢再油嘴滑舌了。这一掐,他立刻半惊奇身子,摸摸被掐痛的地方,语重心长地摇头叹气,“皇姐好粗鲁,不是踢腿,就是掐腰,阿衍好怕有一天会变成个太监了。”   她浑身一抖,起身懒得理他。   他若是个太监就好了,也不会整天想些有的没的。   等他们回到了马车,萧衍下令即刻拔营出发,天亮前务必赶到前线与杨将军汇合。   出了关卡,经过了一处荒蛮之地,野草丛生,杳无人烟。从前这里是两国频繁交战的地点,渐渐地,当地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如今还活着的都是些孤苦无依的人。行军过程中时不时能看到几道破旧泥墙后面躲着几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睁大着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们慢慢路过,胆子大还能拿起石头砸向马车。   一块石头正好卡在了车轮上,太监勒着马脖子,要是马儿再往前些,怕是这轮毂都要散了。   “哎呦,哪个小王八蛋!”太监气地都叫了出来,士兵们一听太监那尖锐的嗓音,都笑了出来。他下了马车,把卡住的石头拿开,正准备上车时,听得萧衍问了声。   “前面可是谷地了?”   “是啊。”   萧衍盯了会儿地图,指了个方向,命士兵们先行穿过谷地,而马车就绕着谷地的河水而走。关外比关内好冷上许多,想必河水也已经结冰了,如此一来虽要慢了许多,可到底不会颠簸。萧鸢心中一暖,她知道他是想顾及到她的身子,只是这一来,行军就慢了许多。   士兵们又翘首以盼了两天,才等到陛下的身影。   “皇姐就住阿衍的营帐。”   下马车前他轻声咬着她的耳朵,又吩咐了医官去他的营帐,等一切安排妥当了,才随人一道与杨将军密谈。打仗的事她不懂,何况经历了几日的车程劳顿,也有些累了,到了营帐后,已经站满了伺候的宫女太监,瞧着都是些眼生的,估摸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   她刚坐下,就有宫女来报,说是医官到了。   “让他进来。”   医官是个面色黑黑的中年男子,模样老实。他还没走几步,就远远地跪下行礼,想着能进御帐的人可不一般,就喊了萧鸢一声小姐,上前几步,从药箱里抽出一个手靠的小软枕,正要把脉时,就听得萧鸢命宫人都出了营帐,一个字也不许停进去。   “不用把了。”   医官一顿,有些不明白:“这...小姐,这是为何?”   “我有孕了。”医官面露喜色,刚想说些恭喜的话,萧鸢面色一冷,一字一句顿来,“所以,还请医官开副送走这孩子的药来。”   “可...这....”她既能住进御帐,那么这孩子就是陛下的....   “若是你不同意也可。”萧鸢从位中起身,唇边忽而笑来,一步步走来,吓得医官是连连后退。她走到了桌前,小腹对准了尖锐的桌角,一点点靠近,她的目光直视着他,“你若不同意,我现在就撞向桌角,同样也能送走这个孩子,到那时候,我可就把责任推到你的头上了。医官大人,你说,你是要担起保不住皇嗣是罪名呢,还是.....”她声色一厉,“还是去悄悄地开副药来!”   “这....这.....左右下官都是死.....”   “你放心,这些日子陛下很忙,不会来的。你只要保证三五日后,我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就好。”   “是是!”   也不知是不是被萧鸢吓得,医官出了营帐后,没过多久就亲自端药进来,还好生嘱咐,这药对女子的身体十分有损,服用之后必定要好好修养。否则,会落了个不孕的症状,到时治起来可就麻烦了。   萧鸢淡淡地应了声,低头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不由地摸了摸小腹,轻皱眉头,默念了声对不起后,还是端起了药碗。   作者有话要说:皇桑想野战。。嘻嘻。。。   好想真的写个野战啊。啊呜。。。   -------   话说今天一醒来,看到了N多留邮箱的,真的有种垂死病中惊做起的赶脚。。。   那啥,为毛不解锁呢?   因为,解的话要修改。。这么多肉,修了还不是没了?还不要留邮箱看全的?   唔。。。还有,锁了,盗文的就盗不走了。。。至少不会顺手盗走了,哼,要盗也要留邮箱!   嗯,当然还有一点,讲个大实话,留邮箱,有积分呗   →。→ ☆、36呼唤神龙   这一碗药喝下,肚里的孩子就会离开人世。   其实,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的,若是生了下来岂不是不容于世的妖物了?萧鸢把心一横,趁着萧衍没来得快些拿了他,她怕日子越久她就越发舍不得了。微微皱眉,刚准备仰头喝尽,营帐外传来了宫人们恭敬地唤着‘陛下驾到’,她手一晃,险些将碗都打翻在地,还是萧衍眼疾手快地接住了。   萧衍接过药碗,拖住了她的腰,眉目含笑:“皇姐,若是阿衍不来,你是不是要将这药给倒了?”她诧异地张嘴,而后低头不语,可萧衍却认为是猜中了心中所想,有些不快,“当年皇姐还嘲笑阿衍不肯喝药,喏,阿衍伺候皇姐喝药吧。”   和她挤在一处榻上,笑意盈盈地圈着她的后腰,另一只手端着药碗,靠到她的唇边。   她的唇,轻轻碰了碗口,又凝着他关切的眼神,心头涌动着百般思绪。   “皇姐不乖。”萧衍眯起了眼眸,抿着微笑,“若是皇姐不喝,那朕就在这榻上要了皇姐哦。”将药碗再次靠到了她唇边,威胁似地嗯了一声,就知道她现在怕和他欢/爱,所以这次她没有拒绝,小小地抿了一口。   下一刻,她就将药吐了出来。   “皇姐?”   “药凉了。”她低垂着头,看不到她此刻的神情。她别开脸,再也不去那碗药,是不是凉了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对上他异常温柔的眸子,她下不了手。   “嗯,那就让人再煮一贴就是了。皇姐,朕还有事,可能这些天就不能来陪你了,但是,不要以为朕不在就能不好好喝药了。”再三嘱咐了营帐的宫人后,他才肯离去,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萧鸢才觉松了口气,看着宫人恭恭敬敬地端着药下去,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倒了就倒了,方才的一瞬,终究是她不忍。   转念一想,比起她的心绪难平,恐怕萧衍也不会好受多少。   近日来连连吃了败仗,士气低迷,萧衍也颇为头疼,一路上也是了解了详情,杨敬的意思是着了什么道了,对方好似对他们的行军方向、用兵调度都了若指掌,这也是萧衍力排众议要御驾亲征的原因之一。杨敬的猜想是军中出了奸细,所以他一早就等候着了,待萧衍进了营帐后,立刻行礼,呈上了一份名单,列举了军中可能知情的几人,其中还包括了他的儿子杨随副将。   “陛下,我们断不能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嗯。”萧衍背对着,负手而立,眸中精光绽现,盯着悬挂着的巨大地图。   此刻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落,若杨敬没有呈上这份名单,他倒是可以相信军中有奸细,杨敬能为了杨随年过半百还上战场,就凭着这份心,萧衍就能知道这名单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更何况,在来的路上,他就想到了一个人。   “陛下,有何不妥吗?”见萧衍盯了地图半天,杨敬疑惑地问。   “来人,请杨副将。”   杨敬眉头深锁,莫不是陛下要怀疑阿随了?可看着陛下的面色,似乎也不像,那又是什么?   “将军不必担心,朕不过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而已。”不一会儿,杨随就被带到,他惊讶地看着父亲也在此,向萧衍行礼后,再轻声唤了句‘父亲’。萧衍朝着他走去,看不出什么神色,淡淡地说,“朕让你追查王将军的下落,可有眉目了?”   杨随回想了下,摇摇头:“未有进展,微臣派人潜入周国境内,但人都是有去无回。”抬头,只见萧衍轻哼了一声,他心下一想,大呼,“难道陛下怀疑....可是....王将军.....”杨随当初为得加官进爵,听命萧衍引得王蕴之去了一条死路,后来再运回尸首时觉察着不对劲,那时撕开了那人的脸,才道是一张人皮面具。   可即便让他追杀王蕴之,杨随也只是认为是王蕴之遭了陛下的记恨,断然不会往叛国那头去想。   “杨副将,朕问你,王将军遇害的那天你在场吧?你给朕指出来,当时是怎么个情形。”   “是!”杨随重重抱拳,跨步上前,双指作笔,铿锵有力地描绘着当天的战况,“当时微臣与王将军兵分两路,准备包抄这里的周人。”他点了点,萧衍了然地点头,且另一头还有一条河流,周军多半会出现在那头,忽然走进了些,萧衍用手指顺着那条河流走了一遍,唇边溢出一丝冷笑。   杨随看得有些不明白,和杨敬对视了眼,小心地问:“陛下....”   萧衍面色阴沉了下来,望着地图上的那条河流,不免觉着可气,看来有人真是厉害,他设下圈套,有人却反将他一军,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场偷天换日!   此时的千里之外,亦有人凝神盯着地图。   “经过了这一战,他们必会有所防范...咳咳....你们修书一封给陈将军,让他暂时撤了。”   王蕴之半躺在榻上,只着一件纯白中衣,外罩着件披风,烛火的映衬下,他如玉的面容是苍白得可怕,连连咳嗽了几下,待落下最后一笔,他才松懈地躺了回去,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有人轻轻地给他盖上薄被,再后来是一声细微的叹息,王蕴之泛着苦笑,这回能捡回条命就是万幸了,现在已没有什么能抱怨的。   只是身子先前的剑伤还没好,被破出征是一路颠簸,伤口是反反复复,总不见好,再加之那场恶战,若不是他早就知道萧衍起了杀心,怕这次真的是尸沉河底了。   如今他住在周国边境小镇,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在这里,所以一旦有陌生人进来时,下人就会异常小心戒备,待确定了来的是自己人时,才引荐给王蕴之。   “嘘,大人刚躺下呢。”下人想拦住那人。   “可是...这东西....”   王蕴之揉揉发涨的额头,唤了声让人进来,他自己半坐在榻上,扯了个笑,用毫无血色的双唇问道:“何事?”   那人跪下,双手举着一封信:“大人,皇上的亲笔信。”   拆开扫了眼,立刻将信丢入火盆中,他淡淡应了知道了,就让那人回去了。过了半响,他问着身边的人今日是初几了,听得是二月初一后,他目光一沉,抿唇不语,好半天才说道:“准备一下,我要回长安一趟。”   这时一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子大步迈入屋内,本想抱剑行礼,可一听王蕴之打算回长安,立马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他看着王蕴之,褐色的眼眸满是不解:“少主现在身子不适,不宜动身,再说陈将军那里少不得您!”   这里除了下人,其余的人都唤王蕴之为少主,也只有他们知道王蕴之的真实身份。   “再过十日是什么日子,你清楚。”王蕴之轻轻笑了。   “可....”   “若你觉得不妥,我派卫延好好监视着那小皇帝的一举一动就好了,我不过离开几日,能出什么岔子?”   卫延,便是褐眼男子的胞弟。   说完,王蕴之又是一阵咳嗽,褐眼男子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劝着再休息几日,待身子稍稍好了些上路,可王蕴之摇头笑着拒绝,非要尽快动身,说是怕赶上不日子了。   挥了挥手,让他快去准备。   “卫恒。”褐眼男子停住了脚步,王蕴之又道,“这次,你随我回长安。”   卫恒抱拳告退,到了大厅让所有人都去准备少主出发的东西,单单留下他卫延。   “大哥,少主是个什么意思?”卫延显然是个急脾气的,“当初皇上下令命我等救出少主,一则是因为齐国那小皇帝设下圈套要杀了少主,二则嘛,是让少主能够帮助陈将军一举击败齐军,可现在形式大好,怎么就要收手了?”   卫恒紧皱眉头,明显,他比起烈火性子的弟弟要沉稳许多。   前段时日,他们先是炸败,让齐军士气高涨,一路高歌猛进之际,他们再来个致命一击,现下情势完全由他们掌控,的确如卫延所说,是个难得的机会。可又想,齐国那小皇帝都亲自来了,再者,少主总是有自己的考虑的,也就不多说了。   “大哥?”   “急什么,我问你,可是你我兄弟最擅长的是什么?”卫恒眯起了眼眸。   “大哥的意思,是....杀了那小皇帝?”卫延眼前一亮,语意兴奋,可又想到了一点,“可大哥不是要和少主一起...”   “嗯,这次由你单独去办,务必取回那皇帝的人头。”   “也好,上次大哥和那小皇帝交过手,这次,也该轮到我了!”   两人对视了眼,一同望向了齐军扎营的方向,那片被群山围绕着的谷地,此时,该是寒风瑟瑟。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妹子们太有爱了。。   瓦看了留言,于是乎想解释一下   当时的确想的不周到   1.比如,公主出嫁怎么住驿站,嗯,我还真的没有想到哎。我是这么想的,因为公主府没修好么,驿站离皇宫近,而且。。。条件也不查啊。。咳咳   关于XX行宫之类的,一般都是离开皇宫有点远的吧?(是吗?)   2.7张黄牌召唤神龙,啊呜,取材自。。。七龙珠。。召唤神龙么   3.H以后出汗,那不是臭了么。。。额。。我当时真的没有想到。。。我当时这么描写只要是为了描写小皇帝那副禁欲的样子。。。根本没有想到臭不臭啊啊啊啊!   4.关于错别字,其实瓦是这样的,发之前我会看一遍的,我是自认为没错了才发的。。。冏,但也有脑残的时候。   现在就不打算回去改了,搞的伪更   V章改的要求是:字数要比改前多,于是我不能为了某个字,再去加一句废话,或者,添个标点?   5。有妹子觉得男主感情突兀了。。   下面请看我写文的感情大纲哈   女主的感情线:   弟弟(利用)-担忧,弟弟感情出现了BUG-恨,H-平复,男主点滴的感动她,默默保护她,建康奸细杀人,男主派人保护-依靠,男主把她身边能依靠的全部除了-有点喜欢,纠结(孩子)(后面暂时不透露哈)   男主的感情线:   感动-依赖-好感-吃醋,就素霸占女主-被王大人一刺激,进化成喜欢喜欢喜欢(后面暂时不透露哈)   6.是近亲。。。堂姐弟么。。。但素YY小说一切皆有可能。。。。   7.不光你们喜欢吃肉,瓦自己也很喜欢吃肉啊!!!!   平时我看文都潜水的,一看到有肉的影子了,马上浮出水面,各种打滚卖萌求肉。。嘻嘻   以上总结,总而言之,嘻嘻,就货就是个YY小白文。啊呜,也欢迎大家拍砖,因为瓦已经准备好水泥了,砖头丢过来,瓦加点水泥,盖个房子,你看现在房价多高啊。。。正好呢,瓦这样就成了房妹啦!!!   提问个哈,最近看到很多邮箱,就想问,比如这样是,yahoo.com.tw。tw是。。。台湾???   PS:感谢 HC-Andersen的地雷,MUA ☆、37呼唤神龙   峡谷之中的点点火光处,便是齐军的营帐,元延和几人互换了眼神后,做了个手势。夜幕之中,几个黑影从谷地迅驰而下,咻咻几声后,一切归于平静。   要闯入敌营倒不是难事,难的事既要完成任务又能全身而退,好在元延带的人都是上等的高手,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巡逻士兵的耳目,接下去只要找到御帐,动手即可。   御帐内,萧鸢等了会儿,在太监亲口告知萧衍今晚不会来了,她才准备就寝。宫人蹲身铺着被子,还一个劲地小声劝着,说是陛下就算不来也是想着小姐的,让她宽心就是。萧鸢淡淡笑了,两人一起久了,还真的能生出感情来,从前那般的恨到如今的割舍不下,摸着平坦的小腹,其实她割舍不下的又岂止是萧衍,还有....   宫人转身,神色担忧地问:“小姐捂着肚子,可是吃坏了东西,要不要奴婢找个医官来瞧瞧?”   萧鸢摇头,笑得越发清澈,摆手让宫人熄了蜡烛,烛火稍稍晃动了一下,忽然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她只看到了一双锐利又充满杀气的眼睛,身旁的宫人还来不及喊出口就已经倒地了。那人盯着萧鸢,眉头深锁,停了片刻,手上的剑身偏转,一步步朝她走来。萧鸢下意识地捂住肚子,连连后退,此时此刻她不能喊叫,更是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剑离她的脖子仅有分寸,她虽面色如常,可心里却是犹如紧绷之弦,只要他再往前些.....   轻扯了嘴角,翻转剑身,用刀柄直接敲晕了她。元延掀开面罩,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其余人都聚集在了山谷的一侧。   其中一人用剑拨开了裹着萧鸢的黑布,惊讶地瞪着元延,他劫来了个女人?   “可别小看了这女人,她能在御帐内,就知道她是那小皇帝的人。既然杀不了小皇帝,倒不如劫走她,说不定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元延把人丢给了身旁的高大男子,让他费心去照顾这女人,只一条,别死了就好。   有一人笑着问,搓着手,哪有了方才闯入敌营的气魄:“那...大哥,一路上是否能....”   元延丢了个无所谓的眼神:“我再说一次,只别死了就好。”想是兄弟几个好久没有碰到女人了,反正这是小皇帝的女人,现已是阶下囚一个,他们就是动了又如何。   “哎呦,哥们几个能动皇帝老子的女人了!”   “先撤!”元延下令,他刚答应了他们,这时的命令可比圣旨还管用,不过一刻,他们就撤出了谷地。   .   巡逻的士兵经过御帐时,见外头没人把守,连宫人都不知所踪,先向帐内请安后久久得不到应声,这才觉察出了不对劲。带这几人闯进帐内,没走几步就闻得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宫灯一照,这才发现是一个宫女死在了地上,再看向床上,空无一人。   这时,所有人都知道,下一刻,就会龙颜震怒。   士兵们齐齐跪地,等萧衍步履沉重地进帐,他们只觉如芒在背,被那道冷漠犀利的目光几乎要盯出个窟窿来了。头顶传来了阴沉的呵斥,他们下意识地一颤,都觉倒了大霉,若是今晚不是由他们值夜说不准就不会碰上这档子事了,如今,也只能静候着陛下的雷霆之怒了。   “给朕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得放过!”   萧衍崩着身子,白皙的俊容毫无血色,阴郁得可怕,手轻握着萧鸢用过的茶杯,他一蹙眉,生生捏碎了!   底下的士兵越发低垂了头,大气也不敢喘。   一声令下,齐军上下都戒备起来,一拨一拨的人被带到萧衍面前问话,大抵都是些废话,倒是有一人的话引起了萧衍的注意。那人说当时在值夜,好似看到了有人影飘过,因看得不是十分真切,也不敢乱说,就装作不知道。那人刚说完,其余人也纷纷响应,一时之间,大家东拼西凑地说着,最后得出的结论便是——有人夜闯军营,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萧衍面色一沉,勾唇冷笑,夜闯军营,倒是胆子不小!   轻动手指,方想下令连夜整军,外头传来太监正在打骂的声音,萧衍不悦地闪了个眼神,有士兵就把太监和一个哭着眼睛红红的小宫女带到他面前。他的目光扫到了小宫女手上端着的药碗,就问那太监发生了何事。   太监点头哈腰地说道:“回陛下,是这样的,奴才一早前就让她重新给小姐煮药,没想到她居然只是热了回,陛下有所不知,这药热了药性就没了。”   小宫女吓得两腿哆嗦,那碗药没拿稳,扑通倒在了地上。那时以为营帐里住的又不是身份显赫之人,且附近夜着实不好再找药材,就是一时偷了懒,没想到居然会被抓个正着。萧衍懒懒地摆手,士兵应了声,立刻拖了下去,到了营帐外,拔剑就砍了她的脑袋。   其中低头跪着的士兵闻了闻,用手指沾了点药,在嘴边尝了尝,忽然面色大变。   “陛下....这药是....女子堕胎的.....”   “你说什么?”萧衍惊得从位中站起,一把纠起了那人的领子,目光灼然地盯着他,“你,再说一遍!”那人被提着领口,呼吸困难,萧衍冷哼,放开了手,“说,你知道些什么!”   “陛下,小臣的父亲是大夫,所以小臣还是知道一点的,这药明明就是加了红花,是....堕胎的良药。”   “传医官!”这些字眼,几乎是从萧衍的齿缝间一字一字挤出的,在等待医官到来之际,他专注地望着地上一滩黑色的药汁,心头还存了一丝希望,或者那本就不是什么堕胎药,而是那人信口雌黄。   皇姐怀了孩子,怀了他的孩子......   这样的念头不停地萦绕着,他多少次心里在渴望着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了孩子,他们之间所有的隔阂、猜忌都会烟消云散,他可以让皇姐不再执着什么狗屁伦理,就好好地、安心地做他的女人。   可一想皇姐居然想过不要这个孩子,他心口一纠,难受地发闷,这样的喜讯,现下听来也是酸涩无比。   双手紧握成拳,忽然觉着从前经历的皇位争夺的惨烈根本不算什么,听着医官轻描淡写的一句,才是致命的一击。   咣当。   萧衍失神地打翻了茶杯,然后,一室寂静。   “陛下,杨将军有要事.....”杨将军派来的人此刻即便是瞎子,也知道了此时陛下定然没了心情,就准备弯腰退出,听得萧衍唤了句‘他即刻就去’,他大喜,赶忙出去候着了。   帐内的士兵如获重释,直至萧衍离开了,还是迟迟不敢抬头。不到片刻,看到了夜空中火光冲天,那是全军戒严的信号,大家都心知肚明,恐怕从今夜开始是不能睡个安稳的觉了。   萧衍与杨敬谈论了军情后,特意让他拨出一批人出谷,救出萧鸢。杨敬重重地点头,拧眉了半天,他虽不知御帐里丢的是什么人,可总是陛下在乎的,且又是周人刺客,若不救回人来,岂不是到时陛下要受周国的威胁了?   “是,老臣定会办好此事,请陛下宽心!”   “嗯。”   萧衍紧抿双唇,不发一言,那些刺客带走的岂止是齐国的脸面,还有他的皇姐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难怪这些日子以来她总是身子不爽,当日在马车上呕吐,他就应该想到的,其实是皇姐怀了身孕,可若是能早些想到,就不会弄成这番局面,他一定好好地和皇姐、和孩子在一起!   杨敬连夜挑选了几名士兵,扮作普通百姓,且务必要在天亮之前赶到关卡,否则对方进了周国可就无力回天了。刚准备出发,这时,萧衍也换上了衣物,进了杨敬的营帐,面色紧绷,只留了一句冰冷异常的话。   “让朕干等,朕做不到。”   “嗯,那你们可警醒着点,万万不能让陛下有任何闪失。”杨敬沉声叮嘱士兵们。   他大手一挥:“不必,朕还没有如此不济,出发吧!”   士兵们披星戴月,一路马不停蹄,穿越谷底后,一路来都是一马平川,一眼望去就能看到是否藏了人,萧衍指了指前方的一个小村庄,众人点头,下了马,改为步行。   这地虽不是常年战乱,到底也是个凄苦的地方,所幸有一座大山为屏障,两军也是从未来犯。   士兵们来之前,杨敬再三嘱咐,少说话,免得暴露了他们齐人的身份,所以走进村庄,面对着村民扫来的异样目光他们也是镇定自若。   他们的到来让元延等人也紧张了起来,他亲自带过萧鸢躲至一间黑屋内,看得窗外一个人影闪过,他一手扣着萧鸢,另一手作势拔剑,是做好了拼死的打算。屋内闷热异常,且很久未有打扫,有股子恶心的味道,萧鸢闻着顿觉胃中翻腾,刚要呕吐出声,元延大手一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半点动静来。   萧鸢轻轻一瞥,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一动,是...他...真的是他!她死死地咬住元延捂自己的手,想着只要一得空,外头的萧衍定然会察觉。她想要见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愫,她想要见到他,然后告诉他,她有了孩子,她再也不会做出半点伤害孩子的事情来,还有,其实她....   元延一怒,干脆再次敲晕了她,这女人真是疯了,先是吐了他一手,还张嘴咬人,若不是她还有那么点用处,早就一剑穿了她!   看着萧衍和几个人来来回回的,对门扫地的婆子坐了下来,嗑着瓜子,忽然喃喃自语:“今儿是怎么了,又来了一群人。”   萧衍也顾不得什么齐人口音不口音的,猛地抓住婆子的手问道:“老婆婆,另外一群人在哪?”那老婆子指了个方向,他们一道赶去,发现一无所获。   “是她!”是那个老婆子故意支开他们的。   而等到他们折返时,那地方好似被血洗似的,老婆子瞪着双眼躺在血泊中。此时其余人都来到他面前,面色难看地说着,他们的马儿全被人抢了,恐怕对方已经先行一步了。   萧衍浑身定住,看得人心惶惶,一提剑,指了指周国的方向,呵道:“追!”   他们能逃又如何,只要没越过关卡,他就还有机会,他也一定会救出皇姐的!   作者有话要说:瓦又蹦跶上来了,啊呜   话说这不算虐吧。。喵呜。。哦,对了,这文尊的是有男2的。。。只是他存在感不强。。。   那啥,对于近亲生孩子会变成脑残,这个。。   弱弱的说,为毛古埃及的皇室也近亲结婚的,,,我看他们很正常。。。   PS:   感谢 碧水青鸾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佳焉扔了一个地雷   感谢piano扔了一个地雷   MUA了个MUA了个MUA ☆、38呼唤神龙   元延把萧鸢按在马背上,带着人一路狂奔。   马蹄扬起了厚厚的尘土,让后头追赶的萧衍等人是望尘莫及,他面色难看,现下没有了马,凭着双脚要赶上他们简直是在做梦!   焦急地把剑插入地上,大喝一声:“取弓箭来!”   迈步,拉弓,手指轻放,五箭齐发,离弦之箭飞速地朝着他们飞去。隔得太远,只看得马上的几人都坠马而亡,唯有元延一人身形一歪,没死。   “传朕的命令,付出任何代价都要把人找回来!”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   萧衍紧紧地盯着马背上踉跄的元延,他浑身紧绷,摔下弓箭,可惜这一箭没能救下皇姐!   那头九死一生的元延咬牙挺着,进了关卡后,让人快马把这消息送到王蕴之手里,再派人些人和他一道把这个晕过去的女人带到王蕴之府里。他龇牙咧嘴了会儿,轻哼一声,这个女人果真厉害,他们一劫了她,居然就有人追杀他们,哼,有用才好,这样也不枉他无故遭这个罪了。   .   周国,地宫。   王蕴之重重地跪下,朝着中间放置的棺木磕了几个头,每年的这个时日,他都会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悼念他的娘亲。身后站着黑色龙袍的周帝,他看着棺木中安静躺着的女子,当年与她巧遇生情,许多年后才知道她生下了一个男孩,而那个男孩就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王蕴之。   周帝轻轻拍了他的肩,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他背着那人,低沉地提醒:“皇上可别忘了您的承诺。”   “子远,朕....”周帝摇头轻微地叹气,自认回了这个儿子,是一天也听到他唤过一声父皇,唯有冷冰冰地成自己为皇上。   “皇上答应过微臣,灭了齐国之日,就是娘入族谱之时,还望皇上切记。”   “朕说话,自是一言九鼎。”周帝低沉了声音,即便他有一瞬的慈父心肠,可他更想要的是齐国的万里江山。   王蕴之听后淡笑着行礼,满眼尽是嘲讽,躬身退出地宫。他何尝不知他的亲生父亲在利用他,这些年他在齐国作为内应,刺探情报的事做的还少吗?只是娘临死之前含泪求他,定要帮她完成未了的心愿,而他又如何能忍心拒绝?   出了地宫,顿觉温暖的阳光其实也是刺目万分的。   朝着射来的阳光笑了,他的面容隐没其中,看不清那份笑的背后到底是什么。   静候在外的卫恒抱拳上前,呈上了一封密函,是卫延快马加鞭送来的,王蕴之接过一看,扫了眼镇定的卫恒,他淡淡开口,听不出喜怒:“是你做的这个主,让卫延突袭齐营?”   “是。”卫恒回得不卑不亢,他们本就是周帝培养的刺客,再说他们要杀的是齐国小皇帝的脑袋,这也正是少主想要的,所以他便断定了少主不会怪罪。   “哦,那你可知这信上说了什么?”   把信丢给他一看,让卫恒也是不可思议,怎么没刺杀成功,反倒劫了个女人回来?卫恒沉思了会儿,又道:“少主,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可以利用....”   王蕴之摇头笑了,能让萧衍上心的唯有萧鸢一人,这也是当初他执意要迎娶她的原因,只要挑起了他们之间的内讧,比起打仗来,更能让齐国陷入混乱。这次元延劫了个女人又如何,不是他放在心上的,又有何威胁的余地?   摆手让卫恒去做准备,尽量快些赶赴前线,拖得越久,齐国这块肥肉就越难啃下,再说了,即便战机可以等,娘的法身也等不了多久了。   一路上,连着几天快马加鞭地赶路,王蕴之本就受着伤,颠簸了几日,终是吃不住了,今晚就宿在了一处驿站。卫恒和几人在大堂商量着什么,正准备找个大夫给王蕴之瞧瞧,大堂的一个角落忽然传来了大声的惊呼,有人按捺不住想上前让他们闭嘴,卫恒用眼神拦住了他。   “这里是驿站。”卫恒提醒着那人。   角落里是一个士兵模样打扮的人,打着绷带,是伤着了,他大声地说着:“前几日我听说了一件奇事,齐国那小皇帝近日好似在寻着什么人,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好家伙,上战场还带着女人!”   “怎么你羡慕,赶明儿你也去找个婆娘来。”   “呸!找婆娘?我家里的黄脸婆能同意?”   那伙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是热火朝天,他们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了那士兵,不禁怀疑他说的话到底准是不准。那士兵猛地一拍桌子,说是他哥们是个守城,这消息铁定是真的。卫恒和几人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刚想让那伙人闭嘴时,楼道内出现了自家少主的身影。   王蕴之面色阴沉,挂在嘴边的笑意渐渐消失,快步下楼,命令他们即刻启程,不得耽搁。出了驿站,他亲自牵过马来,翻身而上,一抽鞭子,是绝尘而去。漆黑的夜,他一马当先赶在前头,方才一急竟连披风都忘了披上,如今迎面吹来阵阵冷风,他都浑然未觉,心中只回荡着那句话——齐国那小皇帝近日好似在寻着什么人。   他轻勾嘴角,能让萧衍担心的,除了她,还有谁。   先前卫延劫走了一人,之后萧衍便奋力寻找,这些事实无不说明了一点,卫衍劫的人根本就是萧鸢,是她,真的是她!   当初的一走了之虽是萧衍的一道圣旨,诈死逃离也属无奈,可这些日子,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她的淡然一笑,她的横眉怒目,她小心试探的样子,她冷漠无情的样子,和她那个温柔羞涩的样子,全部都在他心里。   在他心里,萧鸢已然不仅仅是他牵制萧衍的棋子,更是他的妻子。   “驾!”   连续重重抽了几鞭,他总觉得今天的马儿好似跑得很吃力。   赶了一路,他有些体力不支,就连卫恒也不知他这般是为何,好几次劝着他也是淡然说着没事。好不容易赶到了府里,脚还未站稳,就直接走向偏房,那是囚禁人质最好的地方,远离主屋,且守卫森严,是插翅难飞。   他一顿,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明明那么想见她的,可怎么到了门口就迟疑了?   卫恒觉得是莫名其妙,少主是怎么了,直至打开看到了屋内的人后,他惊得双眸圆睁,原来元延劫来的人是.....是少主在齐国娶的长公主?瞥到了屋内的萧鸢,他看到她眼底同样是惊讶,而后便是浓烈的讥讽和恨意,他后退几步,那日在庙里刺杀她的就是自己,难道是她认了出来?   对了,是他异于常人的褐色眼眸。   “阿鸢。”王蕴之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变化,只唤着她,还似从前那般温柔。   萧鸢缓缓从屋里走来,这些天来她被人劫持而来,是把一辈子要吃的苦都吃尽了。若不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真的不知能否挺过来,那些人的粗鲁待遇,那些人的淫言浪语,她险些就命丧他们之手!   “阿鸢,你的面色.....”很苍白无力,“你病了?我这就请......”   “不必!”萧鸢嘴角溢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上前盯着他,看得他微微皱了眉,是不明所以,“何必假惺惺的,王大人,不是你派人劫我到这里来的?”看着他身形一顿,她越发觉得厌恶,“怎么,你好似不知情,难道是误会了你?”   眼眸闪过一丝刺痛,王蕴之扯了记牵强的笑,先让卫恒离开了,他上前一步刚想握住她的手,迎面而来就是一下重重的耳光,打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阿鸢?”   当见到背后那人的褐色眼眸时,她轻哼一声,所有的事情她都看透了。原来有关王蕴之的一切,萧衍都没有骗她,眼前这个人先是欺瞒,再是叛国,而最为重要的是让她一度以为,他是可以托付终生的人,简直可笑。   温柔又强硬地拉她进屋,按住她的肩膀坐下,现下她怀了身孕,身子已是大不如从前,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王蕴之徐徐叹气,慢慢说来,这些话他是不吐不快:“阿鸢,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我愿意一一向你说来,只是,你想要听吗?”   凝着他,眼含期盼。   暖暖的烛火下,儒雅俊逸的男子深情凝视着,这原本该是很美好的画面,可萧鸢只觉心寒,或许当初的一念心软本就是错的,王蕴之从来就是不是她可以信任的。   “不、想!”   “是啊,阿鸢很自私,从来都只关心自己,至于别人是如何对你,你也是置若罔闻。”萧鸢推开了他的手,这是自萧衍以来第二人一眼就看透她。他低头笑着,从萧鸢的位置,只能看到他扯起的一条长长的弧线,仿佛那不过是一个最微不足道的动作,无关,心情,“不论你听到了什么谣言,阿鸢只需要相信,我从前是如何,今后在你面前亦是如此。且,我从未做过伤害阿鸢的事,只是这些,你不愿相信。若是信了我的话,那么陛下在阿鸢心里可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她紧紧蹙眉,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正暴露了她此刻起伏的心情。   不会的,阿衍从来就不会骗她,只字片语都不会!   看着她的神情,王蕴之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阿鸢,我是细作之事陛下早已知晓,可为何非要要置我于死地?是不是在我假死后,陛下便迫不及待地揭发我的罪行?”他又笑了,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呵呵,我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其实,也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她一惊,原、来、他、知、道!   而更为惊讶的是,原来这一切萧衍才是主谋,她以为萧衍让她看清了王蕴之的真面目,可不想这些她看到想到的,都是萧衍一手主导,而目的,就是她。若这话放在几日前,她定会勃然大怒,可当这个孩子来临时,她才觉着,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经喜欢上阿衍了。   王蕴之眼神略略低沉,看她的神色......   萧衍对这位皇姐的心思王蕴之比谁都清楚,萧鸢就是萧衍的弱点,他一直小心经营地他和萧鸢的夫妻关系,不至太冷,也不能太热,可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陷入其中。   看着她此刻的神情,他不由地隐隐发怒,真的是他离开了太久了,他的妻子,居然移情他人。半响,他低沉地笑笑,倒也不以为然:“阿鸢早些休息,我们之间,老日方才。”   “王大人是让我就再次成为你的棋子?”   千里劫她而来,定然是用来钳制萧衍的!   她冷冷的声音从后传来,他脚步一顿,面沉如水,轻轻转过身来,略弯嘴角:“是不是我太过温柔的缘故,让阿鸢都忘了,其实我也是个男人,且不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他眼眸一暗,一下横抱起了她,双臂牢牢地困住她乱动的身子,他摇头轻笑,“阿鸢,我本想与你过回从前的日子,为何你总是不肯,我本不想这样.....”   “王大人,不妨告诉你.....”   抱着她,轻放到了床上,他摇摇头,轻言温柔地打断她的话。   “从长安到这里,我一路赶来为的只是见你,可你好狠的心,把我当成什么?”   萧鸢冷清的眸子盯着他,不语,他赶来是为了什么她不在乎,现下她只想回到阿衍身边。   “记不记得我当时离府之前说过什么?”他压低了身子,眼里,满是柔情似水,“我说,阿鸢,你还欠我一个洞房花烛,不如,今日就一道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瓦要喝喜酒去了。。。(要是能参加闹洞房就好了,瓦一定会无比虔诚地默默记录下来,变成小说中的肉,哦也,学习)   所以留言,肉神马的。。明天回了/发了。。。   啊呜,好困阿。。。0点了,要睡了   瓦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更了,先打个预防针。。。。   瓦尽量哈 ☆、39呼唤神龙(捉虫)   两人齐齐跌入床中。   王蕴之依旧是笑着,却没了往日的温柔,他紧盯着萧鸢,眉间一皱,轻而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只有他一人。忽而,他自嘲地笑了,莫不是她真的如此不愿,竟连面色都变得苍白可怕?尽管这般,他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抚过她的脸,接着他的手来到了她的腰间,伸手就要覆上腰带。   萧鸢紧绷着脸,后退了些,见他正要抽出带子,她一急,忽觉胃里如翻江倒海,她不由地在床边呕吐起来。她吐得浑身无力,过了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只得趴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见状,王蕴之一下愣住了身子,他僵在空中的手不知该如何自处,而后眉头越来越紧皱,他犹豫了会儿,想把手放到萧鸢的肚上一探究竟。不料萧鸢拍开了他的手,一脸警惕地望着他,又后退了些,瞪眼呵斥。   “你想做什么?”   “你.....”他眼眸一沉,是诧异万分,轻呵一声,连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阿鸢你...怀了他的孩子?可你们....你们是亲姐弟!你们居然做出了这等丑事!”   她虚弱地靠在床沿,微微别开了脸,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她的确对不住他,所以此刻被他揭穿,虽有一瞬从未有过的轻松,可源源不断袭来的是羞耻的感觉,她喜欢上了她的亲弟弟,和他有了肌肤之亲,还有了两人的骨肉.....   “阿鸢,拿掉孩子。”   萧鸢怒目圆睁。   王蕴之说得异常认真,紧按住她的肩膀,这些话几乎是吼出来的:“拿了孩子,才能遮掩你和萧衍的丑事!”她一个冷战,被王蕴之盯着无所遁形,面色也开始发烫。原本她极力压抑的心思又涌现了出来,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这个孩子真的不该来到这世上,若没了孩子,那么她和阿衍之间的事就不会被人知晓.....   从床上坐起,王蕴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心里念着的人居然做了这样的事。而看着她面容憔悴,神情恍惚,又觉着很是心疼,他狠下心,坚定地说道:“我的妻子,决不能怀了别人的孩子,我会吩咐大夫,尽量不伤着你。”   刚走了几步,他的手被紧紧拽住。   他往前一步,拽着他的手就多用一分力气。   他深深呼吸了口气,压住了心头的痛意,用力迈开步子。   “王蕴之,我、求、你!”他停下了步子,难受地听着她几近哀求的声音,“不要伤害的孩子!”他忽然觉得很可笑,素来高傲的她也会低头求人,转身笑对着她,想摸一下她有些凌乱的发,可手到了发边,又无力地垂下。   “我若拿了你这孩子,我们之间怕是永无可能了,对吗?”   “是。”她的回答,击破了他唇边伪装着的笑容。   他嘶哑了声线,好半天才有了说话的气力:“阿鸢,不得不说你很聪明,知道比起对于你孩子的芥蒂来,我更怕我们之间没了丝毫转环的余地。阿鸢,当初我虽是利用你,可你怎知我没有放进几分真心来?”   “王蕴之.....”   他苦涩了扯了记笑:“或许萧衍都不知道,他羡慕我能名正言顺地陪在你身边,可我却羡慕他,有你一直疼爱着他。”同样是被人遗弃的命,可却是如此不同,他是被他的父亲一次又一次地要挟,而萧衍就能轻而易举获得她的心,这叫他,情何以堪?   萧鸢松开了手,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说了句:“谢谢。”   “不必谢我,这个孩子是你用自由换来的。”他凝着她,眼底闪现着浓烈的雾气,“阿鸢,我能不伤害他,可是你要留在这里,而我希望,这个孩子的弟弟或妹妹,是我们的孩子。”见她又要挣扎,他轻柔地帮她着顺气,“怀了身孕切莫动气。我每日都派大夫前来,阿鸢好好休息着就是。”   还未等她开口,王蕴之已经快步离开了。   她的心头纠结成团,当她下定决心拿掉孩子时,萧衍的眼神让她下不了手,可听着王蕴之的指责,她觉着这个孩子的出生便是一种罪恶,他们同根同源,生下的孩子不死也是个妖物。躺回了床上,径自发呆起来,用手抚着肚子,现在还不到一月,可她总觉得能感觉到这个孩子在回应着她。   这个孩子,她想要,又不敢面对他的存在,正如她的确喜欢上了阿衍,也不会承认半分,是一个道理。   望着王蕴之出去的方向,她叹着气,是越发看不懂他了,不管那些是不是他做的,就似雾里看花看得并不真切。现下,她就希望阿衍不要知道她被王蕴之困在这里,否则以阿衍的脾气,定然会来救她,到那时,他就是身陷险境了。   此时屋内,萧鸢担忧着阿衍,愣愣失神。   屋外,王蕴之满脸都是隐忍的怒意,他不敢发怒,怕吓了萧鸢,停了半响才平复了心情,走到了书房,见地上跪着元家两兄弟,没给个好脸色,绕过他们坐到了位上。紧紧地盯着他们,拿起茶杯狠狠就是一摔,吓得他们都不敢动弹半分,连身子僵得发麻了也未敢吭声。王蕴之问了那日的情况,他们相互对了一眼,元延自告奋勇地讲述了那天的经过,完了,又加了句。   “少主,那不过是小皇帝的女人而已.....”   啪!   他面无表情地用掌拍裂了桌子。   元恒咬牙,求饶:“少主,延弟他不知那是....长公主....还请少主.....”   长公主?元延一惊,不是少主在齐国娶的女人,可怎么会在小皇帝的御帐内,难道长公主和小皇帝有私情?轻抬眼角,正好对上了王蕴之盛怒的眸子,他暗自低垂了头,赶紧求着原谅。   “元家兄弟擅离职守,假传命令,特罚鞭刑,一百。”   两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鞭刑一百,那岂不是往死里打?   “少主,我这可是为了少主,只要用她要挟那小皇帝,等打了胜仗,少主的娘亲不是可以早些入了皇家族谱?”元延不解,正起了背,言辞之间是铿锵有力。   “不够?那就再加二十,来人,拖下去行刑。”王蕴之淡淡摆手,就有人上前拖住了他们的双手,元延愤恨地甩开,吼了声‘老子会走’,迈着大步就走了出去。元家兄弟的心到底是为了谁,他比谁都清楚,虽都为周帝办事,可触了他容忍的底线,就不得不罚,何况此事有关萧鸢。   唤了人进来,吩咐下去,不得让他听到任何有关‘长公主’的闲话,违者,绝不轻绕。   那人刚应声下去后,另有一个士兵带着信报赶来,呈上之后,王蕴之打开一扫,越看,眉头越是深锁。立刻起身,留下了几人驻守在宅子,尤其是好好照顾偏房的萧鸢,其余人即刻就去准备,跟着他赶赴前线,   “那大人,元家兄弟.....”   他沉思了下,道:“他们刚受了鞭刑,就让他们休息几日。”   “鞭刑?”士兵惊呼,惹得王蕴之也有些疑惑,他赶忙解释,“是这样的,听说前些日子元延劫回来了个女人,中途后背受了箭伤,现下要是再受个鞭刑的话,恐怕.....”   王蕴之嗯了声,边走边经过了堂下,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子声和元家两兄弟的惨叫,他有所动容,就说等鞭刑完了就派了个大夫去瞧瞧元延,走到大厅,等宅子里的人都到齐了后,立刻出发。   鞭刑刚执完,元家两兄弟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不到半刻,就有大夫前来诊治,这倒是让他们吃了一惊,少主罚了也派人来,这是说明什么?大夫可不管这些,上前来让小厮除了他们的衣物,打开药箱后就直接把药倒在了他们的伤口处,痛得他们是连连叫痛。   “好你个大夫啊!”   “哎呦,两位都是大老爷们,又不是身娇肉贵的小姐。”大夫摸摸胡子,不由地开起了玩笑。   元恒趴在床上,转头,状似随口一问:“大夫,那偏房的人可得了什么病?”他记得少主似乎也吩咐了大夫每日前去诊治,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可见元延带回来时还是好好的啊。   大夫摇头:“无病,无病。”   “那....”   “女子之事而已,恕老夫有事,要先行告退了。”   元恒拉住了大夫,笑了,由于牵扯到了伤口,这一笑就变的龇牙咧嘴,好不有趣:“大夫,你看延弟他前些日子本就受了伤,大夫能不能开副药来,就是能让他晕晕忽忽就睡过去的那种。”   “这....倒是有,不过老夫得去配来,稍等会儿,老夫命小厮送来。”   “多谢大夫。”   等大夫走后,趴着的元延睁开了眼,那哪是痛晕过去人的脸色,明明就是睡醒了样子。方才的话元延也是听进去了些,不满地说道:“大哥,你要那东西做什么,难道我是这么怕痛的人?”   元恒勾起唇角,阴狠道来:“是谁害得我们兄弟如此的,你该清楚,何况你别忘了,我们是替谁办事的,只要事情办妥了,我们就可以荣归故里了。阿延,偏房里住的女人是齐国小皇帝心头的人,你说,我会怎么做?”   尤其是等那碗药来了之后,两人心领神会地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啊呜   瞬间觉得为毛要出现男2这种东西呢   好苦逼的阿,吃力不讨好。。。   PS;   感谢 佳焉扔了一个地雷,嘿嘿,扑倒之 ☆、40呼唤神龙   萧鸢仅剩的记忆,是两个褐色眼眸的男人粗鲁地闯入屋内,然后是....灌了她一碗药。她舔舔干涩的嘴唇,那股子药味还留在唇齿之间,不由地闷哼了一声,半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她浑身一抖,只觉好冷好冷,忽而双腿一软,可整个人就像定住了似的,动也动不得。   “她还没醒,那可不好办了。”   “怕什么,只要那人认得出这张脸就成了。”   卫恒倒是不以为然,淡淡说来,虽说王蕴之离开时吩咐了人看守着萧鸢,可劫走了个人对他们兄弟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现在,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只要静静等候着就成。瞥了眼紧皱着眉头的萧鸢,他轻声一哼,走上前去亲自摇醒了她,待她完全睁开眼,惊得她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   她整个人被缚在一根粗壮的木桩上,而她脚下,就是数丈高的城墙,远处就是连绵不绝的谷地,她倒吸一口气,难道她是在城墙上,还是在....周国的关卡之上?四处张望,城墙上站满了神色肃穆的士兵,刚想嘲笑王蕴之果是个食言的小人,卫恒略带嘲讽的笑声就在她耳旁响起。   这时,有一个士兵跑上城墙,呈上了一封急报,卫家兄弟两人虽不是将领,但他们是直接受命于周帝,所以当这关卡无守城将军时,士兵们自然就把东西呈到他们面前。   卫恒还没拆开,卫延就巴巴地凑了过来,他扫了眼,唇角带笑,让卫延可以去准备东西了。拿着信在萧鸢面前晃了晃,他说道:“长公主,想看什么叫瓮中之鳖吗?”   她冷冷地回了个眼神:“你想利用我来钳制陛下,做梦。王蕴之呢,在哪,让他给我出来!”   “不用看了,少主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来救你。”   “少主?”她嘶哑着嗓子问道。   卫恒阴冷笑了,那双锐利的褐色眼珠紧盯着她,那种眼神高高在上,就如同看着猎物。萧鸢刚在品味着少主二字的意义,片刻之间,谷地那头,黑压压地出现了一支队伍,她心口一纠,是.....是他来了?被困的这些日子,她一直想着能见到萧衍,可如今就要见到时,她又打了退堂鼓,他们,不该是这般重见,至少她不想以如此难堪的姿态。   她别过头,涨红了脸,已然分不清她此刻翻腾在心口的,是任人鱼肉的羞耻,还是一种叫做心潮涌动的情愫。   从队伍中骑马而来的萧衍,一马当先,且不准任何人跟着,这是卫恒信上说的,若是他不遵守,那么卫恒就会用逼着皇姐喝下堕胎的药来!他狠狠抽了几下马鞭,勒紧缰绳,连人带马越过城墙前的护拦,在护城河边停下,而对面,就是几排拿着长矛指着他的士兵,各个全副武装。   萧衍凝望着城墙上的别过脸去的萧鸢,他焦急地勒着缰绳,连马儿都感觉到了他一触即发的怒意,不安地打着响鼻,一刻不停地在原地打转。他不敢大声叫着她的名字,更不敢称呼她为皇姐,皱眉,攒紧双手,千言万语到了嘴边,都只化作了一句‘我来了’。   不是朕,而只是她的阿衍。   若说没有感动,那便是自欺欺人。   萧鸢闪着泪花,望着城墙之下满脸急切的他,只轻微点了点头。从来她都觉着自己足够强韧,可等到一虚弱之时,才发觉被保护的感觉,真的,真的很温暖。   这一细微的动作就让萧衍冷静了不少,至少皇姐现在无碍,而他的到来就是为了救出皇姐,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法子。他沉了脸,驾马又上前了几步,气势逼人,毫无被胁迫的味道。他上前,那些拿着长矛的士兵也上前,双方气氛紧张,谁都没有要停下半分的意思。   她看得紧张,转头,看到卫恒让卫延拿了碗东西过来,高声对萧衍喊着:“齐国的皇帝陛下,您要是再动分毫,我就将这碗堕胎的药给她喝下,一滴不剩!”   萧衍面色难看,紧咬着牙,只好松了松缰绳。   “来人,放箭!”   她呼吸一紧,忽然有许多士兵走了上来,列成一排,对准了下面的萧衍。   在卫恒的一声令下,有如箭雨般朝着萧衍飞去,底下的士兵也趁机杀向他,他当年进宫后修文习武都是百里挑一的,可到底双拳难敌四手,渐渐的,他就处了下风。一支箭恰恰飞到了马的脚边,惊得马儿扬起前蹄,萧衍险些就被它摔了下去。他猛地抽出剑,砍死了几个士兵,他在马上也开始了反击。   卫恒亲自夺过药碗,用力撬开了她的嘴:“陛下最好别动!”   这下,萧衍慢慢放弃了抵抗,手上的剑也放了下来,他仰头,对着她笑若扶风:“阿鸢,不用怕,我就在这里,与你只有几丈而已。”萧鸢再也忍不住这眼泪,素来高贵优雅的长公主,原来遇到了感情这事,也只是个女人罢了,“哭什么,闭上眼,一会儿就好了。”   “放箭!”   那些箭比之前的更为迅猛,他眯起眼,依旧纹丝不动。   忽然,一支箭从她身边划出,是卫恒射的?   咻的一声,似划破了天际,直逼萧衍而去,眼看着那些箭就到射着他了,萧鸢心口一痛,也不顾得什么人伦,什么羞耻,她只知道她喜欢他,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她不想他死,那个全心全意爱护着她的萧衍,那个可以为了她只身赶赴战场的萧衍,她、绝、对、不、要、他、死!   “你不要死!我....”喉间一哑,她的唇好似吞了几口药来,如今她也是顾不得了!“我喜欢你!萧衍,听到没有!”   萧衍也是一愣,如此表白让他也是错愕不急,只得瞪大着眼,半响才回过了神,心头是从未有过的畅然,满满的全部是暖意,皇姐心中果然是有他的,而不是他一味的自欺欺人了!而这时那支箭距离他只有尺寸之距,他急忙撇开脸去,叮,箭横穿过了他的发冠,震得发响,可见射箭之人的力道有多大。   此刻,他满头黑发垂下,蒙住了他所有的神情。   萧鸢紧张地手脚都僵直了,这时咣当一声,从城墙的另一端射来的一直箭,那碗药被射落在地。王蕴之踩着沉重的步子前来,卫恒卫延一见,吓得不知该如何自处,他阴沉着脸,用萧鸢从未听过的冷酷的声音问道:“是谁做的主,说!”   她呆呆地回眸,微微一愣,难道是误会了王蕴之,这场戏,不是他做的?   “少主,下面就是齐国皇帝了,您即使要杀我,我也绝对不会罢手!”   “阿鸢....”王蕴之上前,目光含着歉意,刚走了几步,后面就有一位将军模样的迈着稳健的步子也上了城墙,还领着了一队人马。那人下令,众人都围住了王蕴之,看得他也是惊愕万分,“陈将军,你这是何意?”   “大人,老夫今日不多说,只问一句,大人还想让你娘躺在地宫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陈将军人虽年迈,可是在军中极具威严,他的话真是言辞犀利,一句就戳到了王蕴之的痛处。王蕴之也开始犹豫了,转身对着萧鸢,双唇翕动,一双原本温柔的眼眸中尽是苦苦挣扎,似乎他的这一生都在这般的痛苦中度过,他曾钦佩竹的禀性,隐忍淡薄,可真正来临时,才知道忍这一字,到底有多痛!   就如同横着一把刀,时不时地割着他心头最柔嫩的地方。   他紧握双拳,而后垂下了双手:“我选阿....”   话语未尽,下一刻,她的绳子就被远处的箭散,他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只看到了萧鸢对着他时的嘲讽又失望的眼神,然后坠落,坠落....   王蕴之几乎是疯狂地倾倒了身子,他想抓住她,太想太想了,可最后,是什么都没有。到底是为什么,他明明已经选了她,在如此挣扎之境选择了要她,若她能和自己走,那么他一定会好好疼爱着她,对她的孩子视为己出,甚至,也可以不去在乎她喜欢上了她亲弟弟的事实,只要她还在....   现在呢,除了她的恨,他现在还有什么?   陈将军使了个眼色,把王蕴之扣住,看着萧鸢坠落后居然被萧衍给救走了,做了个手势,让士兵们继续放箭,务必要杀了他们两人的命,如此才好回去给陛下复命。可没想到,陈将军刚开口,王蕴之便挣脱了几个士兵,眼带红丝,面目狰狞而痛苦,他厉声呵斥:“谁敢放箭!陈将军,你可别忘了,这里,谁是主子!今天你若敢违抗我的命令,我便取了你的项上人头!”   “可....”   “让、他、们、走!”王蕴之背着萧衍他们,宽大的锦袍内,他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   陈将军无奈,看着齐国阵营里出来了一个老将军,给萧衍断后。整支队伍整齐地往两处分开,等萧衍和老将军都入阵后,又摆回了阵势,而且,是朝着他们的方向前来。   萧衍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转头吩咐了杨敬:“给朕杀,一个不留!杀周人过百者,赏黄金百两,取得周人将领首级者,连升三级,若取得王蕴之的脑袋,朕即刻封爵!”   此时,从谷底周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犹如瞒天之势,连王蕴之也感到了意外。他知道方才的心软才让他们陷入了困境,可他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   萧鸢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处,看着他们背后气势如虹的战场,而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荒芜之地,这般的景象,明明没有任何景致,可靠在他怀里,就觉着这便是世间最为美丽的地方了。她蜷缩了身子,鼻子不由酸涩起来,闷闷地问着。   “为什么...要来?”   他的发,懒懒散散地垂落着,正如他的声音,好似春风拂面:“不来,那就听不到这样动人的话了。”又揽紧了几分,笑得舒畅,“皇姐,再说一次给阿衍听听,好不好?”   她鼻子又酸了起来,轻轻点头,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犹豫:“喜欢你...我喜欢你.....”   突然,他的唇堵住了她,两人骑在马背上,相偎相依靠。这个吻,很轻很软,也是从未有过的缠绵动人。   “唔....”她皱眉一紧,捂住了肚子,突如其来的痛让她面色煞白,看得萧衍也是吓坏了,“孩子....”   “皇姐,别怕,阿衍一定会保住这个孩子的!”   萧衍眉目低沉,用力地抽着马鞭,飞快地朝着营帐飞奔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忙阿。。。所以留言神马的真的吃不消回了,那不是说乃们可以偷懒哦   偷懒的娃儿没肉吃,哼哼,灭哈哈   话说安排战场这些段子   为的就是让萧鸢这个别扭的孩子承认心中是喜欢正太D   顺便炮灰一下男2   接下去,就是。。。嘿嘿,你懂的 ☆、41呼唤神龙   驾着马飞奔回营,之后萧衍又马不停蹄地抱着萧鸢回了御帐,边跑边命人去把所有医官都召过来,不得耽搁一刻。小心翼翼地把人平放到床上,他半蹲着身,不停地捂着她冰冷的双手,神色紧张到面色比她的还要白上几分。眼睛一扫,他惊得定住身子,床上那红色的血.....是他们的孩子.....   “皇姐,皇姐,没事的!”   萧鸢痛得额间冒汗,早已听不清他说了什么,手下意识地去抚着小腹,她只觉着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缓缓地从她身体里流走,很痛很痛,等到医官匆匆赶来时,她就昏了过去。   医官正要行礼,萧衍急促地摆手,让他们赶快前来诊治,还威胁着加了一句,若是保不住这孩子,他们的脑袋就不用留着了。医官们战战兢兢地应下,自打他们从医以来,似乎听到的都是这般的胁迫。几个医官连忙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抓药的主要,是忙得不可开交。   过了好半天,萧鸢的情况才稳定了下来。   萧衍刚想上前,一个医官急忙阻止了,劝道:“陛下,我等这次是拼了一身医术才抱住了这位小姐的孩子,可是.....”萧衍面色不善,凉凉的眼神略过了他们每一个人,那意思太无非是说若萧鸢有个闪失,他们就不能活着出去,那人抹了抹汗,说道,“陛下,我等才疏学浅,且不是专治女子生产.....若真要保住这孩子,恐怕还得召宫里的太医才是。”   “是啊是啊。”其他的医官也应着。   萧衍蹙眉深思,也不说其他,只让他们轮流守着,一有情况就立刻汇报给他。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萧鸢,径自走出了主帐到了另一处。前线正在紧锣密鼓地打仗,一封封战报是源源不断地送来,他人虽未在战场,可所有的事情他都了若指掌,当他收到卫恒差人送来的信时,他就做好了部署,所幸的是卫恒为了不让王蕴之来阻止自己,居然选择了地势低洼的关卡,真是天帮他也。   可眼下,皇姐的身子和前线的战况,都来得太过突然,一时之间,他真的左右为难。   拿起了一封信,他沾了沾墨,还是毫不犹豫地下笔了。   等萧鸢醒来时,他已经守在床边多时,她一睁开眼,就巴巴地拿着药端到她面前,轻轻地,一勺一勺地喂着她。医官可是千万叮嘱了,要想留下这孩子,药是一碗都不能落下,等她喝完了最后一口,又细心地帮着她擦着唇边的药渍。   他的目光来到了她的小腹,想伸手去摸摸,又怕伤了孩子,手就那么僵直在了半空中,尴尬地悬着。他的眼神太过炙热,让萧鸢都有些不知所措地别过了脸,他叹了口气,手指抬起了她低垂的下巴,缓缓靠近,两人的呼吸越来越近,就在萧鸢以为他会吻她时,不想他轻哼一声,重重咬住了她的鼻子。   还是她吃痛地推着他的胸膛,他才放开,舔舔嘴唇,好似吃了一盘美餐,不过那口气却没了平日里的柔软:“哼,皇姐好不乖,居然不告诉阿衍你怀了身孕,若不是这次....你打算瞒我多久?”又戳了戳她痛着的鼻子,半抱着她,因为担心孩子,他的双手都不敢太过用力。   她心中一软,眼中泪光点点,揉揉鼻子,一看才知道萧衍方才的那口咬得有多重。   他淡淡扫了眼,哼了声:“破相了才好,这样皇姐就不敢出来,就好好呆在阿衍身边了。”   扑哧笑了,萧鸢往他怀里靠了靠,把脸埋在了他胸前,是一刻都不想出来了。当他出现在战场的那一刻,怕是自己心中的那道枷锁也随之而散了,承认了心中所想,她此刻是舒畅无比,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告诉他:“阿衍....以后,我会好好喜欢你。”   “只是喜欢?”   他轻挑眼眸,俊逸无双的面容没有一丝喜悦,显然对喜欢二字很不知足。   “那....”萧鸢有些窘迫,咬着下唇,难不成对着他说那个字?   “那什么,嗯?”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闪躲的神情,他张嘴又咬了上去,只是这一次换成了脸颊而已,“不说的话,阿衍就一口一口把皇姐吞入腹中,嗯,就像这样。”拖住了她的后脑,他的牙齿轻柔有力地咬着她的脸,她的额,她的下巴,正如他所说,要把自己完全吞入口中。   推开了他,她很怕他下手不知轻重,若再咬下去,她满脸的红印,还如何见人。   强硬地拿开她的双手,萧衍怔怔地凝视着她,好似两潭深渊,勾人魂魄,他低声唤着,满眼全是柔情蜜意:“说。”知道她对感情之事尤其别扭,萧衍缓缓勾唇而笑,大手从她的腰间滑落到她的后臀处,一拍,啪的一声,惊得她不由地挪动着身子,腿根直接是碰到了他火热的分/身,羞得她满面通红,“皇姐快说。”   “我....”   又是在她后臀一拍。   “唔,原来皇姐阿衍这般摸你?”他狎昵地看着她。   她连脖子都开始红了,只好急忙地说着:“我爱你!”   脱口而出后,对上了萧衍笑意盈盈的眸子,而他浅勾着的嘴角,明显是带着得逞的意味,不过一瞬,又板起了脸,懒懒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那双贴着她后臀的大手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坐在他腿上是动弹不得,急急地问了。瞄了眼后,才敢稍稍挪动了下,不料他的手又随之而来,只是这次不是轻轻拍打,而是改为暧昧地抚摸。他的手掌拖着她,让她是坐也不是动也不是,她不答,他的手就不停捏揉着她的两片臀瓣,她不由地叮咛出声,这下可不仅是脸红,就连舌头都有些打颤了,“还有...什么.....”   “自然是和阿衍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贴着她的耳,他的声音滚烫动人。   “嗯。”鬼使神差地,她居然点了头,心头满是甜蜜,除了那只在她臀间作恶的手。   “所以皇姐,我们今晚就动身,这个孩子暂时是无碍了,可阿衍总是不放心。”把她抱回了床上,“阿衍已经准备好一切了,只要等天黑了,马上可以动身。”此行他是御驾亲征,若公然让将士知道了他突然回京,不知道也引出多少变故。方才前线战报来时,他就回了封给杨敬,把帅令交与他手,同时,也顺道召回杨随,做他的随军护将。   “可现下正在交战,如何能....”   “皇姐,比起我们的孩子,你怎的更关些那些臭男人打打杀杀的东西?”他半沉了脸,扬起了语调。   “阿衍,莫要闹了!”   与周国一战,齐国本就没有全胜的把握,好不容易萧衍亲征带动了士气,若他此时离开,还不知道要寒了多少将士的心。更何况,这齐国是萧家的,倘若这仗败了,周国一举攻入,到时候他们可就是最先死的,叫她如何能不关心?   萧衍扁扁嘴,又是委屈又是别扭:“阿衍把杨随召回来了,所以皇姐可以放心,那杨敬为了这个儿子也会赢的,再说了,救下皇姐的时候阿衍已经命人埋伏在在侧,现在传来的可都是捷报呢!”又想再说些什么,外头人就来报说是杨随副将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他看了她一会儿,又恢复了笑嘻嘻的样子,抱着她起来,直接走到帐外。   把她安放到御车的床上,还特意在上面放了许多的垫子,一躺上去就是软软的。   她身子有些僵硬,被萧衍如此对待,实在是觉得手足无措,她一扯嘴角,呵呵笑了:“其实这些事.....”   “这些事绝对不能假手于人!”放下帘子后,他一溜烟地钻进被子,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对着她,他蜷缩着身子,也不敢靠近,怕碰到了她的肚子。可实在忍不住时,还是会轻轻地去摸下,随后就傻傻地笑出声,颇为骄傲地仰头,“这里可是阿衍和皇姐的孩子,怎么可以让别人臭烘烘的手来碰?”   “你....”   “皇姐睡吧睡吧,孩子都睡困了呢。”轻柔地摸摸她的肚子。   “刚才睡过了,哪那么容易睡着?”她摇头笑了。   岂料他异常严肃地瞪着她:“皇姐不睡,阿衍怎么借用皇姐的手?”这一声下去,闹得萧鸢是面红耳赤,难不成他是要趁自己睡过了去后,用她的手来.....自亵?哼了声,她赶忙转过身去,把手压在背后,死活不让他抽了出去。他唉声叹气地凑了过去,半撅着嘴,浑身像是没骨头似的贴了过来,“皇姐怀孕了阿衍自然高兴,可是皇姐也得体量阿衍是不是?阿衍还那么年轻,还不想憋死,所以皇姐,嘿嘿....”   “你自己有手!”   “嗯。”   “不行!就算我睡着了也不行!”   “嗯。”他点头一一应下,很是乖巧地躺下了,一动也不动,只有那对圆溜溜转动着的眼珠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萧鸢翻了个身,低低笑了,而后又蹙起眉头,此时的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不知这漫漫旅途之后等着他们的是什么,希望,一切都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每次写到这种JQ   我都森森地觉得自己是男人啊啊啊啊啊!!!   太不纯洁了。。。   PS:感谢VOV仍了颗地雷   瓦懒得说矫情的么么嗒,瓦直接霸气扑到! ☆、42呼唤神龙   马车突然停下,在睡梦中的萧鸢难受地睁开了眼,一旁的萧衍立马放下手头的书,敲了敲车窗,命太监快去把药给端上来。萧衍怕耽误了她喝药的时辰,就随行带走了医官,让他亲自煎熬,这不,这药早就好了,为了不冷掉,太监端来时还用棉衣包裹着。   拿起药,轻舀了一勺,尝了口冷热来敢喂给萧鸢。   保胎的药味道很苦,喝得萧鸢是连连皱眉,好几次都吐了出去,萧衍让她伏在他膝上,他则用手轻轻地给她顺着气。过了会儿,也感觉不那么恶心了,也就起来,半坐在床上,等他要垃她的手时,她不由面色尴尬,急忙地甩开了,自打他说了那句话后,她总觉得他要用她的手干些不正经的事。   萧衍一顿,了然笑了,揉揉她的头发,目色温柔地说着:“皇姐害羞什么,又不是没做过。”她重重哼了下,扭头不去理他,他咧嘴笑得越发大声,半圈着她,“好了好了,阿衍不说就是了。皇姐放心,这次阿衍可没有用你的手,等皇姐身子好了,”他亮晶晶的双眼贼兮兮地盯着她,语气暧昧,“到时候阿衍想要尝尝皇姐的手艺。”   舔了舔,还有意加重了‘手艺’二字,让她的脸是红了又红。   “阿衍,我可明说了,你可不等再这般....无耻了!”   他惊讶地张嘴,连忙摇头,眼神清澈无比,哪有方才的半分轻佻,若不是太了解他了,还真的要着了他的道了。他笑嘻嘻地软□子,慢慢地贴过来,他蹭过来些,她就退后些,最后他也懒得再玩,干脆直接扑进了她怀里,顾念着她怀着身孕,那动作是没有用上半分力道。   可即便如此,也怎么都甩不开这块粘人的牛皮糖。   “哎呀,皇姐怎么不躲了?嘻嘻,皇姐是不是也想抱抱阿衍?”他乖乖地张开双臂,巴眨着眼睛,一副大大方方任君采撷的模样,“唔,来吧。”   萧鸢是好气又好笑,但更多的是泛起心口的甜蜜,但一想他如此无赖,就佯装睡觉以作小小惩戒。   一路上萧衍都享受着陪睡的美差,一连几天下来后,他此刻是精神饱满,全无睡意,也就起了身,又拿起书来看着。半响,他望着床上沉沉睡去的她萧鸢,微微蹙眉,忽然是想到了什么,铺开纸来,信步写下了一道密函,命人快马加鞭务必要人亲自送到石安手中。   算算日子,再过些个日子,就要回到建康了。   齐国上下皆知萧衍御驾亲征,所以此行是甚为低调,进了关卡后,就直接入了官道进宫,中途并无半分停顿,所以萧鸢睡得极深,直至进到了宫内好半天才醒过神来。   睁开眼时,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这里是阿衍的临华宫。   轻抚着额头,许是睡了太久人都昏昏沉沉的,双脚刚落地,守在床边打着瞌睡的宫女顿时醒了,低头行礼,帮着她穿好了鞋袜。萧鸢不解地眯眼,这临华宫上下谁人她不认识,眼前这个宫女倒是很面生。   “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   萧鸢喝住了她:“你唤我什么?”   那小宫女还是昨日刚进宫的,被萧鸢一问,她吓得瞪大了惊恐的双眼,哆哆嗦嗦地答道:“娘娘啊,陛下今日刚封娘娘为贵嫔,奴婢自然是唤您娘娘的。”她一说完,赶紧垂下脑袋,只觉头顶射来了一道锐利的目光,是再也不敢说半句了。   “贵、嫔?”   萧鸢皱眉冷笑,贵嫔之位只在皇后一人之下,位分尊贵,可在她看来这也不过是个稍有地位的小妾而已。她快步走着,还没走几步,身后的小宫女便哀声恳求着她,说是陛下吩咐了要她好好呆在这里养胎着,万不能出了宫门半步。   她转头,盯着那小宫女,沉声问着:“我问你,长公主现在何处?”   宫女怔了怔,方想开口,萧衍一脚就跨入了寝殿,他神情悲伤地答着:“长公主在府里身染疾病,突然去了。”随后摆手示意宫人都可以退下了,等到只剩下他们时,萧衍笑得眯起了眼睛,一下抱起了她,把她好好安放在他腿上,“皇姐怎么了,好像不开心啊。”   “长公主身染疾病?”她眼带讥讽,用手推开了他。   萧衍抓住了她乱动的双手,自自然然地点头,应了句‘嗯’:“早几日前,阿衍就命宫中放出长公主已经不在的消息了,现在在阿衍面前的,是阿衍的妻子。”   “妻子?”恐怕只是个妾吧。   他扑哧笑了:“阿衍早就料到了皇姐会这般,等明日阿衍就废了皇后,可好?皇后无子,这一条就足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了,皇姐,明日阿衍就封你为皇后,阿衍就一辈子守着你,好不好?”   萧鸢浑身一愣,径自从他腿上下来,连他上前来都被阻止了,只说让她先冷静冷静。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在听到妻子的那刻,她的整颗心都乱了,若说在城墙那天是迫于形势,那么接下来这些天的相处,她早就不可自拔地沉溺了进去。   明明那么抵触去喜欢一个人,害怕她满眼都是那人的样子,更害怕她轻易地成了失了自我,她不是没有用力去抵抗过,可到头来才发现,有些东西,真的不是人力可为。   皇后二字,她淡淡地咀嚼着。   她既然喜欢上了萧衍,她的自尊就绝不允许自己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他,可自己,毕竟和萧衍有着不可抹灭的血液关系,又如何能真正地与他在一起?即便她可以不顾伦常,可皇后之位只有一个,若是她占了,那么傅婉又该如何自处?傅婉是她的表妹,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且舅母待自己又是极好的.....   她微微挑起了狭长的双眸,萧衍被她一个眼神赶出了寝殿后,他委委屈屈地瘪着嘴,又开始了他最为擅长的撒娇把戏。   “皇姐.....让阿衍进去嘛.....”   他刚想上前,就瞥到了她冷冷飘来的目光。   刮了眼萧衍,若他不是擅作主张,她现下又怎会如此纠结?   可是他浑然不觉,只以为她在贵嫔的位份而不悦着,糯糯软软地唤着:“皇姐....阿鸢....”而后眼珠一转,笑嘻嘻地露齿说着,“孩子他娘,让孩子他爹进来看看孩子嘛。”   见萧鸢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趁机迈入了一条腿,可怜他的腿只伸了一半,就听得她轻飘飘来了一句:“出去,见了就心烦,我和孩子还怎么休息?”   “哦。”   他悻悻然缩回了身子,乖乖退到宫门外,笔笔直直地站着,好似做错了事的孩子。   起先他还好好地站着,浅笑盈盈,浑身白衣,且他的模样极为秀气,乍眼看去是如画般美好,可殿内萧鸢的茶还没喝完,他那头就按捺不住了,不停地哼哼着。   不是他的头痛了,就是脚酸了,再不然就是心口闷热,难受得紧,说是感应到了孩子也在难受,定要进殿来看看才放心。   萧鸢才不吃这套,扭头不去看窗外瞪眼扁嘴的他,别过了脸,只是在转头的瞬间,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原来她的唇角是带着笑的。   临华宫上下的宫人早就被萧衍挥退了,所以当一个小宫女轻轻推开宫门时,也是无人察觉。今日萧衍回宫,从战场上带了个女人回宫后,宫内上下都传了个遍,小宫女伸出脑袋,看了一眼后,立马捂住了嘴巴,立马跑开了,向她的主子的回禀了消息。   小宫女一五一十地说完后,傅婉惊得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指着小宫女的鼻子,厉声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奴婢看得清清楚楚,陛下确实带了个女人,且...看起来陛下似乎十分喜欢.....”小宫女斟酌着言辞,很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这位皇后娘娘,谁人都知道,陛下自立后以来是从来踏入雍华宫半步,曾经皇后还亲自请过陛下都被赶了出去。   “都封了贵嫔了,如何能不喜欢?”傅婉冷了一张脸,满是怒气。   小宫女低着头,很怕皇后娘娘一怒下来把气都撒在她身上,赶忙又说,“娘娘,奴婢还打听到了,今日一早,张太医去了给...贵嫔看病呢。”   傅婉嗯了声,又皱眉:“张太医....说起来,今日还未向本宫请脉呢,去,把人叫来!”等到张太医跌跌撞撞地进了雍华宫,还未下跪行礼,傅婉就打断了他的问安,开门见山地就问,“张太医,本宫听说你今日给新来的贵嫔把过脉了?”   张太医弯了腰,赔笑着点头。   这宫里是没有秘密的,何况是为后宫的女人看病,张太医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是,微臣的确....”   “那本宫问你,那人得的是什么病?”   傅婉沉了脸,后宫女子看病,请的都是寻常太医,张太医乃太医院之首,能让他看病的只有帝后二人,那人即便是贵嫔,到底也是不能越了位去的。   “这.....”张太医颇为犹豫,顿了半响,他知道上头的是皇后娘娘,可陛下也曾吩咐过要守口如瓶,这可就为难他了。   傅婉眼眸一深,双手攒紧,一碰,连茶杯都被带倒在地。眼瞧着张太医躲躲闪闪的眼神,她也是猜到了几分,忽而唇边冷笑,难怪了,封了贵嫔,还保护地滴水不漏,原来是陛下亲征在外寂寞难耐了宠幸了个女人!   她立刻起身,命人摆架临华宫,至今宫中都未有人见过那人的真容,她偏是不信这个邪,她就是要看看,那个能让陛下一举封为贵嫔的女人,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啊呜,最近想到了个有爱的H场景,嘿嘿,   瓦好兴奋阿。。。等着哪个章节的时候大展身手   瓦觉得,节操与我是渐行渐远了。。。   悲哀阿。。。 ☆、43呼唤神龙   傅婉气势汹汹地赶到了临华宫,宫门口的太监就躬身拦住了她,说是陛下吩咐了,闲杂人可不得入内。这话听在傅婉耳里自然是不悦,她使了个眼色,跟来的太监把那人给推开了后,她径自迈步入宫门,穿过游廊,刚要踏入殿内,就看得殿门口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可不是萧衍还是谁?   “陛下?”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微微皱眉:“你怎么来了?”   听着这冰冷了的口气,傅婉刚才还服软的脾气又火爆了起来,阴阳怪气地说着:“臣妾是来看看,陛下新封的贵嫔娘娘是个什么来头,竟然没给臣妾请安,莫不是小小贵嫔要越过皇后了去?”   他勾唇,溢出了记冷笑,也不知说傅婉是个性耿直呢,还是说她没有脑子,眼下他正要想方设法地废了她的后位,不想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轻点了头,目光直视着她,笑得不寒而栗:“是啊,皇后可要好好享受你皇后的头衔,过了今日.....”   “过了今日,皇后还是皇后。”   原本在殿内的萧鸢都想休息了,可还是起了身,出来打断了他的话。   若是她不加阻止,照着萧衍的性子,或许明日傅婉就真的被废了后位。   中宫易主,尤其是前线还是战事连连,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有任何的异动。当年她既然答应了母后要保住傅婉的皇后之位,她就一定会做到,更何况总是有舅母的情分在。   萧鸢走到殿外,不过走了几步,萧衍就巴巴地凑上来,呵着气,用自己的暖手捂住了她的,浑然不觉身旁还有一个傅婉。她抽出了手,看着傅婉,不过转头一看,就吓得傅婉目瞪口呆,以为是撞见了鬼,喃喃地说着‘皇姐’,惹得萧衍很是不痛快。   “皇后是糊涂了?皇姐前些日子已然去了,又怎么会站在你面前?”   “可.....”傅婉指着她,错愕地张嘴,此刻的她哪有半分皇后的端庄高贵,只有满脸的惊讶,“可她明明就.....”就长得和皇姐一模一样,难不成这世上还有如此相像之人?她不信,又不死心地问了遍,“皇姐,你真不是皇姐?”   萧鸢微愣,如今她也只好摇头否认。   门口风大,萧衍怕吹坏了她,就半圈着她的身子,往殿内走去。回头时,还不耐烦地挥挥手,他能保留傅婉的后位就已经很勉强了,就让她没事就回去,若无传召,不得踏进临华宫半步。揽着萧鸢的腰进殿,亲自去关上了门。   在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了傅婉怨恨又失落的神情,忽然觉得没有再去看的勇气了。   这个位置,这个男人,这份宠爱,其实,都该是傅婉的。   能光明正大站在萧衍身边的女人,也该是傅婉,而不是她这个皇姐。   “皇姐怎么发抖了,可是冷了?”   “阿衍,不要废了阿婉。”萧衍扁嘴,嗯了声,算是应下了,她的头靠在他胸前,闷闷地说,“把我的封号撤了,我不想当你后宫中的女人。”   萧衍眼珠一转,连连点头,满面笑意:“好啊,就算没了那个劳什子的封号,阿衍也照样会把皇姐宠上天。”伸手摸摸她的肚子,他满眼尽是温柔,好似都能滴出水来,“真好,这里有了孩子,阿衍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在想着让皇姐怀上孩子了,这样皇姐就完完全全是阿衍的了。过些日子,等皇姐的胎象稳定些,我们就去行宫住上一阵子,就皇姐和阿衍两人,好不好?”   她软软地笑了,缩到了他怀里,也不知怎的,好像很留恋他的温暖。   见她难得如此乖巧,这幅小鸟依人的模样让萧衍心神一动,连连吻了她几下才肯罢休。   “皇姐太瘦了,阿衍抱着就觉得心疼了,该多多进补些。”   萧鸢以为那不过是句随口之言,岂料他是来真的,三天两头的进补,恨不得把所有的珍品都拿到她面前来,还是太医最后劝了几句,说是怀了孕的女子不宜大补,他这才饶过了她。   精心调养了些时日,她的胎象渐稳,今日一早,萧衍就带着她早早出发去了行宫,免得他在这宫里要看到后宫那些烦心的女人,无端端看着就闹心。这话可是让她有些不快,敢情他喜欢自己,就是因为她话少的原因?萧衍抱着她在怀,觉察到了她的异样,是哈哈大笑起来,都说怀孕的女子心思敏感,这话真是不假。   “她们怎么能和皇姐比,在阿衍心里可只有皇姐,她们不过是个摆设。”   他口中的摆设,也包括了傅婉,一想到傅婉当时的眼神,她心中就是一阵愧疚。   “皇姐,你又这样了!”他哼了声,这才让她回了神,“大不了,阿衍好吃好喝养着她们就是了。倒是皇姐,吃了这么些日子怎么还这么瘦?”捏了捏她的臀瓣,又掂量了她柔软的胸,面色认真地说道,“唔,这里都没怎么长肉嘛。”   萧鸢面红地拍下了他的手,扭过了脸,只觉被他捏过的地方如炭般灼热:“你快放开。”   “好。”他吧叽亲了口,笑笑说道,“皇姐,我们就快到行宫了,今后阿衍每时每刻都要和你腻在一起。”   她只好胡乱地应下,怕再不应下,他的手又回覆了上来,也不知怎的,从前都只有他软声软语讨好她的份,现下倒是反了过来,当真的不痛快。   马车行了半天就到了行宫,行宫离建康较为偏僻,且萧文道称帝以来从未踏足这里半步,所以就连萧鸢也是第一次来。萧衍命人先带着她到处逛逛,他就先去处理一下折子才能去陪她。   前线打了胜仗,齐国上下是人心振奋,从前都只有被周国挨打的份,竟不知还能有赢的一天。萧衍倒没有那么心思去开怀,因为他手上握着的信报上黑纸白字地写着,没能取得王蕴之的首级。他的探子查到的消息,王蕴之也不仅仅是周人细作那般简单,而是周帝的私生子,军中真正的统帅。   面色冰冷地把纸揉成一团,既然王蕴之没死,那么不日他就会带着他的骑兵卷土重来。   眼下国库有些吃紧,若长此以往,恐怕齐国会不堪重负,但一想,还有些日子,他布置的人也在加紧操练,等皇姐的孩子落地了,他就把周国送给孩子作为贺礼。   嗯,还要加上王蕴之的人头,让孩子好好看看,他爹是如何得不容易。   批了会折子后,他也有些累了,太监及时地送上了茶水糕点,他淡淡地问着萧鸢去了何处,那太监怯生生地说着小姐是去了温泉殿。他点头,皇姐不喜被人误解成是他后宫的女人,就让人以寻常的称呼唤她就好。   “温泉殿....”听太监如此以说,他也想起来行宫处的确有个温泉,常年温热,对人很是有益,“嗯,那便摆架温泉殿。”   还未踏入殿内,就听得水声潺潺,就知道有人已置身温泉之中。   萧鸢懒懒地靠在一块温石上,她挥推了宫人,独自一人闭眼泡在水中。这里的温泉宛若浑然天成,三面环石,各自有着龙形的出口孔,汩汩地吐着温水。她换了个姿势,改为趴在石头上,刚想舒舒服服地□出声,就觉得腰间多出了一双炙热的大手,慢慢地在她全身游走。   她浑身浸泡在泉中,身子早已变得又红又软,一眼望去,像是娇嫩的花朵,鲜艳欲滴,惹人采撷。这些清澈的泉水根本不能遮住她的酮体,泉口喷出的热气,氤氤氲氲地围绕在侧,更显得她的身姿婀娜纤细,让人血脉膨胀,好想把她一口吞入腹中。   “嗯.....”这声满足的低沉,是萧衍发出的,“皇姐的身子好滑呢。”   她转身推开了他,双手环胸,惊讶地看着还穿着衣物的他。   他低头一看,嘿嘿傻笑:“忘了脱了,要不皇姐帮我脱?”见她不动,他识趣地自己动手了。这下让萧鸢是后悔莫及,看得他笑意盈盈,动作柔慢地脱衣,还时不时地轻挑眼眉,让她都不知把眼睛放在何处,暗暗骂着,这拿是脱衣,分明就是在勾人!   而后,他竟突然站了起来。   那腿间的分/身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蹭地红了脸,这一次,他没有给她半分退让的余地,轻扭过她的下巴,轻柔地笑了,带着几分蛊惑的味道:“皇姐,你都不看看它吗?它告诉阿衍,它很想皇姐呢。”把她放到了那块石头上,轻拉过她的手,按在那□上,慢慢地,她的手心就感觉到了一股滚烫的温度,接着,她就看到了那耷拉着的东西慢慢地粗大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就扬起了它的整个脑   作者有话要说:瓦不是故意要停在这里的,本来都打算不更的,但是想想还好咬牙坚持了   明天要考试了,要4点起床呢,啊呜,蛋疼   PS:感谢嗷瞄嗷瞄扔了一个地雷 ☆、44呼唤神龙   “皇姐你躲着做什么?”   萧衍故作惊讶地瞪大眼睛,坏笑着勾唇,主动走近了些,有意无意地用分/身戳了戳萧鸢紧并着的大腿。再次拉过她的手,慢慢地引导着她抚上自己蓄势待发的分/身,他的手覆在她的上面,半环着她,软软地靠在她肩膀,低低笑了,“皇姐,就像上次一样,握住它,然后,手动起来。”   她红着脸,上次是萧衍强迫着她,这次,是她哆哆嗦嗦地主动伸手,还时不时地碰触到了他柔软的毛发,惹得他一下粗重的吸气。一手渐渐地摸到了边缘,就觉得那东西烫得吓人,她一下紧张紧紧地用力,让他是闷哼一声,不满地打着气。   “皇姐,你想痛死阿衍吗?”   “可是....”   那东西太大了,她一下根本就握不住。   为了不再弄痛了他,她稍稍低了头,再次轻轻地握住,缓缓地开始□着,不过几下,手心就能明显地感受到那股跳动的力道。快速地瞥了眼,面露微红,还是如此之近地看着他的分/身,原本漂亮的粉色也变成了暗红,直直挺立着,她别过脸,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萧衍满足的呻/吟一直萦绕在她耳旁,可还是不停地催促着:“皇姐,再快些。”   她嗯了声,胡乱地点头。   突然,他身子僵直,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皱眉,低吼了声。   看着她故意闪躲的样子,他眼角一挑,坏坏地又靠近了些,拉开了她的双腿,抵在她的花/口处,猛然将精华都泄了出来。   萧鸢惊得浑身一颤,花/穴处一热,她本能地夹紧了双腿,抬眸,对上了萧衍狡黠的眼神,这才知道是着了她的道了。他咧嘴笑了,指了指她此刻圈住了他腰身的模样,做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皇姐也想了,那阿衍就.....”   “阿衍。”她红着脸,半推半就,“还有孩子呢。”   他顿住了身子,懊恼地扁嘴,盯着她的肚子一会儿,忽然觉着这孩子很是煞风景,活生生让他憋在了这头,若是再这般下去,等到能皇姐亲热了,他估摸着也快憋疯了。赶明日问问太医,看着皇姐的胎象很是稳妥,说不定不日就可以享受床笫之乐了。   “阿衍?”他眼珠转来转去的,莫不是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他嘿嘿一笑:“皇姐,泡久了对孩子不好,阿衍抱你出去。”   离温泉不过几步,就安置了一张大塌,萧鸢未着寸缕地躺在之上,更显得肌肤如雪,白里透着诱人的红润。那些细小的水珠顺着她美好的曲线一路下滑,她眼神微乱,轻启红唇,如此诱人的姿态,看得萧衍浑身燥热,但又念着那个碍人的孩子,又生生忍了回去。   只是,虽是不能将皇姐吞入腹中,给点小菜也是好的。   “你也该擦干穿衣了。”   “阿衍不冷。”他此刻浑身热着呢。   “可是....”他赤身蹲在她面前,真真是让她不知该如何了。   “皇姐的身子要紧。”知道她心念着孩子,赶紧识趣地又加了句,“嗯,孩子也要紧。”   萧衍拿过毛巾,细细地帮她擦拭着,那神色温柔,好似对着一件无价之宝。萧鸢半躺在榻上,是动也不得,不动也不得,擦了会儿,见他没有什么异动,才稍稍安心了下来,左右他都念着孩子,是不会....偷瞄了眼他的腿间,不好,那东西怎的还直挺挺的?   嘶。   胸口一痛,就看得他整个脑袋趴在了上来,一口就咬住她的红点。   “你放开,你属狗的吗?”她的好气又好笑,他这哪是咬,分明是在学孩子吸吮,那啧啧的声音听来是淫/靡无比。   “哼,万一皇姐生了个臭小子,那他不是要和阿衍抢皇姐了?不管,这里都是我的。”他虎着脸,异常认真地说着,等话音刚落,他的唇就顺着胸缓缓滑去,眼看着就要到了腿间,她及时地阻止了他的脑袋。   “不准往下了!”   “好。”   他乖乖地点头,拿过毛巾,擦干了她的两条腿,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着他的动作好似带着几分别样的味道。到了她的腿间,他停顿了下,轻柔地分开她的腿,拿起毛巾,慢慢地帮她擦着,轻重适度,让她舒服地眯了眼。   听到了她轻声的叮咛,他越发分开她的腿,一直在她的花/口处来来回回的,是半天也没有擦其他的地方。   “可以了!”   “还没有好哦。”他严肃地摇头。   “阿衍,够了!”   她轻推开了他,那块毛巾像炭火似的,在她的那里温柔摩挲,有些难受,也有些痒痒的感觉,不自觉地有了一阵小小的痉挛。她咬牙,若是再下去,恐怕她就真的要....   萧衍咦了声,用手指触了下,满意地看着她的花/穴缩了缩,溢出了些晶莹的露珠。他抬头,稍稍歪了歪脑袋,睁着好奇的眼眸:“真是奇怪呢,阿衍明明在帮皇姐擦干来,可是皇姐怎么越来越湿了?”   “阿衍!”   她一下就面红耳赤,蹬着双脚,想要踢开他,让他还敢说这般的淫言浪语。   他眨眨眼,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皇姐只要心中有他了,那她就是只纸老虎,绝不会舍得伤他半分了,所以他也就肆无忌惮拿着毛巾来到了她的臀间。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帮她擦干的,可正巧也是触到了她的敏感之处,她猛地夹紧了腿,把他还横在腿间的手也一带夹住了。   他一愣,舔舔唇,笑得别有深远:“原来皇姐这里更敏感,看来阿衍要好好动些脑筋了。”   萧鸢直接推开了她,也顾不得羞,直接站起身来去穿上了衣物,到后来他眼巴巴地凑过来讨好,她也爱理不理的。   之后的几天,不管萧衍怎么软磨硬泡,她就直接拉长了脸,就怕两人倒是情难自禁,伤着了孩子。若不这样,可真要把萧衍给惯坏了,现下怀了孩子,更得小心才是,摸摸肚子,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她一定要他平平安安的。   算算日子,这孩子也该足三月了。   虽说行宫安静,利于养胎,可时间一长,到底乏味。   这些天来,萧鸢就有些失眠,看着人都瘦了一圈,不管太医怎么开滋补的药都无济于事,只说怀着孩子本就是这般劳累的,好好劝着她放宽心就是了。   眼瞧着这些天来萧衍也忙了起来,大抵是为了前线的战事,这就更让她无法安心了,萧衍私自离开,若被军中上下的人知道了,可不是要让人寒心了嘛。她好几次都想开口劝着他回去的,放在以前,她定然不会犹豫,可现在,她也着实离不开他,如此反反复复地揪着心,连着几夜都没睡好。   今晚,她翻来覆去的,还把一旁已经沉睡的萧衍给吵醒了。   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嘟哝了声:“皇姐怎么了,可是肚子的小子不听话了?”闭上了眼,身子紧紧地贴着她,手是自自然然地搭在了她的小腹上,摸了几下,带着几分睡意的威胁说道,“臭小子乖,安分点,你父皇在摸你,可别在闹你娘了。”   顶了下他的胸膛,她斜昵了眼:“你怎知就是男孩,是女孩你便不喜欢了?”   他也有些清醒了,刮了她的鼻子:“是女孩更好,粉粉嫩嫩的,像皇姐一样,反正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只要皇姐肯给阿衍生,生什么都好。”从身后圈住了她,和她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肩窝处,酥酥麻麻的,让人无力,“皇姐,我们生五个孩子好不好?一个继承阿衍的皇位,一个帮着他哥治理国家,嗯,还有一个要帮着他的哥哥们开疆辟土,至于女儿嘛,就随我们一起,好不好?”   “不好。”   生五个,岂不是要累惨她了?   她嘴里虽是说着不好,可心里早就似尝了蜜般,甜的味道丝丝晕染开来。   “皇姐既然睡不着,我们就起来吧。”   给她披上了件外衣,抱着她坐在了窗边的榻上,笑着从后圈住她,两人就这般静坐着,赏着夜色如水,繁星点点。这样的情景,让萧鸢想起了她大婚那日被他强行扣留的那一幕,可今时今日,心境早已不同,连她都不由感慨,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她的皇弟。   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吹了会儿风,两人皆是睡意全无。   安静温馨的气氛中,萧衍忽然煞风景的来了一句。   “皇姐,快到三月了呢。”他晃着他的三根手指,眼带笑意。   “是啊。”她神色温柔地低头,看着微微隆起的肚子,轻声应道。   可她全然没有想到,萧衍脑中所想的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他明亮的双眸怔怔地凝着她,在漆黑的夜中,她只觉那道目光锐利又带着几分期许,透着股浓浓的欲/望。半低垂了头,他的发顺着他的动作缓缓落至她的衣领内,稍稍一动,就觉着痒痒的,很想笑。   “太医说,女子怀孕三月后,就可行房了,皇姐,明天就满三月了呢。”说完,还含住了她小巧敏感的耳垂,“皇姐,阿衍近日来忍得好难受呢,都快憋死了。”他不依不饶地蹭着她的身子,暧昧地在她的耳边溢出几声低吟,惹得她浑身一颤。   “不可!”   “大不了,阿衍很轻很轻地做嘛。”委屈地扁嘴,好似那句很轻很轻已是他的底线了,再不答应,就是她大大的不是了。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萧鸢扳下了脸,正色说着,“阿衍,这会伤着孩子的。”   “那小子哪有那么脆弱?”他挑眉,显然是把她的话理解为不想与他行房的借口。   “若你敢动了这心思,日后便是孩子,我也再不与你....”   他赶忙捂住她的嘴,皇姐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眼前忍忍就是了,若是日后不能碰皇姐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而后嘿嘿一笑,撒娇地往她身上蹭去,一双眼珠是转来转去的,唇角轻勾,明着来是不成了,难道还不许他暗着来?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的觉得,貌似太甜了,蛋疼,还从来没有写过这么甜的章节→。→   PS:感谢佳焉扔了一个地雷   乃仍了好多次了,瓦都不好意思了 ☆、45呼唤神龙(捉虫)   女奴欢快地游到君墨言的身旁,如灵活的鱼儿般不时地撩拨着他,君墨言托起一个女奴的臀部,手指轻轻地滑入,惹得她弓起了身子,唇边溢出断断续续的□,看得司空眼底生疼。   司空准备转身离去:“你想让我看的就是这一幕?”   君墨言好笑地放开女奴,在水中站了起来,走到浴池中间,向她伸出手:“若这都接受不了,你嫁给我,岂不是折磨了?”浴池并不算高,他一站立,露出了结实的肌理,那水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滑,暧昧地没入他的腿间。司空抬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长长的东西吸引,火龙一般,此刻毫无廉耻地竖起。女奴们游了过去,纷纷去亲吻,去舔舐它,反观君墨言一脸的神闲气定,狎昵地说道,“怎么,不敢了?”   司空挑衅地勾唇,解开腰带,除了外衫,只剩一件纯白色的里衣,动作刻意缓慢,看得君墨言一如既往的神色上有了一丝破碎。幔莎外美人解衣,遐想联翩,火热的浴池中女奴含住他的□,他抑制不住地溢出了浊白的液体,司空一看,笑了,他动情了。   这才下水,衣衫未尽。   柔软的水中,浸湿了她的里衣,那份纯白此刻已变成了燃烧**的导火线,君墨言大手一捞把她带入怀里,司空微微蹙眉,他的分/身强势地抵住她的小腹上,过于火热,让她有些难受。女奴游到司空的身后要来解开她的衣物,君墨言眼一横,她们识趣地退到一旁,用彼此的身体相互取乐。小心地捏揉她浑圆的胸,在水中无法站稳,她几乎整个人都侧躺在了他的怀里,在水中里衣完全地勾勒她纤细的身段,和那颗诱人品尝的红梅,他的手灵活地摩挲着,忽然一用力握住,疼得司空怒视着她。   “别僵硬得和木偶一般,我没兴趣上那样的女人。”君墨言撕开了她的里衣,手顺着她的胸来到了小腹间打转,随后往下,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她的幽谷之地,“呵呵,生气了?也好,到时,可别只是张开腿迎合我,那样和女奴没什么两样。”   “我会嫁你,但是我要将君昔不得安生!”   他的手指已然探入,浅浅地只在洞口处徘徊,时不时地挑逗着她敏感的花核,这时,用力一捏,眼神复杂,盯了司空许久,哼了一声:“何以见得我会答应?”他低头品尝她的胸,柔软细腻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抽出手,捏揉着,看着在手心里不断变化的柔软,他低声,“嗯?”   司空额间冒汗,面色霞红,如此的撩拨之下,情/潮慢慢从体内觉醒,难耐的燥热又要浮上身来。她抓住了君墨言的手,让他停下了来,她深吸了口气,说道:“若你没存那心思,何必要去追查我爹的死因?你分明是怀疑了.....既然我爹的死和她脱不了干系,我们的大王疑心甚重呢,那么手握重兵的你,又能活多久呢?”   君昔胡作非为,残暴成性,不顾奴隶的造反也要收了兵权,他自然不是立志想当一位明君,而是在守着他最后的一把王座。自古以来,奴隶都是小规模起事,成不了大碍,只要守住了他的军权,他大可舒舒服服地当他的君主,因为,下一个收拾残局君主,绝不会是他的儿子。   意外地,他笑出了声,放开了怀里的司空。   两人都不着一物,静静对视着。   “口气不小。好,我答应你,那么,你现在该知道怎么做了?”勾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耳朵吹气,司空了然,她学着女奴方才的样子,潜入水中,犹豫了一下子,闭着眼含住了那根粗壮的棍子。刚张嘴,水从四面八方进来,司空本能地闭嘴,而这一下却将那□吞入口中,巨大地充斥在口,只得不停地做着吮吸的动作。湿漉漉的舌划过他的顶端,激起一阵激灵,君墨言身子开始紧绷了起来,司空吐出,又吞入,如此反复了几下,也感觉到了那东西正在涨大,青筋凸显,变成了狰狞的紫色。   “呜......”   君墨言开始动了起来,在司空的嘴里横冲直撞,一个闷声后,他重重地将火种释放出来。拉起水底的司空,发丝紧贴着她柔美的曲线,身体因泡久了,泛着晶莹的粉色,君墨言自下而上欣赏着,摸着她的腰,一路上滑,再次捏揉起了她的胸,此刻如同一颗粉色的桃子。她眼神冰冷,不染一丝情/欲,君墨言有些不悦,温柔擦去了她唇边残留着的浊色,扣住下巴,强行摄取她唇齿间的芳香,翻动她四处逃窜的舌,直至司空虚脱地靠在他的怀里。   “看来,你从未尝过那东西的味道?你和你的男奴,难道没有玩过?”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很想看到你失声为我呻/吟的样子。”   司空微怒,即便两人已经肌肤相亲,可君墨言轻佻的言语还是让她难堪。没有时间多给司空,君墨言抱着她,把她按在浴池的远边,冷得让她贴向了他,君墨言邪魅勾唇一笑,司空的左侧是蛇形出水口,温热的水浇灌着司空,他把腿架在那蛇上,再把司空的双腿分开,一只腿放到他的腿上。   “嘘,不要动哦。”   抚摸着她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激起司空的一阵阵痉挛,奈何她身子悬空只得攀附着他,圈住他的脖子,耳边还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面上浮现了一抹酡红,慢慢在水底晕染开来。   “看着我!”   扭过司空的脸,君墨言的俊脸靠近,咬上了她细嫩的胸口,直至留下一个鲜红的牙印。   “君墨言!”   “欢/爱的时候,不要分神。”说完,他邪笑着刺入,有了水的滋润,进入只是没了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有股前所未有的饱满,那感觉来回骚动着她的心底,“呵呵,真是紧,看来你的男奴没有伺候好你,从此以后,我会好好地疼爱你。”一托她的娇臀,让两人结合地更深,扶着她的腰,一深一浅地刺入,这一次不如马车上的来势汹汹,君墨言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她慢慢玩,缓缓地律/动着,那样浅尝即止地方式让司空不觉得燥热难忍,他微微分开她的唇,好听得到她美妙的呻/吟。   “嗯........”   君墨言紧紧圈住她,**激起的水花声暧昧地响着,她懒懒地挂在他身上,胸前的柔软蹭着他的肌肤,心神一荡,他闷声最后一击,刺入了她的最深处。司空仰头,目光迷离地看着幔莎的顶端,她知道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是谁,也知道她对这样的激情无法自持,可是她更清楚地知道,此刻,闪过她脑海的男人,是谁。   缠在君墨言脖上的手放松了下来,她直直往后仰着,陷入了昏迷。   这些天来,司空为了找出司浩的死因,可谓是费劲心里,又加上方才一番**,她终是支撑不住了。   君墨言连忙退出她的体内,抱着她出了浴池,女奴也从里面出来为君墨言披上了件宽松的外衣。把司空放到了大床上,这床上铺的是雪白的狐狸毛,乍一眼,衬得她肌肤如雪。拿过了毛巾,擦干了她湿答答的发,君墨言侧躺着,只披着衣物,底下是未着寸缕,他搂着司空,忽然笑了。   “你也有温顺的时候。”   轻柔地吻了她的额头,准备帮她擦干身子。   眼经过了她精致的锁骨,浑圆的雪色,纤细的腰肢,和她腿间的迷人黑色,在纯色的床上刺激着他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支起身子,他瞳孔一聚,眸色幽深,那眼底明明白白是呼啸而来的欲/望。小心翼翼地打开她细长的腿,君墨言只觉呼吸一滞,暗叹,很美。粉色的花骨朵已沉沉睡去,两瓣花朵紧紧闭合着,君墨言用手指轻轻抚过,若有似无,分开一瓣露出了花/核,他亲了上去,时不时用咬牙咬着,轻而有力,让司空在昏迷之中难受地嘟哝一声。君墨言含笑,托起她的双腿,撑到最大,将花朵完完全全呈现在他的面前。分开花瓣,他用小舌滑过她的缝隙,来回滑动,待花朵露出了晶莹的露珠他才停了下来,用手指拨开,将舌头整根没入她的穴口。司空颤抖着身子,被这股异常的酥麻感惊醒了,想动双腿,无奈被君墨言强势地撑开。   “你醒了?”   他的嘴角,沾着她体内的露水,此刻,垃成长长的银丝。   司空耍动着身子,怒道:“放开我!”   “不要动哦。”   君墨言深入了一指,稍稍抽出,司空觉得她身体有什么东西跟着流出了,还是她无法控制的,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你的味道,很不错。”   君墨言的唇再次吻上了花朵,司空羞红了脸,即便经过人事她也不曾用如此羞人是姿势,她最私密的境地,竟如此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还发出淫/靡的吸水声。来到她的花/核,如今她的身子已经到了敏感的时刻,稍稍碰触,就一发不可收拾,露珠也不断溢出,流淌在侧。   “君墨言,你停手,否则我们的交易取消。”   果真,他停了下来,只是笑着擦擦嘴边的银丝:“你确定,可惜好戏还在后头呢。”把司空抱起面对着墙坐着,君墨言把司空的双手撑在墙上,咬耳朵,“可一定要撑住了。”他从后抱住了她的腰,分开她的腿,不由分说地就进入了。   司空有些难忍痛意,方才下来,她本就体力不支,如此只能靠在冰冷的墙上。身后的男人贴向了热火朝天的身子,掰开她的腿,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余地。君墨言坏笑了一下,这个姿势,能更加深入她的身体,他开始扶着她的腰上下起伏着。   “嗯......啊.......嗯.........”   聆听着她细细碎碎的呻/吟,君墨言吻住她紧绷的脖颈,大手来回摩挲着她大腿内侧,司空止不住地颤抖着,她的胸前摩擦着冰冷的墙,那些红梅,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浑然苏醒过来了,她将身子后靠,反手圈住了君墨言的脖子。君墨言笑了,一手拖着司空的脖子,一手揉着她的高耸,两人忘情地律/动着身子,每一次起伏,紧密之处的结合,让人沉溺,都配合着唇边的呻/吟,越来越大声。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也加入了防盗的行列了   实在是盗文的太猖狂了   我这头辛辛苦苦写了一章3000字的   盗文的3分钟就有了,你说我怎么能不吐血?   现在这个情况,盗文已经是满天飞了,我也无奈了,不是不让盗了,但是妙盗真心HOLD不住了。   影响了大家看文,我也没有办法,只好说抱歉了   但是每次我都会换上一章肉来,小小小小的安慰乃们受伤的心灵   对于字数问题,我都算好的   请亲们谅解下,我也要活的对不对?   何况亲们想想,为毛有些人不花银子却能和你们看一样的东西,不是很不公平吗?   而且我的目的只是想不妙盗   所以也只是延迟几个小时。。。   亲们谅解吧,含泪状 ☆、46呼唤神龙   萧衍虽没亲自陪她,却派了一等的侍卫护她安全,还是萧鸢自个儿说不必大张旗鼓他这才作罢,可出了行宫还是跟着了一群人,到底是有些碍事。等萧鸢坐上了马车,一个太监殷勤地派了个伶俐的宫女过来,说是有事只管吩咐就好,她也没有拒绝,若身边没个人跟着,还真的有些惹人怀疑。   马车缓缓动了,那太监在外尖着嗓子喊着,让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萧鸢见了那副谄媚的嘴脸,还是稍稍应付了下,才关上了窗。宫中人都是如此,见风使舵,他们虽是奴才,可有时候还就是少不得这些奴才的。   “小姐是冷了?”见她关了窗,小宫女轻声问着。   自从萧衍废了她的封号后,宫里人都以小姐称呼她,她也接受了,至少比起矫情的娘娘,这个称呼是大大方方的。   “嗯。”萧鸢此刻的心思都不在这上头,随口应了。   不料这个小宫女却是当真了,还特意出了马车吩咐别人取了暖炉过来。趁着她出去之际,萧鸢从袖从拿出了那封信,反反复复地看着,最后落到了青宁二字上,她一下把信纠成一团,泄愤似地仍了出去,正巧打中了掀开帘子进来的小宫女身上。小宫女吓得愣住了,好半天才缓了神,恭恭敬敬地把暖炉放在她手里。   她叹了口气,让小宫女起来莫怕,起来就好,随后拿起那团纸放进了暖炉了,亲眼看着那封信在自己眼前消失。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萧衍的,她的一举一动自有人随时禀告他,所以这封信只得带出宫来毁了才行。   马车行了会儿,有太监轻声在外头问着她想去何处,他好提前准备准备。   萧鸢也不明说,只含含糊糊地说着随处看看,如此又行了段路程后,她忽然听到了马儿嘶鸣的声音,整辆马车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她迅速移开窗,看得外头的侍卫和一群黑衣人厮杀在一起,刚想一探究竟,一个侍卫拦在了马车前想上前护她,不料,正面迎来了一剑,贯穿了他的整个脑袋,血如水般喷溅出来。车内的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大叫起来,萧鸢厉声喝了句闭嘴,车外出现了一人。   他轻轻挑起帘子,动作优雅缓慢,正如他的人一般,温润有礼。   浅浅笑了,眸中尽是柔色,许久都不见这样的笑,倒让萧鸢觉着陌生又厌恶了。   那日在城墙之上,他那记略带犹豫的眼神就让萧鸢对他,没了一丝念想,如今她还愿前来见他一面,不过是因为他知道她和阿衍的事。这件事若是让阿衍知晓了,他必定不以为然,可是她在乎,在乎那个不伦的骂名,也在乎萧家江山的安宁。   “你到底想要如何?”   萧鸢冷冷盯着他,是半分也没给个好脸色。   王蕴之笑着,目色柔和地拉起她的手,被她一下甩开,他也不恼,只轻轻地说着:“阿鸢别闹,你今天既然来了,就该知道我手中握有的是什么。”他微微低头,略过了她隆起的小腹,不由地瞳孔紧缩,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心中泛着苦笑,“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   “用不着你碰!”   “你怀着身孕,不宜太过劳累。”   他沉下了双眸,隐隐地有一丝怒意,再不给她半分抗拒的机会,直接抱着她上了另一辆马车。   一个黑衣人立马上前请示,该如何处置这些侍卫,萧鸢转头,看着她带来的侍卫已在节节败退,过不了多久就会一败涂地,她抓紧了他的袖子,怒目而视。王蕴之扫了眼,笑得越发如沐春风:“自然是一个不留了。”   此刻的这一句,与当初萧衍派人来杀他时那些人口中的话,如出一辙。   转头看了眼萧鸢,他淡淡勾唇,亲自放下了帘子,驾马带着她离开。   他们来到的地方是一处偏僻的竹林,这时萧鸢才回想起来,王蕴之最爱的便是这竹子了。眼瞧着四下无人,看来是他早就安排好的。王蕴之本想扶着她慢慢走下马车,可一伸手,就看到她时不时地去捂着肚子,下意识地在担心他会对孩子下手,他苦涩地笑了,当初他都可以视而不见,更何况是现在?   引得她去一处僻静处,现下快开春了,走着竹林倒也不冷。   等到他们都坐下了,王蕴之拿出块帕子,刚伸手,萧鸢就警惕地拂开:“你来齐国,到底所谓何事?”   “别动,脸上有血迹。”   这时她摸了把脸,脸颊处果然有血迹。   他再次拿出帕子交到她手上,笑得很不自然:“我若想害你,方才就可,又何必再遭受你的冷嘲热讽?”他舒缓了口气,拿起茶壶,动作娴熟地泡着茶,片刻,就是茶香四溢,只是这味道不似寻常的茶水,闻着有股淡淡的药香,不浓,但萧鸢近日来连连喝药,对药的味道很是敏感。所以,当他把泡好的第一杯茶递到她面前时,她犹豫了,只静静地看着,也不接,还是他劝道,“孕妇不宜饮茶,所以我在里头加了些东西。”他顿了顿,加了句,“我不会害你。”   浅浅地尝了口,味道还是不错的。   他眼神闪过一丝寂寥,他们当时何时得相敬如宾,怎到了现在,他说的每句话都要加上一句‘不会害你’,莫不是在她心中他真是毒如蛇蝎?   “我喝也喝了,该你说了。”   “我来,不过是想了我一个心愿,当着面告诉你,我是谁。”   萧鸢冷眼瞧着,不过一别几月,那个温润如玉的王蕴之竟变得憔悴如斯,一双沉静的眸子依旧好看,可也掩盖不了其中的浓浓的倦意。他一路风尘仆仆赶至齐国,想必途中也受了不少的苦,连他最为在意的仪容也有些颓败,白衣边上到处可以看到点点泥子。她没由来地一阵难受,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可一想,他当日的那些所做所为,又觉得他是在自作自受。   “你是谁,你的人已经说了。”   那个褐眼男子脱口而出的那句少主,让她瞬间明白了王蕴之的身份。   “卫恒是他的人,自然听令于他,再者卫家两兄弟比谁想要萧衍的脑袋。”那个他,指的就是周国高高在上的皇帝。萧鸢微微皱眉,还是第一次听到他如此称呼他的父亲,只用一个没有感情的‘他’来代替。   他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着他是私生子的事实,无奈地因为娘的遗愿被迫为周帝做事,他语调轻柔,好像就是在讲一个他人的故事,无关他的痛痒。   “从前的事不提也罢,我只是想来亲口告诉你,在营中劫走你并非我意,在城墙上拿你逼出萧衍,那根本不是我下的令,那天我既然都答应了你,就自然不会拿你的性命开玩笑。阿鸢,当时陈将军拿娘的法身来逼我时,我其实.....选择的是你。”   飞奔千里,这压在心口的话总算是说了出来。   可说完后,又是一番忐忑,知道现在心中只有她的皇弟,根本不再有他这个曾经的驸马。   空手握拳,他不安地盯着她,心潮不断地涌动着,说不出这是怎样的感觉,很想她明白他意,可又怕看到她一如既往的冷漠眼神。忽然心里溢出一丝苦笑,他这是做什么,不辞辛苦到了齐国,只是希望得到她的谅解?   他王蕴之何时落到了这般田地了?   或许周帝说的对,他开春就要攻打齐国,若是想要得到个女人,打下了齐国,齐人自然会好好地把她奉上,到时,岂不是更完美?可他总想着,若是不说,怕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你...要说的只是这些?”   萧鸢凝眉,只觉心间有些难以置信的微动,他不远千里,为的就是.....又沉思了片刻,觉着王蕴之并不像那么粗莽的人,他若无十分把握是不会冒然行事,此番前来,定然还夹杂了别的目的?莫不是真的要将她和阿衍的事公之于众?   “自然不是,等来年开春了,怕是天下要大乱一回了,阿鸢可要保重才是。”他还想说着什么,只见他看着杯中的水纹晃动,他了然一笑,徐徐起身,“来得可真快。”   不多时,竹林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光听这驾驶就知是萧衍是带着何等的怒气而来。   “阿鸢,我要走了,再见也不知是何时。”王蕴之优雅地起身,弹落了他肩上的几片叶子,未了又望了望那杯她只喝了一小口的茶,俯身端到她面前,“你和他是....这孩子比寻常孩子都要羸弱几分,阿鸢,这是周国特有的安胎药,女子怀孕极其辛苦,阿鸢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他解开了马车的缰绳,翻身,干净利落地上马,再凝视了她片刻,狠狠地抽了抽马鞭,绝尘而去,途中是一次也没有回头。   萧鸢拿起了那杯茶,轻轻地叹气,原来她对王蕴之的想法全然都是错的,若说曾经对他的恨意是十分,现下,看在这杯茶的份上,的的确确是少了些许。轻放下杯子,想着寻原路回去,阿衍必然在外头等她了,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要怎样对阿衍说明。   她刚转身,几匹马儿横冲直撞地进了林子,为首的,正是满脸怒意的萧衍。   他环视了左右,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兵分几路去追杀王蕴之。今早他派了人保护着萧鸢出宫,那些人隔着一盏茶的时间就会向他禀告,可过了一个时辰了,他派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回来,这才知道是出了事了。赶紧下手调查,竟然让他查到了王蕴之私自潜入齐国,更为可恶的是,他竟然还和皇姐又见上面了,让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怒!   “给朕追!”   “不行!”   萧鸢挡在了马前,眼带恳切,摇了摇头。   即便不为别的,就为了他千里送了药来的心意,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王蕴之去死,何况她心中已没了他,他活着也不会成为阿衍的心结。   “你!”萧衍诧异地睁眼,忽然好笑,“你居然护着他?”眯眼眼眸,咬牙,是冷笑连连,“你、居、然、护、着、他!”席卷而来的嫉妒,让他大笑起来,弯腰一捞,把她横在马上,带着她往他的马车而去,“继续追!”   抱着萧鸢上了马车,他厉声吩咐了驾车的太监:“不准停下!”而后,他的大手直接撕开她的衣物,一双带着□的双眸紧紧盯着她,那样火热的目光,好似要把她一口吞入腹中。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就懒得防盗了   话说明天要防盗了,因为明天玩车震   你懂的 ☆、47呼唤神龙   “皇姐,原来你瞒着阿衍就是为了见他?”   萧衍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拖住了她的后脑,迫使她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人,若说平日的萧衍是温柔以待,那么现在的他,浑身被戾气萦绕,浓烈地压抑着,不知何时要将这股怒意爆发出来。萧鸢伸手想去抚平他好看却紧皱着的眉宇,被他一手扣住,翻手固定在背后,嘭得一声,将她死死地压在马车的一角。   “也是了,那是皇姐曾经的驸马,皇姐对他念念不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笑得不寒而栗,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身下的萧鸢,若不是他派了人,现下,她是不是要和王蕴之旧情复燃了?哼,那日战场上没有取得王蕴之的人头,今日,他必要那人死在齐国。抚过了她带着怨气的脸庞,嗯,皇姐居然还在气他,可是怎么办,他也很生气。   “阿衍,你快压着孩子了。”   萧鸢轻推着他,他眼睛一扫,直接躺下,把她安置在他的双腿之间,如此一来孩子是没压了,可她却被困住,且是这般尴尬的姿势。稍稍往前,她的膝盖就要碰到他的...若退后,她整个人便要迭出马车,只好僵直身子,半天也不敢动分毫。   摸着突起的小腹,他凄楚地笑了,明亮的双眸直勾勾地凝着她:“皇姐,是不是没有这个孩子,你根本不会喜欢阿衍半分?从前在皇姐眼里,阿衍比不上一个奴才,现在,比不上还未出世的孩子。”   她想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他双手圈着腰身,是动弹不得。   手抵在他胸前,她轻叹着,敛下了神思,想着她私自与王蕴之见面,阿衍这个醋坛子是肯定坐不住的了。刚想动□子,他的手就紧跟着,萧鸢不由一笑,不料底下的人却不怎么也笑不出来,哼哼地打着气。   “还笑!”   见状,萧鸢也松了口气,软软地贴着他的身子,好言好语地劝着。   只是今日,他反倒不吃这招了,依旧板着脸。   “阿衍,我见他是.....”她顿了顿,凝视着他,想着若是告诉他,她其实是害怕背负不-伦的骂名,或许会真的伤了他,犹豫片刻,也不去多想,一下吻住了他漂亮的薄唇。   就连萧衍都觉着不可思议,还是初次尝到了她主送吻的味道,伸出小舌,慢悠悠地舔了会儿,很是享受,忽而他又恢复了冷冷的脸色,莫非皇姐以为一个吻就能平了他的心?   不够,还远远不够!   “哦?见他是为了什么?”分开她的双腿,按着她坐在他的腿间,一手托着她的后-臀,不让她半分后退的机会。另一只手缓缓地从她的裙底探入,攀爬着她的小腿,而后直直地横在她大腿内侧,稍稍一动,挑眉看着她难耐地动了动身子。等到她好不容易平复了下来,他的手又开始撩-拨她敏-感的神经,“嗯?说。”   “阿....阿衍....别.....”   萧鸢浑身酥-痒,连舌尖都开始打颤了。   他哼了声,紧捏着她的后-臀,裙底的手继续往里探入,来到了她的大腿根处:“说,你和王蕴之到底说了什么?”等了会儿,她还是没说,他再不给她任何机会,修长的手指直接触到了她的花/穴,隔着薄薄的亵裤不停地捏揉着,“皇姐还不老实说吗?”   马车颠簸地路中行着,偶尔他的手指连带着亵裤冲入她的穴/内,惊得她下意识地收拢双腿。   “阿衍,对我而言,他不过是个陌生人,你又何必.....”   他的面色稍稍缓和了下,可还是不依不饶地问着:“哦?陌生人,那阿衍要杀他,皇姐怎会紧张?”   绕开了亵裤的边,他的手熟门熟路地来到他这些天来早已向往的地方,轻轻拨着柔软的毛发,还时不时地扯着几根,伸出两指分开了花-瓣,刚想把一指深入其中,萧鸢的双手就按住了他。   “阿衍,你莫要耍小性子了,我若不喜欢你,当初又怎会与你....”   “与我什么?”他笑看着她,逼着她把最后那几个字眼都说出来,“哦,是不是这样?”一拍她的后-臀,她双腿一缩,竟将他的手指紧紧地吞入,“皇姐你说喜欢,可是阿衍都感受不到。”他勾起了唇角,“不如皇姐今日主动伺候阿衍一回,阿衍就相信皇姐心中只我一人。”   “伺候?”   她面色一红,是想到了什么,可还是端着明白装糊涂。   “自然是用身子来伺候,寻常女子如何伺候夫君的,皇姐就怎么伺候阿衍。”手指再次顶入,见她不答,阴阳怪气地说着,“哦,皇姐心中想的还是那个王.....”   “别说了,我做就是了....”   “这才乖。”   萧衍抽出了手,懒懒地靠在马车上,眯眼享受着美人恩。   萧鸢停了半响,还是在他的催促下才渐渐宽衣。马车轻微地晃动,她正在解衣的手也在颤抖,不过除了件外衣,她的手就又停下了,还是萧衍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得不怀好意。   “皇姐,今日不在马车与阿衍好好欢/爱一次,这马车便不会停下,皇姐是要速战速决呢,还是要和阿衍缠绵几天几夜,嗯?”撑起半个身子,拉过她的手,放在了她的腰带处,暧昧地蛊-惑着她,“解开它,然后,帮阿衍脱了。”轻咬着她白皙修长的脖子,带着她的手一件件除了她的衣物,从肩头滑落,露出了她两团粉色的柔软,他一口吻了上去,手拨开了她碍事的衣物,也没有冷落了另外一边,大手直接了断地捏揉着,满意地听得她唇边溢出了破碎的呻/吟。   正在这时,他戛然而止,摊开双手。   “皇姐不会不知下面该做什么吧?”   “阿衍....”她双手环胸,还是在他火辣辣的注视下,才慢慢松开了手,“还是不要了吧?”   “你要!”按着她的手放在已经肿-胀难受的分/身上,哼了声,“就从这里开始。”   她羞红了脸,哆哆嗦嗦地解着他的腰带,他半躺在着,她胸前两柔柔软软的,不时地蹭着他的胸膛,从前都是他主动,殊不知在下边,景致同样诱人,一身雪白,两点红嫣,他舒服地眯起了眼。手里捏住了一团,好似怀孕以来,便大了许多,也是越发细滑柔嫩了,她想刚开口,就被他的目光瞪了回去。   脱得只剩件中衣了,她期期艾艾地望着他,没想到他只是打了个响鼻,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她不得不红着脸继续。   从前都是在灯下看着他的身体,那时她大多都是不敢直视,今日才见到了真真实实的他。白皙紧致的身躯,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漂亮得令人挪不开眼,他就那般赤身地躺在马车上,慵懒地看着她,丝毫没有羞涩之感,反倒稍稍拱起了腰,把那根竖起的分/身朝她的腿间凑去。   眼眸怔怔地看着她:“皇姐,你可以继续了。”   她胡乱点头,伸手触摸到了那根如铁般滚烫的分/身,一下,那东西又大了几分,暗红色的分-身在柔软毛发间显得很是突兀,如蘑-菇的顶端正溢出浊色的东西,每吐一次就大一分,直至一手完全握不住为止。   低头看着,就是这样粗大的东西,曾经一次次地进入她的身体.....   “啊!”   萧衍低吼一声,喷得她满手都是,浑浊的东西,粘粘的,带着股子莫名的味道。   “皇姐,你可以把阿衍放到你身体里了。”啪,又是一拍她的两片臀/瓣,不满她的迟疑,这一下手很重,估摸着她的那儿都有个红印了。幸好这一拍下她稍稍有所动作,否则按照萧衍的小性子,还不知又要冒出什么酸兮兮的话来,“曾经阿衍怎么进来的,皇姐照做就是。”   “阿衍...”   “哦,皇姐果然半点都没有喜欢阿衍哦。”他垃下了脸,“难怪这些日子皇姐都拒绝和阿衍亲-热,阿衍算是明白了.....”   “你别说了,不就是....我做还不成!”   萧衍这个小气鬼,她是记下了。   这声大叫,是给她壮胆的,她握住了那根又直挺挺的分/身,挪动了几下她的双腿,正好把它的顶端对准了她的穴口,正想咬牙一下送进去。萧衍摸摸她的背,狎昵地看着她,含住了她红梅似的乳-尖,吸了几口,留下了啧啧羞人的水声。   “皇姐的花-儿是蝴蝶一样的,记得把两片花-瓣分开哦,这样正好可以完完全全地包住阿衍。”听得他这些孟-浪的话,萧鸢泄愤地握紧了他的□,让他还敢不敢说了,不想他越发变本加厉,“皇姐真坏,咬的阿衍好紧呢。”   “你真是浪荡/!”虽是骂着,可眼底早就是笑意满满。   “嗯,阿衍是浪/荡。”他巴眨着眼,不满地动了动他的分/身,在她手心摩擦了几下,“所以快点进来吧。”   她点头,刚动了几下,不想马车压过了一块大石,一个跌宕后,她猛地坐□去,把他的分/身连根吞入花/穴中。还没来得及哼声,马车又摇摇晃晃地行了起来,那根火辣辣的东西随着马车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偏偏她又紧张地收缩着,让萧衍舒服地倒吸了口气。   这般的紧-致与温-热,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现下,他慢慢地笑了起来,算是不去计较王蕴之的事情了。   移开了窗,看了下外头是条不平坦的石子路,他嘴角一勾,吩咐了驾车的太监找颠簸的路走。   “阿衍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皇姐,你可喜欢?嗯?”他撑起身子,圈着她的腰,让她端坐在他的腿上,完全由她掌控着两人身体的律/动,笑搂着她,贴着她敏感的耳垂,之后的话他是说得面不红心不跳的,“皇姐可知我们这是何种姿势?”   一捏,她又动了起来。   “这是观音坐莲,可记住了?”   “你...你从哪里知道的?”   “皇姐难道忘了,你嫁人时会有嬷嬷来给你讲解,阿衍自然也有人引导,不过这些东西阿衍可都是无师自通的,是不是很厉害?”他扬起头,咬咬舔舔她的肌肤,留下了一个个属于他的印记,见她动的幅度小了,不满地咬住了她的乳/尖,“皇姐你不专心,好好做哦,不然阿衍不让你下马车。”   萧鸢又贴近了他,刚动了几下,外头的马车跌跌撞撞地行着,她只好攀附着他的脖子,不多时,她觉察到了身子的变化,腿间似乎越来越湿-润,两人结/合之处都能听到抽-打时带出的水声,很是淫/靡。   “阿衍,我累了。”   “不准停下!”说完,又好好哄着,“皇姐把腿再分开些,这样就不会太累了。”   她整个肌肤都泛着害羞是粉色,嗯了下,羞羞答答地分开腿,再重新坐了上去。   果真,能明显感觉到他在她的体内,似乎,越发深入了。   萧衍绕到了她背后,来回地摸着她光滑如初的皮肤,他叹了口气,大手顺着她的脊椎一点点往下挪着,沉溺在情/欲的萧鸢根本毫无察觉,直至她冰冷的手指来到了她的臀/间,吓得她惊呼出声。   “阿衍,别....别动....”   “皇姐这里真是敏感,阿衍还没碰到就这样了,若是....”他坏坏地笑了,眼珠一转,手指在她敏感的地带弹着琴弦,见她是要动怒了,他才嘻嘻笑笑地说着,“皇姐,你让阿衍憋了这么些日子,可要好好补偿我才是。”   一下拍掉了他停留在臀-间的手,此刻,她已是大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软软地伏倒在他肩头,一口咬了上去:“别玩了,我累了。”   萧衍正色地摇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那怎么可以,好玩的还在后头呢。”轻轻把她放倒在狭小的案几上,两人的衣裳落了一地,纠缠在一起,拿起了几件垫在她的背后,他转头吩咐了声,“来人,把马车驾到街道上。”   “阿衍你,不准!”难道他是要在街道上再来一次?   “皇姐不用着急,这次阿衍主动,皇姐只要享受就好。”他笑意盈盈对着她,活脱脱像一只饿了几天几夜的狼,不,还是只色狼!“皇姐不答应,就是不喜欢阿衍了,哼,我就知道,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姓王的东西!”   “可是这是在大街上....”   她的眼神闪躲,不想去看现在她赤/身躺在案几的模样,半屈着双腿,而他的脸正对着她微微张开的腿-间,看得她浑身发毛。   “我们可是在行夫妻之事,有何不可?”   萧衍不以为然,手轻柔地捏揉着她早已湿答答的花/心,饶有意味地在小/穴里来来回回,玩得不亦乐乎,气得萧鸢拿脚要踢他,从前欢/爱还会脸红的那个萧衍如今去了哪里,现在,他简直是.....炉火纯青了,轻而易举地就能点燃她的欲/望,伸出的脚一下就软了下来,浑身酥-软地要勾起脚趾,还是她强咬住了双唇,还不至让那些羞人的呻/吟溢出口中。   重重地一捏花/心,突如其来的痛意让她叫了出来。   这哪是痛了的喊叫,分明是带着些情/欲的低/吟。   他挑起好看的眉,这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摸了摸她的肚皮,哼哼几声:“臭小子你可看着,你娘不乖,私自去见别的臭男人,还不想与你父皇欢好,分明就是变心了,所以父皇这头在教训你娘,你可得看着点!”   “阿衍.....我错了.....别....不要了.....”   “才不够,阿衍要把皇姐整个吃进肚里才安心。”   抱起了萧鸢,一手拖住她的后背,另一手握着自己的分/身,缓缓地来到她的腿间,一双眼眸浓浓的散着火热的欲/望,如两汪深邃而悠远的潭水,一眼望去,看得她的心也跟着柔了几分。神不知鬼不觉地抚上了他的眼睛,刚想趁机劝着不要继续了,她的手指早就被他含住嘴里,很是享受地一根一根地吃着。   “别以为阿衍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专心点。”   拿着分/身慢慢地在穴/口厮磨,她只觉一阵阵痉挛传来,酥/麻地想要叫出声来。   故意戳戳她的花/核,那硕大的顶端压着,很是难受,她不由地扭了几下,萧衍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不是这里啊,那让阿衍想想,到底在哪里呢?”往后移了几寸,看着她以为自己要进去了的神情,又绕开了她的花/穴,直接来到了她的臀-间,借着顶端的爱-液,他使坏地在她的□一圈一圈地转着,还略带深思地说着,“嗯,是不是这儿呢,不管了,阿衍试试就知道了。”   作势要顶入,被萧鸢急忙忙地拦住:“不是不是!”   她动了动,正好马车一个颠簸,连带着他的分/身,连根没入,这样突然的紧密,让两人都从喉间发出了满足的呜咽。   “阿衍要开始了哦。”推着她的双-臀,缓缓地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爱恋的眸子凝着她,嘶哑低沉的嗓音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直直贯入她的心底,“皇姐,我们拥有相同的姓氏,流着相同的血液,感觉到了吗?我们本就是一体的,本来就该在一起的。”   缠着他的脖子,她也渐渐放弃了抵抗。   这份感情,从前的每时每刻,都似踩在荆棘之上,便伴随着无比清晰的疼痛,她曾抵死抗拒,而在他强势进入的那瞬,就轻而易举地瓦解她的内心。   她伏在他的肩头,跟着他一起享受这场疯狂的欢/爱。   “皇姐叫出来。”   “不要,有人。”   “可是阿衍喜欢听。”摸摸她的背,好言好语地哄着,“乖,叫出来。”   又是一阵顶-弄。   “嗯.....呃.....阿衍慢点......”   “皇姐你睁眼看看。”   萧衍眉目狡黠地看着她,反手移开了窗,马车缓慢地在街道上行着,唯一遮挡他们的只有窗上那条薄薄的帘子,只要风稍稍吹着,外头的行人可就能窥视车内的抵死交缠的他们,是春-光融融。他温柔地圈着她,可身下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用劲,交/合之处的拍打声越来越响,羞得让她无处可逃。   车外,都能听到路人不时交谈的声音。   那片薄薄的帘子根本遮不住他们,时而吹起了一角,惊得她是浑身颤抖。   “皇姐你可记住了,若是在出去私会臭男人,在哪儿私会的,阿衍就在哪儿和你做,哼,看你还敢不敢出去了!”他动得又用劲了些,不让萧鸢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他是誓不罢休的,忽而他是想到了什么,“皇姐还是乖乖叫的为好,阿衍可是记得你和那个姓王的是在竹林相会的.....”转头吩咐,“来人,去那片竹林。”   萧鸢急急忙忙地捂住他的嘴,美目圆睁,怒着瞪他。   他亲了亲她的手掌,笑得不怀好意:“那皇姐还叫不叫啊?”   她躲在他怀里,轻轻的,如猫儿般低低地溢出了一声。   “太轻了,阿衍听不到。”他听得舒舒服服,可还是不满足。   啪。   拍了拍她的娇/臀。   “呃...嗯.....阿衍....轻点....”他拍的太响了,她很怕车外的人已经听到了。   “皇姐叫的阿衍好兴奋,继续保持哦,我们要一直做到行宫呢。”   若方才的只是浅尝即止,那么现在的才是真正的开始。   车内的两人不断在升温,也不知到底是纠缠了多久,只觉萧衍一刻都没有停下来,每一次都重重鼓捣着她的最深处才肯罢休,手拖着,重重放下,任由她的身子随着马车的摇摆起伏。粗重的喘息与娇媚的呻/吟交缠,一下比一下来得猛烈,幸亏外头驾车的是太监,否则又怎地经受住这般的恩爱缱绻。   “阿衍我累了....”   “不行!你和那个姓王的说话怎么不会累?”   萧鸢算是彻彻底底明白了,他这哪是在欢好,分明是在报复她而已,他就是个小气的醋坛子!   “皇姐想的对,阿衍就是吃醋了!”他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阿衍,其实我是爱你的。”怕他乱吃飞醋,柔柔地在他耳边加了一句。   萧衍眨眨眼睛,哎呀了一声,无辜着盯着她:“皇姐怎么不早说,现在就算阿衍想停下也是停不下来了。”所以他的下一个动作,便是深深地顶入。   “你这个小气鬼!”   “嗯。”   “你根本就是算计好的!”   “嗯。”   “你....”   “皇姐还是省省力气的好。”他深深地凝着她,笑得动人心魄,他暧昧地低吟着,那些字眼,几乎要将她整个燃烧起来,是从未有过的烫人,“路,还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其实本来是想写个3000多就好的   哪里知道刹不住车了   太能写肉了!!!!   桑不起   今天特意又补了2000,蛋疼   这章黄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直接 锁在了存稿箱里了   瓦。。。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它解救出来!!!   看完了,一定要告诉瓦乃们荡漾了没?   哼哼   这回是大肉了吧? ☆、48呼唤神龙   那日回到行宫后,萧衍便派人严加看守,打着为孩子着想的幌子,明摆着是不让她出宫半步了。萧鸢只得连连摇头苦笑,他的小性子耍起来是无人能拦得住,由得他去,左右现在身子也重了起来,多走也是无益。   孕中嗜睡,可这几些天总觉得萧衍藏着什么心事,她也跟着翻来覆去的,是整夜都没了睡意。干脆半趴在他身上,静看着他装睡的脸颊,没想到他扑哧笑了,手习惯地覆到她的小腹上,来来回回,一刻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缓缓睁开浓黑的眼眸,凝着她,温柔以笑。   “再过些时日,就可以看到孩子了,真好。”   孩子.....   这个到底是萧鸢的心结,随着日子越来越近,她心中的担忧便越发浓烈,她和阿衍是血亲,这腹里的孩子会不会.....   “皇姐在想什么?”她轻声叹气,自从马车上的那一幕后,不知不觉间两人相处都是萧衍完全掌控着,她稍稍走神,他就小气地咬住她的嘴唇,就如同现在这般,“阿衍在想,要是皇姐再发呆下去,这嘴可就要肿了呢。”   “阿衍,你近日,可是在烦恼着削藩?”   那日王蕴之千里赶来的那句‘来年开春,天下大乱’,她就猜出了些许他意,等着春暖花开之际,齐国势必要与周国开战,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削藩问题也是刻不容缓,否则是怎么也凑不足军饷的。   此次削藩,萧衍倒不似前朝粗鲁地加税征兵,而是采取了更为缓和的手段。诸侯王封地的承袭制度都是嫡长子继承,庶出之子只得些财产,别的一无所有,他一道诏书下去,凡是诸侯王的子嗣,皆享有继承权。尤其是那些广纳没人的诸侯王,是叫苦连天,一个个庶子都与嫡子的待遇如出一辙了,一块好好的封地被瓜分地七零八落,这简直是无形中削弱了他们的势力。   虽有人对萧衍感恩戴德,可诸侯王之中总有些头脑清醒的。   “阿衍都安排好了,皇姐不必担心。”这时外头的太监轻声唤着,说是杨随副将已经到了,让陛下赶紧去下。他瞧了眼窗外,半坐起身来,转身说道,“阿衍有要事去办,皇姐再睡会儿吧。”又摸了摸肚子,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出殿外。   自他走了,萧鸢觉着床上空荡荡的,分外冷清,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近段日子他总是早起晚归的,只有稍稍得空了才能休息一番,才刚睡了没几个时辰就起身去处理公事了,萧鸢感叹着,他也不过才十七出头,就要担负起了如此重责,到底是难为他了。   这声叹息,自是落入了萧衍的耳里,他脚步一顿,还是踏出了殿外,若是处理不好削藩之事,皇姐和孩子都可要危险了。走到了议政殿,杨随副将早已等候多时,忙着向萧衍行礼,他摆摆手,直截了当地问事情是否办妥了,杨随抱拳地回道,说是万无一失,只等陛下的一道口令了。   削藩诏令一下,那些诸侯王便开始蠢蠢欲动了,显然是有跋扈之势,也是时候该一网打尽了。   摊开了地图,萧衍拿笔在上面勾勒了一条线,嘱咐了杨随在这些点上安排些人,不求人多,但都是要最为精锐的士兵。当时萧衍坚持要带杨随回来,一则是以做人质,让杨敬安心守着前线,这二则嘛,他回来的消息只有宫中的几人才知晓,要想镇压诸位藩王,朝中的人是万万不能用的,这杨随常年在军营呆着,多少能抵用一个将军的用处。   “微臣,即刻去办。”杨随抱拳躬身退下。   “不急不急。”萧衍唤住了他,“朕问你,你从调遣士兵到做好一切安排,须得多少时日?”见着他面色闪过了一丝犹豫,萧衍阴沉了脸,他最不喜底下的人报喜不报忧了,“你说实话便是,朕绝不怪罪。”   杨随点头,沉思了半响,不时地捏着手指算着,抬头,语气坚定地回道:“回陛下,三天足矣。”   “嗯,甚好,那便去办吧,务必要把朕御驾亲征回来的消息,都一一送到那些人的耳里。”   随后又讨论了细节,足足过了几个时辰还算是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萧衍累得撑在椅上,看着天色还不是很亮,又急急忙忙地赶回了寝殿,正好今日萧鸢起了个早,他一踏入殿内,不由分说地把她抱到了床上。动作利索地帮她脱了鞋袜和外衣,自个儿把鞋随便一蹬,盖上了被子后就抱着她睡了。萧鸢惊呼了一声,而后笑出了声来,都是要当爹的人了,还这般风风火火的,看着他神色倦意,也就安心地窝在他怀里,就当是陪他再睡一次好了。   一觉醒来,萧衍还是闭眼沉睡着,她心头是一阵心疼,到底是累坏他了。   伸手轻柔地描绘着他的样子。   他的眉,温和晕染,浓而疏密,生气时便如剑锋凌厉。   他的眼,漆黑如墨,抚摸过时,他长长的睫毛惹得手心痒痒的,闭眼时他是纯净如玉,唯有睁眼时,那是真正的萧衍,是个坏透了的家伙。   他的鼻,直挺高翘,得意之时时不时地微微抬起,正如那日在马车上洋洋得意他对房事无师自通,尽显骄傲之色。而他的唇,萧鸢重重地按了上去,谁让平日里从这嘴里说出的都是些不正经的话,最坏的是他会撅嘴撒娇,让她觉着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的事,她在想,或者这辈子都他这张嘴给骗了。   摇头苦笑,伸手给他盖好了被子,刚想起身喝口水,不料她只是稍稍一动,底下的人就不满地皱眉,把她圈了回去。   “阿衍你放开。”   “哼,都说了是陪阿衍睡的,还想偷偷摸摸溜掉不成?”   “我不过是要喝口水。”   “那也不行,让人送进来就好。”   萧衍轻声唤了声,不多时就有宫人端上了茶水,他可是盯着萧鸢喝完的,等她咽下最后一口,他就掀开了被子,拍了拍他身边的地方:“皇姐快进来。”她刚碰到床,他就迫不及待地翻过她的身,直至两人面对着面了,他才松下了眉头,笑嘻嘻地圈住她的腰身,“如今阿衍都抱不住皇姐的腰了呢。”   “你既然都醒了,怎的还要睡?”   瞪了眼,他横在腰间那只不老实的手才收敛了些。   “皇姐,其实阿衍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一直和皇姐窝在被里,然后抱着皇姐一点点老去。嘿嘿,别人说什么天下阿衍可不知道,不过有点倒是明明白白的,阿衍的天下,就在皇姐的床上。”当然,战场也是在床上,只是这些他心知肚明就好,吧唧亲了一口,他笑得眉目含情。   这些浪荡的话他说来是脸部红心不跳的,若非萧鸢亲身经历,倒真的要以为这厮是女人堆里混熟的了,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让他还敢不敢说荤话了。   “啊啊,好痛啊,皇姐你好狠心。”   她不过一掐,他倒好,干脆装死起来了,白了眼,说道:“阿衍你何时变得如此好色了?”   他一脸严肃地摇头:“阿衍只是讨皇姐喜欢才这样的,可不是阿衍色哦,皇姐你莫要冤枉了我。当初阿衍送你金银珠宝,衣衫首饰的,皇姐都不喜欢,所以阿衍只好退而求其次,把自己赤条条地送给皇姐了。”他戳了戳她满是狐疑的眉心,笑呵呵地又说,“送了几次,好像皇姐不怎么反感,所以阿衍才变得如、此、好、色、的。”   再说了,色一个皇姐那便不算色。   俗话说的好,男人不色,女人不爱,色一回把皇姐骗到手,也算值了。   “哼,孟浪!”   又是一掐,从前可是她瞎了眼,怎的就不知他这幅乖巧的皮囊内是包藏祸心啊。   “皇姐好凶,阿衍明日就要走了,皇姐还这般凶巴巴的,别人的妻子都是好好‘慰劳’夫君一番,说不定还要好好‘恩爱’一回的.....”   萧衍委屈地扁嘴,吧啦吧啦数落着她的不是,恨不得是昭告天下,自己娶的是个不明事理是女人。自上次欢好后,皇姐是再也不与他多亲近了,他堂堂血气方刚的男子生生忍着,哼,就已经够辛苦的了,皇姐居然还不在他离开之际‘安慰’一番,真是不乖。   “阿衍你明日要.....”她大概是猜到了什么。   “嗯。”他心领神会地点头,只一会,又恢复了他的本性,眼珠一转,“所以我们现在....”   “想都不要想!”   萧鸢从床上起来,催促着他快些起床,不想他是赖着不走了,鼻子不停地打着气,一人卷紧了被子是怎么也不肯出来了。这幅模样,让萧鸢是好气又好笑,他赖床的样子,哪有半分帝皇的威仪,活脱脱是个耍着性子的孩子。   她挑眉,对付他,还是有办法的。走到床边,他是以为她也要进来了,松了松被子,笑嘻嘻地露出个脑袋。哪料萧鸢唇角一勾,那抹笑意还未绵延开来,伸手就扯下了他的被子。这下可好,把他冻得浑身发抖,只好哆嗦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了。   穿好了衣物,萧衍微眯眼眸,弯腰在她耳边呵着气,言辞之间满是咬牙切齿:“等皇姐生下了孩子,定要和皇姐‘好好’**一回,阿衍会很温柔地让皇姐下不床!”走之前,还带着怒意地咬了咬她的脖子,这才稍稍解了气,“皇姐好好呆着,等着阿衍回来。”   “你也要小心。”   “那是自然。”他抬了抬下巴,“还等着看臭小子呢。”   萧鸢挽嘴笑了,这个没正经的人。   走出殿外,萧衍吩咐了些得力的人好好驻守行宫,不得有任何差池。   准备回去再布置些其他的适宜,一个太监匆匆赶至他面前,汇报了宫里的情况。之前他就命石安好好看着宫里的一举一动,尤其宫里人的嘴,若谁泄露了他在行宫的消息,格杀勿论。太监一一道来,说是宫内有石公公在一切都好,就是....   “就是皇后娘娘近日出宫的次数频繁了些。”那太监低头一想,又加了句,“想来是国公的生辰,少不得娘娘去添些光吧。”   “嗯,派人盯着。”对于傅婉这个摆设皇后,萧衍从就不上心,若非皇姐念着护着,她早就坐不住皇后之位了,何况近日来忙着削藩,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也就懒得顾她了,“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随她去吧。”   如此想着,早就把傅婉私自出宫的事抛在了脑后。   前些日子他就受到了线报,诸侯王连成一气,隐隐有造反的事态。   集结成团逼宫又如何?   他轻蔑地勾唇冷笑,他既然能下那道诏令也就算好了会有今天,三日后,他定要将他们一举击退,看有谁,还能来嘲笑他是个乳臭未干的皇帝,还能来动摇他的江山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昨天发功写多了,今天就残了。。   掐掐论家粉嫩的手指,貌似过年了,所以这会儿祝大家新年快乐哈,红包多收点!   小时候每次收红包后,都感觉自己是个暴发户的赶脚。。。灭哈哈   啊呜,好怀念阿。。。。   PS:lily扔了一个地雷 ☆、49呼唤神龙   安国公生辰当日,是门庭若市,朝中稍稍有头有脸的人都早早来贺寿,再说今日皇后也从宫中出来,这国公府可是从未有过的荣光。可作为今日的主角,安国公可怎么开心不起来,虽说自家女儿出宫来贺寿,可一想到她进宫以来不得圣恩,连个一男半女都没怀上,他在这里听再多的恭喜恭喜又有何用?   皇后若不能生下太子,这国公也不过是个虚名。   当初是千辛万苦地扶持了阿婉为后,为此国公是没白费心思,好在当时还有个长公主在,现在,连长公主也不在了,阿婉在宫中只身一人还有个什么依靠?   他再次叹气:“阿婉,你身为皇后,为陛下绵延子嗣才是最重要的。”这次知道她要回府,国公还特意寻来了名医,为她好好调理身子,等陛下从前线回来了,他便鼓动朝臣劝着陛下临幸阿婉,为了江山社稷子嗣可是头等重要的,想必陛下也会听进去些的。   傅婉一听,心中不快,又碍着父亲在此不好解释什么,只胡乱点头就出去了。还没走了几步,她的火爆性子就上来了,这生孩子又岂是她一人的事,那陛下不来,难不成她还去绑来不成?   再说了,陛下又不是没有孩子,那个曾在临华宫像极了表姐的女子,可不就是怀了皇嗣吗?   忽而她眉心紧皱,让人打听了南阳王是否也来了。   “娘娘,南阳王来了,不过刚走。”身边的宫女答道。   傅婉点头,回了她曾经未出嫁时的闺房内,写了封信,封好后交由人快马加鞭送到南阳王手中,对下人只说是礼尚往来的客套话,就不必让父亲知晓了。说起来这南阳王和傅家也算是关系紧密了,当年都是南阳王和父亲都是先帝的左膀右臂,后来先帝很是忌惮这些一起打江山的兄弟,父亲才渐渐地和南阳王疏远了起来。   虽说藩王未得传召不得入京,但南阳王的势力非同寻常,才不去理会这些规矩,且那些藩王根本不知陛下已经回来了,所以陛下也只能装作看不见。陛下的意思是三日后抵达关卡,若她告知了南阳王其实陛下在行宫,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自然了,傅婉的目的不在萧衍,而是那个怀了身孕的女子。   当这封信送出去时,傅婉便一直在想着南阳王的神情,定然很是精彩。   果不其然,收到信时,南阳王是开怀大笑。   “那小子躲在行宫?那正好,本王就去杀他个措手不及!”   真是要感谢他这个皇后侄女了。   他早就看不惯那个年纪轻轻还没有他儿子大的萧衍能坐在龙椅上,若说是皇后生下的太子那他自然是不作他想,可偏偏是个和他一样的宗亲,且他手上握有重兵,要想坐坐那把椅子的滋味,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将军略略迟疑,眉头深锁,沉思了会儿,才道:“王爷这其中是否有诈?皇后为何要把陛下的消息透露给王爷呢?”   南阳王点点头,再细细看了遍信,交给了将军:“你看看。”他眯起眼眸,摸着胡子,轻蔑地笑了,“你猜的没错,她是皇后能送这样的信来,说不定是那个小子指使的,我们也不得不防着这点。”又顿了会儿,觉着不对,“可是本王可是听说了,那皇后和小皇帝关系可不那么好,这样吧,你今晚带些人去行宫探个虚实来,若真的如这信上所写的,我们就带着人杀进去!”   将军称是,最后又提醒道:“可是王爷,那...其他的王爷那里.....”南阳王虽是势力庞大,可造反一事到底是大事,诸位藩王是连成一气的,约好了趁小皇帝从前线回来之时才关卡出将其击溃,若是不去赴约,难免惹人闲话。   他嗯了声,出了声气:“你先去行宫探探,回来后再与他们会合好了。”   .   此刻彻夜难眠的不仅仅是南阳王,还有在关卡的萧衍。   明日便是他‘回京’的日子,胜败就在此一举了,他和杨随等几位将军商讨了各种进军路线,以求做到万无一失。关卡地形复杂,藩王们务必会等到天亮才开始所有行动,他现在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他们一步步落入陷阱。   天微微亮了一角,就听得营中响起了号角。   “开始了。”萧衍走出了帐外,凝神望着远处,想象着那座山后的千军万马是怎样的气吞山河,而他又是怎样将他们一一踏碎。   萧衍一开始埋伏在这里的人都是精锐之士,是作势要一鼓作气灭了他们的,这支军队少了南阳王的人马,力量是小了不少,双方厮杀不过半个时辰就分出了高低。   他一动不动地站着,远处是黑压压的士兵,地上是残肢断骸,战场上的人都是丑陋极致的,各个都是杀红了眼,面容扭曲,在风萧瑟瑟的战场上,他淡淡笑了,那是一股睥睨苍生的气势。战场上到处有太多的声音了,哀嚎声,惨叫声,战马的嘶鸣,刀剑的交锋,纠缠一片,隐隐听着就觉着热血沸腾。   幸好之前没带皇姐前来,这样的血腥男人看了自然是血脉贲张,但对皇姐来说怕是要动了胎气的。转身走到帐内,再说了,照这情形下去,太阳落山之前这仗该打完了。   摊开纸来,他随手拿起笔来练字。   潦草狂放的字一个个跃然纸张,他顿了顿,该是给孩子起个好名字了,不觉笑出了声来,在纸把能想到的字都一一写了出来,是整整写了几张都觉得没个满意的。   这时一个小将在营帐外喊道:“陛下,行宫有报。”   他握着的笔顿了一下,皱眉,沉声道:“进来说话!”   小将跪地抱拳:“陛下,行宫....遭到南阳王的人马,怕是....”   哗啦,他手中的笔一歪,在素白的纸上划了一道黑色的痕迹,浓得就像他此刻紧锁的眉间,满是化不开的阴霾。他闷哼一声,把笔生生地用一指捏断了,取过了驾着的盔甲和剑,掀开帐帘就是翻身上马,小将怎么拦都拦不住。   现下杨随几位将军都在奋勇杀敌,是派不出什么人手来了。   萧衍咬牙,硬是带着他的贴身侍卫和几百人冲突了关卡,还在战场上厮杀着的杨随见状是给他断后,随后追了上来,左右现下那些藩王也是无力反抗了,抽掉一部分兵力也是绰绰有余的。   “朕带兵先去,你从左右包抄!”   驾地呵了声,双腿一夹马肚,飞快地奔波起来。   一路飞奔,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到让他焦灼的心稍稍冷静了几分,他在行宫安排的都是些高手,想必还能抵抗一会儿,让他不解的是南阳王是如何知晓行宫的秘密的?   能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他和皇姐,还有就是宫里的人,可宫里的人都乖乖闭嘴了,除了.....   “傅婉!”   萧衍双目通红,只恨手中抽着的不是□的战马,而是傅婉那个贱人!   “驾!快些!再快些!”   行宫靠山而建,南阳王带着的人定是围困住了行宫,看着远处漫天火光,正面冲突是不可能的,倒是从旁还有几分机会,萧衍就带着人直接从高地冲下。这头南阳王悠哉游哉地骑在马上欣赏着火光重天的景致,他这么做,就是逼得萧衍出山,算算时间,这消息也该落到了那小子耳朵里才是。   “好了,把人抓起来!”   南阳王缓声下令,昨夜派人来探了探行宫,才道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皇帝,倒是有个金屋藏娇的美人。以为是着了皇后的道了,可又听说了这美人是怀了身孕,这才放心了一百二十个心,即便那小子不在乎美人的命,他总是在乎美人肚子里的东西。   原本贴身保护萧鸢的侍卫都收拾地一干二净,整个殿内都是四处逃窜的宫人,唯有她一人,还静静地坐在榻上看书。摸摸小腹,说了句‘不用害怕’,给孩子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些藩王不过是要拿她威胁阿衍罢了,左右她是性命无碍,又何必害怕?   何况她堂堂长公主,若见了这阵势就怕了,也太无用了。   所以当南阳王的士兵闯进殿内要抓她时,她就自己起身,跟着他们就去了,不想让他们的脏手碰了自己。她道是要看看,是她的哪个叔敢如此大胆,竟敢逼宫造反了!   “王爷,人带到了。”   “嗯。”南阳王半睁开眼来,一下,愣住了身子,拿起马鞭指着眼前的人,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你是....阿鸢?你....怎么会.....”把视线往下挪了几分,看着她高耸的肚子,不由呵呵笑了,“我道是萧衍那小子藏的美人是谁,居然是你,你们居然.....哈哈!”   萧鸢沉下了脸,心中怒火中烧,更有股被发现了的窘迫。   “我道这乱臣贼子是谁。”她凌厉地盯着他,冷笑连连,此刻也不去在意被自家叔叔发现了这等事的无比尴尬,她的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原来是叔叔啊,怕是叔叔不记得了,当初和我父皇打天下发的誓了?叔叔说,若是....”   “闭嘴,就你这种干出这等丑事的人,还好意思来指责本王?”   这时,从高地上发出了号角声。   众人一惊,难道陛下来得这般快?   南阳王点头,让人摆开阵来,准备迎敌。他手一挥剑,那把剑锋正好游走她高耸的小腹上,来来回回的,吓得她面容失色。他哈哈大笑起来,一下把她提到马上,丝毫不去顾及她还有着身孕,拿剑横在她的脖间,阴测测地笑了。   “对不住了侄女啊,借你的肚子一用,等叔叔杀了那小皇帝,就放母子走。”   “卑鄙!”   南阳王丝毫不在意她口中的谩骂,下令准备开战。   萧衍的人马借着高地的冲力一下搅浑了南阳王的人马,双方厮杀一起,眼看着萧衍的人一点点被逼入绝境了,这时从四周突然冒出了一支队伍,包抄住了南阳王的人。双方形势再次扭转,南阳王见势顿觉不妙,当初为了隐瞒其他藩王独自来到行宫,特意拨出了一部分人马和藩王一起在关卡迎战,可怎知他现在缺是就是这拨人!   不过没关系,他手上不是还有他这个侄女吗?   掐着萧鸢脖子的手来到了她的肚上,用力一按,痛得她闷哼出声。   “萧衍,还不快自尽,否则我要你的妻儿给你陪葬!”   又是重重一按,她只觉浑身发颤,额间冷汗频频。   “不动手吗?”   换成整个手掌,用了几成力道击打着她的小腹。   那一下,好似击打在他心口,萧衍握紧的手都在发抖,目光寒光乍现,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不要伤她!”   萧鸢的肚子此刻似在翻腾,痛得面色煞白如鬼魅,她忽而笑了,对着南阳王轻声说着,气若游丝,好似下一刻就会断气似的:“我最讨厌拿我威胁阿衍了。”她眼眉一皱,就要咬舌自尽,南阳王见了立马扣住她的下巴,让她咬不到自己是舌头,若她死了,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保命?   正巧这时,南阳王一个疏忽,杨随朝着他的背后放出了一支箭。   咻得射入他的后背。   萧衍见状,勒起马缰,马儿好似飞了起来,踩着士兵的盾牌越过了南阳王的重重人马。南阳王稍稍吃痛,有些分心,萧衍提剑一下就刺入他的眉心,马儿没了支撑,一下就倒地了。眼看着萧鸢也要跟着摔倒,萧衍夹紧了马腹,让马立刻屈下了前脚,他越过了身子接住了她,吹了个口哨,马儿又起身,飞一般地朝着前方奔去。   经过杨随身边时,他只轻轻说了一句:“一个不留,碎尸万段!”而后就抱着怀中的萧鸢往前奔去,前面就是行宫的几个独立的小院子。   “皇姐,没事了。”他的声音都还在颤抖。   萧鸢额间的发被染湿了,她微微张开了嘴,想做个笑的动作,可被随之而来的痛意席卷全身,她紧紧地抓住萧衍的衣物。她一动,面色又白了几分,明显觉察到了腿间的湿润,那是......血....   “阿衍....我好痛.....”   “皇姐,别怕!”   “阿衍....孩子....”   从她的背后抽出了手,见了满手的血,他一下也慌了,赶忙亲着她的额头,哆哆嗦嗦地安慰着:“皇姐,别怕,阿衍在这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前边就到了,皇姐再忍忍,待会儿我们就能见到孩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下章包子就要出来了   蛋疼着包子的名字   真的想不出来,就干脆萧包子好了。。。   蛋疼的剧情后,接下去就是甜的了。。。灭哈哈   留言瓦绝对会回的,邮箱也会发的   只是最近过年忙了,瓦总得先把文码好吧。。。。嘿嘿 ☆、50呼唤神龙   抱着萧鸢下马,萧衍几乎是狂奔而去,一脚踢开了院子的门,直接跑进了内室。转身命几个侍卫快去找个太医来,或者再不济找个产婆也是好的。   之后把萧鸢平放在床上,除了她的亵裤,看着她白皙的双腿上都沾染了血迹,他满眼是钻心的疼,又不敢露出半分眼神来,担心她越发害怕,只好扯着笑对她说着话。女子生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明白,只道是惨痛异常,他揪着心,来到她身后,让她全身的力气都靠在他身上,不时地帮她擦汗。   “皇姐,再忍忍。”   “皇姐,若是痛就叫出来吧。”   萧鸢昏沉沉地靠着,忽而腹中绞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惊呼出声,一下就抓住了他的手臂,指甲深深地嵌入他的肉中,他是半声也没吭。手抚在她心口,帮着顺顺气,等到萧鸢又是痛得叫出来时,他是浑身发抖,第一次知晓了原来生孩子是这般得可怕。   到了后来,他满脸都是愧疚:“皇姐,阿衍错了,阿衍不该让你这样痛苦的......”   “阿衍.....”她半睁开了眼,缓缓地说着,“我没事.....啊....”   眼看着腿间的血越来越多,他浑身怔住,一个从战场上杀伐决断的皇帝,竟吓得懵了。   好在这时侍卫从附近的村庄里找来个产婆,行宫周围没什么人家,倒是有几个猎户。侍卫就好说歹说地请了个经验丰富的产婆,一路上侍卫还不断地告诫她,这是要给宫里的人接生,那里还有陛下,见了面是要行大礼的。   产婆连连称是,待她看到萧鸢□都是血,就连礼数也忘了,一拍大腿,喊了声哎呦,直接跑向了大床:“阿弥陀佛,这是要出人命了,哪有这般生孩子的!还不快些去准备热水来,再去找些剪子和纱布来,快些,要不然这位夫人和孩子可就没命了!”   萧衍点头,让人去办了。   产婆分开了萧鸢的双腿,调好了姿势,又看了眼腿间,产门是开了,可看这样子似乎是难产啊。除了她繁琐的外衣,只剩一件纯白的亵衣,抬眼看了看萧衍,见他还穿着盔甲,便认定了他是个将军:“将军您先出去吧,产房血气重,不吉利啊。”   “不了,我要陪她。”萧衍笑着握紧了她的手,“阿鸢别怕,抓住阿衍的手,我们一起等着孩子出来,好不好?”萧鸢吃力地点头,落下了一行泪,看得萧衍疼得不知所以,皇姐从来都是坚强的,不肯轻易落泪,此刻,他只恨不能为她分担这份痛。   “也好,有相公陪着,夫人也好安心生产。”产婆欣慰地点头。   萧鸢人虽无力,可那句相公还是飘进了她的耳里,心中不断涌动着,忽然有了底气,她是他的妻子,肚里的是凝着他们血液的孩子,她即便是拼了命也要生下来。   “夫人别怕,跟着老婆子来,先吸气,再吐气,用力!”产婆在另一头看着,轻柔地扩张着她的产门,“快要看到头了,用力啊!”   萧衍紧张地圈着她,不停在她耳边说着话,眼看着她要使劲抓着什么,毫无半分犹豫地伸手横在她的面前,轻轻地塞到她的嘴边:“阿鸢,你若痛,就咬着阿衍,阿衍陪你一起痛。”萧鸢只觉眼前迷蒙,□仿佛撕裂开来,痛得她想发狂得叫,他的手横着,她意识尚清,知道这一口下去的力道,“阿衍没事的,咬吧。”   她闭眼,落泪了,轻轻张嘴咬住了。   那产婆眼中也是带着泪光,有这样的相公,这个女子可真是好福气啊。   “快,头就要出来了!”   “阿鸢,再坚持下!”   也无暇手臂上的痛,只觉这些和皇姐深受的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出来了出来了!”产婆轻轻拉着,把孩子垃了出来,哇得一声,孩子嚷嚷着哭了。   “阿鸢,听到没?我们的孩子出来了!”萧衍亲自抱过孩子,产婆说先去洗洗也不让,非得要看这第一眼,即便浑身沾染了孩子的血污也是毫不在意,反倒是笑得开怀。徒手擦着孩子的额头,这里,真的好像皇姐,不,好像更像自己,还有这个鼻子,这个小嘴,他不禁欣喜若狂,这个孩子是真的,真的是他和皇姐的孩子,他盼了这么久的孩子,总算是来了。   抱在手里是哆哆嗦嗦的,他俯身来到萧鸢面前,开始是语无伦次地讲着,过了半响,他深呼吸了几次,才能好好说话了:“是个女孩,长大了一定和阿鸢一样漂亮。”   她浑身虚脱,只粗粗地看了眼,就闭眼沉沉睡去。   “阿鸢怎么了?”他吓得险些把孩子都丢在了地上,还是产婆上前说女子生产极其劳累,可能是晕了过去也不一定,随后又说带着孩子去洗洗了,他就派了几个侍卫跟着,生怕出了半点差池。   萧鸢昏迷的这段时间内,不断有情况来报,说是让南阳王给跑了,气得萧衍是咬牙切齿,这样的家伙没杀了岂不是留着后患?所幸在关卡的藩王大多都中了埋伏,他就下命处死了造反的这几个藩王和他们的嫡系子孙,让庶出的子嗣来继承。   之所以没赶尽杀绝,是想着萧家的江山毕竟还是要萧家人来守的,经过了这一番折腾,藩王的势力被削弱了不少,加之庶出的子嗣又多,且都是些坐吃山空的人,成不了多少气候。   重重地吐气,南阳王逃了,始终是个隐患,且他的封地远离建康,地势复杂,一时之间还真的拿他没辙。若他日和周国免不了一战了,到时候南阳王要是趁机来一刀,可不就要腹背受敌了?   他摇着头,现下想这些也是无用了。   靠在床边久了,他正想换个姿势,不想这一动是牵扯到了萧鸢,她难受地皱起眉头,这下他只好僵直着发麻的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等到产婆把孩子重新抱来了,萧鸢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虚弱地想要伸手,还是萧衍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怎么了,可又是痛了?”一想到那些血,他心里还是毛毛的,抱过了孩子,好好地放在她身边,自己坐在床沿,目色温柔地凝着她们母女,“真好,是个女孩,柔柔软软,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萧鸢转头看着他们的女儿,又担忧地问着:“那些藩王.....”   “南阳王逃了,其余的,阿衍都要处以极刑!”   他的脾气她是清楚的,定是要严惩不贷的,再说那些藩王也做的太不像话了,也就懒得在多说什么,只嘱咐了句不要赶尽杀绝就好。其他的都不要紧,只是那南阳王知晓了他们的事情,这就像是如鲠在喉,异常难受。   “阿衍知道!”他有些不满,哼唧哼唧地把孩子放到了她怀里,“看看孩子,这可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呢。”   半侧着身,亲了一口,勾起她小小的手指,萧鸢笑得哭了:“她好小。”什么都是小小软软的,一碰好像就要坏了似的,都能软到她的心坎里了。   “养养就大了,就像阿衍一样。”他眨眨眼,意有所指。   被他逗得一乐,萧鸢看了看孩子,紧着眼,握紧了小粉拳,撅起小嘴,看样子好似更像阿衍多些,忽然她警醒地问着:“阿衍,孩子怎么.....不会哭?”她面色瞬白,毫无血色,紧紧抱着孩子,连他来碰都不肯,只不断地摸着她小小的脑袋。   萧衍不由地皱眉,脸色难看,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就不会哭了?他高声喝着:“太医呢!”转头对着她说,“阿鸢放心,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   行宫方才混战,侍卫这才把太医带到。   太医跌跌撞撞地进了内室,连药箱都未带,磕个头后,伸手哆哆嗦嗦地给萧鸢把脉,又看了看孩子,半响也不敢抬头看着萧衍,支支吾吾的,还是被萧衍厉喝着才敢说了实话。   那意思是萧鸢生孩子前受过惊吓,或许影响到了孩子也是有的,至于其他的,他一是半会儿也不知。   “混账,治不好公主,朕立马砍了你的头!”   “陛下....这.....公主似乎先天不足。”太医愣在了那里,“所幸这位小姐怀孕之时喝了上好的安胎药,才弥补了些,公主....微臣.....立马去抓药。”   一旁的产婆被吓得不知所措,忙走了过来想要抱过孩子,萧鸢犹豫了下,还是产婆笑着她是过来人,兴许看看孩子就好了,萧鸢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手。产婆抱起了孩子,又是哄又是骗的,可孩子就是闭着眼,半天都不出一声,到了后来才懒懒地张着小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才让他们都松了口气。   “没事没事。”   产婆乐得哈哈,她这辈子给人接生还从未见过出生就打哈欠的孩子,真是可爱得紧,倒是把将军和夫人吓得不轻。不对,听那太医说,好像是....陛下?看着她想要下跪,萧衍赶紧扶起了她,命人好好送她回去,顺道赏了些金银,算是答谢她的。   萧鸢接过孩子,轻骂了句磨人精,笑着拢着她睡了,萧衍一看,笑嘻嘻地也躺上床来,双手圈住了她们母女。。小家伙待在娘身边,立马乖乖地扭着肉肉的身子,吸吮着小嘴,想要喝奶了,她正想要解衣,想着萧衍这只狼还在,手肘顶了顶,轻声说道。   “阿衍,你先出去。”   他无辜地看着她:“阿衍没有进来啊。”   蹭地,她脸色红了,没个正经的!   “孩子饿了,要喝奶。”   “嗯嗯,阿衍知道孩子是要喝奶的,所以皇姐快点脱吧。”一等到没人了,他便唤她皇姐,直至有一天萧鸢忍不住问他是何原因,他只是舔舔嘴唇,笑得像只狐狸,说是唤着她皇姐,他更兴奋。   稍稍解开了衣物的一角,奈何孩子吃得不爽快,哼唧哼唧的,萧衍从后拉开了些,理由那是正大光明的:“孩子喝得不舒服,皇姐不会要虐待我们的孩子吧?”最后干脆是美其名曰来监督她,半撑着身子,将她胸前的一片雪色是尽收眼底,知道她快生气时,又软软地说着,“皇姐,我们这样真好,你,我,还有孩子。”   “嗯。”   萧鸢淡淡笑了,这样的确很是幸福,若是没有太医的那句就更好了。究竟是不是先天不足,她比谁都清楚,她圈着孩子,窝在萧衍的怀里,沉沉睡去,不去做他想,此刻她只想好好地享受这份喜悦。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蛋疼,从庙里烧香回来,爬了上来码了1章。。。。   告诫娃儿们,过年太可怕了。。那个人阿。。。。   包子生了,先生个小萝莉,嘻嘻 ☆、51呼唤神龙   “孩子好似又饿了。”   回宫的路上,萧衍不断重复着这话,看着自家女儿小嘴老是扁扁的,不由心疼地催促着。伸手笑着就要去解萧鸢的衣物,被她笑骂了句没个正经这才悻悻地缩回手,勾着孩子小小的手指,玩得不亦乐乎。孩子被玩得不乐意了,皱皱小眉头,小手儿不停地挠着,干脆翻转肉滚滚的小身板一口就含住了萧鸢的胸,哼哼地开始吸吮了起来。   马车上颠簸,孩子吃了会儿就吐奶了,吓得他们手忙脚乱的,好在这一路上有乳母照顾着,哄了会儿才算是好了。乳母笑着把孩子交到萧鸢手里,感慨了句:“小公主真是乖巧,这一路都不哭不闹呢。”   回头看了萧鸢眉心微皱,萧衍就挥退了乳母,免得再说些别的触到了她的心结。   抱着睡着的孩子,放到一边的小床上。   回来后一手揽着她,看着她理了理衣襟,笑着又去垃开了个口子。原来是孩子喝奶只喝一半,奶水还不断地溢着,都沾湿了一大片衣物,照理说这衣物颜色很深,寻常人自是不会在意,反倒是让萧衍这只狼给看得清清楚楚了。   拢了拢衣襟,不去理他。   萧衍贼笑了几下,挪挪身子,哎呀一声后已经半趴在她身上了。   他无辜地眨眼,耸肩示意他绝不是她想的那般:“是马车颠了,可不是阿衍扑上来的。”   “哦?既然这样,你可以起来了。”挑眉,萧鸢经过了生产身子犯懒,就懒得和他耍嘴皮子了,随口回了,料想他也不会多作纠缠。   哪料他一本正经地俯身说着:“既来之则安之,再说了,女儿不喝,当父皇的当然得善后了。”此刻的萧鸢浑身没劲,哪能和他较劲,不过几下就被他解了外衣。隔着衣服摸了摸,笑了,眼神温和,丝毫不染**,不过半瞬就板起了脸,他的眉是皱了又皱,“若是生个小子也让他喝奶,那不是亲到皇姐了?”刚想笑他和自己孩子计较,他就覆了上来,“不行,孩子有乳母,皇姐再也不准喂她了。”   拨开她的一侧,萧衍划过小舌,惹得她胸前的肌肤上都起了小疙瘩。他用力一吸,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她好气地扯着他的头发,让他还敢不敢了。只是这番纠缠后,他还真的吸出了些乳汁,沾在他漂亮的薄唇上,饶有意味地舔了舔,故作沉思地缓缓道来。   “难怪说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原来这真是个苦差事。”   作势又要俯身了,萧鸢戳住了他的眉心:“不准了。”   收住了她的手,嗯地应了下:“那皇姐要何时才能告诉阿衍,你何时喝的那个什么安胎药啊?”   她心虚地咳嗽了下,这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他还那么斤斤计较,再说了,那日太医不过稍稍提起,当时他没说什么就以为他没甚在意,哪里知道这厮居然暗暗记下了。若说是王蕴之千里送来的,他的醋劲不知要发作到何时,只得随便扯了个谎,偷偷瞄了眼,舒缓了口气,还在他没有继续追问。   哼了声,低头又是在她胸前一番埋头苦干。   未了,还还使坏地轻咬了她胸前的红梅,看着她吃痛的样子,又温柔异常地舔着。   “阿衍够了....”喝了几声,因她躺着用不出多少力气,这些声音听来软软的,更像是**,也难怪萧衍越发情难自禁了。她扯了扯他的脸蛋,怨道,“孩子的名都没想好,居然还想着别的事....”   “那怎么是别的事?那可是阿衍这辈子最喜欢做的事情了。”他乐呵呵地帮着她拢好了衣物,还细心地掖好了每个衣角,到了小床边抱过了孩子,他抱的动作生涩而僵硬,惹得怀中的小公主不舒服地伸出小手想打人,粉拳胡乱动着,他骄傲地想着这就是他和皇姐的孩子,才多大就懂得动手了,长大了一定是鬼精灵。   “我们的女儿自然是这天上的明月了,长大后会像皇姐这般,容华无双,所以就取容华二字,可好?”   “我要抱抱她。”   萧鸢深情地凝视着小容华,唇边轻念着几遍,盯了半天,她身子僵直起来,眼眉间蹙了层层阴霾,怎么都挥之不去。缓缓地叹气,再次吸气时,只觉心都在跟着酸涩了起来。轻柔地抚着小容华的头,她还这么小,还什么都不知道,忽然觉着眼睛生疼,这个孩子是不是在承受着他们的过错呢?   “阿衍....我还没有听到容华的哭声呢。”   她怕,真的还怕。   即便世上无人知晓他们的事,可孩子.....到底是真真实实的。   怀上容华之时她便有这样的担忧了,只是那时被阿衍的爱意包围着,她也是不做多想,心底虽是有着一丝惧意,可还是怀了点侥幸的心思。容华出生的那刻,她是听到了哭声才安安心心地睡去的,直至醒来后,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一声,这怎么不让她害怕?   萧衍抱过了小容华,坐在一旁,身板笔直,眼神坚定而桀骜:“那又如何?只要是皇姐生的,阿衍都视若珍宝。即便真像皇姐那般担忧的,又怎样?容华她是痴也好,是呆也罢,她也是阿衍最钟爱的公主。”握住她不安的手,脸色缓和了些,“那些个太医自己无能却找些借口,等回了宫,再让人好好瞧着就是,皇姐无需多虑。”   她点点头,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小容华,千言万语,都在这一无声的叹息中,希望真的是那些太医们无能了。接下去的几日,她都是在马车上度过,陪着小容华说说笑笑的,可心里总像是藏了根针似的。   回到宫中,萧衍还未见过百官和后宫诸人,就带她直接去了临华宫,她扯扯他的袖子,觉着这般不妥,他只淡淡笑了,说着与其去见那些人的假笑,还不如陪着她们母女的好。   “可是....”   “没有可是,太医已经在等了,皇姐是要阿衍去见那些人呢,还是快些回宫让太医给容华诊治诊治?”   “好。”   她软了下来,可又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袖。临华宫等着的是太医院之首张太医,从前是见过她这个长公主的样子的,她不想一回宫就弄得流言飞语的。而更为担心的是他口中说出小容华的半点不妥。她被萧衍抱着坐到了床上,之前行宫的太医就吩咐了,女子坐月子切忌少忧心又走动,需得静养,萧衍把这话都听在心里,一踏入宫内就首先安顿好了她。   太医就在殿外等候着,由石安领着进来。   萧衍轻轻地在她而说着:“什么都不用担心。”   张太医是个聪明的,看着床上的萧鸢虽神似长公主,再加之陛下那凌厉的目光就知晓了几分,只低头请了安,给小公主把了脉。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说道:“下官给小公主看了看,照这脉象来说,一切都正常。”   没有什么比‘正常’二字再好听的话了,萧鸢抱着孩子,长长地舒了口气。   萧衍的目光不断地扫过在张太医,而后他低沉地说:“那好,朕近来的身子也有些不爽,你就给朕也看看吧。”说完就起身,萧鸢不解地看着他,他何时身子不爽了?想了想,许是这些日子照顾她有些累了,就垃了垃他的手,笑着送他出去,此刻她的心思都放在了小容华身上,自是没有往深处去想。   他一踏出殿外,张太医正要请示哪里不爽时,被他冰冷的眼神逼退了几步。   “随朕来。”到了大殿,他坐在了椅上,问道,“说吧,小公主到底如何?若有一字隐瞒,杀!”   张太医连忙跪下,抱拳解释:“下官说的无一字假话,小公主从脉象来看的确无碍,现在的种种情况看来,应该是那位....小姐怀小公主的时候受了惊吓。若还在怀孕之时倒不打紧,调理一下就好,可现在.....”   “你只说小公主到底如何!”没耐心和张太医兜兜转转的,他直接问。   “诚如下官方才所言,小公主是无碍的,至于怎么不会哭闹的,想是人有先后之分,许是小公主是个慢性子的。”他说得极其隐晦,可再是言辞温和,萧衍也能听出意思来,那意思分明在说小公主反应缓慢,就挥退了张太医,自己一人靠在椅上小憩了会儿。   唇角缓缓笑了,也算是放松了。   慢一点又何妨,他这个做父皇的都等了这么久,还怕一个慢字?   如此想着,心情顿时爽朗了几分,快步回到了寝殿。   萧鸢正在小睡,小容华睁开眼,难受地扭动着身子,他眼疾手快地抱起了孩子,还学着乳母的样子拍怕孩子的后背,哪料这次小容华可没有那么给面子了,无齿的小嘴咿咿呀呀地乱喊着。这下萧鸢也被惊醒了,摸摸了枕边,见是萧衍抱着才放了心。   “孩子会叫了?”她惊得眼前一亮。   “那是自然,我们的孩子是最好的。”他下巴一杨,完全是一副吾家有女的骄傲模样。可小容华真是一点也不给面子,咿咿呀呀地扭着,忽然,萧衍觉得身上一热,面色是青了又白,“居然尿了你父皇一身。”   殿内的宫人立马要下去唤乳母前来,萧衍大手一挥,说是先让他这个父皇亲自来好了。   学着乳母曾经的样子,萧衍三五下就把小容华剥得一丝不剩,萧鸢在一旁刮了眼,估摸着他是把女儿当作她了吧,这才脱得如此顺溜。这个时候的孩子最是可爱,粉粉嫩嫩的,浑身像块美玉,手和脚,都和那藕似的,白白的,软软的。他贴着她喝饱了圆溜溜的肚子,一口亲了上去,拿起帕子,手轻柔异常地分开了小容华两条短短肉肉的小腿儿,他看得眼眸一深,竟然面带微红。   萧鸢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算是打醒他了:“天底下还有父亲看了女儿身子还脸红的?”   这时乳母来了,手脚麻利地帮着小容华换好了衣物,退到偏殿给孩子喂奶去了。   他转头,点头让宫人都退了下去,他还是习惯和皇姐一人相处。   “方才看着容华,就想到了皇姐小时候嘛,阿衍想着想着就.....”他有点懊恼,叹着气,“哎,阿衍好恨自己比皇姐小,要不然就可以从小就把皇姐抱在手心了,嗯,还可以看到光溜溜白嫩嫩的皇姐。”一想,不对,嘿嘿笑了,“现在嘛,也可以。”   懒得去理他,盖着被子就准备睡了。   他是不依不饶地蹭了过来,皇姐皇姐软软地叫着。   “走开,衣上都那股难闻的味。”   他闻闻,是了,是小容华尿的,赶忙赔笑:“好,等阿衍沐浴完马上来,皇姐要等着阿衍哦。”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出去了,她嘴角会心一笑,盖着被子闭眼,沉沉地睡了,当他匆匆沐浴完赶来时见着的是熟睡了的她,顿觉是被骗了。   除了外衣,拥着她一块儿睡了。   “皇姐,你这可是欺君之罪。”他咬着她小巧的耳垂,笑着吐气,“要用一辈子来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大家放心啊,小萝莉不是傻的。。只是呆萌   至于正太么,肯定有的,那正太就不是呆萌的了。。嘻嘻   话说我给我的小外甥啊换尿布,瓦都觉得害羞+好奇+想去逗弄下的奇葩心情。。。。   长着那东西。。。   啊呜。。。 ☆、52呼唤神龙   近几日萧鸢在坐着月子,半步都没出寝殿,只静静地躺在床上养着身子。这些天来她都乖乖躺在床上,补药是一碗不落地喝着,生产之事对女子很是伤身,若不好好养着,日后会落下个些许病根。萧衍回宫后忙着朝政,前线战事平了后,免不得要大封有功之臣,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中间牵扯到了太多的利益,是要多操些心的。   只是今日,飘进萧鸢耳里的可不止这些了。   萧衍也提起过要册封小容华的事,不想今日往朝堂上一摆,皆是反对之声,说什么册封一个还不足月大的孩子为公主真是闻所未闻。从前要册封公主,都是等行过笄礼才可,真正能出生就被册封的除了皇后生下的嫡女外,从无例外。   想着宜兴、安平她们,也是这般,还未成年前都只是公主公主这般地唤着,待年满十五,才加以封号,其实朝臣那些反对声音也是不无道理的。   “册封公主之事,朕势在必行,尔等若不赞成,朕是深感惋惜啊!”   这些话是在朝堂上对着大臣们说的,是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她抱着小容华,轻轻地逗弄着,身份这些,她在喜欢上萧衍时就已经不准备在乎了,料想着小容华也是不会在乎的。   哦,小容华在乎的,怕是只有吃喝了。   这不,手刚经过她的唇边,她就双手捧着美滋滋地吸吮起来,还咧嘴笑了。   萧鸢刚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给小容华擦擦嘴巴,正巧,萧衍下朝归来,看的如此一幕,也心血来潮地垃过她的手,学着自家女儿的样子巴巴地吸着她的手指,一根又一根,到了最后是怎么都不肯松口了。   她想抽出,他便咬住,明亮的眸子就是紧盯着她,一瞬也不肯放松,而唇边早是笑意盈盈:“怪不得容华喜欢吃手指,原来皇姐的手指这般好吃。”轻啄了口,慢慢地帮她擦干来,好好地放进被里去,“坐月子可不能冷着了,容华,阿衍来抱就好了。”   刚想伸手去抱抱自家女儿,小容华是一点面子也不给,闭眼就睡了,让萧衍的双手是愣在空中,尴尬不已。他掩嘴故作咳嗽,端坐在床边,颇有一副慈父的样子,说着再过几日就是容华满月了,他要好好操办才好。   知晓他的性子,也就不多说什么,左右他也是为了容华好,宫里的孩子没有父皇的疼爱,那这一生都没什么指望了,也就应下了,只稍稍嘱咐了些,不要太过奢华就好。   “阿衍知道分寸。”狡黠的眼珠一转,过几日就是皇姐出月的时候了,他不动声色地问了,“皇姐的身子可好些了?”   “是好了很多,还能下床走路了,过不久多久,就能和寻常一样了。”转身又去看着小容华睡觉的模样,当真是可爱至极。   看着她如此忽略了自己,萧衍心中满是醋意,自打生下孩子,皇姐嘴里心里念叨着的都是孩子,早就没有他这个夫君了。起身吩咐了宫人去准备下浴池,萧鸢以为他是让人传膳,就随口问道今日有什么新鲜的菜式,他只是勾唇笑笑,说是有道极其可口的大餐在等着他。   不料他快步走到床前,低头嗅了嗅,微微皱眉:“皇姐,你该沐浴了哦。”   坐月子的女子不宜碰水,这些天来萧鸢只躺在床上,偶尔也只是走动而已,被他一说,倒是面红窘迫,难不成她现下很脏很难闻不成?不安地挪动了身子,他早就料到了她会如此,用他肯定的眼神告诉了她,她的面色是红了又白,半响都没有说话。   “要不然让我们的容华闻到了可就不好了。”   “嗯。”她的声音,细若微闻。   弯腰,动作轻柔地抱起了她,看着她小小惊呼了下,笑得越发狡诈:“来,阿衍带你去洗洗。”手绕到她背后,顺着那根脊椎缓缓往下,来到她的娇臀处一捏,努努嘴,“我们的容华刚睡了,皇姐可不要叫出声哦。”低头就是一口亲在了她的唇上,显然是意犹未尽,她轻哼了声,手重重地掐了他的腰,若不是她现下不便,真想去掐他腿间那个不听话的东西。   “我们的容华睡了,阿衍也不要发出声音。”   一模一样地回了句,萧衍嘴角的笑意是渐渐弥漫,忽而眼眸一深,迈步快速走出了殿外,萧鸢这才惊呼,完了,是玩大了,照着他的性子,恐怕她要几天几夜都下不了床了。   快步到了偏殿的浴池,萧衍一个眼神就让伺候的宫人都下去,他抱着她,在怀中掂量了几下,想着该从哪里开始享用这盘大餐。她挣扎了几下,越是挣扎,萧衍眼中的欲/望便越是浓厚,抱着她绕过屏风直接跳进了浴池,呛得两人吃了好些的水。萧鸢从水底浮上来,这不浮还好,一浮上面,宽大的纯白中衣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合着她纤细的身子。   虽说刚生了孩子,可她的容颜身段是没有丝毫改变,若说有变化的,怕只有她那的那儿似乎大了许多。萧衍也跟着上来,从后圈着乱动的身子,一只不规矩的手按在她的胸上,低头靠在她的肩窝处,轻声呢喃:“以后可不准容华喂奶了,若是这儿小了可怎么好,这儿只准阿衍一人享用。”   “还和自己的女儿吃醋。”   顶开他的手,不料只是轻轻的一顶,他就嗷嗷大叫了。   “怎么了?”   他哼哼几声,故作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她记得那手是她生产时咬住的那只,此时伤口虽已复合,红色的印记还鲜艳如故,可见当时咬的有多用力。   轻轻地磨碎着那排牙印,问:“很疼吗?”   摇摇头,笑得毫不在意:“才不疼,下次皇姐再生时咬另外一只就好了。”   再生?   一个容华已经让她心有余悸了,她真是有些后怕了,靠在他身上,叹气:“阿衍,今天你别....别做.....”   萧衍的眉宇是皱了又舒,过了许久才点头郑重地应了,左右皇姐身子还没好全,再等几日也无妨。扳过了她的身子,麻利地解开了他的腰带,大手在她的小腹上流连了许久,突然闷笑了出声,抱着她游了会儿,来到了浴池的一侧。   萧鸢还不知为何带她来这里,浴池边上龙形的出水口汩汩地冒着温热的水,满是氲氤,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啊地叫出了声,只见距离他们不远处就立着一面大大的镜子。垃下她遮住双目的手,萧衍温柔地凝着她,褪去了她最后一道防线,在她耳边轻咬着。   “皇姐你看。”揉捏着她的柔软,迫使她抬头,“阿衍多公平,每次不能只有阿衍看到皇姐美好的身子,这次也让皇姐自己看看如何?”趁着她羞涩地半睁开眼,他快速地脱去了衣物,不由地感慨,他这脱衣服的速度是不是堪比战场的士兵了?   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她胸前的红梅,几番挑逗几下,她敏感的身子泛起了粉色,他一手握住,在她的胸前画着圈儿,勾起她又要低垂的下巴,两人的视线一同看向了镜中的自己。巨大的镜子中,朦朦胧胧的,正倒影着此时未着寸缕的他们,身子交缠,眼带情/欲,是暧昧又旖旎。   扑哧一笑:“皇姐,你害羞什么,看不成看着自己的身子也会害羞?”   “阿衍,我们去别处。”   “好啊,别处有更大的镜子,反正阿衍是不介意的。”   她气得连连后退,这下,她是吓地不敢动弹了,不过是退后了几步,不巧她的臀碰到了他高耸的分/身。从镜中偷瞄了眼,阿衍的眼底那不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情/欲,还能是什么!他低低地喘着气,眼中满是懊悔,若方才不是答应了她,此刻他早就该是飘飘欲仙了,何须这般忍得难受!   “皇姐.....”   不好,他连声音都沙哑了。   萧鸢潜下了水,想溜之大吉,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萧衍先料到了一步,大手一捞,将她整个人固定在了胸前。拿过一旁的皂角,紧锁着眉头,面无表情地帮她擦着,轻轻掰开她的双手,那块细滑的皂角滑过了她的胸前,她的小腹,她的双腿,她只觉浑身都在发抖。   随后他认真地拿起毛巾,细细地帮她洗着,这下她才缓缓放松了下,想着若是不用对着这偌大的镜子那就更好了。   忽然他手一停,她顺着他的手望去,蹭地,脸如滴血般红。   “皇姐你看看,这样的你有多美。”   黑发如藻,肌肤如雪,眼含春风,双唇翕动,怎么看都是媚人之姿,更何况在这雾气弥漫的浴池里,更是让人血脉贲张。镜面朦胧,她只稍稍瞥了几眼,就觉心跳加速,她的双腿被他微微分开,而他的手指正一寸寸地要挤入她的身子。   “阿衍,不要。”   他停下了手指,不过转身,她就看到了镜中他的修臀,之后是两条笔直的双腿,正分开着,丝毫不介意他此刻的分/身直挺挺地竖着。他唇角勾起,笑得无害:“皇姐在说什么,阿衍是在帮皇姐洗哦。这儿,也要好好洗洗。”   唔,他的手指一下就进来了!   紧致的肉壁牢牢地吸住了手指,他从喉间溢出了一丝满意的低吟。   又是□了几下,萧鸢圈着他的脖子,连声音都发软了:“好了,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还没有洗好呢!”他正色地说了,他的手指也跟着他低吟的节奏,缓缓律动了起来,来回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背,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指抽出,晃着指尖亮晶晶的东西,他的眼眸又深沉了几分,暧昧地笑了。   捶了一下他的胸,埋入他的怀里,再也不想去看那羞人的镜子了。   不想他倒是笑得更欢了:“唔,正好阿衍想看皇姐的小臀呢。”捏了捏,“嗯,和容华的一样,软软滑滑的。皇姐,等容华满月了,我们可要好好做一回了。”   她泄愤地咬上他的胸口,这个色鬼,她这辈子是栽在这个色鬼身上了,从前当真是被他那副无害的皮相给骗了。不过一瞬,她甜蜜的心情就被担忧所代替了,心头叹着气,满月,再过几日就是了,只怕,还没那么容易呢。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本湿太真是无肉不欢!!!!!   而且,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蛋疼啊!!!!! ☆、53呼唤神龙   近日后宫流言飞语颇多,传到傅婉耳里的不过那些,和眼前这些女人说的毫无出入。今晚就要举办小公主的满月宴,宫内上下都热闹了起来,傅婉的宫里也破天荒地来了这么许多人,可闲聊着,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公主的生母身上。   无非是含恨地说着陛下也太宠着那女人了,无名五分的,就生了个公主,还宠的和什么似的,难怪后宫诸人是愤愤不平了。   傅婉揉揉额间,也觉得头疼,上次引得南阳王入行宫一事,也不知那位知不知晓,轻声感叹着,若不是陛下命宫中上下都要同乐,她还真不想去了,免得露了什么蛛丝马迹。自陛下带回了那个女人后,她是一天也没有睡个好觉过,要知道陛下从前线一带着那人回来就封了贵嫔,眼瞧着她生了公主,地位还就真不好说了。   “哎,各位姐妹,你们说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话的是个穿嫩绿色宫服的女子,傅婉粗粗扫了眼,是李尚书家的女儿,刚进宫没多久,难怪性子还没磨平呢。她话音刚落,引得其他在座的是你一言我一语的,好不热闹。   “是啊,还生了个公主,不过我可是听人说了,那公主啊,哎呦,怕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会?”   “到现下还不会哭闹的,可不就是傻子了?”   傅婉喝了口茶,随意地听着底下人叽叽喳喳的,也幸好生的是个公主,否则她们今日也就笑不出来了,刚放下茶杯,那个绿衣女子好奇地问着她是否见过那人,一时之间众人的眼睛都盯着她看。换作寻常,她定然大发雷霆,一下就轰出她们,可那句是否见过倒真的问住了她。   咣当。   她身形一怔,竟失神打翻了茶杯,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她摆手呵道:“你们都下去吧!”待人都离开了,她捂着心口,眉心紧皱,那日匆匆一瞥,她其实是记得的,不过是没往那个方向去想,也不敢去想,现下回忆起来,真是让人害怕。   难道那真的是.....表姐?   可陛下已经昭告天下长公主病逝了,还是说,那不过是个掩人耳目呢?   瞬然,她的面色煞白,一旁在收拾碎片的宫女也吓了一跳,赶忙起身要去请太医来,被她喝住了,立马到了桌前写了封信,寥寥几字后交到了宫女的手上,还叮嘱了务必要亲自交到安国公手上才可。之后她坐到位上,好半响也冷静了下来,方才那信是让父亲去调查下表姐的死因,当时陛下只说是忧思过重,染了疾病突然去的,不免让人怀疑。   可转念一想,或许那人只是和表姐长得像而已,若真是表姐,她那日引得南阳王前去行宫陛下不会不知,陛下早就要废了她的皇后之位了,哪能让她还活到现在?   如此想着,她便安心了不少,让宫女进来伺候她更衣。   小公主的满月宴在临华宫举行,还未到时辰,朝臣和后宫女子已然到位,若说朝臣早早到场那是迫于陛下的威严,那些后宫的女子倒真让傅婉觉着有些鄙夷了。前一刻还在嘲笑着小公主是个傻子,这会儿就巴巴地赶到了一个傻子的满月宴,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真是两面三刀,让人作呕。   太监扯了嗓子喊着皇后驾到,众人立刻起身跪下行礼。   “起来吧,这是家宴,不必拘束。”   傅婉坐到了主位,等候了会儿,一太监小心地说着时辰快到了,是不是要人去提醒着陛下,傅婉点头,刚想派人前去,这不,远处那个穿着黑色龙袍的不是陛下是谁。众人也跟着望了过去,俯首行礼后,忽然听到了一记笑声,是陛下的?   萧衍抱着怀中的容华,他刚刚不过是伸伸手指,哪料容华居然吸住了,不由地笑了,满月的孩子还没长牙,吸吮起来觉着手指软软的很是有趣。失神了会儿,还是萧鸢在一旁轻扯了他的袖子,他才缓过神来,命人都起来吧。   一位大臣起身,看得陛□边的女子,惊呼出声:“长....长公主?”   那一声,让萧鸢也是惊着了,她今日来是萧衍千劝万劝来肯出了寝殿的。之前她还想过用纱蒙面让人瞧不出来是她就成了,没料到他倒发了脾气,只说皇姐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让她放心就是,断不会让她受气半分的。底下的人纷纷抬头,和那大臣的表情是一模一样,没胆子的女子还以为是长公主还魂过来,吓得连连尖叫。   萧衍微皱眉头,用眼神示意,侍卫不一会儿就把吓晕了的人垃了下去。   “这.....陛下......”   “诸位爱卿,朕自然知晓尔等的意思,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她是公主的母亲,也是朕心爱之人,可不是什么长公主,若是还有居心猜测之人,朕定不轻饶!”萧衍含笑着抱着容华,慢步走上台阶,空出一手拉着萧鸢,目光凌厉地略过所有人,逼得他们越发低垂了脑袋,最后落到一旁的皇后身上,看得她心都凉了几分。   傅婉稍稍抬眼,和萧鸢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眼底既是含恨又是诧异,当底下的安国公派了太监到她耳边传了话后,她望向萧鸢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深不可遏的轻蔑。   宫宴之上,从来都是设帝后二座,萧衍坐下后,自自然然拉着萧鸢坐下,她不肯,他就用力扣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傅婉现下满脑子都是父亲传来的那句话,她是无暇顾及这些,可大臣中大有看不过去的人在,立马上前制止,说是帝王之位,岂可与一女子同坐,不是乱了那纲常那还是什么?   “纲常?”   “是,自古君臣有别,即使是生下了公主,也不能逾越!”   那位大臣说的是言辞凿凿,萧衍不怒反笑,逗弄着怀中的容华,忽而抬眼,盯着那人,嘴角微勾:“朕前几日要册封个公主,尔等既然阻止了,朕也不好驳了众位的意思,爱卿看看,这里可有什么位置没有?既然爱卿们不肯给她们个名分,可朕又思之心切,就只好委屈了这张龙椅了。”   她就知道,今日这一出必定是有原因的。   果不其然,他这一番倒是把错误都推到了大臣们的头上,都是他们极力阻止他册封公主才闹出如此事端的。她不禁叹气,阿衍的小性子原来不止会用到她身上,还能让满朝大臣都噎得说不出话来,当真是别扭得可爱。   石安一看情势不好,赶紧上前说道:“陛下,时辰到了,还请小公主抓周呢。”   这时,众人才缓和了不少,有些大臣是连连摇头,再也不敢管着陛下的家务事了,可有些则不以为然,认为陛下是被那女子迷了心窍,等宴会过后,定要再去劝诫。   萧衍起身抱着容华走到了大圆桌前,刚要放手让容华自己去抓喜欢的物件,她胖乎乎的小手就四命地抓着他的袖子,一副天都塌了的架势,圆溜溜的眼珠转啊转的,像极了动着歪心思的萧衍。见自家女儿如此粘着自己,他心情大好,连连亲了几口,还低□段哄着:“容华乖,自己去找喜欢的。”   那声音,温柔美好,众人不觉怪异,比起朝堂之上的凶狠凌厉,这样的陛下可真是让他们吃惊。   劝了好几次,容华就粘着,萧衍一动,她就眼泪汪汪地扭着小身板。   萧鸢上前,笑着揉揉她肉乎乎的肚子,这下,小容华嘿嘿笑了,她最怕的就是痒了,这下她是乖乖地爬出了萧衍的臂膀,一人绕着大圆桌自顾自爬起来了。宫人围着圆桌,不时地拿出东西来吸引着她,不想她就是爬啊爬的,什么都不看,急得石安不知该怎么办,好歹公主您抓点东西啊,让奴才交差就是了,总不能说日后小公主长大就是爬吧?   一个宫装女子掩唇笑了,轻声低语着:“看来公主真是个傻子。”那人刚说完,就看见容华巴巴地瞪着眼睛看着她,这下她也只好干笑着抱着容华,“公主真可爱,臣妾很喜欢呢。”   一抱才知道着了道了,这公主是吃什么的,怎么如此之重?她一个宫里的女子平日里那抱过这般重的东西了,何况现在手上的是公主,闪失不得。   方才那句‘傻子’,萧鸢是听进去的,莞尔一笑:“既然公主喜欢才人,还请才人抱着公主挑选抓周礼,想来陛下也是同意的吧?”   萧衍点头,看出了皇姐想整整那人,就来了个顺水推舟,那些说他女儿不好的,是该要治治了:“公主喜欢的话,你照做就是。”   那人扯着假笑,一手抱着容华,一手拿过东西晃到容华面前,看看是否得她欢心。也不知是怎的,每次她拿了东西过来,容华连看都不看,直接用胖胖的手朝着她的脸乱打一气,小孩子虽没什么力气,可她又不能躲,时间一久,不仅是气喘吁吁,更是花容失色,哪有寻常的端庄?   “好了好了,辛苦才人了。”   “不辛苦,公主很是乖巧。”   萧鸢适时抱回了小容华,此刻她乖巧伏在萧鸢怀里,是四脚并用地缠着,哪有方才的嚣张?而后小容华扬起半个小脑袋,嘿嘿地朝着那人一笑,偏巧是这幅毫无牙齿的样子,险些气死那人,若不是这场合,估摸着她会破口大骂了。   这次再让容华去抓周很是顺利,她倒是胃口大开地把所有好东西都抓了过来,完了,还扭着胖胖的身子,把好东西都堆到了他们面前,惹得萧衍是哈哈大笑。   “不愧是朕的公主,果真是天资聪颖!”   众人都随声附和着。   如此,满月宴也算正式开始了。   萧衍抱起容华,刚坐定,外头的太监就来传话,说是中常侍大人到了,这倒让他颇为不悦,便是这位言官拼死进谏不得册封生母不详之人生的公主,有违祖制之类的无聊话语。若不是规定言官不可废不可杀,萧衍真想打发他走了,朝廷之事倒是情有可原,可这些言官便便爱管他的家务事,本以为他今日是不会来了,不想姗姗来迟后,他还掀起了一场风波。   “陛下,微臣今日本不打算前来,只是微臣听到了一桩骇人听闻的传闻,不得不前来。”中常侍抬起了佝偻的腰,混沌年迈的目光忽然明亮了起来,“南阳王在封地大肆宣传,说是....说是陛下是学了前朝刘氏,与亲姐姐不顾伦常,同寝同住,实乃昏君之典范!”   众人皆是大惊,原本压抑下去的想法此刻又死灰复燃,不由地都把视线挪到了神似长公主的女子上,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连带着看小公主的神色都变得诡异万分。   莫不是长公主本来就没死?   陛下和长公主真的是.....做了大不敬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啊,不虐啊不虐啊   话说我以前写起来是怎么虐怎么写。。现在。。。哎。。。改走温和路线了 ☆、54呼唤神龙   中常侍口中之言,其实在座之人多多少少都听说了,无非是当着萧衍的面无人点破罢了。他们在见到萧鸢心中早有疑惑,但大家都是混迹官场的,谁人不知陛下的手段,不想这个中常侍倒是胆子大,而更让众人暗自乐哉着是,这回看陛下要如何圆这个场子了。   实则,萧衍早收到了线报,不过觉着流言无畏,正好,这事总要解决的,转身把容华交到了萧鸢手里,知道她是惊着了,可没想到仍是面色如常,微微笑着逗弄了下小容华。不觉地,他敛下了笑意,薄如丝线的双唇勾起,水漾的眸子此刻是寒光微现,别有意味地扫视了众人。   “你们可都是这般想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陛下,实在是公主的生母和长公主太过神似,让人.....”   一位年迈的大臣说了众人心中想说而不敢说的话,接下去便是死寂一般的沉默,唯有不知所以的小容话咿咿呀呀地叫着,不时地转着圆溜溜的眼珠,作势要伸手朝旁边的位置爬去。   傅婉看着那像极了表姐的人,手稍稍抖了下,不知怎的就从手上滑落了个东西。一旁的太监眼疾手快地弯腰捡起,傅婉瞥头一看,吓得她是面容失色。   这不是她派人交到父亲手上的信吗?怎么会又出现在她的手上?   “皇后为何吓成这般?来人,把东西呈上来。”萧衍颔首,那太监就小跑了几步,恭敬地呈上,他拿起一扫,面色深沉,冷笑了声,“皇后可真是有心了,还特意命安国公去调查了皇姐的死因。”双指夹着薄薄的信纸,轻轻一挥,最后重重地拍掌而下,一字一句地道来,“此番心思可真要感天动地了!”   诸位大臣干脆等着看戏了,就连中常侍也是举棋不定了,原来不过是想揭露陛下与其皇姐的丑事,看来此事连皇后娘娘都牵连其中了,莫不是这天家最大的丑闻都让他们给赶上了?不少人开始摸摸自己的脖子,要是陛下难遮掩丑事,一怒之下将他们都赶尽杀绝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不由地微微叹着气,这好好的办什么满月宴,弄得人心惶惶的!   这时安国公从位中起来,恭敬抱拳,从容道来:“微臣有事要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的确传信让微臣调查过长公主的事,可微臣认为那都是皇后娘娘关心长公主之故,皇后娘娘与长公主姐妹情深.....”   “哦?那安国公可知,朕平定藩王那日是谁引得南阳王杀入行宫?”   “这微臣就不得而知了....”安国公小心措辞,可一对上萧衍锐利淡薄的目光,他不由地蹙眉,赶紧向傅婉望去,身形猛然一顿,莫不是这个不肖女背着她,真的是找到了那南阳王?要知道傅家和南阳王虽说曾经有往来,自先帝登基后,他可是撇得干干净净的,就连生辰那日也只是客客气气地应了声,从不多说只言片语,她倒好,私下居然敢和南阳王联络!   朝廷之内,最忌讳结党谋私了,尤其是萧衍登基不久,更是将此视为眼中钉了。   安国公只好赶忙解释:“陛下,还念在皇后娘娘初犯的份上,请从轻发落。”   这一幕,倒让不少大臣都糊涂了,怎么南阳王还和皇后娘娘有牵连?平定藩王时,的确听说行宫一事,可不想是皇后娘娘使的劲,又联想起中常侍是那句‘南阳王在封地大肆宣传陛下与起亲姐姐不顾伦常’,觉着那话似乎有些可疑了。   有大臣摸着胡子,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忘了现下是在何处:“莫不是谣言都是南阳王和皇后娘娘联合.....”这声音不响,可众人的耳朵都尖着,顺着那人说的去细细一想,还真的有几分相似了,想着那皇后娘娘都能引人去杀了陛下,那再诋毁陛下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皇后是一国之母,为何要做出这般的事?   有几个大臣相互眨眼,哦,是了,听说皇后性子刚烈,似乎还未得陛下召幸啊!   那位大臣吓得摸着胡子的手都抖了几下,赶紧磕头:“陛下饶命啊!”现下关头,无人会管这个不知死活的大臣,而正是被人忽略时,那人的眼底闪过什么。   萧鸢抱着小容华,只顾低眸哄着她,这一下,她即便再想置身事外也是不能了。行宫那日阿衍是安排了一切,断不会有人知晓她在那里,除了宫中的几人,后来她想着无碍也就懒得理会这事了。阿衍带回了她,宫中上下尽然知晓,后宫女子狠辣心肠的人大有人在,还真的不能说那日是傅婉所为。   而今日的一出,是直指傅婉,大有将她置于死地的意思来。她是觉察出了什么,阿衍这架势,是想....废后?   阿衍曾答应过她,断不会废了傅婉的后位,除非.....除非....傅婉做了让他无法容忍的事....比如,引得南阳王杀入行宫,比如,害她险些失了孩子.....   她看向傅婉,竟不知是何种心情,她一直想要保护的小妹居然有心来害她,而原本浑身发抖的傅婉是惊从座起,狠狠地刮了他们一眼。   这一下,众人也是诧异万分,皇后娘娘是怎么了,怒火冲天的?   傅婉攒紧了手指,连连大笑,听这声音不像是笑,反倒是更像哭似的。她伸出手指,直指萧鸢,怒目圆睁,好半天都没发一言,到了众人都不知怎么时,她冷笑了下,破口而来,毫无一丝皇后的端庄高雅来。   “表姐,你是表姐吧?不要不承认了,你以为不声不响就可以把人当傻子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就是长公主!”她忽然笑了,面色涨得通红,“表姐你真是好啊,难怪当初硬是要本宫坐上那皇后之位,本宫还以为是你念着姑姑的情意,不想却是让本宫成为你们苟且的一块遮羞布罢了!从前你们的事,莫不是以为宫里人都是瞎子?即便宫中的奴才换了一批又一批又是如何?谁人看不明白,陛下对你的心思,那哪是姐弟情分,分明就是男女之欲!”   “住口!”安国公再也忍不住了,气得他青筋凸显,厉声喝着,“你糊涂了!”   这大声的呵斥,倒是让傅婉多年的委屈都涌上心头。   她也只是个年过十七的女孩,不过住在公侯之家稍稍多长了几个心眼,可性子依旧是孩子般得娇纵。在府里时家人都是百般疼爱她,进宫后便遵从了姑姑的意思嫁于陛下,她当时也是欣喜的,陛下年轻有为,且风采斐然,难免是少女怀春的。   可怎会料到,进宫之后是这般的处境?   她的夫君爱上了她的表姐,这让她如何自处?   “本宫即便糊涂,也不会和自己姐姐做那般的事,还生下了个妖物!”所以,她今日是彻底放开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妖物.....   若说萧鸢可以不理会傅婉的疯言疯语,这两字,倒真是触到了她的心坎。怀里的小容华安静地扭着身子,她心中的那些纠结、不安、心焦、难堪全然被勾起,面前,好似有千万双眼睛在职责着他们的事,这是丑事,这是不伦,这是千不该万不该的事!   忽然,一只温热的手覆了上来,继而紧紧地握住了她,这样的力道握得她都有些生疼。   渐渐地,她也放弃了抵抗,低眉,温柔地扬起嘴角,阿衍这是在担心她多想了。到底是她太不诚实,太不勇敢了,想想阿衍心中有她时,却没有这般地顾及,倒是她反反复复,几番都不肯认清现实。   她心中动容,有所释怀,这一次,她大大方方地抬头,镇定自若地接受底下非议的目光。萧衍勾着小容华粉嫩的手指,凝神看她,似乎在告诉她,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而后笑着看向傅婉,那样的笑,总觉得不寒而栗,正如同他问出的话一般:“哦,皇后,你的戏可演完了?”   大臣们不禁面面相觑,望着高位上的三人,大臣们的眼神都跟着诡异了起来,都不知这帝后二人在演的哪出?   “戏?要真是戏可就好了。”傅婉讥讽道。   “莫要胡闹了!”安国公面色发黑,如此下去,可真不知会发生何事,“皇后娘娘醉了,微臣.....”   “皇后可清醒着呢,安国公何需如此?”萧衍懒懒地摆手,黑润的眸中尽是锋芒,“诸位爱卿想必心中也是疑惑,倒不如朕来解开,只是到时爱卿们可不要怕了才好,都得可朕瞪大眼睛看清楚了!”他薄唇微勾,一派冷意袭来,“来人,去王家,把皇姐的棺木给朕抬来!”   “陛下,万万不可啊!”   “是啊,死者为尊,这般实属大不敬啊!”   “如此有伤风化啊,让百姓如何作想呢?”   萧衍毫不在意,决定一意孤行,轻蔑地笑了:“大不敬?哦,那爱卿们质疑朕时,可曾想过那也是大不敬之举啊?若朕不如此,爱卿们可不是就是信了南阳王的鬼话了,朕说过,今、日、一、人、都、不、许、走!来人,快不快去!”   大臣们念念有词,不少人摇头晃脑着,觉着这简直是荒谬至极,倒也有人不以为然,这样一来,倒真的能真相大白了,他们做臣子的不就是要保陛下的一世英名吗?只是,更多的人是惊得目瞪口呆,傅婉更是站立不得,是冷汗频频,一半的被那句开馆给吓的,这般破天荒之事,真的是要发生在眼前了?   一个劲地盯着萧鸢看,越看越觉着可笑,表姐就在这里,开馆什么的,难不成还能成真?   宫中侍卫是快马加鞭赶至王家,出了嫁的公主都是要在夫家摆放三年才可挪进皇陵,萧鸢的也不例外,不过半个时辰,侍卫们就办好了事。当棺木被抬进来宫来时,萧衍冷哼着说道:“爱卿们,还不随朕前去?”   顾念着今日是小容华满月,抬着如此阴气的东西进来会冲撞了孩子,就命人把孩子抱到殿外,让人把东西抬到了宫内专做法事的殿内,还请了法师在一旁念经,萧衍在上了香后,让大臣们都亲眼来看看,是否是长公主本人。   “哦?不想看了?”   “陛下....这....”   大臣们都纷纷避让,大半夜的,没人想去惹上晦气,都在原地不敢动。   众人没一个敢上前,傅婉一下推开了旁人,上前看去,又看了看站着的萧鸢,吓得浑身冒冷汗,身子直打着哆嗦,指着萧鸢:“你.....你真不是?可是.....怎么可能?”   萧鸢叹着气,怕是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事了,竟来看那道棺木中是不是自己。稍稍瞥了眼,棺木中的女子还真的....像极了她.....   其余人看着皇后如此,心中都有数了,不想萧衍倒是不依不饶:“来人,都给朕好、好、看、看!”   “不了,陛下,臣等都心知肚明了!”   “是啊是啊!”   “那南阳王实在可恶!”   萧衍心中鄙夷,这帮子大臣还真是墙头草,哪边风大就往哪边吹。转身看已经呆滞了的傅婉,嘴边还在念念着什么,他的眼睛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点头示意后,石安已在一旁准备笔墨伺候了。   “皇后私交藩王,造谣事端,毫无国母风范,朕意.....”   扑通,年迈的安国公忽然跪下了:“陛下!求陛下看在微臣家族兢兢业业辅佐先帝的份上,还请陛下留情!”接着有几位大臣也跟着跪下,且都是些先帝留下的老臣,让萧衍也是为之一顿,这些老臣连先帝都要给他们三分面子,他若是枉然不顾,只怕落下个无情的诟病。   萧鸢轻扯了下他,知道他今天是下了决心的,只是不想他把事情做得太绝了,傅家的面子也是要给的,再不济,看在舅母的面上也要饶了傅婉。   他厌恶地望向傅婉,愤怒地甩袖,哼了声:“如此,便褫夺皇后封号,打入冷宫!今日也折腾够了,都回了,若是再让朕听到什么流言,朕绝不轻饶!”   “是!”能听到回字,大臣们心中是松了口气,这场满月宴还真是惊心动魄啊!   待人都散去时,连安国公也颤颤巍巍地被人扶着出去了,只剩下跌坐在角落里的傅婉,再有,就是他们了。萧衍命石安赶紧腾出冷宫,迫不及待地要傅婉搬进去,还是她劝了还说暂时呆在雍华宫,让人快点挪傅婉回去。   “阿衍不要做地这么绝。”   “怎么了,皇姐难道不该高兴吗?那日她差点害了我们的孩子,阿衍又怎肯饶她,再说了,今日是她自己撞了上来,又怎么能怪阿衍太过绝情了?”   其实,他是早就动了废后的心思了,只是今日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见他如此,她也不多说什么,就问:“那里....”她是想问里边的是谁,不想萧衍竟然俯身去捞起了棺木的人,一看,才扑哧笑了出来,那哪是什么人,根本就是纸糊的假人外加一张人皮罢了。也亏得那些大臣胆小,若是真的追究起来,可怎么才好?   “走吧,容华还在等着我们呢。”   点头,也好,左右傅婉没事,寻个日子劝着他就是了。   走出殿外,乳母恭敬地把孩子交到萧鸢手里。   这时怀里睡着的了小容华这时醒了,挥着胖乎乎的手臂,咿咿呀呀了会儿,见没人理她,不想她竟然大哭了出来。这下,萧鸢的心思全在了小容华身上,还是第一次听到孩子的哭声呢,拼命地逗弄着她,好似这才是她第一次为人母的时候,可越是逗弄,小容华就哭得越伤心,弄得他们两人很是无奈。   “莫不是饿了吧?”   “皇姐,我们回宫吧。”萧衍弯腰抱起了萧鸢,而她的怀里正抱着哭闹的小容华,这样子是怎么如此怪异?倒是他有一番自己的解释,“阿衍双手抱着你们母女呢,走吧,给容华喂奶去。”   “嗯。”   “呀,容华又尿了。”   “阿衍,你走得快些。”   “臭小子你又乱尿了!”   “这是我们的女儿,才不是臭小子。”   “是是是,”萧衍立马狗腿地笑了,“不过阿衍马上就会让皇姐有臭小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瓦错了,到现在才更   今天瓦看到了蛇人的文。。。一个不小心被迷住了。。。   美人蛇~~~   咳咳,嘿嘿~~~   这张字多了点,主要是懒得分成两张发了   变成两张的话,额,就要注水了   PS:感谢奶茶的地雷,MUA ☆、55呼唤神龙   回宫后,萧衍是再也不准萧鸢喂奶给小容华了,说是太宠着孩子以后就不好了,免得养成了挑食的坏习惯,抱着孩子就交给了乳母去喂。萧鸢觉着无奈,这个小气包哪是想到了这些,分明就是就女儿在吃醋,想着小容华胃口极大,她一人也喂不饱,也就遂了他的心了。   乳母抱去后,寝殿就只他们两人,她想着要好好问问今日的事,不料转身之际,腰后就伸出他的双手,而后身子一轻,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抱到了他的腿上。他一手托着她的双/臀,一手游走她的胸前,低低地笑了声,软软地靠在她身上,从鼻间发出了长长的呢喃,暧昧又悠长。   “阿衍,我有话问你。”   忙着推开他贴近的脸。   “嗯,待会儿再说。”他不满地嘟哝了下,用牙齿轻咬开她碍事的手,熟门熟路地咬住她的衣领,只要稍稍再咬开些,皇姐的衣领就会露出了一个大口子,就像现在这般。他一口咬了上去,学着自家女儿吸吮的样子认认真真地模仿起来,刚在兴头上,他的头就被用力地推开,他眼神迷蒙地看着她,委屈地睁着大眼,“怎么了?”   “我问你,今日的事是不是你早就计划好的?”   他此刻的心思根本没在这里,眼睛一直盯着那团白皙的柔软,只随口应了下,动了动在她双/臀下的手指。如今天气回暖,穿得倒不似冬日里那般厚重了,所以他的手指轻轻巧地隔着衣服摩挲着,萧鸢不由尴尬地脸红了,他碰的地方是.....   绕过了外衣,他直接伸入了她薄薄的亵裤内,轻柔而富有情调地挑/逗着,照着他的话来说便是:“从前皇姐喜欢了个琴师,哼,阿衍现在也在弹琴,皇姐可听到了是什么曲子?”一手改为圈着她的纤腰,笑意盈盈地凝着她,手指来回地动着,不停地在她的花/穴外围画着圈圈,“是不是弹得不够用力,皇姐都听不到?”   “别以为用这招就可以不回答了。”用力捏着他的脸蛋。   “可是这招很有效哦。”由于脸颊被垃长,他连说话都有些漏风了,真是好笑得紧。   但是手下的动作倒是没停,一顶,进入了半寸,惊得她半弓起了身子。   这时乳母抱着小容华回来了,其实公主出身后都有自己的寝殿,只是萧鸢念着孩子还小,就非要抱在身边,连睡觉也是如此。正值兴致之时,乳母的一番请安让萧衍很是恼火,使了个眼色让乳母抱到床上来,乳母见着床陛下抱着一个女子,先是愣了半会儿,而后弯腰尽量手脚快些。   萧衍又吩咐了乳母给孩子换件衣裳。   她还有些不解,直至他的手稍稍腿下了她的亵裤,她才明白了那句换衣裳根本就是缓兵之计!   碍着人在,她身子不便多动,只得那只淫/手缓缓地探入了她的腿间,起初还只是轻柔试探,随后就是重重地捏揉着花/核,她难受地摆着双腿,又不敢太大动作,只好生生地压抑着。怒嗔着坏笑的萧衍,他微微扬起下巴,不想他是变本加厉,来回地在她的缝隙中滑动,变成了甜蜜的厮磨,气地她想抽他,可一看,乳母还在身边,距离他们不过一臂之距。   他眼角带着得意的笑,一下,冲入了整根手指。   “呃.....”突如其来的酥/麻让她止不住地溢出声来。   乳母以为出了事,赶忙回身,萧衍面不改色地说着:“继续。”也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乳母听的。   算准了她不敢在旁人面前呻/吟,萧衍坏坏地加快了速度,那根手指来回地□着,故作无视了她送来的嗔意,只一味地埋头苦干。她坐在他腿上,双腿紧闭,他的手指□要比寻常难得多了,看着她一脸气愤地越发夹紧了双腿,好似要把他的手指给夹断,他就不觉好笑,干脆抽出了手指。   瞬时,好像听到了她松了口气,挑眉,莫不是以为这般就好了?   扫了眼,嗯,容华还得换裤子呢,左右还有时间。   沾染了花/穴的爱/液,萧鸢眉头一紧,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摇头示意他快些停下。可如今的她面颊绯红,眼神嗔怪而微乱,尤其是那紧紧咬住双唇的举动,隐忍不发,更是激起了他心底的情潮,停?到了此时此刻还如何停下来?他倒是希望乳母一直在,今日的皇姐似乎格外兴奋。   来到了她最为敏感的地方,不过一碰她的后边,她就如惊弓之鸟般弯下了腰。不过轻轻绕了一圈,浑身酥/麻,好似身子都要瘫软了下来,连脚趾都开始勾起。她难受地死咬着双唇,最后干脆咬上了他的肩头,要难受那便一起难受。   乳母帮着换好了小容华的衣物,转头正看到那女子伏到到陛下肩头,还咬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行礼后快速地退出殿外。   蹭的,萧鸢涨红了脸,乳母方才是回头了吧?那岂不是都.....   “放心,她没看到,就算看到了,她也不敢透露分毫。”眨眨眼,萧衍翻身抱着她来到床上,一记压在她身上,撑着脑袋,笑得是面目春风,“皇姐我们继续,阿衍想要了哦。”   哼了声,直接踢向了他的双腿间,好在他躲得及时,否则现下早就跌到床上捂着那东西了。   “皇姐.....”   “还装出无辜的样子来?”   他嘿嘿笑了,手脚并用地缠了上来,这次学聪明了,单脚压住了她的双腿,双手上下不停地动着:“无辜啊,当然无辜啊,吃不到皇姐还能不无辜吗?来嘛,阿衍忍了好久了呢,算算日子啊,可有好几个月了呢。”见她软下了身子,又蹭了蹭,上前了几分,压低了声音,勾唇,喝着气,“再说,皇姐都湿/了.....”   “你!”   这个不知羞的人!   用力推开了他,不想他向一旁倒去时,一个不小心压住了小容华正在吸的小手,小容华正在做着美梦呢,被这么一压,自然是不乐意了,几乎是扯开了嗓子哭。萧鸢刮了他一眼,那意思分分明明在说都你这个当父皇的起了淫/心才如此的,他也觉着无奈,抚额,只好抱着小容华哄着。   本想着等着小容华睡着了,就可以继续和皇姐做那风流的事了,哭声稍稍停了,刚一放下,哪料到小容华又哭了,怎么都哄不好了,非得要他抱着才肯不哭,弄得萧衍很是头疼,。   “皇姐....要不给乳母吧.....”   “不成,那可是我们的宝、贝、女、儿、呢!”   这一句,噎得他哑口无言。她垃过被子,自顾自地睡了,懒得去看他那股憋屈的样子,哼,想着方才那羞人的一幕,他可不就是让自己憋屈了吗,现在也来尝尝这滋味。偷瞄了眼他的腿间,哦,还真不得了,突起了好大一块呢,坏笑了下,伸手摸了摸,不过是最为轻柔的碰触,都能感受到那东西在手心跳跃。   “皇姐......”他眼睛放光,笑眯眯地蹭了过来,“摸摸哪。”   不想她收敛了笑意,重重弹了下,惹得他嗷嗷惨叫,哀怨地看着罪魁祸首的她。   “哄好孩子才准睡。”   “可是.....”   低头看了看孩子,且不说孩子,倒是他这欲/火难消可要如何是好?总不能顶着这东西,再抱着孩子吧?他这会儿还在沉思,她那儿已经是沉沉睡去了,他不由地感慨着,这男女到底就是不同,皇姐和他都有了欲/望,怎的皇姐就能安然如睡,让他一人难受地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想放下孩子用手舒缓下,可一放下,孩子就开始哭闹了,这下他的彻底没辙了。   他黑了脸,暗暗记着女儿的这笔烂账,日后总有机会还的,可现下,只好面对着墙壁,祈求怀里的小祖宗能快些睡了,说不准他一会儿就能和皇姐**了。只是这般美好的想法,终究是没有实现,小容华极其喜欢她父皇的臂膀,就是赖着不肯动了,如此,便是一宿过去了。   待天亮时,萧鸢醒来身边早就没了他,只有旁边玩着自己手指的小容华,咿咿呀呀地叫着。   起身问了宫人陛下上朝时可有异样,那小宫女歪头想了会儿,才说道:“陛下似乎精神不好,眼下还发青呢。”她扑哧笑了,算是了然,看了看自家女儿嘿嘿傻乐的样子,哎,怕是昨晚折腾了他一晚把。由着宫人伺候她穿衣,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就问起来,“皇后宫中可有人去?”   昨日萧衍只说打入冷宫,想着该不会派什么人把守才是。   “那是冷宫了,寻常人是不去的。”   “嗯。”如此便好,想想,也是该去看看傅婉了,就挥推了宫人,安顿好了容华后,她只身一人前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慨下,自从码字以来,节操是全无啊。。。   弱弱的说,**和谐太可怕,这就程度的,居然锁在了草稿箱。。。无语   PS:感谢佳焉扔了一个地雷   乃仍了好多次了,瓦真的不好意思了,真的别仍了 ☆、56呼唤神龙   雍华宫虽未戒严,可看这颓败之势,哪有雍华二字可言?   宫中人人势力,皇后被困后,便不会如从前般精心伺候主子了,所以萧鸢连通报都不必就直接踏入雍华宫中,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守门的奴才。她轻叹了声,今日前来倒不是□傅婉的,只是有些话是不得不说,刚走进殿内,就听得傅婉气得摔东西,地上全都是摔成碎片的名贵瓷器,就连小宫女要拦都拦不住。   傅婉心性萧鸢是知道的,从前阿衍在大婚之日封了个雨才人都气得她大动肝火了,何况现在是废后了。她摔了会儿,殿内已经没有再给她出气的东西了,整个人颓然地站着,顺着墙缓缓下滑,蜷缩起了身子,等听到了脚步声才猛然抬头,含着泪光的双目清晰地倒影着一个人的影子。   “你.....你是表姐.....对不对?”   俯身帮着傅婉擦去了眼泪,萧鸢虽是面无表情,可手下的动作已泄露了她的心情,她不是什么善良人,也不是那么残忍。傅婉已经被困宫中,早已不能作为了,何况她也从未想过要害傅婉。   一手抓住了她的手,傅婉瞪大了眼:“你是表姐,我不会看错的.....不管昨日我看到的那人是谁,可是我知道你就是表姐!”   慢慢抽出手,她点头,毫无迟疑地承认了。   “为什么?你们是....亲姐弟.....表姐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   “能有为什么,我喜欢他而已。”清澈分明的眸子盯着她,淡淡开口。   把帕子交到她手里,不料傅婉厌恶似地丢开了帕子,大笑出声,笑得眼泪直直流下,好似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可笑的话了:“当日宴会上,我手中怎会忽然掉落那封信的,表姐可曾想过?”她指着萧鸢的鼻子,讥讽地笑了,“是啊,陛下是要置我于死地了,是想我快些把地儿腾出来,好让你们恩爱缠绵了!”   什么勾结藩王,什么造谣事端,不过是想她快点死的说辞罢了。   愤愤地盯着萧鸢,此刻,比起陛下来,她更是恨这个好表姐。陛下对表姐的心思,她岂会不知,当初又为何要劝着自己好好坐上皇后之位?   “阿婉,你若是没有害人之心,又何至于此?”   蹲□来,理了理鬓边凌乱的发,声色低柔,饱含无奈。想当初阿衍要封她为贵嫔她都拒绝了,想着阿婉会处境尴尬,也就不在乎那个位份了。   “可是....那时我根本不知在行宫的就是表姐.....我真没有往那方面去想,也没有真的要害人,只是想除了行宫的那个女人,免得威胁到我....”   萧鸢眯起了眼,一丝冷笑溢出,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来:“阿婉,你太不会说谎了,我既然来了,自然会保你无碍,你做这些小把戏又有何意?若你没有存了那心思,在宴会之上断然不会咬着我和阿衍的事不放,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撇开了她,缓缓起身,看着她不可思议的神色,淡淡说道,“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没有你的那一出,我怕至今都无法解开心结。”   傅婉愣着了,睁大着眼睛,好半天才动了动唇:“表姐要...杀了我?”   摇头,即便阿衍有心,凭着安国公在朝的势力,多少也会给些面子的,杀她,不至于,也实在没这个必要,只转头和她说着好好在这里,不会有人为难她的,如此便回了宫。小容华现下开始认人了,萧鸢也实在不愿多离开她,毕竟乳母再好,也有不周全的时候。   等到了临华宫,萧衍已经下朝了,算算,她离开的是有些久了。她刚想笑来着,被他哀怨的眼神弄得是不知所措。   “怎么了这是?”难不成有谁给他这位皇帝陛下面色看了?   “皇姐又去哪儿了?”   懒得去理他,心想着昨日他当着乳母的那一幕,不免多加怨气,转身就要去抱摇篮里的小容华,她刚走了几步,被他紧紧地勒住腰身,身子就腾了个空。下一刻,她就被丢到了空中,然后被他牢牢地接住,如此一丢一接的,他是玩得起劲了,可她的脸色都发黑了,这阿衍现在都是当了父皇的人了,还怎的玩起这样的游戏了?   双脚颠着,让他快些放自己下来:“阿衍别玩了。”   一仍,再接住,紧紧锁在他怀里:“哦?那还说不说?”   她娇怒地顶了顶他的胸膛:“这偌大的皇宫都是你的,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她就是不说,看他又敢如何?   萧衍此时兴致倒好,故作沉思了会儿,了然地点头:“明白了,原来皇姐是故意不说的,想让阿衍对你动手动脚是吧?阿衍就知道,昨夜皇姐也忍得很辛苦,所以我们现在马上去补回来!”一个翻身,轻轻松松把她抗在了肩上,作势要往大床走去。   一,二,三。   他觉着无奈,他还差几步就走到床边了呢,皇姐怎么就这么快缴械投降了?   “肯说了?”   “嗯。”   “那皇姐去了哪里?”   啪,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狡黠的目光微转,他好喜欢这儿,软软的,恨不得咬上一口。   “我去看了看阿婉。”叹气,现在这情势是只能承认了,“阿衍,不要为难她了。”   他不满地皱眉,而后放她下来,只是手还是钳制着她的腰,目光盯着她,深不可测。若说要杀了傅婉是不可能的,可要放过,他也确实是不愿的,傅婉的存在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昨日不过说了句废后,他今日往朝堂一放,诏书都还没下,那些个大臣就和约好了似的一道谏言!   忽的松开了手,眼眸温和了几分,好像无害的小兽,闷闷地来了句:“阿衍想废了她,阿衍想给皇姐最好的。”软软地贴了过去,心里不停地动着小心思,这个时候呢,皇姐该感动才是,然后他就可以顺理成章把皇姐勾到床上,继续做完早就该做的事情了。   “阿衍....”她微微笑了,摸着他的脸颊。   此时本该是柔情款款,爱意绵绵的,可不想在摇篮里正美滋滋吃着手指的小容华突然大哭了起来,许是觉着这对父母又在调了那什么情了,都不管她这个女儿了。   萧衍面色黑了,真觉着是他上辈子欠了这个女儿,怎么总要紧要关头打扰他的好事呢?快步上前,赶在她之前抱起了小容华,硬来是不成了,他改用怀柔政策。   要命的是,小容华粘着她父皇后,眼泪一下就收住了,哪有半分惨兮兮的模样?   萧衍愈发确定了心头的那个想法,摇头,颇为无奈。看着桌上有几道点心,干脆抱着小容华坐到了位上,他一手开始批着折子,一手偎着她吃着东西。一看小家伙就是个贪吃的,看到吃的,那个小身板扭啊扭的,懒懒眯着的眼睛都放光了,胖乎乎的手指乱点着,那个兴奋劲啊。   “来,多吃点。”他笑眯眯地哄着小容华。   见小容华吃了许多了,萧鸢担心孩子会噎住了,就想去抱过孩子:“我来吧。”   “不行,皇姐这是要离间我们父女感情!”那说的样子是义正严词的,倒让她觉着是自己不对了。萧衍继续喂了小容华几块最大最大的糕点,而后乐哉乐哉地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容华此时或许还不知道,直至她四五岁了变成了胖胖的女娃,才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阴险的父皇干的好事,暗暗地怀恨在心,她不过就是打扰了父皇的好事罢了,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了?   不过,还是婴孩的小容华哪里忍得住,吃了一块又一块,饱得她的肚子都肉滚滚的,往哪边躺去,肚子的肉就跟着往哪边滚去,真是有趣的很。   批完折子的最后一笔,还不忘在小容华的嘴里又塞了块。   “够了,她饱了。”   “可是孩子的嘴还在动呢。”   这倒是真的,即便吃撑了,她的嘴还死死地咬住拿块糕点。   刚想抱起了孩子,萧鸢的目光略过了其中一本折子上的几个字眼,而后想到了什么,问道:“阿衍,你准备如何处置南阳王?”   晃了晃折子,他懒懒地仰倒在椅上,她打开一看,不由地蹙眉,他居然想出了如此....该称为恶毒的计谋才是,他竟下旨将南阳王最爱的女儿即刻送往建康,下嫁给太监?南阳王若是不遵便是有违君令,天下之人皆能诛之,若是不从,岂不是要眼看着女儿跳入火坑了?   可偏偏大臣们还奈何不得,都知南阳王闯入行宫要刺杀陛下,就算非议,也都是在背后,断然不敢在朝堂上反驳一二。   这招,还真是...狠啊....   见着她的神色,他一丝一毫都没觉着不对,立马拿起玉玺盖上了印,把折子丢到一边,抬头问道:“皇姐觉着阿衍做的不对?”   她摇摇头,那倒也不是。   “其实要让一个人难受,不一定非得要加诸在那人身上不可,让他的女儿嫁给太监,阿衍想想就觉着痛快!”勾着得意的嘴角,“再说了,行宫那笔账还没同他算呢,他不过赔出一个女儿,这算是略施小惩罢了!”一手卷过了出神的萧鸢,这小气的人又是不满了,“皇姐,事情都解决了,你都不表扬表扬阿衍吗?”   “你都是皇帝了,奉承你的人还少吗?”   弹了弹他光洁的额,他现在是越发孩子气了。   “那怎么一样?”眨眨眼,朝着那张大床努努嘴,“阿衍的奖励可不是一句话哦。”   她瞬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白了眼:“你这色狼,怎么总是想这些?再说,容华还在这里呢。”转头一看自家女儿,早就吃得撑住了,小手捧着肉乎乎的肚子就睡在了桌上,这下完了,她暗叹不好,忙说着,“容华睡在这儿会摔下来的。”   停留在她腰间的手不动了,而后眼珠一转,用力抓着她的臀瓣,笑得不怀好意:“那....我们就在椅子上欢爱好了,阿衍还没试过呢,一定很有意思。”   “你....整日整夜地在想些什么!”   红了脸,现下还是白天呢,何况殿外就是宫人,他怎么就如此肆无忌惮?他的手绕到了她的背后,轻而易举地在她身上点起了一阵阵涟漪,咬住她的耳垂,呵着暖暖的气:“阿衍是男人,自然是该想着那些事了,唔,又不是南阳王的太监女婿,皇姐说是不是啊?”他那双漂亮的眸子无辜地凝着她,笑呵呵的,“再说,阿衍发现有人时,皇姐格外兴奋呢。”   猛地拍他的脑门,让他再胡言乱语。   捏着他的脸颊,萧鸢虎着脸,异常严肃地问:“阿衍可当我是你的皇姐?”等他点头,她又道,“那你可听我的?”他又是点头,“那好,放我下来。”   “不成!”他开始嚷嚷了。   “哦,原来你也没把我当姐姐看。”感慨着说道,盯着他,想着你倒是快点放开啊,外头可有人呢。   萧衍才不顾这些,狗腿地贴了过去:“最多。”两只眼睛那是贼溜溜色眯眯的:“让皇姐在上面嘛。”   作者有话要说:纠结着要不要写肉。。。   貌似太密集了点。。。额。。。 ☆、57呼唤神龙   萧衍抱着萧鸢坐到他腿上,正准备上下其手了,桌上原本睡着了的小容华睁大了眼睛,小手一动,啪嗒一声,碰到了砚台,沾了一手的墨。萧鸢是听到了那一声的,想转身过去看看如何,萧衍钳住她的腰肢,不满地哼唧了下:“孩子没事,皇姐,这个时候都分心,看来是阿衍不够努力了!”手开始东捏捏西摸摸的,一刻都没有停下,还是小容华啪津津有味地在吸着沾了墨的手指时,萧衍这才看不下去了,暂时压制了心头的那点想法。   放开了萧鸢,一手抱起了孩子,无奈地笑了,暗叹着,这孩子真的是来扰他好事的。   拿起帕子擦拭着,不想小容华短短的手不断地动着,脸上、身上都染上了好大一片的黑迹,还傻傻地笑着。萧鸢是看不过去了,命人打盆水来,准备亲自帮小容华洗澡,此言一出,萧衍是老大不乐意了,要帮着孩子洗澡,那岂不是方才的事情不能继续了?   乳母也跟着打水的宫人进来了,说是她抱着小公主下去洗澡就好了,可萧鸢坚持不让,弄得萧衍是连连抱怨,满嘴的话都只好憋在了心头。轻轻拍了小容华的屁屁,算作是发泄了。当他们轻手轻脚脱了孩子的衣物时,两人都不可思议地瞪眼了,不过几日,怎的孩子就变得这般....胖了?   肥肥圆圆的肚子,四肢胖得都弯不过来了,瞧着那脖子,几乎要和肩膀连在一起了。   萧衍很是满意地点头,来回摸摸她肉滚滚的肚子:“嗯,不错,摸着挺好的。”   “会不会有些....胖了?”   萧鸢担忧地蹙眉了,现在胖些是没什么,可容华到底是女孩,再长大些可怎么好,这般圆润,可不是让人笑话了?   “胡说,哪里胖了,这可是丰满。”   小容华好似听得懂,咧着无齿的小嘴儿笑地欢快,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自家父皇的计谋,至少她稍稍长大了后就知道自己的身子太过圆满,忙着戒口,也就没心思去打扰父皇的‘好事’了。   殊不知给孩子洗澡是件辛苦的活儿,看着孩子白白嫩嫩像块年糕似的很可爱,可这块年糕碰到了水是会扭动的。萧衍一手拖着孩子,萧鸢在一旁帮她擦拭着,手还得轻重有度,重了,疼了孩子,轻了,挠到了她痒了,两人是忙了许久才帮她洗完了这个澡,累得两人的手都发酸了。   萧衍把孩子抱到摇篮内,叹了句:“真是累,想不到孩子这么能折腾。”伸手捏着她小小的鼻子,趁着萧鸢也走近了,死皮赖脸地圈住了她,嘿嘿笑了,“皇姐我们继续啊。”被她眼神瞪了回来,他吸吸鼻子,“那我们说正经的。”   狐疑地哦了一声,显然不信,他何时正经过了?   “阿衍想立皇姐为后。”   他眼眸明亮,说得是情长意切。   她愣了,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自古都没有立长姐为后的先例,即便是宫闱**,那也是遮掩着的,哪有这般立后之举的?且不说废后诏书还真的未下,就算下了,要立一国之后岂是他一人之言可以定夺的?   轻摇了摇头:“阿衍,你其实也很为难吧?”   他紧紧地勒住她的腰,哼了声:“真正让阿衍为难的是皇姐不愿意,莫不是皇姐以为,阿衍是那种稍稍遇到点困难就退缩的人?”比起他当时怎么吃到皇姐的艰辛历程,他若拿出其中的一分劲来,还怕了搞不定那帮大臣?扁嘴,委屈地数落着,“再说,阿衍心中可只当皇姐是妻子,若是皇姐是在不愿意也成,大不了让后位空悬着,只是如此一来国不再安,那可都是皇姐的过失了。”   拍开了他伸来的爪子,白了眼:“你还当我好糊弄不成?国安不安定在于你这皇帝,可不关什么皇后之位。说起来,我也是听说了,你近日可是在减税?难不成是要.....”   减轻赋税这一举动在朝堂上是引起了不小的争议,尤其是经历削藩后,如此一来,对他们而言更是雪上加霜了,不过在民间倒是一片叫好之声。   “皇姐,可不止如此,我们和周国,还有一战呢。”   是啊,等开春了,周国的铁骑必定卷土重来,此时让百姓休养生息倒是不错,且到了国难关头百姓自然是赴汤蹈火的,现下减减税不过是卖个人情罢了。   她低头暖暖地笑了:“你啊,总算是做了件皇帝该做的事情了。”   他暧昧地弯下腰:“皇姐,其实做皇帝还有件十分该做的事情,那就是宠幸后宫!”横抱起她,这次他是安顿好了小容华,还不时地望了几眼,嗯,睡得正香呢,“皇姐我们快些生儿子吧,这样容华也有弟弟可以玩了,好不好?”   正美滋滋地抱着美人走向大床了,外头的宫人不合适宜地来通报了,说是大臣已经等候在议政殿了,就等着陛下前去了,这时他才想起来,顿觉方才不该给容华洗澡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可怀抱着美人,让他放手还真的有些不舍。   亲了口,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在议政殿的这些大臣,都是官职不大的言官,在朝堂上虽不能说举足轻重,但口伐笔诛这一套是无人能及的。萧衍坐到了龙椅上,目光扫视了众人,看得大臣们都是面面相觑,不知今日来是所谓何事了,就在他们犹豫着开口之际,他缓缓地问道。   “朕想立一女子为后,不知爱卿们意下如何?”   “这.....”   言官们顿觉不妙,又不敢说出实话,只得唯唯诺诺地低着头,半天都不说话。立后之事是国家大事,怎么是由他们这些言官说的算了?即便他们不说,陛下也是知道的,皇后之位不是寻常受宠女子就可坐的,不仅要出身高贵,而且还要端庄识体,能统辖后宫,母仪天下。傅皇后一朝不慎就落的个废后的下场,可见能坐上那位置的人须得有多大的能耐啊。   自傅皇后被困以来,安国公便称病在家,可朝上到底是有支持他的人在,萧衍一把废后之事抛出,那些个大臣就约好了似的也称病不上朝了,弄得萧衍是可气又可恨,干脆下旨让他们一月不准上朝,顺带着也撤了他们的俸禄。   这下让言官也觉着后怕,陛下行事可真不一般啊。   从大臣中忽然站出了一人,躬身问道:“不知陛下想立后宫哪位为后?”   他微微眯眼,后宫?这个大臣可真是和他玩起了游戏不成,以为强调后宫二字就可以让他没辙了?   “公主生母。”   “这...怕是不妥吧?公主生母无名无分的,一跃成为皇后怕是...众人非议啊。再者,即便立为皇后,怕是后宫的各位娘娘也是不服啊,微臣认为,陛下若想保护公主生母,不如就立为妃嫔,这样也不至于太过了。”   此言一出,其余人也跟着应和起来,想着这是最好的折中办法了,既讨好陛下,又不至于开罪安国公。   “正因为无名五分朕才要给个名分。”摊开圣旨,提笔而写,一道立后诏书尽显其上,他爱不释手地看了良久,点头后,一旁的太监恭敬地接过,走下去交给言官们一一看过。他半撑在龙椅上,笑容满面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看似随意的眼睛不停在众人间扫着,“朕意已决,爱卿们看着办才好,可别学了那安国公的样,今日朕可是见到了各位爱卿身子健朗,若明日胆敢抱病称恙不来上朝,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自然了,爱卿们既然是言官,反对亦在情理之中,是得罪安国公好呢,还是得罪朕好?如此简单的事,不需要朕来教吧?哦,朕险些给忘了,爱卿们也生有儿有女的,可别让自己的女儿步了南阳王郡主的后尘啊。”   底下的大臣是欲哭无泪,陛下的性子是说得出便做得到的,他们可都是些小官,凭着自身的那点学识才爬到今日的地位的,万不是什么权贵世家,陛下一个发怒就可以把他们打回原型了。   虽说言官需得进谏劝进着陛下,可怎么比得过自己的荣华富贵要紧?   再者,陛下可都是明着威胁了,若不从,自家女儿可就和南阳王郡主一样,要嫁给个太监了,哎,犯不着为了立后之事得罪了陛下。   “臣等....遵旨。”   “嗯,好好去办,依朕看来,下个月初一便是个好日子。”   下个月初一,岂不是只有....七天了?大臣们是连连抹汗,赶忙地应下推出殿外了,就怕陛下再心血来潮下想出什么新点子,那可真的是要折腾死他们了。   坐在龙椅上的萧衍懒懒地松着胫骨,看着那道亲手写下的诏书,想着不知皇姐知道了会是怎样的神情,唇边不自觉地笑了。安国公和那帮老臣此刻称病也好,第二日上朝时,萧衍还未提起立后之事,那些平日里缩着脑袋的言官倒是伶牙俐齿地说了一通,说是后位空悬动摇国之根本,理应立后,以振国纲。   “如此,朕便即刻下旨,立公主生母为后!”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下章,大肉,你懂的 ☆、58呼唤神龙   自从下了立后诏书,萧鸢是一连几天都没让萧衍上过床了,就连他偷偷想爬上来,也被她瞪了回去,她这头还在犹豫不决的,他倒好,敢擅自做主了。放下床帐,盖上被子,转身就抱着小容华睡去了,懒得去看他可怜汪汪的模样,看着他也想跟着到被窝来,赶紧按住了被子的一角,只让他去榻上睡着。   “皇姐,你好狠心!”双眼委屈地看着床帐后相依的母女,他也好想滚进去,眼珠一转,稍稍挪动了下脚,趁机溜进了被窝,响亮地亲了她一口,傻傻地乐了。知道她是定要赶自己出去的,他颇为聪明地全部脱了衣物,安安心心地躺好了,“皇姐,现在阿衍要是出去的话,会冻坏的。”   “随你。”   翻身就要睡去了,哪料胸前横来一只大手。   此刻,他半侧着身子,唇角微勾,笑意盈盈,手一动,被子的一角从他的胸前滑落,露出了两颗诱人的红点。熟门熟路地从她的衣内探入,正要抚上那两团柔软了,她转身把小容华放到了两人中间,他挑眉,不以为然,手绕过孩子继续探索着。   小容华扭了捏肉乎乎的小身板,嘴巴吧唧吧唧地动着,碰到他光滑□的肌肤,她啊呜一口就咬住了他胸前的一颗红豆。这下,他的手都不由地停下了,尴尬地看着自家女儿拼命吸吮的模样,扁嘴:“皇姐,把容华抱开吧。”   “我看这样,挺好的。”她的眼底,满是笑意。   吸吮了许久,他只觉胸前都要发麻了,只等着这个小祖宗快点离开才好。   可小容华哪里甘心,又是半天后,她终于恼了,皱起了小小的眉头,估摸着是在想怎么吸了半天还是没有奶,小身板一抖一抖的就要哭出来了,双脚还不时地蹬着,这一蹬可结结实实踢在了他的腿间。   “啊啊啊.....”没吃到奶,小公主很不开心地哭了。   他黑了脸,还知道哭?他痛得都直不起腰了!方才还有**的那个东西顿时被她胖胖的小脚给活生生踢了下去!幸好容华还小,否则这一脚下去,他恐怕此生都不得人道了也说不准!   萧鸢立刻抱过了孩子,对自家女儿的无心也是无奈,柔声问道:“阿衍,还....疼不疼?”他别扭地转过头,只拉起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腿间,委屈地盯着她看,好似在说都是皇姐把孩子放过来才这般的,弄得她有些歉意了,“阿衍....”   忽然他抱好了孩子,也不顾他身上未着寸缕,直接掀开被子就出去了,把小容华放到了摇篮上,这才舒坦地回到床上。至此以后,凡是他在床上一日,小容华是休想爬进来半步,父女俩为了床位之争是闹了好久,萧鸢想劝着,他总是会说‘皇姐你想要阿衍变成太监吗’,这一句就把她噎地哑口无言了。   “光着身子还赶出去。”   轻碎了声,他果真是个不知羞的。   没想到这次他倒没笑嘻嘻地贫嘴了,只盯着她,好半天忽的来了一句:“皇姐,明天是立后大殿哦。”等她点头了,他又说道,“阿衍去了那些繁文缛节,然后多些时间陪皇姐。”   是了,当初立傅婉为后时那场典礼举行了将近一天,不说别的,当时萧鸢就被折腾地慌。她点头应下,简单也好,之后两人便睡去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他整夜整夜地都在翻身,到了快天亮了,他总算是忍不住了,慢慢地支起身子。   轻摇了摇她的肩膀,没反应?   他又摇了摇,轻声低语着:“皇姐醒了没?”   她只懒懒地嘟哝着,连眼睛都没睁开:“天还没亮呢。”   “可是...阿衍等不及了....”   扑哧一声,她真觉得自己是被笑醒的,也就从床上起来,唤了宫人前来伺候着更衣,这时宫人不似寻常般只向她行礼,她们齐齐跪下,唤着她为皇后。她唇角带笑,摆手让宫人们都起来了,随后便是忙活了好几个时辰的更衣、洗漱、上妆,一刻都不得空闲。   萧衍已穿好了大婚礼服,坐在一旁喜滋滋地看着她,不时地吃着糕点,偶尔会拿着几块塞到她嘴里,还是有几个嬷嬷好心提醒了说是大婚之日女子不宜吃太多的东西,他这才停手了,好奇地问:“这是为何?”   那嬷嬷尴尬地不知所措,总不能说是吃多了后,女子不宜进行房/事吧?   “哦,朕明白了。”他朝着萧鸢望去,暧昧地笑了,把唇边的那块糕点当作是她,饶有意味地一点点吃尽,那副勾人的模样,看得萧鸢有些脸红,如此多的人在,他的脸皮还真够厚的。而后他安排了乳母抱走了小容华,还特意嘱咐了今晚不得来打扰,又随口问起了洞房布置得如何了,管事的太监立马进殿一一答道。   “都按陛下的吩咐办了。”   “好,下去领赏吧。”   一旁更衣的萧鸢更是无地自容,还不知他动了些什么歪脑筋。   待她穿好了礼服,有太监就来传说是吉时快到了,还请两位陛下快些准备才是。萧衍嗯了声,亲自取过凤冠来戴到她发上,冕旒之下的她是连眉眼都是风情,微微低头避开他太过炙热的眼神,轻咳了声,用力戳了戳他的手心。他回了神,若不是碍着旁人在,真想把她一口吞进腹中。从前与傅婉大婚,似乎是憋着一股子气的,丝毫不觉着紧张,现下,就连握着她的手走出殿外都有些颤抖了。   身后跟着一大群宫人,他们走在前头,在拐弯处她嘲笑了下:“你怎么这般紧张?”   他懊恼得脸色一红,咬牙,低沉地吐字:“等下的礼仪很是简单,接下去我们就去洞房,也该换皇姐紧张了。”   以为他只是开玩笑的,不想他倒真是把简单二字诠释地淋漓尽致。   到了正殿,由礼官唱词后,百官参拜后,她不过小坐片刻就被嬷嬷带回了洞房,反观萧衍是容光焕发地坐在龙椅上,姿态闲适地喝着百官敬上的酒,欣赏着天上燃放着的烟花。宫内是一片喜气洋洋,放眼望去皆是红色,他不觉兴致而来,满面春风,多喝了几杯,还是太监小声劝着才放下了酒杯。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萧鸢就由嬷嬷搀扶着到了洞房。   嬷嬷在旁边领着宫人向她行礼,还在她耳边说了该怎样伺候陛下,念着她已经生了公主,嬷嬷的讲述更是大胆,让旁边的几个小宫人都红了脸,而盖头底下的萧鸢更是尴尬万分,嬷嬷说了都多少姿势了,难不成还真的和阿衍.....   “娘娘?”   见她不动了,嬷嬷以为是睡着了,赶忙唤了声。   “怎么了?”   “参见陛下。”   “嗯,都下去吧,这里有朕就够了。”   看得脚边多了一双鞋,就知是萧衍来了,她的心跳愈发快了,明明两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可如此正经地成亲还是第一回。想想当时还嘲笑他来着,现在倒好,自己紧张地连手心都冒汗了。他带着淡淡香味的身子靠近时,她不由红了脸,想起了嬷嬷方才叙述的那些欢爱场景,好在,还有盖头在。   轻抱着她坐到他的腿上,他不急着掀开盖头,手反倒来了她繁琐的腰带处,慢条斯理地解着:“皇姐,总算是娶到你了,今日,你要陪着阿衍一辈子,一刻都不能离开。”等到她缓缓地点头了,他笑着弯腰脱去了她的鞋袜,摸着那双小巧的小脚,他吻上了她的脖子,“皇姐,阿衍好爱你,你呢,你可爱我?”   “嗯。”   虽是细若微闻,却足以让他情动了。   他呵呵笑了,暖暖的热气流淌进她的领处,有些痒痒的,她难受地躲过了。   “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让阿衍好好想着,该怎么吃掉皇姐呢?”   她颠着脚,可惜被他紧紧地握住,这副半推半就的样子倒觉得她是可爱了:“阿衍,快掀盖头。”没掀盖头她便不能乱动,这般地坐他腿上总觉得是在玩火。   “不急不急,长夜漫漫,我们得玩得尽兴才是,盖头嘛,到时阿衍自会掀起的。”握住她的手,两人的十指交缠,沉默良久,慢慢感受着彼此的情意流转。能走到这一步,已是十分不易,更何况他们还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世人面前,期间种种是历历在目,更觉现在的宁静是那般的温馨。   他低吟了声,空出一手抽开了她的腰带,她只觉胸前一空,顺着她圆润的肩头缓缓下滑,那件宽大的嫁衣仿若蝴蝶展翅,露出了窈窕而纤细的身段。衣物只褪到了腰间,她不安地动了动,身上微冷,努力靠向他,这一举动甚合他的心意,轻轻托起她的娇/臀,顺势除了她的亵裤,此刻,她是浑身赤/裸地坐在了他的怀里。   “阿衍.....”   双手想要环胸,可又怕松了手会从他腿上跌落,如此犹豫着,正好让他是一饱眼福。   “皇姐真是美,不管看了多少了,都能让阿衍情难自禁。”   滑过她精致性感的锁骨,他轻轻啃了上去:“这儿的形状真好。”   捏起了她饱满而挺立的柔软,他伸出小舌,非得逗弄地两颗红梅都鲜艳夺目了才肯罢手,呵呵笑了,又学着小容华的模样吸吮了起来:“这儿真好吃。”感觉到了她身子微微轻颤,他的手也适时地来到了她的腿间,并不急着分开她的腿,只在臀/瓣处捏揉着,如此这般,就让她难受地叮咛出声了。   “阿衍,别....”   他果真停下了,掀起了盖头,待萧鸢以为可以松口气时,只见眼前还是一片红色,他虽是掀开了,可却是用盖头蒙住她的双眼,笑着说道:“这样下去皇姐会冻坏的,阿衍给皇姐去暖暖。”抱着她绕过屏风,轻柔地把她放进浴桶里,可现下她什么都看不到,慌乱地动着手,就想抓着什么东西。他拉过她的手,亲了亲,引导着她解开他的衣服,“皇姐来帮阿衍脱啊。”   被蒙着眼,只能凭着感觉找到腰带,找到衣领,找到亵裤.....   有好几次,都摸错了地方,摸到了他的....   萧衍双手撑在浴桶边,半捞起她,将□时不时地碰到了她的脸颊边,凑低了身子哄骗着:“皇姐亲亲它哪。”他其实早就想想皇姐的小嘴含住它的滋味了,定是**至极的。   “不要。”那地方脏....   “要的要的,阿衍不脏的,皇姐拿水给阿衍洗洗就不脏了。”说完,还真的用她的手掬起水来洗了洗,又戳了戳她的脸颊,委委屈屈地说道,“就亲下嘛,快点。”   她已经脸红到脖子了,其实这些在春/宫图上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了,可自己亲自来试到底是有些羞涩的,轻轻点头算是应下了。这下萧衍可是高兴坏了,又把分/身凑进了些,看着她哆嗦着双手捧住了,他不由地低吟出声,等她的小嘴张开了一条缝隙,他就坏坏地冲入了进去。   “呜呜......”   嘴里进入了一个异物,萧鸢刚想去抵抗,她眼上的布被他猛然扯落,这下她是浑身顿住了,还是如此近距离看着他腿间的庞然大物。比起他漂亮的脸蛋来,那东西简直可以用凶悍来形容,可又呆呆看了会儿,觉着也很是可爱,头顶像蘑菇似的一动一动的,身形长而粗壮,横在毛发间,呈现出好看的粉色。   鬼使神差地摸了上去,不想那东西跟着萧衍的笑声也跳动了起来。   “皇姐喜欢它吗?”   猛地拍了拍那东西,痛得他是哇哇大叫。   “一点也不喜欢。”刚转过身去准备好好在水里泡会儿,他哼哼地眯眼,干脆把她水里捞了出来,随便帮她擦拭几下就往大床走去。此刻他也是光溜溜的,她一时抓不住什么东西,只好掐了掐他的腰,嗔怪道,“身子都没擦干呢。”   他勾唇邪魅地笑了:“总要湿的,何必要弄干呢?”   白了眼,任何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像是淫/言/浪/语。   之后,两人齐齐跌入柔软的床间。   他温柔地举过她的双手,俯身凝视着她的每一寸肌肤,被他炙热而缠绵的眼神看得有些无力,想开口时,却化作了娇媚的呻/吟。他低头,一一吻去残留在她身上的水渍,这时她才明白了方才为何不擦干的缘由了,原来这厮是藏了这般的心思在里头。   那柔软的小舌追逐她身上的水珠,是玩得不亦乐乎。   可怜的萧鸢浑身难耐地只好弓起了身子,唇边呜咽之声不断。   “皇姐放松了,阿衍会让皇姐舒服的。”   “嗯。”她点点头,也不想别的了,只想着与他好好缠绵一番。   “真乖,把腿分开。”   经历了几次的欢爱后,知道了萧衍的脾气,若是现在不张开双腿,到时候可有的苦头吃呢,所以她只好红着脸分开了腿。   “再分开些,阿衍都看不到皇姐的花儿了。”   略略不满,最后,还是他拉开了她的双腿,照着她这般的性子下去可真要急死人的。托起了她的双臀,兴奋地看着湿漉漉的毛发,觉着刚才不帮着擦干的确是个聪明的选择,如今看来,这毛发越发黑亮,衬得里头的小缝越发娇艳,怎是一个诱惑了得?   还未动情,花瓣是闭合着的,他的双指轻柔地向两边拨开了,露出了那条粉嫩的细缝。   他含笑着亲吻了上去:“皇姐这儿真好吃。”   细舌来来回回绕着细缝打圈,最坏的是他还会咬住她敏感的花/核不放,更是让她浑身抽搐,难受地扭动身子,酥软地勾起脚趾,用力地夹住了他的脖子,好似要让那小舌深入,再深入,好填满她发虚的身子。   “够...了....够了....”   舔舔唇,舌头勾起了长长的银丝,是淫/靡至极,可也让人止不住地心动。   “皇姐真该看看自己有多美。”这一句,可不是叹息,随后他坐起了身子,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了一面镜子,放到了她的腿间,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看看自己的身子。”   “阿衍拿开镜子。”她双脚乱蹬着,想把那面羞人的镜子给踢开。   “皇姐乖,那可没什么羞人的,来,睁开眼睛。”   在他柔声的哄骗下,她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睁开了眼睛,不过一瞬,她就叫了出来,赶忙闭眼眼睛也是无用,因为脑中早已记住了那一幕。她的双腿打开到了至极,腿间的花朵正含苞待放着,两片粉红的花瓣微微分开,隐约可见其中的缝隙流着透明的露珠,染湿了整个花/穴。   止不住好奇,又偷偷瞄了眼,正好这时,他伸入了一根手指。   “看,皇姐的小嘴儿在吃着阿衍的手指呢。”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正不断地吞吐着,一点点把阿衍的那根手指给吞了进去,整个人羞得都红成了煮熟的虾子。她推开了他的手,作势要往被子里钻去。萧衍知道她这是害羞到生气了,赶忙拿开镜子,狗腿地赔笑着。   “别这样哪,皇姐,阿衍不玩了还不成嘛。”拿脑袋蹭着她软软的肚子,笑嘻嘻地又说了,“好了好了,我们来真的嘛,来,今天我们试试别的姿势好不好,一定让皇姐舒舒服服的。”说罢,顺势翻转了萧鸢的身子,就在她惊呼出声时,他的吻细细密密地布满了她的脊背,不过半刻,她还强硬的身子就软了过去,连撑着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了。   一路吻着,沿着她的脊椎来到了她的娇/臀处,他改用手抚摸。   “皇姐的这儿真滑,和容华一般。”又重重地咬了上去,还装模作样地评论着,“嗯,很软,和容华的一样软。”   “阿衍你个色狼。”   被他一番折腾,她浑身都瘫软了。   “是啊,但只色皇姐一个。”握住了他的分/身,一寸寸地挤了进去,直至两人完全贴合,毫无空隙。他满足的低叹从喉间溢出,覆盖住她娇软的身子,从身后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他贴着她的耳,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不断流转,“皇姐,和阿衍一起动好不好?”   她不语,只轻轻点头。   从身后被紧紧抱住,这般得紧密,让她从心底觉着是被他疼爱着的,不自觉地配合着他的律/动而低吟着。从后进入,更能贴合着彼此的身体,他的每一下抽动都能到达她的最深处,顶弄地她飘若云间。床间的温度越来越高,两人的呻/吟声夹杂着**的拍打声,此刻就如同最厉害的媚/药,催生着他们内心深处最压抑的**。   “皇姐,我好爱你.....”   他温柔地动起来。   “我....我也爱阿衍....”   不知是不是被这句刺激了,他眼眸闪着浓浓的**,忽然发疯般律动起来。   “阿衍....太深了....不要了....”   “乖,再忍忍。”他嘶哑着嗓音,看着两半娇嫩的双/臀抬起着,以如此淫/靡勾人的姿势,那花/穴中时不时流出晶莹的露珠来,他只觉分/身每时每刻都在涨痛着,而她的小/穴紧紧地咬住他的分/身,舒服地让他舍不得出来。即便是短暂的抽/送,他也会用最爱的速度回到那个温暖而紧致的小/穴里。“再忍忍....”   他都已经不知是多少次说这话了。   “真的....不要了.....”   他快速抽动,低吼一声,将精华都泄进了她的体内。   萧鸢刚想动动身子,不料却被他的大手钳住住了双/臀,她只好尴尬地保持着羞人的姿势:“阿衍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不要,听说这般更能怀孕,阿衍要试试。”等过了会儿,他自顾自点头,说着,“差不多了,皇姐,我们继续啊。”   “不要,好累了。”她踢开了他,被他灵巧地躲开了。   “可是才一次,一次怎么够,少说五次!”他死皮赖脸地又缠了上来。   “我不要,我可是皇后了,你可不能逼一个皇后。”扯过被子要盖上。   “那阿衍是皇帝,现在是皇帝向皇后求/欢,皇后可要抗旨啊?”扯啊扯的,那脆弱的被子早就不堪重负,托住她不断扭动的腰身,直接扑倒,将分/身熟门熟路地挤了进去,他眼眸一暗,满满的是爱/欲,“皇后,我们赶紧生太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从此节操是路人   从此节操是路人   从此节操是路人   从此节操是路人 ☆、59呼唤神龙   萧衍就像是只饿了几天的狼,几乎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好不容易才缓了口气,萧鸢立刻推开了他,免得他纠缠上来。盖上了被子,累得想要睡去了,萧衍贼笑也跟了进来,手一下就圈住她光滑纤细的腰身,她嘟哝了声别闹,说是身子还有些累了,他目光一暗,乖乖地点头,可手还是不老实地伸了过来。   轻轻地捏揉着她的身子,咬着她的脖子:“我帮皇姐松下胫骨。”   欢/爱过后,身体很是敏感,被他如此抚过,她忍不住地轻颤,手肘顶开了他:“还来?”   突然,身子被他板过,他翻身而上,那目光似洞若观火,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沉思半响,他蹙眉问道:“有件事我可险些忘了,皇姐当初嫁给那姓王的,可是和他这样一起躺在床上?”大手握住她的柔软,暧昧地托着长长的尾调,“嗯?”   拍开他的爪子,懒得去理他半分,她何曾和王蕴之坦诚相见了,只有和他这个小气包才这般过。可他倒是不依不饶了,又爬了上来,双手撑在她身侧,缓缓地俯下来,亲啄了一口她不满的嘴唇,微微挑起好看的眉,又问:“对了,上次那家伙来,到底和皇姐说了什么?”   “没什么。”避开他布下密密麻麻的吻,“那些都是旧事了。”   “才不是。”他钻入了被窝中,对着她胸前的柔软又是舔又是咬的,“阿衍很嫉妒,皇姐居然和别人躺在一起过,所以....”他闷在被中,连声音都是含糊不清的,萧鸢想要推开他,不料他好似铁了心般,就是不出去,“所以,我们再来一次吧,这样阿衍就原谅皇姐了。”   “什么原不原谅,难道我.....”她还做了什么对不住他的事了?白了眼,就知道他还是想要,“嗯....”这头色狼,他居然什么都不说就冲了进来,痛得她一下皱紧眉头。狭小紧致的内/壁紧紧地吸住了他的分-身,睁开眼睛,哼了一声,看来他也不怎么好受嘛,不禁起了坏心思,她越发夹紧了他的分-身让他闷哼了出声,看得她心情颇为愉悦,眨着无辜的眼问,“阿衍,你怎么了,方才还不是好好的?”   从来在床-笫之间都是他在主导,今日也让他尝尝这般的滋味。   “嗯,皇姐学坏了,可是....”他狡黠地凝着她,忽然□起了,让她难以抵挡这份突如其来的狂-潮,“可是还不够坏哦。”她把手绕到他背后,狠狠地掐了掐他的修-臀,他浪-荡地呀了声,“原来皇姐喜欢这样的?那阿衍明白了,下次让你好好掐一回可好,现在嘛,先做完。”说完,又是狠狠要了她几次。   “快停下.....”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真觉得他是上辈子都没碰过女人似的。   “不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在这时停下。   “阿衍.....好像有人.....”   萧衍这才慢了下动作,听得外头的确是声音,唤了宫人进来,隔着一道厚厚的床帐,宫人是看不到里头的景致的,可萧鸢总觉得难堪,因为他的身下还在动着。碍着宫人在,她也不敢太过抗拒,只把身子往后缩了缩,希望他能够停下来。他不满地扣住她的腰,轻轻动着,问着帐外的人:“何事?”   那宫人即便是不敢抬头看,可也猜得出这陛下和皇后在做些什么,只好捡重要的说:“陛下,前线的杨将军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说是周人来犯,杨将军....怕是要抵抗不住了....”   他伏在萧鸢的身上,神色凝重,她叹了口气,轻轻环住了他的背。   上次周国吃了败仗,此行必定是来势汹汹的,听那宫人来报说是杨敬派人送来的信,想来周国还未派出精锐来,一旦周国派出铁骑,以杨敬一人之力的确是难以抵挡的。   来回抚着他紧绷着的背,刚大婚后就出现了这般的事,的确是让他够头疼的。刚想起身帮他穿上衣服,稍稍动了动,试着把他的分-身挪出体内,不料他立刻挥退了宫人,低吼地声,凶悍霸道地再次闯入她体内。   “阿衍....都有军情了...你还.....”   “现在这也是军情!”   从未感受过他这般凶狠的攻势,好似要将他自己生生地揉进她的身体里,再也不出来了,她抓着他的肩膀,只得跟着他沉沉浮浮。随着他的律动,她也明白了什么,用手指描绘着眼眉,那里夹杂着痛苦和欢-愉,怕是他也在担忧着前线的事情吧。最后一记,他深深地埋入她的身体,灼热的精-华浇灌在她的花-穴中,酥软地让她浑身都在颤抖。随后轻抱起她,把她放入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内,这次,他没有一起进来,只吩咐了宫人好好伺候着她。   “皇姐一定累了,泡着热水,身子会舒服些。”   “嗯。”   她的确累坏了,闭眼点头应下,也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   萧衍出了寝殿后,火速召集了朝中要臣前来商讨,不想众位大臣都纷纷保持缄默,说是国家正值减税,怎么可以再出征攻打周国,顶多派些士兵往前线就好了。萧衍的听出了些门道了,说这番话的大臣均是反对他减税的,现下正好是抓住了时机前来倒打一耙了,真是可笑。目光冰冷地扫过其余大臣,沉声问:“各位爱卿,可都是这般想的?只要不亡了国,任凭周人如何作践都可一笑置之?”   说作践委实有些过了,可也是□不离十了。   “这.....”   “怎么了各位爱卿,平日在朝堂上最会巧舌如簧d的。”不停扣着龙案的手戛然停下,弄得大臣们心里都是惶惶的,他又扫了一眼,“怎么,现在成哑巴了?”那些个大臣最为抓着别人的短处,他也知朝堂上党羽众多,这些人魂在一起就是一池污水,没几个是干净的,可眼下是要用人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问了其中一人,“李大人,你怎么看?”这位李大人,便是宫中李才人的父亲。   “这....老臣愚钝,实在不能为陛下分忧。”刚抬头,就看得萧衍冷如冰屑的目光,不由一颤,想着自家女儿还在宫内,咬牙,只好一一道来,“陛下,老臣认为,现下兵力不足,若是征兵的话没了几月是训练不出士兵的,再者陛下刚下了减税的旨意,若此时征兵也确实不妥。”   “嗯,继续。”   “老臣认为,与其征民,不如征真正的士兵。”   真正的士兵?   普天之下除了皇帝能拥有军队外,还有的就是....藩王了?而削藩之后,那些藩王的士兵都已被萧衍收复的差不多了,说得到征兵的就只有南阳王的了。可南阳王心生高傲,又怎可轻易把自己的保命符交与他人,除非是.....   望了李大人一眼,看来两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朕即刻下旨,若南阳王交出兵权,朕便把他的郡主送回他手上。”   “陛下英明!”群臣无不拍着马屁,看得就让人觉着可笑。   “朕忽然想起来了,李才人进宫也有些时候了,今日便晋李才人为淑媛。”   这下李大人赶忙叩谢皇恩,萧衍让人扶着他起来,以示君臣之情。   其实不过是封了一个淑媛,明眼人都知道是做给李大人看的,后宫的女子,除了那新立的皇后,陛下可都是不看一眼的。没有陛下的恩宠,淑媛也好,才人也罢,那都是空壳子,只是李大人这头可不这么想,总觉得自家女儿可以飞上枝头了。   又忙着和其余大臣商讨了几个时辰,都快天黑了,才让人散了。   揉揉发涨的穴位,萧衍此刻懒懒地坐在龙椅上,好半天才起身去了寝殿。方才已经吩咐了宫人去准备了,想着现在能美滋滋地和皇姐和孩子一道用膳了,这不,脚还没踏进半步,就看见萧鸢抱着孩子背着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走到梳妆台前一照,他摸摸脸,没有啊,那皇姐怎的那般冷冰冰地对他?   碰了个软钉子,他只好把心思转移在了小容华身上,嘿嘿笑着靠近,拍着双手:“来,让父皇看看,小公主有没有漂亮啊?”虽说这时候的孩子根本不会说话,可小容华好似听得懂有人夸她,挥舞着肉肉的手,半仰着身子就要他来抱了,“怎么办,你母后不让你父皇抱你呢。”   萧鸢抱着孩子坐下:“这可是我的孩子,你可别碰。”   他惊讶地张嘴,不知何故,转念一想,做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是不是早上的时候阿衍做的太用力?”可是当时皇姐明明也很享受的,只是这些他只敢在心里嘀咕着。   瞪着他,他还好意思提这些?   “那是怎么了?”用他自认为无辜的眼神望着她。   “不过半天时间,你就封了个淑媛,陛下可真是好风流啊。”她转过身,阴阳怪气地回着,到时平常爱哭闹的小容华倒是乖乖地趴在她的肩膀上,睁着圆溜溜黑乎乎的大眼,边吃着手指边看着她的父皇母后如何斗法。   他扑哧一笑,也坐了下来:“原来是这事,封了淑媛不过是给他父亲点面子,再说了,阿衍浑身上下都是皇姐的,你还要吃这些醋做什么。”伸手勾勾小容华的手指,她嘿嘿傻笑,有滋有味地捧起来就吸,“皇姐,孩子饿了呢,我们用膳吧,再说了,阿衍留在宫里的时候不多了,皇姐还不陪我吗?”   他晃着被小容华吸得湿答答的手,横在她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倒让她面红了起来。   “你又要出征?”   “是啊。”手指封住了她的唇,“不过这次阿衍可不带皇姐去了,皇姐就留在宫内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等着阿衍回来就好了。”从前带着她去是因为后宫有太多碍眼的人了,可现在她是皇后了,没人再能对她如何,再说此行很是危险,他也不想把她们母女卷入其中。   “可是.....”   “别可是了,用膳吧,你不饿,孩子都饿了。”   含笑着夹了菜塞到她嘴里,他遍是用这般的方式堵住了她的嘴。这头小容华不依了,咿呀咿呀地嚷着,也想着把那些好吃的东西塞进自己的嘴里,他刮了下孩子的鼻子,只用筷子沾了点汤汁给她喝,不料她吧唧吧唧地吃得欢,惹得两人都开怀笑了。   这一顿,他们一家人是其乐融融。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前面一章被人举报了,真心无语啊   吃了肉,还举报,坏银~   PS:感谢cykk衍扔了一个地雷 ☆、60呼唤神龙   两国边境。   周帝站在城墙上,迎风而立,目光远眺,好似要透过远处层峦叠嶂山谷望到齐国大好江山。吹了会儿风,刚转身,就见到了信步上来王蕴之,周帝微微点头,指了个方向,说着那前方山谷后就是齐国军营所在了。   “子远,到如今才肯行动,实在是错失良机了啊。”周帝缓缓说来,瞥了眼面色如常王蕴之,原本趁着齐国那小皇帝大婚可以一举进攻,可他倒是一口否决了,周帝心生疑虑,派人暗中调查后才得知他是因为了小皇帝新立后事。上前,拍拍他肩,“子远,朕登基几十载,唯一悟透了一点,想要什么,江山美人,只要想要,就去抢去夺。”   “呵呵,等到父皇大业可成之日,把那齐国小皇帝皇后指给子远不就成了?”   说这话是周国太子,他着一身黑衣大步而来,比起同样身着黑衣王蕴之来,他便显得阴厉狠绝,眉宇之间流转着浓郁戾气。王蕴之朝着太子抱拳行礼,不卑不亢,太子只淡淡点头,转向了周帝。他知王蕴之是父皇私生子,且此人是才华横溢,尤其熟识兵法谋略,对王蕴之早就是暗生妒意了,又岂会多看他一眼。   听得太子这话,周帝沉思片刻,方想应下此事,王蕴之倒是先开口了。   “太子说笑了,微臣要不起,微臣想要,陛下应该很明白。”   “嗯,若灭了齐国,朕自会兑现承诺。”   王蕴之抱拳谢过,周帝早有将齐国吞灭野心了,齐国位居江南,且国力羸弱,不失为一块肥肉,先帝在时周帝尚且估量着这位皇帝是战场得天下,不敢冒然进犯,可对萧衍就不是那么看了。一个没落宗亲出身,又是年少气盛,毫无建树,再说周帝年岁渐长,实在不愿再多等待了,何况日久生变,还是赶忙吞入腹中最是妥帖。   他叹了口气,目送着周帝走下城墙,想着这一仗,迟早是要打,他不趁着萧衍大婚之日攻打齐国,不过是不想趁人之危罢了。可惜到头来,她还是嫁给了萧衍,即便冒着被天下人耻笑可能,也要嫁给他。   见他有些愣神,太子嗤笑了几声。   “子远,这一仗可要好好地打,本太子还想着凯旋而归呢。”   “微臣与太子荣辱与共,这是自然。”他回以微笑,看不出任何情绪。太子在打着什么算盘,他最是清楚不过了,这人能坐到太子之位无非是因为他是皇后所出,且对周帝言听计从。可近年来太子几个兄弟日渐成了气候,他此番便是向周帝讨了个监军职务,想着要在此战中一举成名了。   这句荣辱与共让太子面色一顿,王蕴之转身勾起唇角,这辱是他,可荣却是太子,可不是真真讽刺嘛。又留下了士兵带着太子到处去看看,算是熟悉军务了,自顾自走到了营帐,和几位将军开始讨论起了如何攻打齐国。   看着地图上被描红点,王蕴之目光微沉,想着此时,萧衍也该出征了才是,不过几日,他们就能在战场相见了。倒不是非得要置萧衍于死地,和他兵戎相见,也只是为了完成母亲临终遗命而已,只有齐国败了,周帝才肯将母亲名字移入族谱。   思索之际,有士兵在外通报,说是刚抓获了齐国细作,还询问着王蕴之是否乘胜追击,有几名将军是按捺不住了,主动请缨,想去消消齐国锐气,到时好一举消灭。王蕴之眉头紧锁,只说逼问那几个细作就是,别先按兵不动,再派探子去打探些来,免得中计了。   此时,齐国皇宫内,萧鸢亦是一刻不停地派人打听着萧衍出征消息。   自萧衍走后,她是心神不宁,萧衍虽没说什么,可听得那些流言就知此行到底有多危险了。   殿内乳母抱着小容华走到她身边,把孩子交到了她手上,还笑着说小公主长大了许多。萧鸢这才收了心,抱过孩子,轻轻地逗弄着她,不想今日小容华怎么都坐不住,吸吮着手指,一个劲地扭头看着。乳母哎呦了声,笑着说:“小公主定是也在想着陛下了,平日里这个时候都是陛下抱着小公主,也难怪小公主要坐不住了。”   “这孩子....”她无奈地摇头,萧衍在时小容华老是作弄着他,今日他离开了,她倒是巴巴地去找了,还真是个孩子心性。起身准备抱着她出去走走,乳母走到摇篮边给小容华加了件衣裳,有了亲娘,小容华便不要乳母换衣了,就趴在自家娘亲肩上不肯下来了。她接过乳母手中衣物,哄着孩子,“乖,母后给穿,好不好?”   小容华眯着眼睛,慢吞吞地松开了抓在她肩上手。   “哎,折腾人孩子。”   “是啊,孩子就是这般,等长大了,小公主就孝顺了,娘娘也就放心了。”   萧鸢又逗弄了会儿,忽然面色一变,是想到了什么,她立刻吩咐人找来石安,把小容华交到了乳母手中,乳母以为是小公主出了什么事,想上前一探,却被萧鸢神色给惊住了。不一会儿石安就在殿外等候着了,她让乳母带着孩子下去,嘱咐了句好生照料就是。   “不知娘娘唤奴才前来,所谓何事?”石安毕恭毕敬地行礼。   “去好好调查下王家,当年王蕴之娘和周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坐回了位上,她盯着石安,也没空和他打马虎眼,她直截了当地说着,“这事关系甚重,陛下那时能知道王蕴之是周人细作,想必也出力不少,定是知道些什么,本宫今日可不是责罚于,也无需担心。本宫是要去王家调查一二,看看还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   石安顿了下,点头退下。   要调查王蕴之娘,倒不是心血来潮,是被乳母那句‘孩子长大就孝顺了’给点醒。前几日萧衍还不依不饶地纠缠过王蕴之问题,她不过一笑置之,现下是真想起了什么。王蕴之那日不远千里而来,隐约之中提到了他身世,或许,那才是他肯背叛齐国帮着周帝原因。   等到石安消息时,萧鸢心头一怔,果然和想象那般。   “石安,亲自去帮本宫准备,本宫要赶至前线。”   “这...娘娘,这不妥吧?”陛下走前可是千交代万交代,不能让皇后有个什么闪失,石安便赶紧劝着,若是真出了那什么前线,他这脑袋可怎么办?“前线都是打仗地方,能有什么?娘娘安心在宫里等着陛下就好,陛下定能得胜还朝,再说了,小公主还小,她也离不开娘娘啊。”   “本宫可是去闹着玩,去准备就是!”   若是战事失利,整个齐国都会陷入困境,她可不能坐以待毙,总得做些什么才是。   唤了乳母来,亲自抱了抱小容华,想着若是去了前线,会有好些日子不能见到她了。这次小容华很是给面子,乖乖地趴在萧鸢肩上,手指也不吃了,睁大着眼睛嘿嘿傻笑着。等到石安回话了,萧鸢把哄着睡着了孩子放到摇篮里,让乳母这些日子好生看着,又吩咐了几个宫人轮流看守,不得出了一点闪失。   左右石安还在宫里,她也就能放心许多了。   出了宫后,她是快马加鞭地想赶至前线,一路上她就在想着了,石安是萧衍人,估摸着现在萧衍已经知道了,到时他大怒一场是免不了,也就懒得去想了。此番出宫,她坚持不坐慢悠悠马车,改为骑马,虽颠簸了些,脚程倒真是比快了许多,她一刻不停地赶路,跟随侍卫便劝着她,说是这般下去身子会吃不消。   “那好,今日便就地扎营吧。”   她点头,赶了几天,也确实累了。   侍卫们赶紧把营帐搭起来,不过多时,就听得远处马蹄声,他们警觉地抽出剑来。即便是齐国土地,他们可不能懈怠半分,朝中不满皇后之人也是有,说不定就是那些人派来刺杀皇后。为首侍卫喝了声保护皇后,带着几人就朝着马蹄声地方骑马而去。   “来者何人?”   “奉陛下之命,特来接娘娘去前线。”   这声音,很是耳熟,一看,确不是外人,是军营中一位小将。   那人朝着萧鸢行礼后,呈上了一封信:“陛下说娘娘见了此信,就定然会相信微臣身份了,事不宜迟,还请娘娘快些上马车吧。”拆开了信,是萧衍亲笔信没错,匆匆扫了几眼,就跟着他们去了,未了还吩咐了侍卫们,让他们回宫去了,顺道提醒石安警醒着点,别让宫里出了什么乱子。   “是,臣等遵命。”   坐在马车上萧鸢这才把那信仔仔细细地看了遍,其余都是些寻常话,倒是最后那句‘皇姐不乖,看阿衍怎么收拾’,是真把她给愣住了,把信收好贴到了心口,她轻笑出声。   也不知萧衍是怎么办到,她一个私自出宫皇后怎么着也是该惹人非议,到了军营后,那些将士非但没有窃窃私语,反倒是面带喜色。萧衍亲自从营帐内出来迎接,温柔含笑着,说着皇后不辞辛劳共赴国难,这份情谊当真是世上难寻,将士们听得也觉得这新立皇后确贤德,纷纷向着萧鸢行礼。   “好了,先下去休息吧。”   她刚转身,见着他还带着微笑,趁机开口,没料到他一个白眼,一把横抱起她来,直接丢入了营中床上。这一丢,力道是不大,倒是让她吓了一跳,知道他还在气头上,赶忙赔笑:“阿衍....”一个天旋地转后,她身子忽然腾空了,而后一瞬,她就以趴着姿势横在他腿上,她有些难堪,哂笑道,“阿衍放下来,们好好说.....”   “看过信了?”   他穿着盔甲,浑身和铜墙铁壁似,她身子死死地被按住,就连想抓着什么也抓不到,干脆就这般躺着了。   点点头,信是看过了,难道他说收拾是....   不禁急得乱动,趁着她挣扎瞬间,他大手不紧不慢地落到了她双臀上,啪一声,是用了十足力道,痛得她身子都有些微颤。   “知道危险,为何还要来?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还有们容华,来了,她要怎么办?”   啪啪啪,大掌连续打了三下,他心中很是不忍,可手下却是毫不留情。这次皇姐确是胡闹了,石安来信时他很是生气,战场之事岂是儿戏,怎么说来就来了,何况这里危险万分,此次周国出兵比以往更为猛烈,又怎么能比上次相较?   她有些吃痛,抓着床单,他见状,揽住她腰:“呦,还有力气啊,那阿衍就不客气了。”又是连续打了几下,得让她痛了才能记住这教训,“知道错了没?嗯?”   “阿衍....来是想告诉王蕴之....”   不好,她提到了王蕴之这个名字了,偷偷瞄了眼小气包,果真,他又是挑眉又是勾唇,可不就是吃醋了,刚想解释下,只觉臀上又是一阵痛意来袭。   “呜呜....好痛....”她痛得抖着肩膀,这厮是下了狠手了,估摸着那儿都红肿了,“听说,其实是....”   打了差不多了,萧衍这才停手,赶忙伸手挑起她衣摆,褪下了她亵裤,看着原本白嫩嫩臀处已经是红通通一片。他哼哼了几声,起身去拿了瓶膏药来,打是打了,可他也心疼着:“不准起来,就这样趴着。”瞥了眼,满意地看着她尴尬又羞涩样子,等到他拿着膏药进来了,看着她已经盖好了被子,他不满地蹙眉,粗鲁地掀开被子,直勾勾地盯着她臀处。   “别看了。”   手指沾了点药,轻柔地抹在她那儿。   “怎么,都老夫老妻了,还怕什么?”   寻常他说这话时都是柔情蜜意,今日只是紧绷着脸,看来是真生气了。她也不敢动了,顾不得这姿势有多难堪,只轻轻拉着他袖子说道:“阿衍,知道有个办法或许可以取胜。”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快完结了。。。 ☆、61呼唤神龙   在萧鸢叙述完后,以为萧衍该消气了,不想他还是绷着个脸,一声不响地帮她穿好了衣物,看得萧鸢都有些心虚了,挪动了几□子,生怕这时他在吃了她。他垂下了眼帘,扣住了她想着的脚踝,一挑,她便跌会了床上,他一手轻轻地顺着脚踝而上,俊眉微挑,阴阳怪气地说道:“皇姐对王蕴之可真了解啊。”   她抚着额头,这家伙吃起醋来真是不合时宜啊。   好在他也缓和了过来,也在认真思考着她方才的那话:“皇姐这些天就呆在这里,一步都不准出去。”他语气平淡沉缓,却带着股不容抗拒的气势,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皇姐若再不听话....”   “我听。”   “嗯,那才乖。”他这才笑了,“战场无眼,皇姐呆在这里就好。”   “何时开战?”她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袖子。   他皱眉摇头:“周军本该一举攻来的,这些天倒没什么动静,总之静观其变吧。”拍拍她的头,这个动作让她觉得自己是被当作了孩童般,他好笑地又来捏了捏的她脸,“好了,早些睡吧。”   “那你呢?”说完她就有些面红了,觉着这意思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吗,她赶紧圆了起来,“你....不休息吗?”   “我再去和几位将军商讨下。”   他转身之际,营帐外有士兵来报,说是周军突袭,杨将军请陛下快去。即便是料到了周军会来,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突然。他紧握双拳,怒目而视,安排了人保护萧鸢后就出了营帐。军营中原本安静异常的气氛被号角所打破,全军整军待发,当萧鸢出了营帐后,只看到了他高高在马上的背影,在一片黑夜中显得肃穆万分。   两军交战是个什么情况,萧鸢也是不得而知,只听得这厮杀声就知情况有多么惨烈。不时的有人来回报,说着前方的战况,她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过了几个时辰,天开始完全亮了,就接到消息说周军快攻打过来了。   她愣住了,看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策马到了她的帐前。   “娘娘,末将安排您先走!”   那个将军浑身带血得跪在她面前,双手抱拳,目光炯然有神地望着她。   望了眼四周,一听说齐军败了,周军正要攻打过来,这军营上下是一片混乱,四处逃乱的小兵,还有不停嘶叫着的战马。萧衍去了前线,留守在这里的都是些小将,他们早就带   着能打仗的人去援救,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的,哪里见过这般的阵势,一听周国骑兵是吓得闻风丧胆。   “娘娘,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将军再次恳求她上马避险。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萧衍带着一队亲兵冲了过来,他飞快地朝着萧鸢奔来,稍稍弯腰,把她带到马上,随后吩咐了营中士兵且随他来。那些士兵纷纷上马,之后萧衍驾马踢翻了火盆,整个营帐开始燃烧起来,等待他们策马离开时,见到的是一片胸胸烈火。   “阿衍....”她不敢开口询问,只看得这形势就知前方的战事到底如何了,她轻微地叹气,圈着他的腰,两人就一道在马背上颠簸着。   “皇姐,我们去谷中。”   此行出来,有杨将军断后,一时半会儿周军是不会追至此地的,但萧衍想的显然不时想避险,而是要把周军引致此处,然后给与致命一击。周军的目标不会是一个杨敬,而是他这个齐国皇帝的人头,只要他在,那么周军必定会来,只是苦了皇姐也要一道和他受罪了。   到了谷中,他命人都去做好埋伏,自己则在谷中一处静候着周军的到来。   不多时,果然如他所料,周军便气势汹汹地来了,碍着是地形复杂的谷地,他们便不敢冒然前进,只请示了王蕴之接下去该如何。他观察了周遭的情况,说是先派人去探探,等了解了谷中情况后在前进。   等那人回来后,说了附近的地形和潜在的齐军人数,同时,也带回了封信。   王蕴之打开一看,惊得面容惨白,也没说什么,夹起马肚就往谷中冲去:“萧衍,给我出来!”看得周军上下的人都目瞪口呆,竟不知发生了何事。他一人闯入了谷中,也不怕其中有多少埋伏,他紧紧地抓着已快变形了的信,心中唯一想知道的便是这些年来,他的父亲是不是在编织了个弥天大谎?   萧衍骑着马慢悠悠地从一侧出来,面带微笑:“呦,这不是当年的王大人吗?”眼睛扫过他揉在手心的信,萧衍便笑得越发如沐春风,待看得他望到了皇姐时,立马把转过了身子遮挡住了身后的人。正值此时,从山上落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眼瞧着正要砸中王蕴之了,不想从飞快地从中穿过,待巨石落下时,他们三人正好被困在了一处,谁也逃不出去。   “这信上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半举着信,眼神坚定地望着他们。   r>     “你若不信,又怎会前来?”萧衍没好气地顶了回去。   不想王蕴之立刻挥剑而来,险些惊了萧衍的马,他也回以一剑,不知不觉,两人竟在马背上比起了剑术,一下就是十几个来回。萧衍的剑术比起王蕴之来要逊色些,后来了几个回合后,两人之间渐渐分出了高低,一个微微喘气,一个杀气腾腾。   “是真的!”   萧鸢再也忍不住,大声喝着。   “怎么可能?我娘亲口告诉我.....”   叮。   趁着此时的失神,萧衍立马挑落了他手中的剑。   “这是你娘的亲笔信,怎么会错?那周帝不过是看重你的才华才想利用着你,逼得你的娘在死前说出那些违心的话来,什么入族谱,若是你娘在乎那些名分,大可以自己去求,又何必甘心回到王家受人非议?再者,你娘从来就不希望你介入周国之事,所以她才让你从了王姓,当个王家人。”   “怎么可能.....”王蕴之一直念着这句话,反反复复,也忘了萧衍的剑正横在他面前,他慢慢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发愣,“阿鸢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没有被利用,他没有被亲生父亲所利用....   “是真的,你该比我们都清楚。”   他想过这或许是他们借此来扭转战局,可是这铁的事实摆在眼前又如何能自欺欺人?担当周国细作,安排人潜入齐国进行刺杀,甚至盗出齐军的军事机密,这一件件事情做来,他的父亲又给了他什么?至今,连那个承诺都没有兑现,只一味地让他做事,做事,做事!   他略带颓然地垂下眼帘,自嘲地笑了。   “你们想借此,击败周军?”   “即便不这样,朕也能突破困局!”   “我会带着他们走,权当是感谢你们让我知道了真相....呵呵,齐国的皇帝,好好治理你的国家,即便没有我在,也会有其他人,只要周国有骑兵在一天,你的皇帝之位就不会坐得那么稳妥。”他挑起了地上的剑,动作流利地插入刀鞘,对着萧鸢凝视了眼,“阿鸢,这次是真的永别了。”   “你....今后....”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萧衍不满地打断了。   “皇姐不是说他才华出众吗?这样的人到哪   都成,皇姐就别担心了。”   “是啊,借陛下吉言了,天下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   他面色柔和了起来,一笑,他依旧是那个温润的王蕴之,是那个在木船上拈花朝着她微笑的人,是那个病中还笑着说定要娶她的人,是那个温柔以待她的人,是那个说着可以原谅她和萧衍之事只求她留下的人,更是不远千里送药而来只为见她一面的人。   望着他挥剑劈开了巨石飞奔而去的背影,她的鼻子忽然有些酸涩,轻声呢喃着珍重。   周军由王蕴之的带领下渐渐撤退了,想必此时正好与杨敬将军的人碰了个正着,这一仗,胜败不言而论。他们一直等在谷中,待杨敬将军风尘仆仆地赶来,他面色喜色地说着周军不知怎的自己就送到了他们的圈套内,此战,算是胜了,这个消息一传开,气得督战的周帝一病不起了。   “可见到王蕴之?”   “不曾,好像此人消失了般。”   萧衍凝神点头,想着王蕴之那人很是狡猾,定不会自己也跟着周军来送死的。   “嗯,杨将军辛苦了,剩下的事都交给你了,朕带着皇后先行回营帐。”   “是,末将领命!”   萧衍带着萧鸢飞一般地朝着另一个营帐奔去,她白了眼,战事才完结,他怎么就这般急得回去了?不想他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自然是训练骑兵去了,还有就是....”他看着窝在他怀里的萧鸢,忽然亲了一口,眼中满满的都是爱意,“自然是去生太子了。”   她红了脸,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胸:“没个正经。”   他却不以为然,咦了声:“生太子也算不不正经?”眼珠一转,夹紧马肚,让马儿跑得飞快,两人都一路颠簸,迎面吹着凉凉的风,很是舒爽宜人,“要不在马上?”   “不准!”   他拿起马鞭,指了指远处的一块草地,语气暧昧而缠绵:“要不我们就在那儿好了,环境优美,又是无人打扰,皇姐看如何?”   “不准不准!你这个色狼!”   “好了好了,阿衍是色狼。”他笑意越发满了,搂紧了她,“我们回去,慢慢生。”   作者有话要说:啊呜,结局了。。。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也欢迎您去书本网下载更多优质全本小说:http://www.zaxsw.org/ w.org/